“私藏朝廷重犯,你可知罪?”他轻轻开口。
卫子好不知他是怎么找到这来,心里紧张的七上八下,颜如玉不在,四大座主也不在,身边只有与她朝夕相伴的小傻子。她紧紧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仿佛他一个勾手就能迎来她更大的反扑。她心底慢慢泛起酸胀的疼痛,一些不可捕捉的光影在眼前快速流转,她昏眩的想要看的更清,奈何一股热流从腹部涌上,一口喷了出来。
他下一秒便抱她在怀,急促的呼吸打在她的面庞,她勾唇一笑,无声的说她没事,让他宽心。
另一人脚下情不自禁的挪动了半步,却又不动声色的放了回去。走不出的牢笼,永远都踏不出,只是他自己而已。
她抬手抹了一下嘴角,无视嫣红的鲜血,她说:“我就是窝藏了,怎样?”
无畏的语气让他失笑,殊不知心底是更麻木的酸楚,她的恨,他怎能不知。
他竟也随着她玩笑:“拉到午门,当斩。”
“好啊。”她说,在两人诧异的目光中伸出双臂,“我跟你走。”
她的手一紧,被他拉扯回去,力道勒得她生疼。她回头看他,对上他的视线,眸子泛着幽幽的绿光,嗜血的印记。她道:“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
他死死的拉住她不允许放手,他懂,她这一走,或许,永不相见。他拖着她,直到她恼怒的掰开他的手指,一根又一根,他的力气此时脆弱的不堪一击。她咬着唇,甩开他最后一根手指,只有天知道,她用尽了一生的力气,再也迈不开步子。她是下了决心要走的。
眼泪像打开的花洒一样,喷涌而出,她这辈子,这一生,最多的是眼泪,最廉价的也是眼泪。为谁流不是流,可喜可贺全部给了她最爱的人。
人生漫漫,她早已在不知不觉的光阴中,习惯了有个男人的陪伴,习惯了他的相随相守,习惯了他的不舍离弃。她感谢,感谢在这未完结且充满惊险的旅途中,给她一处安逸之地,在心慌疲累的时候,可以坐一席角落,安然抚慰。
她看不见前方虎视眈眈的男人,看不见深埋危险的深渊,只一味的举步行走,低声呜咽,而后,平静,终于死气沉沉。
他最终出手打晕了她,四大座主瞬间降临,又是一场抵死搏斗。
卫子好醒来,入眼便是满面银光的男人。火花四溅,有什么真相呼之欲出。她愤愤的骂道:“上官长诏!!!”
他愣了愣,却马上抹去不似惊讶的震动,转而调笑:“怎么,睡在我的床上,还想着别的男人?”
“你还给我装?!”她嚯嚯的下床,走到他面前,抬手要掀起他的面具,却被握住了手腕。他修长白玉的指尖细细的摩擦,她羞恼的甩开手,“我知道是你,别再装了,骗我很好玩是不是?!”
他外露的嘴角若有似无的笑意,道:“我是你相公。”他有心挑逗她,看着她紧张的神情,开心的说:“颜如玉。”
她恼,紧跟着行动起来,两手并用,巴拉着他的衣襟,脑袋直往他胸膛蹭。蹭的他瞬间着了火,他按住她,按捺的说:“玩火自焚,知不知道?”
她呆呆的看着他,心下满满的疑惑失望,不一样,味道不一样。难道,真的是她错了?
她看着他欲火燃烧的眼睛,眼底是熊熊的大火,仿佛稍一触碰,便会化为乌有。她松开手,清冷的问:“他呢,上官长诏呢?”
颜如玉满是不在乎的说:“不知道。”
“不知道?!”她大怒,粗鲁的揪住他的领子,“人在你修罗门,你给我说你不知道?!”
他看似很开心,道:“你私藏男人,我还没罚你呢。”她哼了一声,却也无可反驳,只沉声的问:“他去哪了?”
颜如玉说:“在玄夜那里,安全着呢。”
她松开他,起身就要向外走。颜如玉拉住她,说:“老老实实在这呆着,难道还想被捉走不成?”她却撇开他的手,冷冷的说:“走与不走,我说了算。”
他怅然,何时才能握得住她的手,踏的上她的脚步。
卫子好推开门,便看见坐在床上的上官长诏,她抿了一下嘴巴,靠近他,说:“生我气了?”上官长诏不说话,嘴巴嘟着。卫子好笑了,坐在他的身旁,将头放在他的肩上,
他僵硬的脸部线条随之变柔。
她说:“长诏,不许生气,你要记住,不管我做什么,我都不会放弃你,永远不会,不管生死,你都会在我的心上。”他握住她的手。听着她絮絮叨叨温柔的说着。
“长诏,你还要记住,不管我在哪里,我总在某一处想着你,念着你。”
“长诏,你记住,不许淘气,不许哭闹,不许不吃饭,不许折磨自己。你不好,我便不好。”
“长诏,你记住,不许偷看别人洗澡,男的也不行。不许看美人,不许管另一个女人叫娘子。不许吻她们,不许像抱我那样将她们放在你怀里。”
“长诏,你记住,记住我今天说的。”
他的手与她的手交叉穿行,两两相扣,手心的温度相扣,是这世间最郑重的誓言。
她平淡的语气带着丝丝的感伤,让他不由的握紧了她的手,就好像是在交代临行前的箴言。
她起身,关上窗户,关上门,插上门梗。他的目光紧紧的追随着她的身影。
她走到他面前,不敢直视他。伸出手轻触自己的衣扣。指尖轻转,吧嗒,吧嗒,空气中尽是这样的声音,是她轻解罗裳的声音。
她一件一件的脱着,任他的目光肆虐的看着,仿佛要将她点燃一般。
直到圆润光滑的肩头暴露在空气中,她白皙而美好的肌.肤完全展现在他的眼前,他眼中的烈火越发的猛烈,还有无尽的深渊,无底无边,无止无休。
他站起身,却不敢动。她一个迈步便将他扑倒在柔软的床榻上,亦如她柔软的身体。
罗帐垂下,散漫重逢,若一帘幽梦,荡着细微的震动,细微的疼痛。
她吻着他的唇,分不清谁的唇.舌,只有甜蜜的滋味在味蕾间上下跳动着。她倾身相送,攀.附着他强壮的身子。他的吻落在她的耳旁,她轻轻叹息一声。双目微眯,里面尽是迷离。
情到深处,他带着她一同沉浮在高低的浪.潮中,她紧紧抓着他,仿佛抓着最后一块浮木,她在他光泽的背部肌理上划出一道道深情的记号,她仰起头大.口的呼吸,仿佛就要沉溺在这海一样凶猛的涌动中。日出而作,日落而归,镜花水月血色残阳,你的身影是我不容错过的风景。风熏烟暖绿抚红墙,我只想要与你交颈而眠。
一股暖流顺着她红润的脸颊滴滴落下,她闭着眼,感受着他温润暖湿的唇瓣一同落下,她微微一笑,看吧,你们是有人珍惜的。他把那晶莹剔透的泪水一滴不落的全部吻进了嘴里。
她满足的抱住他,将唇印在他的耳边。
她翻转过身子,趴在床上,脸埋于枕间。清晰的听见身上的人的细微抽.气声,而后是紧锣密布的吻落在她洁白无瑕疵的背上。
迷醉间,她好像感觉到一股异样的液体打在她的身上,火点子一样灼热。
他与她一同留着泪,来完成这世间,现在,最神圣的一件事情。他细细的吻着,吻在同一处的位置上,直到她的身体如花一样绽放开来,霎那间,散开了芳华。伴随着的是无休无止的悲伤,哀伤,忧伤。
“长诏,你记住,记住它。”
他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腰际,那一朵惊艳的金色凤凰花静静的开着,在极尽展现着她的美,花瓣饱满娇艳欲滴,幽幽的光芒魅惑着人心。他的指尖轻拂,在她的肌肤上圈出一波波的涟漪。光亮随之起伏,闪烁。
她已然沉沉睡去,疲惫的不知所措。
慢慢的睁开眼睛,身上是一条锦被。她动了动身子,只叹情爱是世间最累人的事。光着脚走到铜镜前,镜中人明艳的脸庞妖媚的红唇,她伸手轻触。转过身,眸子微垂,就看到腰际的那朵花已然半开的绚烂。
卫子好穿好衣服,便推门走了出去,她看到方才与他缠.绵入骨的男人静静的立在湖边,静的仿若一场春.梦,了无痕迹。
她无视了那抹影子,转身快速走掉,远远的看见一匹烈日白马,骄傲的昂着头颅。她咬牙骑上,马蹄轻踏,荡起了细微的尘埃。
狠心加紧了双腿,滚滚红尘便抛诸身后。
“娘子!娘子!”他高喊着,拽住她的衣角让她寸步难行。んτΤΡS://Www.sndswx.com/
“松开!”她厉声喝道。
“娘子。”他苦苦哀求,悲伤的动容。
“放手!”她狠狠的踢他一脚。却不见他的松懈。她又踹了一脚,一脚连一脚,狠狠的落下他的身上,却听他倔强的吐出一个“不”字。
“你松不松?!”她抽出剑,寒气逼人的剑刃指着他。玄明玄月玄白玄夜站在一边紧张的看着,却不敢上前。
他看着她,就是不松手。她高高扬起剑,寒光移动。
“夫人!”四大座主齐齐惊呼。
“我再问你一遍,你松不松手?”
他不说话,又加了另只手攥住她的衣角。
她眼红,扭头牵起缰绳,马儿得令飞奔起来。他被迫拖着,却没有半分的妥协。她加快了步伐,气极的大吼:“你松手,听见没有,我让你松手!”
他快要被拖死了。
她举起剑一刀落下,只听撕拉一声,断了翻飞的衣袂,断了来世的红尘。
她眼睁睁的看着他颓然倒地,陷落在烟雾迷荡的泥土中。一声声的哭诉,揉断了她的肠子。
长诏,如果有来生,我定不做这天赐的神女,我定不理会这凡俗的尘世,我定要相伴你至老,至死。风呼啦啦的吹着,打在她的脸上,如尖锐的刀锋割打着,她芒刺在喉,却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长诏,如果我还活着,请你等我。
并且原谅我,选择命运的玩弄。
马蹄一路飞奔着,她坐在马背上颠簸着,震动的频率似要把她的五脏六腑震出来。穿过细碎马道,穿过人行大路,穿过一片悲伤遮盖的树林。
黑暗倾巢而出,将她迅速包裹。马儿停下脚步,左顾右盼寻找着出路,却奈何在漆黑的丛林中迷失了方向。她迷茫着,搜寻着,忽闻不远处传来马蹄的飞奔声,以及人声急促的厉喝声,像是大队人马急急赶走。她勒住缰绳,顾不得前方是何处,朝着一个方向急忙逃去。后面的脚步越来越近,她心急的狠狠的抽打马背,小声拜托着,马儿啊马儿,你加把劲,等我出去就放你回到主人身边,我还会给你找一个世间最美丽最漂亮的小老婆,你快些跑。
座下的白色宝马嘶鸣一声,像箭一样窜了出去。脚下的气流飞舞的风声四起。尖锐的箭雷厉的袭来,卫子好靠着敏锐的耳力灵敏的左右躲闪着,一支箭由左后方射来,她身子一偏,差点跌下马,双手紧紧的攥着缰绳,腿一使力,身子又恢复了正常。又一支箭急速飞来,她偏身躲了过去,却被网状的利箭射中了肩膀,力道大得让她跌下了马背,连滚了几圈,肩上殷出殷殷红血,她疼的直抽气,身子带着惯性撞在石块上,脑袋一歪,晕了过去。
闭上眼睛之前,她隐隐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在眼前摇晃。
男人透彻的眸子上泛着妖冶的光泽,四周的火把在里面熊熊燃烧。
“主子。”身边的一个异服男人说。他的手一扬,让他禁了声。他高大的身躯低伏,伸手抱起疼晕过去的女子,小心翼翼的放在马上,他也一并骑上,抱她入怀。
“主子,那玉龙马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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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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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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