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叶青梧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她从未想过要一个孩子,毕竟她现在才十六,她忽然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话说了一半,也不知道该继续往下说什么,

  “青梧,你有什么想法,都可以告诉我。”厉云沉握着她的手宽慰。

  “我……不想要孩子。”

  她还没有做好准备,自己的生活都是一团乱麻,她如何连累这个孩子。

  “青梧,别做傻事,你的孩子,便是我的孩子,日后我们共同抚养孩子长大。”

  “不能,不能……”叶青梧脸上留下两行清泪,如果这样的话,她真的太亏欠厉云沉,实在是太对不起他了。

  “车马劳顿,怕是明日走的时候,路上要慢一些。”

  “不能这样对你。”叶青梧语气微微坚定。

  “你的孩子,便是我的孩子,把他生下来,日后生活安稳幸福,不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厉云沉虽然嘴上这么说,可心中也清楚,怀思礼要是知道孩子是他的,怕是不会放过叶青梧。

  “……”叶青梧咬唇,没有再说话。

  “如今是怀了身孕的人,日后可要小心一些,保重身子。”厉云沉将她身上的被子往上扯了扯,怕她冻着。

  叶青梧不是不能接受厉云沉当孩子的父亲,只是她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道坎,她不能这样啊……为什么事情就成了这个样子,她亏欠他的太多了。

  “既然路上行的慢,那我们今日便出发,早一些出发,到去的时候,应该能赶得上。”厉云沉还需要安排很多事情,又嘱咐了几句便出去了。

  叶青梧依旧头痛,软软躺在榻上,心思神游。

  手放在小腹上,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有了孩子。

  距离上一次喝怀思礼同床,已经过去三个月多,按理来说,这个孩子已经三月有余,怎么她就一点点感觉都没有呢?

  女子怀孕她也是见过听说过的,大多在孕初期会恶心呕吐,发生很多不良反应,不应该像她这样。

  ——

  司礼监,秋年抓着刚刚给叶青梧看过病的大夫,扔到怀思礼面前。

  大夫跪在地上,一个劲地磕着头,“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他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莫名巧妙就被人绑了过来,而且直接拉到了皇宫,他都快要吓死了。

  怀思礼坐在案前,微微皱眉,正欲说话,忽然间发出一声空呕。

  下一瞬,一道白影闪过,怀思礼便去了盥洗室呕吐。

  “呕——”

  近日来不知怎么回事,总是莫名其妙的恶心想吐,今日来愈发严重,吃下去什么就会吐出什么,就算是喝点白粥也会吐出来,可自己把了脉,有没发现丝毫不脱,没查出自己到底得了什么怪病。

  吐完之后,怀思礼洗漱一番,这才慢悠悠从盥洗室出来,坐在椅子上,给了秋年一个眼神。

  秋年盯着地上的大夫,“今日你去将军府给将军夫人看病,看出什么了?”

  大夫一惊,“大人,我们是有医德的,这种病人的事情,不可以随便告诉外人。”

  “要死还是要说,选一个。”秋年从腰间掏出匕首,干脆利落。

  大夫吓得往后退了退,一口气全说了出来:“我说,我说还不行,是将军夫人怀孕了,不过将军与夫人似乎并不知道此事。”

  秋年抬眸去看怀思礼。

  怀思礼神情依旧淡漠,处事不惊,听完这个消息,只是淡淡说了句,“让他退下吧。”

  然而,还不等大夫退下,怀思礼就又发出一声干呕声。

  他皱着眉头,有些嫌弃自己。

  大夫回过头看了他一眼,“大人,您这情况,好像是怀孕了一般。”

  “说什么呢!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秋年呵斥道。其实他心里面也是这样想的,但是他知道,这种话是绝对不可以说出来的。蜀南文学

  “哎呀大人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有时候男子也会有孕吐,一般都是妻子怀孕,而丈夫发生孕吐的居多,我行医三十年,这种事情都是亲眼见过的。”

  怀思礼愣住。

  幽深的眸光看向前方,眼底深不可测。

  大夫该说的也说完了,就直接被秋年拉出去了。

  刚刚那番话,不但给怀思礼解了惑,也给秋年解了惑。他算是知道掌印大人为何会孕吐了,那将军夫人肚子里的孩子,九成九是掌印的。

  司礼监内,怀思礼忽然间觉得心中那种想呕吐的感觉是如此的美妙,再也不像前段时日那么烦人。

  原来是她怀了他的孩子,那这次不管再怎么样,他也不会放她走了。

  ——

  午膳过后,小睡一觉,叶青梧便起身坐上了马车。

  厉云沉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便让叶青梧先行一步,派了许多人护送她上路。

  马车有些小颠簸,不出一个时辰,便出了城,外面又是另一番光景。

  春风剪剪,烟柳空蒙,树林之中飞蝶穿花,蜻蜓款款飞,一派怡然自得融融春景。

  仿佛距离上次春天,已经过去许久。

  “嘶——”马忽然发出一声长嘶鸣,马车也忽然间停止,叶青梧差点儿一个跟头栽过去。

  她警惕地拉开车帘往外看,来没来得及看清发生什么,便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熟悉的幽香气息袭来,还不等叶青梧说话,便直接被人打腿弯抱起,出了马车。

  “我来接乖乖回家。”语气温柔的不像话。

  叶青梧听着一时恍惚,看着他白皙的下颚,大脑空白一瞬。

  回……家?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自己在说什么?

  “乖乖抱紧我。”

  经过这么一番提醒,叶青梧才意识到,怀思礼现在正抱着她在林间飞行,来去自如,微微往下一看,她感觉自己灵魂都要被抽出一般,手上更是顾不得别的,紧紧抱着怀思礼,两个身子贴合在一起。

  下面护送叶青梧的侍卫更是大喊着:“站住!站住!”

  这些人就算是武功再怎么高强,也比不过怀思礼的,只是追了一会儿便追不上,眼下看来,只能先回将军府禀报此事。

  再次落地,叶青梧对眼前的场景很是陌生。

  是一个祠堂,里面香火气很浓,未燃尽的三根香冒着一股股青烟,勾勒成不同的形状,案台上供奉着许多牌位,最前面那一位写着“怀瑾仁”,旁边是他妻子的牌位。

  叶青梧算是看明白了,这里是怀家祠堂。

  但是怀思礼为什么要带她来这里?是无处可去了?还是害怕厉云沉追来?

  “你……”

  不等问出口,怀思礼就接话道:“这里是我家的祠堂,我家是旁支,这上面都是血肉至亲,再无旁人,若是他们活着,应该是我在这世上重要的人。”

  叶青梧:“……”为什么……说这个?

  “我知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既然是我杀了他们,无论出于什么原因,我都理应偿还,我已经向家人请示过,若是让我失去至亲,能让你心中宽慰些,那我今日便烧了这祠堂,刨出祖坟,曝尸荒野。”

  他须得承受与她一样的痛苦,才觉得她会好受一些。

  说罢,怀思礼掏出火铳,轻轻一吹上面跳出一窜火焰。

  叶青梧这才注意到,地面油光油光,还以为是擦得太过于干净,没想到却是浇了一层油。

  “你疯了!”叶青梧立刻去夺过他手中的火焰。

  他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连自家人死了都不放过。

  “我只是想,抹平我的罪过,只要你能留在我身边,我已禀明上天,我死之后,三界除名,永不轮回,偿还我这一身罪过,只要你心中好受。”

  叶青梧看着怀思礼,一时之间却有点说不出话来,他是怎么做到这么狠的啊,甚至连不入轮回这种毒誓也发,还有那么多的至亲,他当真是舍得让他们一个个全都魂飞魄散。

  “祸不及家人,他们已经入土为安,你不要动他们。”叶青梧无力,她不知道怀思礼到底在想些什么。

  她心想,怀思礼杀她爹娘的时候,他的家人怕是一紧入土十几年了,什么都不知道,他们又有什么罪过,顶多不过是生养了他,要是照这样算起来,她报个仇,至少得把全天下一般的人都杀光。

  怀思礼看着她,许久,又道:“你若是觉得同我在一起罪孽深重,那你便捅我几刀,哪怕下不来床都可以,只需留着我一口气,让我陪着你与孩子长大。”

  怀思礼从未像今日这样卑微过。

  他卑微的就像是一只任人踩在脚下的蚂蚁一样,处处都是恳求,只求她不要离开自己。

  叶青梧的手中被塞了一把匕首,她的手被怀思礼握着。

  “……”

  捅他几刀,真的能解恨吗?

  怕是不能。

  看到他手上,她承认,她会心疼。

  至于孩子的事,他是如何知道的?可能是在她身边安插了眼线罢。

  怀思礼抬起握着她的手,要往自己身上捅去,叶青梧苦苦挣扎,终于随着“哐当”一声,匕首落在地上。

  “怀思礼,你不必如此。”她累了。

  她自始至终恨得都是自己,没想过让他赔罪,更没想过让他伤害自己。

  可偏偏怀思礼就是看不得她这种痛苦的模样,只想不顾一切抹平她心上的伤痕。

  “你送我回去吧。”现在厉云沉找不到她,怕是会担心。

  “不可能。”

  “?”叶青梧抬眸看他。

  “你不是上次已经答应过我了吗?为何又要将我掳来?”

  “我想日夜与妻儿相见,不想假手于人。”他乌黑的眸中,闪烁着某种光亮黑涔涔的,如星光般闪耀,眸中的神情又岂是三言两语道尽。

  “怀思礼,我……看不透你。”也看不透自己。

  理智告诉他不要与怀思礼在一起,可看到他这般神情却又对他习惯性地深信不疑。

  “可我们明明不合适,放过自己,放过对方,难道不好吗?”

  “我放不过自己。不需要你看透,春来夏往,秋收冬藏,我们来日方长,我会慢慢回答你。”

  怀思礼将叶青梧拢在怀中,轻轻俯下身,在她眼眸上轻吻,如视珍宝般。

  怀思礼额头出了一层冷汗,眉头紧拧,努力掩饰着自己的痛苦,这种万虫噬体般的痛苦,他的皮肉,内脏,像是被一点点啃噬的痛苦。

  叶青梧静静埋在他怀中,她本是不知的,直到他下颚上的冷汗滴到自己脸上,才发现他这番痛苦的表情。

  心中一时恍惚,“你怎么了?”

  怀思礼抓着她的手,让她安静下来,气息微弱,“无事。”

  只不过想和她一样痛苦,想要赎清自己的罪过,所以给自己下了毒,每七日复发一次,每次发作时,便忍受万虫吞噬的痛苦,如此这般,他心里才能平衡一些。

  一直到一个时辰后,怀思礼的毒药才算是过去。

  知道真实情况的叶青梧,却是愈发心疼,“你为何要对自己这般?”

  怀思礼笑了笑,捏了捏她生气的脸,“想要赎罪。”

  “我不需要你赎罪,该赎罪的人,是我!”

  叶青梧眼泪流出,整个人被怀思礼拉入怀中,蜷缩在他温暖的怀抱。

  “乖乖不用赎罪,我一人来赎罪就好,坏人我来当,我舍不得让乖乖受苦。”语气温柔,像是哄小孩儿一般,却又多出无尽的宠溺。

  “我不走了。”伴随着哭泣声,叶青梧含糊说出这样一句话。

  “……”

  怀思礼身子僵硬,不敢相信,他是听错了吗?

  “乖乖说什么?”试探一般问道。

  “我说我不走了。”

  她算是看清自己的内心了,罪孽深重便罪孽深重,至少这份罪孽让她感受到真实,知道自己清晰地走上了一条错路,而不是在对与错只见徘徊,整个身子犹如在虚空一般彷徨。

  既然走上一条错路,别无他法,那便干脆一错到底。

  “解药呢?你别吃解药了,我跟你走。”叶青梧红着脸,问他要解药。

  “……”怀思礼看着他,与她对视良久。

  “没有解药。”

  他本就是来赎罪的,自然不会准备解药,给自己留丝毫的退路。

  “?你疯了?”

  “我是疯了,疯到想你想的夜不能寐,无时无刻都想见你。”

  捧起她的脸,放在嘴边小啄。

  “呕——”

  怀思礼偏过头去,发出一声干呕,若不是因为没吃东西,差点儿就吐了出来。

  叶青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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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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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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