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不过是害喜。”怀思礼擦了擦嘴。

  “害喜?”叶青梧惊得发出声来。

  怀思礼怎么会害喜?

  怀思礼瞧着怀中人震惊的模样,没忍住摸了摸她的头,“老天有眼,乖乖怀孕,换我来害喜,免去乖乖的痛苦。”

  “……”叶青梧还是觉得匪夷所思。

  祠堂静默不久,外面便传来铁骑的声音,厉云沉已经带着大批人马追了过来,怀思礼派在外面守候的那些人,已经尽数杀死,杀到祠堂门口时,他早已杀红了眼。

  祠堂门开,霞红的光束照射进来,居然有些刺眼。

  日头西斜,红霞弥漫天穹,厉云沉带着一种将士,风尘仆仆而来。

  瞧见怀思礼怀中完好无损的她,他差点儿就从马上跌落下去。她完好无损,脸上对于怀思礼,并无责怪之情,厉云沉知道他输了,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输家,输的一败涂地,可他,还想为自己的心上人搏一搏。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怀思礼,你罪孽深重,绑走本将军的夫人,害人不浅,今日便要你用命赔。”厉云沉坐在马上,声音雄厚。

  怀思礼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只是将怀中的人揽到一边,温声嘱咐着:“没事的,我不会再让任何人将你夺走,在这里不要乱动,等我一会儿。”

  叶青梧听着他温和的语气,莫名觉得心安,鬼使神差点了点头。

  就看到祠堂里那道白衣,一步一步朝外面走去,周身的气压宏大,莫名令人畏惧。

  只听他清冷的声音响起,“我承认我有罪,我供认不讳,可时至今日,无人是我的对手,你们的生死,只能掌握在我的手中。”

  如此狂傲的语言,恐怕这全天下只有怀思礼能够说出口。

  “怀思礼,你可当真是太过狂妄!”今日,他势必要收了他这条命。

  厉云沉说罢,一声命令,数百铁骑直奔怀思礼而去,连同厉云沉也一样,从马上跃下,手持刀剑直奔怀思礼而去。

  叶青梧缩在祠堂,眼中含泪,吓得捂上了嘴。

  这么多的人,怀思礼真的打得过吗?他真的不会死吗?

  她急了,她害怕了,害怕怀思礼就此死去,将她和孩子仍在这个孤零零的世界。

  “怀思礼!”叶青梧急的大叫。

  怀思礼闻声转头,却朝着她宠溺一笑,这一刻,仿佛千军万马都沉寂下来,世界仅有他们二人一般,他笑得那样温情,那样明媚。

  叶青梧却是愈发舍不得他去死了,怎么办。

  “你不要死!”她几乎是哭喊着说出来。

  “好,我不死。”

  分明那些人的刀剑就要碰到怀思礼,可他还是慢悠悠回答着她,将话说完,才去看对面迎上来那人。

  叶青梧在一旁提醒吊胆看着,也是在这一刻,内心极为震撼,她算是真正领略到了什么叫一人敌千军万马。

  只见那道白影动作迅速,周身凝聚着威压,旁人根本近身不得。

  他从敌人手中轻易挑过一把剑,只是一挥,发出“铮”的一声剑鸣,就倒下去了几十人。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曾挡百万师。

  说的,便是这般场景。

  叶青梧几乎看不到怀思礼到底做了什么,只能看到他面前的数百人,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去,再也爬不起来,有些还吊着一口气,有些却是已经咽了气。

  唯一能够站着的一人,便是厉云沉了,他浑身都是鲜血,需要靠着刀支撑,才能站稳身子,那双明亮的眼睛此时却失去了光泽,只是看着怀思礼,不再说话。

  他败了,一败涂地,不是败在此处,而是败在他们再次相见时,叶青梧对怀思礼那句“你不要命了”的关心。

  自始至终,叶青梧的心里面,装下怀思礼之后,就再也装不下任何人。

  怀思礼一身白衣,干净如雪,几乎很难想象出,他方才经历过一场恶战,以一敌百。

  只有左边的袖子上染上了一丝鲜红的血,他嫌弃一般看了一眼,用刀把那一块割了,连同刀剑一块丢在了地上。

  一阵风吹过来,伴随着浓浓的血腥味,叶青梧忍住了想吐的欲望,抬眼看着朝她走来的怀思礼,见他没事,一颗心总算是放心了许多。

  “呕——”

  怀思礼则是忍不住,发出一声空呕,立刻关上祠堂门,把最后一抹霞光挡在门外,连同那血腥的气息一并挡住。

  将他的小姑娘环在怀中,下颚抵在她的肩头,这才声音浅淡开口:“我罪孽深重,却只是对于你。”

  怀思礼他自认为对得起万民,对得起天下,唯一对不住的,便只有她。

  只听他有缓缓开口,似是念书一般:“一罪遇你,二罪识你,三罪交你,四罪悦你,五罪想你,六罪顾你,七罪守你,八罪护你,九罪恋你,十罪爱你,你说,我是不是罪该万死?”

  叶青梧听着听着,却觉得不对劲,脸慢慢变红,他这哪里是认罪,分明就是在说甜言蜜语哄骗她。

  伸手便要推他的胸膛,却被他按住了手,像是安慰一般道:“别动,药效又发作了,难受,让我趴一会。”

  叶青梧听他难受,便不再动作,只是静静靠在墙边,让他趴着。

  两人紧紧靠在一起,能够听得到彼此心跳的声音。

  片刻,怀思礼带着叶青梧回了他宫外的宅子。

  而厉云沉受了重伤,也不能再去北征,只能在府中养病。

  和离书交到厉云沉手上的时候,已经是三更,他当场恨不得撕了这和离书,可现在就算是撕了又能怎么样,不过是无能狂怒。

  他还是签了和离书,和离书是给她的,是要还她一个清白,不是给他怀思礼的!他会让怀思礼付出代价。

  第二日,厉将军被掌印抢了夫人的事情,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全京城都在唾沫怀思礼。

  不过这种消息,叶青梧是一个字眼都没有听到,只是安安心心在怀思礼的宅子住着,忽然间生出一种岁月静好恍如隔世的感觉。

  怀思礼府外的宅子,一早就已经准备好,里面红绸挂起,一派喜庆。

  就连蜡烛都是龙凤呈祥蜡烛,屋内更是婚房的布置。

  看到这景象,叶青梧也是吃惊,他为何会在府外有这么一套宅子。

  怀思礼搂着她,慢条斯理解释:“乖乖既然要名正言顺嫁给我,自然不能住在宫里,所以就修了这么一个宅子,等到日后就是你我的家。”

  “你是……何时开始准备的?”

  怀思礼想了想:“有半年了。”

  “……”

  半年。

  叶青梧心中震惊,要是早知他要明媒正娶娶她,还将这一切全都准备好了,她又何必弯弯绕绕,走了这么一大圈?当时她还心惊胆战,以为要一辈子与他偷偷摸摸。

  两人依偎睡去,再次睁眼,天已亮了。

  此时已是清晨,屋外的鸟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天光初绽,朝阳从天边云层破出,庭院里的翠绿枝叶染上一层细碎的金光。

  按理说已经到了该起的时候,可怀思礼却搂着怀中的人,不想起床。

  他在她耳边呢喃,“我这一辈子,自问已是陈死人,竟然还能尝着生活的滋味。”

  他七岁时全家灭门,乞讨两年,此后从后宫入手,假扮成太监,步步高升,修炼功法,饱读诗书苦学政治,最终坐到了掌印太监的位置,将家人的仇报了之后,虽大权在握,却心无他物,觉得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直到遇到了她,让他再一次疯狂。

  他趴在她肩头,轻轻咬了咬她的耳垂,弄得她极其不舒服。

  “该起了。”她娇嗔责怪。

  “呕——”怀思礼本想赖着,却因为这害喜之兆,只能被迫起来。

  叶青梧见他这般模样,也是心疼,但还是故意骂了句,“你活该。”

  “是呢,是我活该。”幸好苍天有眼,让她要受的苦转移到了他身上。

  怀思礼笑嘻嘻,替她穿上鞋子衣服,又将她主动抱在饭桌前的椅子上。

  “现在肚子里有了宝宝,可要多加小心,不能过多走动。”

  叶青梧捧着白粥,白了他一眼,“不过才三个多月,从床榻走到饭桌这点距离,还是可以的。”

  “不行,现在正是胎像不稳定的时候,不可随意走动。”

  “……”叶青梧懒得理他,埋下头去喝粥。

  哪里有他说的这么矫情,要是一步路都走不得,到时候生孩子还不得难产。

  原本吃过饭后怀思礼是要进宫的,但他一直等着叶青梧吃完,把她抱到小榻上,又塞给她一本解闷的书,才算是满意。

  “你也用不着时时刻刻都抱着我,不是还有下人吗?”叶青梧瘪瘪嘴。

  下人。

  怀思礼的目光落到了屋内唯一一个下人——秋年的身上。

  秋年打了个哆嗦,让他抱眼前这位祖宗,他哪里敢啊,就算他是个太监也不敢啊。

  “奴才这就去挑几位顺手的奴婢来。”秋年几乎是落荒而逃。

  叶青梧揣摩着大拇指腹上的羊脂玉戒,没说什么。他终日与太监厮混在一切,最是了解这些太监的心思,哪一个没想过女人,痛恨自己不能成那事。

  他的乖乖,可不能让别人碰了去。

  又叮嘱了叶青梧几句,怀思礼这才出门。

  叶青梧总觉得今日怀思礼婆婆妈妈的,一直熬到他走后,自己才站起来朝着屋外走去。

  秋年还未来得及出门,正在院子里指挥着几个下人,让他们往里面搬一大箱一大箱的东西。

  “这些都是什么?”叶青梧不由得好奇。

  秋年一笑,“主子,这些都是掌印给你准备的聘礼,就打算过些日子迎娶你呢。”

  聘礼?还要迎娶?

  可自己脸娘家都没有,怎么迎娶?这些聘礼又是给谁的。

  “秋年……”

  还没等叶青梧来得及问,秋年就急匆匆要出门去,还回过头来道:“主子,掌印让奴才去宫里接个人,您等着奴才的好消息。”

  叶青梧:“……”

  罢了,一切只能是等秋年回来再问。

  叶青梧搬来一把椅子,坐在院子里的花园前面赏花。

  里面的花香四溢,放眼望去全都是她喜爱的花。粉红的蔷薇是最多的,叶子层层叠叠,贵气而有妖艳,还有秀丽的勒杜鹃在旁边做点衬,实在是美,红肥绿瘦,引人注目。

  也不知怀思礼是无心之举,还是特意察觉到了她的喜好。

  正望着花园发呆之际,只听身后忽然间传来一熟悉的声音。

  “阿姐!”

  一声阿姐,却让叶青梧愣了半天,才转过头往后面看过去。

  她看着归雀清秀的模样,先是错愕,紧接着脸上笑容慢慢浮起,眼中光芒四射,灵动无比,眼底生出一些泪花,激动道:“归雀!”

  叶归雀小跑着过来,姐弟两相拥在一起,激动万分。

  两人都万分激动,原本叶青梧是有很多话想与叶归雀说的,可现在却不知打该说哪一句。

  叶归雀也是同样如此。

  姐弟俩抱在一起好一阵儿,心中的激动才算是平复下来。

  叶青梧拉着叶归雀的手,正欲说话,却被打断。

  “阿姐,外面凉,你现在怀着身孕,我们进屋说。”

  如今刚入了春,虽然暖和不少,但还是凉。

  两人移步到了屋内,这才面对面坐在榻上,桌上放着茶水聊起来。

  “你怎知我有身孕的事?”叶青梧好奇。

  “嗯……掌印都告诉我了。”叶归雀叫“掌印”时叫得很不顺口,主要是见到怀思礼时,怀思礼一口一个小舅子让他别扭得慌,关键是还不让他叫他掌印,非要让他叫姐夫。

  一想起这事,叶归雀浑身都不自在。

  叶青梧看着叶归雀的神情,心中却有了疑虑。

  按理说叶归雀应该痛恨怀思礼才是,为何现在会是这番模样?是不是他又被怀思礼威胁了?

  叶青梧心中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测。

  “归雀,若是他为难你,你尽可以说出来。”

  忽然间,叶青梧脸上显出一抹愁色,无比认真看着叶归雀。

  叶归雀被看得不好意思,挠了挠头,有些事情看来怀思礼并没有告诉阿姐,才让阿姐这样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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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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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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