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双喜哥哥昨日告诉我,说冬吟姐姐生病了。”绒儿神神秘秘地与莹儿说道。
莹儿侍弄着的针线的动作一顿,连忙抬起沉静无波的杏眸,望着绒儿道:“怎么好端端的就病了?”
偏偏还是在赝品一事事发之后病了,实在是太过凑巧,不得不让人生出几分疑心来。
见莹儿征征的陷入了沉思,绒儿便也适时地开口道:“双喜哥哥不肯透露太多消息,倒是无双哥哥说冬吟姐姐这回的病是好不了了,让奴婢不要多问,否则三爷会生气。”
无双明面上透露的消息不多,可仅仅只因他提起了薛锦楼,便已坐实了冬吟此番的“生病”是惹恼了薛锦楼的缘故。
莹儿早在向薛锦楼和盘托出所有事情的那一刻起就预知到了冬吟的结局。薛锦楼如此聪慧,必然会从她的三言两语间拼凑出整个事情的真相。
始作俑者薛锦辰会得到应有的惩罚,可绝然不会伤及性命。可叛主的冬吟的下场便只有死路一条。
莹儿无心戕害冬吟,只是她更不想为了二爷和冬吟的一己私欲而赔上自己的一辈子,她在薛锦楼身旁战战兢兢地攀附着,绝不想落得跟霜降一样的下场。
她心如明镜,知晓薛锦楼不愿意留下冬吟的这一条命,当下便加紧了手上的动作,将绒儿喊来一起精绣长衫的金丝绣摆。
莹儿手上动作如风般驰掣,嘴里还不忘说道:“幸而康嬷嬷早就做得了这长衫,我与你不过是做些锦上添花的活计,至多晚间便能送去给三爷过目了。”
绒儿心中疑惑,索性便也问出了口:“姑娘这么急做什么?离三爷的生辰可还有大半个月呢。”
莹儿笑意一顿,旋即便正色般对绒儿说道:“可你冬吟姐姐的命撑不到三爷生辰了。”
绒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凝眸朝莹儿望去的时候正巧瞧见她姣丽如三春之桃的侧颜,当下便由衷感叹了一句:“姑娘这般好看,还不辞辛劳地替三爷做了这么多针线,三爷瞧了一定高兴。”
莹儿莞尔一笑,只顾着做手上的针线,并不答绒儿的话语。
*
金澄澄的夕阳余晖洒落在雕栏玉栋般的云霄院内,檐角处折射出来的光华熠熠生辉,立在廊道里的莹儿朝天边一瞧,险些被这熠熠生辉的光亮晃了眼儿。
如今她进薛锦楼的外书房已不需要通传,双喜和无双待她的态度也愈发谦卑和善,整个云霄院内再没有敢与她为难的人。
莹儿却没有得意忘形,相反,她无时无刻不在告诉自己,如今她身处的是两面陡峭的刀锋,稍不留神便会失足摔在锋利的刀刃之上,所以她一定要谨而慎之,不可骄傲自满。
怀揣着这样沉重的心情,莹儿走进了一室馨香的外书房,入目所及的是坐在翘头案后用膳的薛锦楼。
他今日瞧着心情甚佳,坐于扶手椅里的身姿闲适又安宁,提着筷箸吃了一道胭脂鹅脯后神智还有闲心逸致哼唱了一曲小调。
莹儿跨过门槛走到翘头案前,朝他盈盈一礼道:“奴婢来伺候三爷用膳。”
薛锦楼不置可否地一笑,因心情大好的缘故,还让屋外的无双去搬了团凳,再给莹儿添一副碗筷,两人一起用起了晚膳。
莹儿自觉受宠若惊,口中又称“主仆不可再一块儿用膳”来推拒薛锦楼的吩咐,可薛锦楼却是沉下眉眼,阴晦不明地瞥了她一眼,道:“你也学了冬吟那一套?”
这话却是让莹儿一哂,好半晌不知该说话什么来答薛锦楼的话,他是在说自己矫柔作态,还是在说她佛口蛇心?
薛锦楼低眉敛目地给莹儿夹了一块鹿肉,凝见她惨白无比的面色,便笑道:“我的意思是,冬吟她最在乎什么主仆尊卑,有时固执到了执拗不堪的地步,这样未免太过无趣,你不必与她一样。”
莹儿的心间仍是惴惴不安,与薛锦楼相处的越久,她便越觉得这个人心思深不可测、难以捉摸。
“是。”她乖顺应下后,便拘谨地与薛锦楼一起用了膳。
其间薛锦楼偷偷瞥了她好几回,因见她今日沉默寡言,不似从前那般玲珑活泼,心里也隐隐浮起几分懊悔。
只是他这样高高在上惯了的人绝不会出言向人道歉,更何况是对着身份低微的通房丫鬟,薛锦楼不过沉声吩咐无双和双喜进屋撤掉了膳食,并对莹儿说:“昨日我去珍宝阁买了一对金翅红蝶玉钗,就在博古架里的漆木盒里,你戴着玩吧。”
莹儿闻言立时从团凳里起了身,跪在地上朝薛锦楼磕了一个头,嘴里道:“多谢三爷的赏赐。”
这不是莹儿第一次向薛锦楼谢恩,自小到大他身边有这么多丫鬟和婆子,下跪向他行礼的次数也是数不胜数,甚至于康嬷嬷都不敢在他跟前倚老卖老。蜀南文学
可今日莹儿这样鲜明划开主仆尊卑的动作,却没有让薛锦楼察觉到半分熨帖之感,反而还生出了一股埋藏在心底的无力。
继无力之后,又是一阵难以言喻的恼怒。可他不明白,自己究竟在恼怒些什么?他为主子,莹儿为婢女,无论她怎么下跪行礼也都是寻常之事。
“起来吧。”薛锦楼背身朝里侧的内室望去,余光不小心瞥到罗汉榻旁摆着的女子衣衫,嘴角倏地扬起,“这两件衣衫,你昨日忘记拿走了。”
莹儿也朝着薛锦楼的目光往内寝望去,果真在罗汉榻的榻边瞧见了她的艳红色肚兜,她双靥立时如腾云偎霞般嫣红了起来。
如此害羞的模样,总算是让薛锦楼堵在心口的这股气顺和了不少。
他没有用过晚膳后去庭院里散步消食的习惯,一时又四下无人,便只能将莹儿唤到身前,与她对弈了一番。
可莹儿半点也不懂围棋,不过是执着棋子陪薛锦楼解解闷罢了,棋局晦涩难懂,不出半个时辰她便昏昏欲睡。
薛锦楼便抬袖轻捏了捏她的耳垂,星眸里裹着粲然的笑意,“你已经输了我十个子了。”
“奴婢不会下棋。”莹儿颇为委屈地说道,她也不知晓今夜的薛锦楼是吃错了什么药,竟还迫着她这个半点不懂棋艺的人陪他下棋。
“我不是都教你了?”薛锦楼眸光烁亮无比,宛如满天星辰里的最耀眼的那一颗。
莹儿叹息了一番,怯弱般地迎上了薛锦楼真挚的目光,说道:“是奴婢太蠢笨了,打扰了爷的雅心。”
她这妄自菲薄的一番话却是让薛锦楼敛起了笑意,目光从她身上挪移到了身后的插屏之中,悠远又不羁地笑道:“我小时候也总是不会,等后来大了,却又没人陪我下棋了。”
眼瞧着薛锦楼露出了几分伤心的模样,莹儿便趁着他追忆亡父的时候,提起了“病重”的冬吟。
“还请三爷网开一面,给冬吟姐姐一条活路。”她结结实实地跪在了地上,也正是在这个时候,绒儿将缝制好的对襟长衫送来了外书房。
无双亲自捧着对襟长衫走进了书房,呈于薛锦楼跟前,瞥见了跪得笔挺的莹儿,便忍不住朝她多瞧了几眼。
仅仅只是两眼,却让薛锦楼沉下了脸子,侧着身剜了无双一眼,无双立时退出了书房,不敢再造次。
薛锦楼摩挲着手里的对襟长衫,沉思半晌之后,才冷笑了一声,质问着跪在地上的莹儿:“你为冬吟求情,是顾念旧情,还是良心不安,不想眼睁睁地看着同伙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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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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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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