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她美眸间氤氲而起的泪意已如一滴滴断线的珍珠般往下滴落,且她越哭越动情,大有收拾不住泪意的趋势。
莹儿见状也蹙起了柳眉,问她:“你但说便是。”
若是举手之劳,她自然会施以援手。可若是强人所难的要求,她也无法顺着锦姨娘的心意。
锦姨娘痛哭了一场,好不容易收起了泪意,便抽抽噎噎地答话道:“是竹哥儿,二太太想把竹哥儿养在她房里。”
莹儿听后心下猛地一沉,虽早已猜到了锦姨娘此番必是抛了个难题到她身上来,却不想当真是为了二房的那个庶子。
竹哥儿,便是锦姨娘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儿子,从前养在外头,如今却认祖归宗,成了二房的庶三子。
胡氏膝下还有两个嫡子,身份地位也不会受一个庶子和妾室的威胁,若是她贤惠大度一些,将来竹哥儿说不准还会成为嫡子的助力。
可偏偏胡氏对薛忠用情极深,她有多敬爱自己的夫君薛忠,便有多痛恨这个娇娇媚媚的妾室,连带着对竹哥儿也是恨之入骨。
莹儿也是妾室,也为薛锦楼生下了个庶子,几乎能感同身受锦姨娘的伤心——试问天底下有哪个做娘亲的愿意让自己的孩儿叫别人母亲?养在别的女人的房里?
“整个薛国公府内多的是面热心冷的人,谁都在瞧我笑话。笑话就笑话吧,我只想让竹哥儿好好长大,可二太太此等性情,竹哥儿去了她房里,哪里还有命长大?”锦姨娘声泪俱下地说着,因见莹儿眉眼里有松动之意,便倏地跪在了冰冷的地砖之上。
“求姨娘您帮一帮我。”锦姨娘将姿态摆得极低。
莹儿被她突如其来的下跪举动给吓了一大跳,慌忙去搀扶她,并道:“你先别跪,让我想一想。”
她虽同情锦姨娘的遭遇,可又不知该如何帮她?她是大房的妾室,哪怕再得宠也不能把手伸到二房去。
“我实在是无能为力。”莹儿叹息着说道。
这样的回答也在锦姨娘的预料之中,这世道的人里面有谁不是只顾着自己的安危。
锦姨娘能成为薛忠的外室,并把竹哥儿平平安安地养大到了八岁,又岂是柔弱之辈?
只见她倏地擦拭了眸中的泪意,肃正着脸对莹儿说:“若姨娘能替我保下竹哥儿,我便把一个能掀翻二房的秘密告诉你。”
话音甫落,莹儿望向锦姨娘的眸子里都染上了怀疑,“掀翻二房?你也是二房的妾室,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锦姨娘阖了阖眸子,好半晌才说道:“薛锦双与王若霜有私,近来他时常赶去京郊那儿的尼姑庵,正巧被我身边的一个丫鬟撞破,听尼姑庵的婆子说,王若霜似乎有了身孕。”
这番话恍如一道惊雷般炸开在莹儿脑海,她愣了一息才意识到薛锦双的身份。
当日薛锦楼娶迎娶王若霜时,因莹儿昏迷不醒的缘故,不顾一切地赶去了京郊里的庄子,便只能由薛锦双代兄娶亲。
薛锦双与王若霜莫非就是在那时候看对眼的?
这消息太过惊讶,莹儿也愣了好几遭才反应过来,她望向了眸光坚定的锦姨娘,只问:“这消息可属实?”
锦姨娘点头应道:“自然属实,姨娘若不信的话,改日您可亲自去尼姑庵瞧一瞧,有了薛锦双的关照,王若霜如今的日子可一点都不难过呢。”
若这消息属实,薛锦楼说不准便能借此将世子爷一位从二房的手里抢来,对大房、对福哥儿都只有好处。
莹儿思虑半晌,便起身走到梳妆镜旁,从妆奁盒里拿出了一张面额百两的银票。
她郑重其事地将银票交给了锦姨娘,只道:“明日我就让人去尼姑庵打听消息,若当真如此,我便答应帮你这个忙。”
莹儿自己无法插手二房的事务,可薛锦楼却可以,且他还能说服薛老太太来整治二房的胡氏,根本不用她来动手。
锦姨娘见状便把银票藏起了自己的袖袋之中,红肿着双眼对莹儿说:“我等着姨娘的好消息。”
送走锦姨娘后,莹儿便让小桃去前院里将无双和双喜请来,赏了厚厚的银子下去,让他们去尼姑庵打听情况。
无双和双喜一愣,旋即问:“王氏不是在尼姑庵里吗?难道姨娘是让我们去瞧瞧她的情况?”
双喜点点头,只说:“必是这样,姨娘心里定然深恨王氏,兴许是让我们去瞧瞧王氏死了没有。”
两个小厮会意后,便立时赶去了尼姑庵,来回不过一个半时辰,还赶在薛锦楼下值前先向莹儿禀告了消息。
尼姑庵里头的婆子不知为何语焉不详,总是说不出王若霜的近况来,无双与双喜因男子身份的缘故,也不能硬闯尼姑庵,只能花重金买通了一个粗使婆子,让她进去瞧一瞧尼姑庵里的状况。
那婆子收了银子也尽职尽责地去看望王氏的近况,出来后便对无双和双喜说:“那位新来的尼姑整日躲在屋子里,活也不干,吃食也和旁人分开来,连面也肯露。”
新来的尼姑指的就是王若霜。
无双和双喜察觉到了怪异之处,立时马不停蹄的赶回了薛国公府,向莹儿禀告了此事。
莹儿闻言也点了点头,将无双和双喜遣退了之后,便静等着薛锦楼的归来。
一个时辰后,薛锦楼才踩着夕阳的余晖回了挽莹院。
莹儿让小桃把所有的婆子和丫鬟都唤去了厢房里,自个儿给薛锦楼备好了茶水,挽着发坐在团凳旁等着他。
薛锦楼撩开珠帘后瞧见这样一幕,便笑着说道:“怎么了?可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他环视了一圈内寝,发现连福哥儿都被奶娘抱去了厢房,整个屋内只有他与莹儿两人。
莹儿见状便先从团凳里起身,替薛锦楼褪下了外衫后,便笑着说道:“妾身有件极为要紧的事要与三爷说。”
近来贤妃娘娘如此得宠,薛国公府恩宠不衰,薛锦楼在刑部也颇受重用,正是该夺过世子爷一位的时候。
薛锦楼疑惑出声:“什么事?”
他见莹儿的脸上洋溢着前所未有的凝重,还以为是她又有了身孕。
他惴惴不安地等着莹儿开口,却见莹儿一把揽住了他的胳膊,只说:“三爷可想过要拿回世子爷一位之事?”
薛锦楼一愣,旋即答道:“自是想过的,至多再等个半年,这世子爷一位必然会回到我手边。”
“那妾身来祝世子爷一臂之力吧。”莹儿倏地抬起雾蒙蒙的眸光,含情脉脉地望向薛锦楼。
*
京郊尼姑庵内。
刚被发配来尼姑庵的那几日,王若霜过的日子可谓是苦不堪言,那几个婆子使劲手段磋磨着她。
她吃不饱穿不暖,整日里不间断地劳作,夜间睡得床榻里到处是潮湿般的臭味。
这样的日子于她而言,与生不如死没有半分区别。
王若霜曾想过寻思,只是却被尼姑庵里的婆子救了下来,那婆子救下她后还将她痛打了一顿。
“你这贱蹄子,贵人们说了,要让你受苦受累一辈子,你怎么敢去死?”
这番话如冬日里的冰雹一般刺进了王若霜的心间,她的四肢已酸麻不已,嘴角还渗出了缕缕血丝。
磋磨她一辈子?连寻死的机会都不给她。
就在王若霜万念俱灰的时候,薛锦双赶来了尼姑庵,先头几日只是给王若霜送些吃食。
后来被他撞见婆子殴打磋磨她,素来好脾气的薛锦双却发了一通邪火,厚厚的银子砸下来后,那几个婆子对她的态度就变了。
王若霜不必再做没完没了的粗使活计,夜间安寝时也能讨得一碗热水。
薛锦双无微不至地关照着王若霜,王若霜心间自然感念不已。
闲时,她甚至开始后悔,当初还不如直接嫁给薛锦双,如今的日子也不会这般难过。
后来,薛锦双便想王若霜开口表明了心迹,王若霜无以为报,只能将自己清白的身子给了他。
一夜混乱,她的月事也推迟了几日,薛锦双悄悄替她请了个大夫来,那大夫便诊出了王若霜有孕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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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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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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