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因怀孕的缘故,这张素净的脸蛋上并没有敷上多少脂粉,正如含苞待放的荷花一样漾着几分垂涎欲滴的纯澈。
这样的纯澈若映在旁人的眼里,便如秋日里的山花一般蕴含着别样的明艳姿色在,可偏偏婉仪公主将她视作眼中钉,此刻只觉得她的姿色碍眼至极。
一个出身如此卑贱的奴婢,凭什么能拥有与她平分秋色的美貌?
婉仪公主不吝用最阴狠不堪的话语来攻击莹儿,却又觉得只是言语上的折辱并不足以浇灭她心里凌然的怒意。
“你可知本宫与锦楼哥哥的情分?你怎敢在他成婚前偷偷倒掉避子汤药,做出这不知廉耻的事来?”婉仪公主缓缓上前,攫住了莹儿的下巴,居高临下地质问着她。
在来京郊的庄子上兴师问罪前,婉仪公主已赶去薛国公府探听情况,刘氏小心翼翼地接待了她,知晓了她的来意后,便将一切的罪责都归咎在了莹儿身上。
“都是那贱婢诱着楼哥儿,楼哥儿也是个洁身自好的好孩子,身边只有莹儿一个通房丫鬟,平日里又不在府上,惹得这丫鬟不知天高地厚了起来,竟做下了偷偷掉到避子汤药的不堪之事来。”刘氏如此解释道。
婉仪公主虽心存芥蒂,可到底是不舍得责怪薛锦楼,他日日忙于刑部的差事,自然对内宅一事上心,也正是因为他对莹儿的漠视,才会纵的她不知天高地厚。
“公主放心,楼哥儿并不把那丫鬟放在心上,否则怎会寻个僻静的京郊庄子将她安置了?将来你们成婚后,只把那孩子当成个族亲养着,实在不必放在心上。”刘氏侃侃而谈道。
婉仪公主因过分爱恋薛锦楼的缘故,听进去了刘氏的话语,只一意孤行地怨恨起了莹儿。
她特意赶来了京郊上的庄子,不过是被一腔怒意驱使着行进,奚落之语从唇舌中泄出,让她恣意地践踏着莹儿的尊严。
可于莹儿来说,像婉仪公主这样高高在上的人物,本就与她有天堑之别。
即便是被如此奚落嘲讽,她也已经习之为常。只要她肚子里的胎儿安然无恙,什么样的耻辱她都能受得。
眼瞧着莹儿柔顺地受下所有耻笑之语,只不声不响地注视着婉仪公主,那秋水似的明眸里漾着潋滟的水波。
顿时让婉仪公主愈发怒火中烧。
当她纤细又尖利的指甲触及到莹儿细嫩白皙的皮肉,一股肆虐的凌辱之感袭上她的心头,只要再用一寸力,莹儿的脸上的肌肤便会留下几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莹儿也察觉到了婉仪公主的意图,身子忍不住发起了抖来,临到此刻,她才算是真切地害怕了起来。
“公主。”惊惧之下,莹儿便白着脸出声祈求道。
可这样柔弱不堪的模样反而让婉仪公主愈发嫌恶,只见她冷哼一声,尖利的指甲往莹儿的肌肤里侧推了半分,笑道:“现在知道怕了?”
康嬷嬷见状慌忙跪倒在了地上,出声为莹儿讨饶道:“公主殿下大恩,还请高抬贵手,放莹儿一马。”
婉仪公主抬起冷若冰霜的眸子,望向了跪地磕头的康嬷嬷,道:“本宫记得你可是世子爷的奶娘,怎么,莫非是这贱婢很得你的欢心?否则你为何要为她说好话?”
康嬷嬷怔惘了一瞬,忆起这位婉仪公主对薛锦楼近乎执拗般的占有欲,顿时不敢再为莹儿说话,只道:“公主恕罪。”
恰在婉仪公主忖度着要不要给莹儿灌下一碗落胎的红花时,庄子外响起了一阵无比急促的马蹄声,而后是小厮们请安问礼的声响。
康嬷嬷顿觉一缕曙光降临,慌忙去瞧二门口的来人,果真见薛锦楼着了一身玄墨色对襟长衫逶迤而来,他面色冷厉,步调沉稳,浑身上下染着一股森然的气势。
此时的婉仪公主仍维持着掐着莹儿脸颊的姿势,没想到薛锦楼却这般匆匆地赶来京郊的庄子上,她也是一惊,而后才松开了莹儿。
方姑姑侧眼瞥见薛锦楼愠怒不已的阴沉面色,便知婉仪公主娇蛮无理的行径惹恼了他,不得不出言为公主打圆场道:“薛三爷怎么来了?公主正有要事寻你呢。”
虽则薛锦楼与婉仪公主已开始商议起了彼此的婚事,可到底这桩婚事没有过明路,婉仪公主也不能堂而皇之地惩治薛锦楼的丫鬟。
一个女子,即便出身再高贵,一旦被冠上了善妒不贤的名声,便会永远失了夫君的欢心。
方姑姑频频给婉仪公主使眼色,婉仪公主也会意,方才迎上薛锦楼裹着阴森怒意的眸子,她便也随之一怒。
锦楼哥哥摆出如此恼怒的模样,可是在为这名叫莹儿的丫鬟不忿?
难道他竟是把这丫鬟放在了心尖上不成?
婉仪公主愈想愈恼怒,也不管回廊上来回张望的小厮婆子们的目光,便持着自己的本心,对他说:“锦楼哥哥,我正替你教训这不逊的丫鬟呢。”
她说的那么理所当然,肆无忌惮的凌驾于薛锦楼之上,将他心爱的莹儿批的一文不值。
薛锦楼不语。
他收到了小厮递来的消息后,便放下了手边所有的差事,马不停蹄地赶来了此处庄子,为的就是护住莹儿的安危。
可此刻他眼前的婉仪公主仪态万千地睥睨着莹儿,姿态高傲决绝,整个人还被一股难以言喻的怒意所笼罩。
而他的莹儿呢?
却是只能秉着清瘦无比的身形,如青山空谷里一株被风雪拍打的摇摇欲坠的幽兰一般,凋零孑然地跪在地上。
如今正是盛午时节,烈日如曝般洒落大地,只怕那些皮糙肉厚的婆子们也跪不了多久,更何况是身子单薄的莹儿?
她还怀着薛锦楼的孩子。
莹儿跪在地上任凭泪珠不断地往下坠,或许是她察觉到了头顶处炙热的视线,便后知后觉地抬起了头,恰与薛锦楼漾着怜惜的目光相撞。
只是一眼,莹儿的杏眸里便氤氲起了水蒙蒙的雾珠,她明明受尽了委屈,却又不敢在婉仪公主跟前落泪,只能徒然地垂下头。
而她故作坚强的模样却是击溃了薛锦楼心里的最后一丝防线,他忘却了自己与婉仪公主有君臣之别,忘却了刘氏心心念念着让他迎娶婉仪公主。
这一刻,他只想为他心爱的女子伸张正义。他不能,让莹儿白白受了这样的委屈。
“公主,臣不知臣的这个婢女犯了什么罪,竟能在薛国公府的庄子上惹恼了您?”薛锦楼嗤笑一声,冷若冰霜的眸色落于婉仪公主眼前。
方姑姑心下一颤,从薛锦楼的口风中听出了些端倪,顿时便知薛家三爷与婉仪公主的婚事怕是不成了。
婉仪公主自出生至今便没有受过半分委屈,可如今被薛锦楼如此讥言讽刺着,她心里实在是委屈至极。
公子的尊荣不允许她落泪,婉仪公主便只能睁着美眸凝望着薛锦楼,意欲与他争辩一番,可霎那间却发觉自己什么都解释不了。
她不是薛锦楼的妻,也不是莹儿的主子,根本没有立场去惩治薛锦楼的丫鬟。
“锦楼哥哥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是要与本宫两清了吗?”哀伤之下,婉仪公主几乎只能惦念着情爱一事,满心满眼地也只是想从薛锦楼这里获得一个答案。
他到底还愿不愿娶她?若是愿意,又为何要说出这样的锥心之语来?
可若是不愿意,刘氏为何对她如此热络,话里话外都是将她当成未来儿媳的模样。
婉仪公主心中仍存着一点希望,便扬起透亮的眸子紧紧攥着薛锦楼不放。
可薛锦楼的嘴角却是扬起一抹戏谑般的笑意,便听他残忍至极地开口道:“臣与公主,从前没有半分关系,往后也不会有,还请公主自重,切勿犯了薛国公府的忌讳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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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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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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