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地方十八怪,羊肚手帕头上戴,家家房子一边盖,面条宽得像裤带。
锅盔大得赛锅盖,油泼辣子一道菜,吃饭端在大门外,老碗盆子难分开。
板凳不坐蹲起来,秦腔不唱吼起来,女人骑车把男带,老婆上树比猴快。
农家女子高价卖,城里姑娘不对外。睡觉枕的石头块,好不说好叫嫽的太.....
胡浪真是佩服这地方的人,驴日的货,真是三寸不烂之舌。就再一次问了一个人:“哎,这地方叫啥名字,到长安去的路阿门走。”这人回答说:“这地方叫玄都观,往长安的路,知不道。”胡浪没有听懂,又问了几遍,那人烦躁地说:“知不道,真是个日马歘。”胡浪还是没有听懂,只是这日马两个字听得真切,估计这人一定是吃了老鼠药,正在生闷气哩,就不好再麻烦。算求子了,不问他了,走求子走,扭过头就继续乱走。
胡浪心里在想,人家不是说,过了宝鸡,抬脚就能到长安吗,走了这么长时间,还不见长安的影子。平川地看着近,走起来可远着呢。真是望山跑死马。难怪老人们说,宁走十里高山,不走五里平川。
又不知过了几日,胡浪连猜带蒙,胡乱闯荡,终于来到了一个地方,抬眼望去,地场比宝鸡还大,一马平川地里,包谷长得绿茵茵的,村庄一座接一座,越往前走,村庄越多,路越宽,人越多,估计这地方肯定是长安无疑。便走街串巷,浪荡了好几天。
只见大街小巷到处都是赶马车,拉架子车,溜猴子耍把式,挑担的,骑着自行车闲转的,还有端着个像盆子大的碗,蹲在门上吃饭的。胡浪看着眼花缭乱,转悠的昏天晕地,也不知道东南西北。想问一下路,就朝蹲在门口吃饭的人走去。那人一看胡浪来了,以为是要饭的,拾起身子就进了大门,哐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正好有几个挑担的人从这里过路,胡浪就上前问路:“去长安的路阿门走?”那几个一看是同行,就异口同声:“端走。”后面几个赶马车的喊着,路让开,扬着鞭子乱抡,差点都抽到胡浪身上了。胡浪心想,这陕西人憋得很,比歇马店的那几个瞎怂还瞎。想给这些怂灌点这神水,都没有机会。就不再去问了,省得麻烦。心想,只要沿着河流,就不会走错路。直接跟着一群人后面,看见哪里人多房子高,就往哪里走。
走了好大一阵,来到一个地方,老远抬头一看,我的个天哪!这是谁家的高墙大庄院,这大门洞子,火车都能开进去。墙高得了不得,都是用砖码起来的,这砖和歇马店庙上做墙基的砖一模一样。墙上好多高房,看着阔气得很。门前还有一道沟和建廓子沟差不多,只是这沟里都是清水,原不怪这里的人,脸都白白净净。再看大门两边的院墙,左右延伸,一眼望不到边。
胡浪心想,李四只是说长安是十三朝古都,没有说过长安有这么大的家户。想找个人问一下,只是这陕西的男人们说话太杠头子了,还听不懂。眼前看见前面有几个女人,正在往院子大门里面走。要不就找这几个年轻女子问一下,刚要跟上去问,只听见几个婆娘女子相互对骂着,嘴里出言不逊,贼你妈去,你个瓜皮样子。胡浪一听,赶紧收住脚步。这婆娘们看起来长得心疼,但说起话来,也是满嘴的喷脏,跟拉肚子一样。
再关顾左右,看见大门旁边的墙根里,有几个老汉,吃着烟在晒太阳,就斗着胆子,上前问了一哈。“老人家,到长安的路阿门走?”老人伸开左胳膊,用手指着说:“沿着城墙端走,到了墙拐角,走到朱雀门,再往南端走,就是长安。”胡浪再问:“这地方是谁家的院子,叫啥名字。”老人哈哈大笑了好一阵才说:“这地方叫西安,院子现在是国家的,主人原来姓周秦汉隋唐,名字叫没家的无有子。”
胡浪心想,那长安城院墙一定更高,院子比这地方还大。再看自己身上的穿戴实在是太破烂,见了人问个路,人家都当成是要饭的,不愿意理视。想进到长安城里浪一圈,还怕人家当成贼娃子,不让进去。就再问:“老人家,这地方哪里有商店?”老人回答说:“从这个门进去端走,就有个城隍庙,只要你有钱,不怕花不出去。”
胡浪为能在陕西遇上这么几个有耐心的老汉,感到荣幸,就要表示个谢意。放下担子,从箱子里拿出葫芦瓶,倒了多半缸子水,让给这几个老人喝。这几个老汉一看这瓶子,还以为是酒,都推辞说:“不会喝酒。”胡浪说:“这不是酒,是水。”几个老汉开始戏弄开了,那里有喝凉水的。要是喝凉水,这里是八水绕长安,随便在哪个河里都有。胡浪说:“我这水叫天水,你们可能听都没有听过。”其中一个说:“宝鸡以西不就是天水吗。”另一个说:“地上的水都是从天上下哈来的。”
胡浪再劝说:“你们一人喝上一嘴,能强身健体,延年益寿。”一个黑胡巴老地站起来说:“赶紧走开,啥地方的鬼去害啥地方的人,不要装谎卖鬼骗人了。”胡浪真是失望,好心当成驴肝肺。端起缸子,一口气嘴就把这水全喝了,挑起担子,离开了。随后就准备跟着一群人后面,进到这大院子里面看一哈。
胡浪准备到这院墙里面看个究竟,走到大院门口,一时害怕有守门的狗,或有守门人,不敢冒失地往里面闯,只怕不小心走到糜子地里去了。就站在远点的路边上,眼睛盯着大门瞅视了好一阵。只见来往人群,都是大摇大摆,从门里进进出出,好不自在,自己也就放了心,混在人群中进了大门。
只见眼前一条好大街道,两边的房子,一眼望不到边,比内官街道上的房子大得多。再往前走了不远,只见一个像庙堂一样的房子,往来人群熙熙攘攘,络绎不绝。胡浪估计这可能就是城隍庙,斗着胆子进去看看。进到里面一看,吃喝穿戴,日用杂货,样样都有。胡浪想,给自己换点新装,就买了一件蓝布长衫,腿肚子太疼了,又买了两条白色裹腿布,再买上一双麻鞋和一顶草帽,还买了吃烟的家当,花了好几块钱,准备把自己的穿戴形装,从头到脚,好好打扮一番。
胡浪从城隍庙出来,就往前走,站在两个高大的房子中间,东看看,西望望,不知道是做啥用的,一问路人,才知道叫鼓楼,钟楼。胡浪心想,周秦汉隋唐这个人太砝码(厉害,攒劲)了,院子里到处都是房子不说,还有晨钟暮鼓等家舍,不知道这个人找了多少个婆娘,估计也生了不少的娃娃。
后代们都在这房子里面住着,日子过得肯定舒坦。路上走的人,说不定都是人家的子孙。胡浪一边走着,一边在漫无边际的胡思乱想,眼前拥挤的人群,从身边走过。就随口问道:“长安城怎么走。”
只听见其中一个人回答说:“这地方本来就是长安城,现在叫西安城,长安叫县不叫城。”这下可把胡浪给叫醒了,嗷吆!我的天哪,这就是长安城。哎!自己真是见了珍珠不识宝,碰上姑娘叫大嫂,骑在驴背把驴找。好不容易,终于找到了长安城,咱给他放心地浪求它一哈。
胡浪在这长安城乱转悠,到处都是寺庙,每座都阔气的了不得。庙也没有被砸,里面的神仙都在。既没有见到批斗牛鬼蛇神的,也没有看见到五类人。真个是:“八百里秦川尘土飞扬,悠闲的人们在唱秦腔。”胡浪心想,你看人家过得多么自在,这才是快乐的日子。这地方的人,祖祖辈辈生活在天子脚下,把所有的福都享尽了。胡浪在这西安城内的大街上转悠着,嘴里开始吆喝起来:
为躲避尘嚣当了货郎,挑起了担子游逛四方,箱子里既无货也没有粮,却装着一对值钱的葆光。
长安城自古名声天下扬,千里路寻长安犯了难场。如今我行走在城的中央,眼前人如潮水车马来往。
离开了穷山沟来到他乡,知心的亲戚家难得遇上。
胡浪一边悠闲自在地溜达着,一边触景生情地唱着,不知不觉出了南门。只听见门外城墙根里,有人和吵架一样在乱吼叫着,一问路人,才知道是在唱秦腔。胡浪一听说唱戏,那可少不得凑到跟前看个热闹。
胡浪先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拿出在城隍庙里买的新装,把自己的行头仔细地打扮了一番,便挑着担子,就凑到唱戏的周围。踮着脚跟,伸着脖子,瞅视了好一阵子。只见各种器乐样样齐备,敲梆子的,拉胡胡子弹弦的,打鼓敲锣的,吹唢呐跑龙套的各就其位,四生、六旦、十三道门,各种角色装扮停当。那吼声粗犷豪放,生旦净丑,各有千秋。真不愧是陕西一怪,秦腔不唱吼起来。
胡浪转过身来,一看周围三五成群的人们,都围坐在一起,谝着闲传,好不开心。便凑到一帮子年长点的人跟前,坐了下来。仔细地连看带听,要辨一下这唱的到底是啥戏,有啥说思。听了好好一阵,结果是一概不知。胡浪就开口问旁边的老人:“这唱的是啥戏?”
只听见其中一个老人,用地道的陕西口音回答说:“这都唱了好几出戏了,有文昭关,荆轲刺秦王,还有霸王别姬,苏武牧羊,四郎探母、三滴血等。”随后问胡浪:“你是从啥地方来的?”胡浪回答:“我是从歇马店地方来。”老人说:“九州大地到处都有歇马店,你是从哪里的歇马店来的。”胡浪说:“我就是从通往西域,丝绸之路上的歇马店走来的。”老汉不再多问,而胡浪却想问个究竟,现在正唱的是个啥戏,都唱的是啥意思。
这几个老汉就轮流开始讲开了。你看那长胡子现在的就是《文昭关》,说的是伍子胥要到东吴借兵,杀楚平王为父兄报仇的事,过昭关的时候,叫人家堵在关口过不去,只怕被追捕的抓住,那就是掉头的事,心里好不犯愁。正好遇上个好心人,把他藏了起来。你没有听见唱着说:
一轮明月照窗前,愁得人心中似箭穿。实指望奔吴国借兵转,谁料想到昭关受阻拦。
幸遇那东皋公行方便,他将我藏在后花园,一连几日我眉不展,昼思夜想难得安眠。
伍员我好似丧家犬,满腹的冤恨我向谁言,我好比哀哀长空雁,我好比蛟龙困沙滩。
我好比鱼儿吞了钩线,我好比大浪中失舵的船,思来想去我肝肠断,今夜晚怎能盼到明天。
胡浪一听,转头再看那唱戏的人,刚才还是黑髯飘胸,陡然间便是白髯如雪,手提三尺宝剑。就自言自语地说:“嗷!原不怪李四经常说,伍子胥过昭关,一夜愁白了头。”
另一个老汉接着说:“荆轲刺秦王,说的是有一个叫荆轲的人要杀秦始皇,秦始皇手脚麻利,没有杀掉。”胡浪立即问:“我听李四说过,秦始皇这个人攒劲得很,都修过长城,把好多人都杀掉了,还有人敢杀他吗?”老汉回答说:“秦始皇祖辈都是攒劲人,你没听说过吗,他爷的爷,把庙上烧香的铜鼎都能举起来,人家还建造了个阿房宫,城墙比这里还高。”
胡浪就对那老汉说:“我们歇马店有个叫李二的人,也是个攒劲人,不但能把三尺的磨盘背起来,还能从十几里外背回家,你们知道不。”老汉瞪了胡郎一眼说:“人家唱戏说的都是皇宫里的事,谁知道你们那里的李二是个老几。即就是攒劲人,还要攒劲人说你攒劲才行。要不然,你就是能背动华山,也没有用。”
胡浪心想,这里的人知道的怎么都是皇宫的事,我们那里的人和事,就没有一个人知道。明明说是李二,人家还问老几,难道这排行老几,还得找个攒劲人去说才算数。也许人家生活在皇宫里,所以才说皇宫里的事,自己蹲在歇马店,只能说偏僻山沟里的事。
胡浪再追问:“那苏武牧羊说的是个啥?”另一个老汉抢先说:“苏武是我们陕西的人,人家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当年受汉武帝信任,派到西域去,与匈奴谈判,口气太大,结果被单于给扣押了。流放到西部一个叫什么,老汉挠着头思索了好一阵,嗷,叫北海的地方放羊哩。”
胡浪一听就说:“我们那里放羊的娃娃和老汉多得很,有时候没办法,婆娘女子们也得去放羊,还有骑马赶骡子,放牲口的呢。骑马赶骡子,那都算能人,你们就没有人给唱一哈。”老汉说:“人家要唱的都是有名堂的人和事,哪里顾得上唱你们那里的事。你真是驴粪蛋子比麝香呢,差的码子太大了。”
这唱戏的讲究也多着呢,不但要看是要唱谁,还得看是谁唱呢。就是有人想要唱,还得有个戏本子,不然戏子匠也不知道唱个啥,总不能一直唱,放羊的老汉放羊的娃,满山跑来满山爬,再就没有说头了。
胡浪追问:“那戏本子是哪里来的?”老汉说:“那是人家有文化的人写出来的。”胡浪这才明白了,就连放牛羊的事,还得有文化的人把它写出来,才能当成戏来唱。原不怪我们那里骂人的口语说:“你看这狗日的没戏唱的货。”
胡浪还记得,离开家的时候,吴家栋交代说:“到了陕西,把歇马店地方也好好夸一哈。歇马店地方,吃的喝的,穿的戴的都没有啥可夸的。在众人里面选个攒劲人,说了个石匠李二,人家根本就不知道。一说起放羊的,人家说是驴粪蛋比麝香呢。
看来歇马店的事人家根本不愿意听,不行把兰州城给他们夸一下看。胡浪想到这里,就问几个老汉说:“兰州城你们知道不?”几个老汉听了,个个是张口结舌,一时还弄不清楚。胡浪一看,都是些家娃,就大胆地吹了起来。
只听见胡浪说:“兰州城外四面山,一条黄河在中间。城墙高耸续延绵,土墙石壁不用砖。东西南北四道门,门外有山也有滩。南门之外山连山,皋兰五泉狗娃山。西门外有握拱桥,人马渡河不用船。北门坐在黄河沿,过河就是白塔山。出了大门见雁滩,大滩小滩张苏滩,大雁成群能遮天,菜园多得数不完。古老水车轱辘转,羊皮筏子赛军舰。吉祥葫芦牛肉面,还有百合和洮砚。”胡浪这一说,可把这在场的几个老汉给听入迷了。
只见一个老汉拾起身子,站到前面,指手画脚地说:“我们这里不但有大雁,还有小雁。古人都给盖了房子,叫大雁塔,小雁塔。那大雁塔里不但有佛僧,一副楹联好多人都没有听过。“雁塔巍巍七层四面八方,玉手摇摇五指三长两短。”小雁塔里有晨钟暮鼓,古人有言:噌弘初破晓来霜,落月迟迟满大荒。枕上一声残梦醒,千秋胜迹总苍茫。”
还有长安八景:华岳仙掌一奇观,太白积雪六月天,骊山晚照光明显,灞柳风雪扑满面。曲江流饮常不断,雁塔晨钟在城南。草堂烟雾紧相连,咸阳古渡几千年。
胡浪和大家谝得痴迷,不知不觉时间已到下午,天气炎热,胡浪见这几个老人摆活了好大一阵,说不定嘴也嘴干舌燥。就拿出瓶子,倒了一缸子水,让给几个老汉喝。几个老汉说了半天的话,确实是干渴难耐,都想喝点水,再不管凉水开水,就接过去喝起来。先接住缸子的几个没小心,把一缸子喝快喝完了,后面接住缸子的没有喝到多少水,但又不好意思开口再要,胡浪看出了心思,就再倒了一缸子,递给后面的几个。大家喝了,异口同声地说,你这水嫽得太。
胡浪就问:“你们几个会写戏本子吗,我这肚子里装着有好多戏,就想找个人,把它写成戏本子叫人们去唱,说不定还有点名堂。”一个老汉回答说:“你要是真想找个人去写,那你不妨到碑林去看看,那里可是,碑石如林气势宏,十三经卷尽其中,千钧一字今方见,厚重书文旷英雄。里面读书写字的人多。我们在座的这些人,谝个闲传还罢了,口感了只能喝点你的水,还不敢吃那两碗豆子。真要写个戏本子,还没见过哪个人有这日驴的本事。”胡浪一听,这人说话和歇马店的人差求不多。就笑着说:“以后有机会,一定来这里听你们说戏,挺有意思的。”蜀南文学
几个老汉说:“这里每天都有戏唱,四郎探母,桃园三结义,血泪仇,铡美案等好戏连场不断,闲了就来看戏,咱们一起谝闲传。”胡浪说:“我还要到长安去一趟,听说杀人放火长安县,那里乱吗。”老汉说:“过去长安的郭杜、引镇等都是大集市,有时候上万人赶集,当时土匪也比较多,杀人放火惹了事,就逃到山里去了。自古长安出冷娃,这都是过去的事,现在好了。”
胡浪再问:“那碑林在啥地方?”老汉回答说:“进了城门左拐,就到了。”胡浪谢过几个老汉,又进了城门,要到碑林看看有没有个能写戏本子的人。
胡浪一时就来到碑林,打眼一看,好多的石板。心里陡然想起自己在庙上挖出来的那块石板,和这里摆着的差不多。人们都在围着石板看上面写的字,可惜自己一个都不认识。看人家这里的石板都保存得完好无损,可惜那歇马店稀罕的一块石板,还叫一帮子瓜怂给砸掉了。胡浪顺便问了一下看石板的人:“这上面写着些啥?”只听人家回答说:“这碑文多得说不清,有《曹全碑》,《大唐三藏圣教碑》,《皇甫诞碑》等。”
胡浪一听,自己根本就听不懂,心想,要是李四和吴家弟兄在这里就好了。胡浪一时感到羞涩,自言自语道:这东西不是咱看的,再不小心,说漏嘴了,叫人家当成牛鬼蛇神,再抓起来,那就瞎差了。算求子了,赶紧走求子走,到长安去看看再说。
胡浪走在通往长安的路上,心里在想,自从婆娘没了以后,给自己托了好多的梦,自己只是把几件宝物挖了出来,给自己当做用场,千里来寻长安,见了不少世面。但始终没有寻到机会,把歇马店的事,说给陕西人听。在城墙下给人家说了,有个攒劲人李二,人家还反问李二是老几。还有那些放羊的,就更不用提了,连个影子都没有。就连兰州城那么大的地方,知道的人都很少。至于歇马店的那些拓荒者,虽然在当建了高墙大院,也有好几个大户人家,都占了地方的名头,什么何家庄,上新庄,吴家大庄等,当地人都看红眼了,远路上的人根本就不知道。
如若没有笔墨记载,只靠嘴传,再过若干年,人们都不知道有这么个地方了,更不晓得在这块土地上,曾经有多少拓荒者,历经艰辛而其乐无穷地奋斗过,实在是对不住这里的祖先,也愧对这片养育了多少生灵,存怀大德的一方水土。胡浪一时就横下心来,一定要想个办法,寻找几个有文脉的人,把它写成戏本子,让歇马店地方的人有戏唱。也要让远路上的人也知道,歇马店古往今来,也留下了好多的故事。那正是:天道不负有心人,世上不信无知音。要知后事,下回再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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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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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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