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目的地是家小店面,阿杨才进了门,体型圆润的老板立刻笑着迎了上来:“杨兄弟,你可来了,昨天我家那口子还念叨着呢!再不回来,这蟹汤包你可赶不上了。”
因为走的早了,错过了秋蟹,阿杨走前还担心吃不上这口蟹粉汤包,听他这么一讲,立刻放松下来,脸上绽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忙嚷着:“快快快,快跟我上两只来!”
这时候蟹已经涨了不少价,再迟一些,他们家就蟹粉汤包就不卖了,该亏钱了。因为现在螃蟹涨价,汤包虽然也跟着涨了些,但也赚不了多少钱了,但这两口子想给阿杨留上口,才迟迟没有把蟹粉汤包下架。
“后厨正好起了,我去叫我婆娘,她在后面忙活呢,可算念着你回来了,正好出炉,你可赶巧了。”
老板说着向后厨喊:“婆娘,快出来!你看谁回来啦!”
老板娘和老板一样,体态丰满,看上去颇和气,她从后厨出来时,一边拿布擦着手,一边回道:“谁回来你都别耽误我!正忙着呢!”
抬头一看,才发现是阿杨,眼睛顿时笑弯了,露出和善的笑来:“小杨啊,什么时候回来的?一段时间不见,真秀气不少,嫂子险些没认出来。”
阿杨一边找了位置坐下,一边解释:“昨夜才回来的,这不是馋这口汤包吗,怕没赶上,赶紧过来了。”
“好好好,嫂子给你上汤包,要吃多少和嫂子说便是——”老板娘没说完,老板便端着一只小蒸笼上来,蒸笼只比阿杨的拳头略大一点,打开盖子,里面满满当当地放着一只大汤包。
老板家的蟹汤包是一绝,皮薄却不破。把里面的内料兜得满满的,才打开盖子,阿杨就顾不上别的了。
“要几只?我后厨给你备上。”蟹粉汤包凉了便变了味,他们家蟹汤包无论你要多少,一次只上一只,等吃完了才给你上下一只。
“我吃两只就够了,你们别只顾着我啊,都是人呢,别耽误了你们。”
“你们这小年轻,净是不学好,整天想着减肥呀什么的,这都要瘦没肉了。我可不许你学,两只哪够吃啊,给你垫垫肚子还差不多。”
“不是不是,保证不学他们,我去跑了趟远门,那儿偏得不行,好不容易回来,嘴馋的很,今早我可是打定主意要吃够20家馆子的。”
“你小子吃起东西来又胡吃海喝的,没个度,可不撑着你,你若真要吃上二十家,这第二只包子我可不给你上了!”
“嫂子,嫂子,给我留着吧,在外这么久都没吃到口鲜的,我可馋死了。”
“臭小子!”老板娘带着忍俊不禁的笑意白了阿杨一眼,拿起方才擦完手,顺手放在凳子上的步走人了,才走出两步,忽然停住,“你小子,洗过手没有?”
阿杨的背影忽然僵硬得一顿,被爱操心的老板娘赶到后面洗手。
回到桌前,老板正好过给他送吃汤包用的芦管,凑到阿杨耳边小声的说:“你嫂子操心惯了,你别介意。”
“我知道的,后面汤包给我留着了吧,我回来的路上净馋着这个了。”阿杨打开蒸笼的盖子,深深地吸了一口,脸上露出了甚至可以被称为幸福的表情。
“给你留着包子呢,你嫂子在后面给你挑山楂,准备给你煮消食的汤,你等会吃顶着了,来这儿喝一碗。她这人面皮薄,你现在就先当不知道,别说是我说的。”
他们家的东西颇受欢迎,又是刚好到了吃早点的时候,老板匆匆去招呼客人去了。
鼓鼓囊囊的汤包,皮薄如绸,戳一下,就能看到那个汤包像水球那样晃动,皮薄的让人一直担心它会这么破掉,可实际上,这皮虽薄,却牢牢的把汤包住了。
借着勺筷把汤包从蒸笼里拿到碗里来,提起来就是沉甸甸的幸福,阿杨小心翼翼把芦管从中间褶子绕出来的圆上面插了下去,对着芦管没意义地吹了吹,便迫不及待地把嘴凑上去喝汤。
猪棒骨、龙骨和老母鸡熬了两个时辰的汤,和完全去掉脏味的猪皮汤一起制成汤冻被包进包子了,上了蒸笼化回鲜香的汤汁,还结合了蟹的鲜香,占据了阿杨整个嘴巴,就是烫到无法下咽,也舍不得吐出来。汤鲜得阿杨连舌头都要咽下去了,全然没有水货的腥气,蟹黄被压成小块,一部分融进了汤里,更是增加了口感。
鼓鼓的汤包一点点扁了下去,阿杨把芦管戳得深了一些,蟹肉内陷随着汤一起被吸了上来,更丰富了口感。阿杨看汤喝得差不多了,差不多是不会让汤留出来从外面把面皮泡软烂的程度,但他显然估算错误,汤随着芦管留下的小口流了出来,淌在碗里,所幸流出来的不多,阿杨也顾不上穷讲究了,拿勺筷一捞汤包,连着流到包子上面的汤一口咬了下去。んτΤΡS://Www.sndswx.com/
蟹肉鲜美,带着闸蟹独有的鲜甜,里面还有没有被压的太碎的蟹黄,蟹钳里的肉被细细撕开了,蟹钳的肉和普通蟹肉不同,口感更加紧实,不同口感的蟹肉完美地混合在一起,滑软又带着一些微沙的口感,他们家的蟹粉汤包有独特的调味秘方,让汤包完全不显得腻,连薄薄的的汤包皮都别有一番口感。
他们家面皮比一般的汤包要硬一点,也只是这么微妙的一点,大大增加了汤包的口感。
阿杨张开无情铁嘴几口便解决了一只,扬声喊了一声:“再来一只!”时刻注意着这边老板便把方才特留下来的那只蒸笼送上来。
“你等会儿吃完来这儿一趟,你嫂子的山楂汤在熬着呢。”
“替我谢谢嫂子啊。”
阿杨嘴上还带着刚刚那个汤包留下的黄色的汤汁,迫不及待打开蒸笼,埋头攻克这个端上来的汤包,满满当当地咬下一大口,被蟹黄浸黄的汤汁染半脸,像小孩子似的。
这样子老板见多了,去后台浸湿了条干净的帕子拿上来给阿杨,“拿着吃完擦擦脸。”
吃完汤包出来,阿杨盘算着下一个吃什么。
吃了咸的,就想来点甜的,冰糖银耳羹对于这个时候却有些腻稠了,合该是什么清爽的才是。
阿杨忽然馋了山楂汤,但那是人家给自己备着消食的,马上回去,准要被拍脑袋。
有了!
山楂汤没有,酸梅汤也正合适。
按理说这大冬天的,一般店家是不会有酸梅汤才是,可阿杨却知道哪里能找着。
阿杨找的人叫钱来,阿杨一般直接叫老钱了,是清明上河边无数摆摊的人之一,只是他是摆的夜市,这时候远没有到他出摊的时间。但阿杨和他关系不差,直奔人家家里去,老钱的烧烤是一绝,他们摊上标配饮品之中就有酸梅汤,香辣的烧烤配上冰凉的汤饮,就算到了寒冬腊月,也不会有人舍得下这一口。
“老钱!老钱!”阿杨远远看见一个男人正站在门口晒衣服,一边招呼他,一边加快步子。
“小杨!”他看见阿杨脸上露出很明显的惊喜,“什么时候回来的?忽然白了这么多,我险些没认出来,要吃什么,我到后面给你烤。”
“昨晚才回来,歇了一晚上出门扫些吃食,哎哎哎——你别忙活,我来讨碗酸梅汤喝。”
“行,你等着,我给你去打。”老钱把晒到一半的衣服放下,擦了擦手就往后头跑,一边扬声问:“加不加桂花——”
“不了——”阿杨跟在他后面进屋。
老钱给阿杨满满当当打了碗汤,小心端着往外走,就看见阿杨站在吊在架子上的羊面前,拿起了放在一边的菜刀掂了掂。
这羊是要做羊肉串的,新不新鲜尤其重要,他每天早上都要去合作的肉铺那儿亲自挑材料,这羊提前给送来了。
只见阿杨手上刀光快得连成一片,就老钱端着酸梅汤从走到前面的功夫,一只羊就只剩干干净净的骨架了,大小合适的肉完美得落在了下面接肉的盆子里。
老钱把汤放在桌上,笑道:“好小子,我就说你是个刷刀剑的好手,硬不承认,满口什么唱、跳,胸口碎大石。”
阿杨笑嘻嘻坐下:“嘴瓢嘴瓢……”
可屁股没着凳子,就被老钱抓起来。
“先上后头洗手去。”
方才阿杨在汤包店也被压着洗过手,这时候梅开二度,让他忽然意识到,这可能,还只是开始。
老钱只比阿杨大了六岁,他家小子以前险些丢了,还多亏阿杨机敏,他这会儿正像盯着他家刚满三岁的小子那样盯着阿杨好好洗手。
洗了手,阿杨终于喝上了酸梅汤,老钱晒完衣服向阿杨招呼:“我出去一趟,要是你走的时候我还没回来就帮我带一下门——”
“好嘞——”阿杨迎下,埋头喝汤。
老钱家的酸梅汤也算得上夜市一绝了,据说他祖爷爷那辈是个老中医,那时候留下的老方子。以前阿杨说想学,他还特意教过阿杨怎么挑材料。
乌梅,黑枣,山楂干,甘草,豆蔻……虽说酸梅汤没什么技术活,其实学问大部分都在选料上了。
有不少人喜欢喝之前让他撒把桂花,阿杨倒是不讲究,有时桂花气味重,反而还嫌它乱了酸梅汤本身的味道。
老钱家的酸梅汤里还加了一点点的盐,就是喝多了也不腻人,阿杨暴风吸入,没几下碗就空了,清清爽爽。
我还能再战三十家店!
替老钱关好了门,阿杨就往一卖油条的小摊去。
这一片卖油条的少说又八九处,其中有三处是单卖油条的小摊子,又以一位老翁的油条最佳。
油条炸得脆,却又不失韧性,带着微微的咸味,你若是买得多,还能叫阿翁给你撒些白芝麻,不少做古董羹生意的店家都专门来找阿翁下单子。古董羹用的油条要入汤,为了不让它立刻软烂,用的油条是要复炸的,放进汤里烫一下,很快捞出来,软中还留着脆,有吸满了底料汤的味道,阿杨每次吃古董羹都必来上一份。
寒暄之后,阿翁拿油纸给阿杨包了两根油条,也不需要催他快些吃,阿杨迫不及待往嘴里塞,老翁炸着油条还要分出注意力给他,生怕他噎着了。
吃完油条,嘴里有点干,就去喝碗豆腐脑,出来正好看见煎饼果子的小摊,要了个全加的煎饼果子,还让人多加了个蛋,煎饼果子大得险些包不住。
吃多了嘴里有些齁,到店里点了碗果捞清了清嘴,然后又一头扎进了人来人往的早市里找红豆糕……
冬至就开始陆陆续续挂在街上的红灯笼随风微微摆动,捧着油饼结伴往学堂去的小子追着从家门口开始踢的石子踢了一路,新出炉的烧饼香飘了一路,早餐摊上小女孩埋头吃着小馄饨,她母亲站在她身后拿着一段红绳给她扎头发,一边催促她快一些吃,快迟到了……
芸芸众生,忙碌喧哗,皆是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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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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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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