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婴带他回房后,便坐到案前,翻找出信纸开始写信,随后问:“你什么时候走?”
温昱将盒子放在案上,轻声回道:“过会儿。”
谢子婴眼眸微微沉下来,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继续写信。
明明不是生死离别,却又是生死离别。很奇怪的,他俩都想好好在一起,可面前总有各种各样的糟心事等着解决。
温昱伸出手,见他没躲开,忍不住手欠往他脸上摸了摸,“你不说点什么?”
谢子婴有些眷恋他掌心的温度,试着蹭了蹭,然后垂眸写信,回道:“但愿我们都能平安回家。”
温昱:“还有呢?”
谢子婴一脸无辜地问:“还有什么?”
“你那天来找我,到底是怎么想的?”
“哪天?”
“我们第一次那什么……温池里。”
谢子婴认真想了一下,回答道:“我可能很久以前就喜欢你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直到听你说出那些话,我就有点明白了。可我当时很害怕被别人戳脊梁骨——那里太脆了,戳着很疼,我受不了。那天把你推开后没多久我就后悔了,心里很难受,一直觉得很对不起你,后来我总想,要是错过你,我会不会后悔一生?我爹已经没了,我再也不想为了迎合别人,去伤害我身边的人。”
温昱半晌没吭气。
谢子婴有点慌,慌忙补充了一句,“我说的是真心话。”
温昱忽然问道:“我若去长安,就是九死一生了,你真的尊重我的意愿么?还有,你一定要拿命去和太子赌么?”
谢子婴轻叹口气,“我不想你出事,但更怕你恨我。放心,你要是活着,我哪怕只剩下一口气,也会爬回来见你。”
温昱又没声音了。
他下意识侧过头去,却差点跟温昱撞脸,心里一时慌了,温昱则冲他轻笑了一下,借着那个姿势凑近了些,随后轻轻吻了他一下。
按理说,经过这么多次,他应该适应了才对,却没想到脸颊又禁不住发烫,他觉得很丢人,立马低下头,假装若无其事,继续写信。
两人温存的话还没说完,殷逸就找来了。殷逸这俩天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总是找不到人影,又总是突然出现。
就如殷逸说的那样,他没再对温昱抱有敌意。而温昱本就是个不爱记仇的人,虽然殷逸揍他的时候不留情面,但当时没揍回去,过去这么久,他就懒得计较了。二人之间的相处算不上融洽,但也相互尊重。
谢子婴没搭理他俩,继续写着信,温昱安静地坐在他旁边看,殷逸也忍不住凑过来,刚好在纸上投下一片阴影。
谢子婴看不清,写不下去了,就停笔瞪他一眼,“干什么?”
殷逸“嘁”了一声,抱怨道:“看看怎么了?”
谢子婴:“你挡我光了。”
殷逸:“哦。”
殷逸默默让开了,“需要我做什么?”
谢子婴瞪他一眼,“不用。”
殷逸没再追问,将目光转向了温昱,“小螃蟹,你过来。”
温昱:“?”
温昱懒得理他。
殷逸不耐烦了,走过来就要拎人,被谢子婴眼疾手快地打开了爪子,还出声警告道:“你想干嘛?”
“我要想揍他,你以为你拦得住?”
“殷逸!”听谢子婴的语气,着实不太高兴。
殷逸撇撇嘴,只好放缓了口气,略带了些恳求意味,再次看向温昱,“小螃蟹,我有事找你。”
温昱没犹豫,一口回绝,“滚。”
殷逸:“??”
温昱想了一下,补充道:“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殷逸张口就想怼,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对不起。”
他话音很轻,以至于温昱以为自己听错了。
殷逸道:“有事请你帮忙。”
谢子婴问:“你要干嘛?”
“你急什么,”殷逸抱怨道:“这次不会了。”
谢子婴还没接话,温昱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率先起身了,还抬眼望向门外,淡漠道:“好,你带路。”
谢子婴下意识揪住他的衣袖。
温昱停了一下,安抚似的蹭了两下他的手指,“没事,我去去就回。”
殷逸把他俩的举动看在眼里,表情一度有些复杂,随后避开了目光,转身走在前面。
行至门口时,温昱突然有些想不开,便回身看向谢子婴,恰恰跟后者对了视线。
谢子婴慌乱地眨了下眼,“怎么了?”
温昱轻声道:“再看看你。”
谢子婴笑了,“有什么好看的?”
温昱一本正经道:“好看。”
谢子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下一刻就听温昱温声提醒道:“走了。”
谢子婴慌忙回道:“等你回来。”
温昱微微一笑,没再说别的,跟着殷逸走了。
……
温昱现在对很多事物都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懒得去猜殷逸的心思,一是觉得累,二是不想费心思防备人。殷逸带他出谢府后,就直奔一家客舍,温昱虽然好奇,但也懒得问,默默地跟他走进一间客房。
温昱再忍不住好奇,也不想主动开口问他葫芦是卖的酒还是毒,于是自行越过他坐到桌前,毫不见外地拎过茶壶给自己倒茶喝。
殷逸合上门,看他一副把这里当自己家的模样,倒有些惊奇,忍不住夺过茶壶也给自己倒了一杯,他轻轻地抿了一口,才问道:“你过会儿就走了?”
温昱毫不掩饰跟来的目的,实诚地道:“我跟你出来是有事求你。”
殷逸挑眉问:“什么事?”
温昱神色凝重,道:“我此去长安应该回不来了。”
殷逸眉毛跳了一下,没回话。
温昱接着道:“我想……请你千万护他周全。”
温昱说出这话之前,没想过殷逸会爽快答应,甚至觉得他会拒绝,就想若他拒绝,自己立马起身走人,绝不废话。
殷逸却一副早已料到的神情,道:“不白帮你,先答应我一件事。”
温昱:“只要我能做到。”
殷逸却没了下文,端起茶杯慢条斯理地喝起来。
温昱欲言又止。
殷逸轻轻吸了口气,继续喝着茶,一脸从容淡定地吊人胃口。
温昱问道:“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殷逸难得开了尊口,“等肖纪。”
温昱:“?”
温昱:“他来广阳了?”
殷逸放下茶杯,望向他道:“一路护送你来的广阳。”
“我怎么不知道?”
殷逸低笑了一声,口气里略带了些嘲讽,“是啊,你为什么不知道?”
见温昱还有疑问,殷逸便道:“无论如何,现在他听我的。”
什么叫“现在他听我的”?
温昱下意识觉得殷逸在耍他,耐不住心底发毛,起身就想走。
殷逸却忽然说了一句很莫名其妙的话,“来都来了,留下吧。”
温昱脚步一顿,回过头看他,“?”
殷逸轻叹口气,解释道:“他不救你是因为抱了无归的想法,可我得救你。”
“?”
殷逸道:“作为交换条件,你们都得活着回来。”
温昱:“??”
温昱终于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身体本能地往后退,然而殷逸反应更快,猛然间起身一把拽住他的胳膊。hτTΡδ://WωW.sndswx.com/
殷逸掌心流泻出一道很微弱的光,指尖触及他的脉搏,便极速扩散开,贪婪地依附上他的手臂。
“你发什么疯?”温昱隐忍着怒意问。
很明显能感觉到手臂开始发麻,温昱的警备心顿起,眼见流光逐渐增多,他左耳处也浮现了一小团荧白的光。
与此同时,殷逸力道有意加大了些,手臂很快传来强烈的酸痛和无力感。
温昱自知打不过,没想硬碰硬,余光瞥到不远处摆架上的几只瓷瓶,念头一转,眼瞳如墨色深邃。瓷瓶像是受到了念力的推动,依次震动起来——他想尽可能弄出动静,把人引来。
殷逸迫不得已松开了手,而袖间暗淡而细碎的光飞快地飘到瓷瓶上,连带着周遭一切瞬间停止了震动。
温昱不清楚他在发什么疯,没打算跟他继续纠缠,才得到自由,就想夺门而出。
但没走出几步,他又察觉了自身后而来的危机感,紧接着背后结实地挨了一掌,心口处像是被匕首狠狠扎了一刀,闷疼得厉害,卡在喉咙血腥气直犯恶心,强烈的无力感也油然而生,随后他眼前一黑,人就站不稳了。
他晕过去前,看见殷逸模糊的身影似乎接了他一下,他浑身使不上力气,话都说不出口,但从唇形不难看出他在骂人:“殷逸,我草/你大爷的。”
……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温昱”才苏醒过来,他的眉心有一道浅淡的红痕,像是之前的图案被蹭掉了大半,由于没蹭干净,就留下了一点淡红。
他睁开眼的一瞬,映入眼中的陈设很陌生,无意中瞥见了殷逸,一股莫名的畏惧油然而生,他连忙从床上撑坐起来,近乎讨好又惶恐地轻声叫道:“殷大哥。”
殷逸神情很古怪,对于他的举动都在意料之中,从容地解释道:“我让温昱沉睡一段时日,接下来由你主导这副身体。”
很明显,底子被换了,面前的人是长安。
长安一脸迷茫,“我……”
殷逸没等他说完,就警告道:“你不得自作主张做别的事,更不能让自己受伤。”
长安有些想不开,就忍不住问:“是不让温昱哥哥受伤吧?”
殷逸稍微愣了一下,没回话。
长安眸光暗淡下去,似乎有些失落,“我知道了,殷大哥。”
殷逸向来一脸不近人情,但内心到底还未冷漠到那种地步,也许是不知该怎么接长安的话,又有些愧对,便试着安抚道:“我会保全你。”
长安眼睫颤动了一下,勉强笑道:“谢谢殷大哥。”
殷逸无意间抬头看了他一眼,正好看到他的笑容,一时表情又很凝重,接着问道:“你能不能模仿他的言谈举止?”
长安道:“若按记忆的感觉来,能。”
殷逸像是不放心,又嘱咐道:“别被识破了。”
长安像是怕他不高兴,表情一度很惶恐,连连摇头,“不会不会!”
殷逸看他一眼,没再说什么。
过了约摸半个时辰,长安始终在适应温昱的身体,殷逸则在教他如何以温昱的身份去做一些事,等到嘱咐完,门也被扣响了。
长安有些紧张地往后缩了缩,殷逸却没在意,沉声道:“进来!”
来人带了一身风雪,进门看见殷逸后,立马恭敬地行了一礼,“殷公子。”
殷逸点了个头,目光示意坐在床上的长安。
青年偏头看过去,随即又惊又喜地叫道:“公子!”
长安一脸莫名其妙,还有些怕他,像只受惊的兔子,慌忙蹿到殷逸身后,探头问道:“你是谁?”
青年感到很疑惑,皱眉上前了一步,“公子,你怎么了?我是肖纪呀!”
“肖纪?”长安嘀咕了一声,绞尽脑汁才从温昱的记忆里翻出来一点东西,“噢,你是温……你是肖纪。”
肖纪连连点头,“公子想起来了?”
长安没接话,满眼疑惑地转看向殷逸,后者却解释道:“肖纪会护送你去长安。”
肖纪也道:“放心吧公子。”
长安动了动唇,看向肖纪时,眼眸深处生出一点淡淡的光,他微微眨了一下眼,仿佛怕被看出端倪,又慌忙避开了视线,还摆出一副从容的神情道:“谢谢殷大哥。”
殷逸没多心,继续嘱咐道:“去吧,你保护太子,肖纪会保护你。”
长安回想起谢子婴,又忍不住问:“我能不能跟谢禅哥哥道别再走?”
殷逸果断回绝了,“不能。”
长安:“哦。”
长安很想问原因,但清楚殷逸不会回答,只好把疑惑憋了回去。
……
殷逸替他们找了马车后,就独自离去了,只让肖纪跟着长安。然而长安并不急于追赶方棠的车架,路过一家衣冠铺时,垂眸打量了自己这一身玄衣,忽然觉得很不自在,就让肖纪停下,也没给出半句解释,下了马车径直往店铺里走。
他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视线外,肖纪没有多心,只是将马车牵到一旁,静静地等候在门外。
约摸过了一刻,长安还没见出来,肖纪终于站不住,跟了进去。
整个大堂内,有一抹亮堂的雪白很惹眼,肖纪一眼就被吸引了目光,随即却发现那抹身形很眼熟。青年是背对着他的,一身雪白长袍,还披了厚重的雪白披风,他左手握着铜镜,右手手指似乎正抵着眉心。
他走近了,才确认是自家公子,长安正照着铜镜看自己,手指有一下没一下蹭着眉心那点淡红,神情格外认真。
记忆里,温昱很少穿一身白,此时一身白衣配上雪白的披风,让整个人少了点清冷气,多了些许的柔和与不染尘埃,反而让他觉得有些陌生了。
他试探地叫了一声,“公子?”
长安冲他温和一笑,忽然转头问道:“好不好看?”
一个大男人问这种问题,着实很奇怪。
肖纪只得点头道:“公子穿什么都好看。”
长安对于他的夸赞并没有多大情绪,反而笑出一声,悠悠道:“我也喜欢这张脸。”
肖纪:“……”
肖纪没敢多说话了。
长安忽而侧过身,往大门的方向看去,不着边际地问了一句,“说起来,青云山在哪里?”
肖纪错愕了一瞬,回答道:“昭明县。”
“离这里远吗?”
“很近,两个时辰就能到。”
肖纪感到很莫名,便道:“公子问这个干什么,我们不是要跟上陆公子的车架吗?”
“噢……不想去了。”
“……?”
肖纪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总还是向着温昱的,就道:“公子不想去就不去吧,我跟殷公子说一声也行。”
长安的眸色顿时不太好看,但他没表现得太明显,只是轻声叫道:“肖纪。”
说罢,朝肖纪走近了些。
肖纪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但也没躲开,两人一时凑得很近,肖纪感到有些古怪,忍不住问:“公子你怎么了?”
长安很轻声地反问:“你听我的,还是殷大哥的?”
肖纪没犹豫,回复道:“当然是听公子的。”
只是他话音一转,又解释道:“殷公子是怕你做傻事,让我看着你。”
“哦。”
长安这声“哦”听不出情绪,他又凑近了些,肖纪下意识想往后退,肩膀却先一步被按住了,与此同时,他的瞳孔骤然紧缩,眉头也拧成一团,紧接着整张脸爬满了痛苦之色。
他难以置信地吸了口气,开口说话都显得异常艰难,“公子……”
长安眨了下眼,一脸无辜地问:“怎么了呀?”
肖纪没敢接话。
长安眸中的狠戾存在了一瞬,倏地将匕首从肖纪腹部抽出,又很温声地问:“你很痛呀?”
肖不敢接话,只能捂住伤处,奈何血流根本止不住,以至于他整个身体都在颤抖。他痛苦地咳嗽了一声,长安立马嫌恶地松开手,又一掌打在他肩头,将他推开的同时,自己往后退了几步,还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恶相,只听长安恶狠狠道:“脏,离我远点。”
挨了一掌,这回肖纪想站稳都难了,他踉跄了一步后直接栽倒在地了,血不断从他的指缝间流淌出来,身体也无意识地抽搐,他神色痛苦地盯着长安,自嘲道:“公子,我、我对不起你,我在长安出卖、出卖过谢公子,我该还的……”
他每说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生气。
长安的面容却突然变得扭曲,他拧着眉头,紧紧地闭了眼,同时丢开了匕首,右手则拼命抓住了僵硬的左胳膊,看起来像是在隐忍着极大的痛苦。
肖纪察觉不对劲,担忧地叫出一声:“公、公子……”
长安额角很快渗出一层薄汗,他缓缓地睁开眼,眼里的光透过了眼角的汗珠,轻微地眨了一下,眸中深处显出了迷茫,他动了动唇,“肖纪?”
随后他又用力摇了摇头,仿佛想以此来换取眼前清明,再看向肖纪时,眼里已经充满了茫然和无措,人也不由自主地想去扶肖纪,就连开口说话,话音也略有些沙哑,“你怎么了?”
长安还没来得及扶肖纪起来,又控制不住地将双手捂住太阳穴一阵摇头晃脑,像是在经历极大的剧痛。
肖纪试探地问道:“公子……是你吗?”
长安捂着太阳穴,难以遏制痛苦似的,沉声问:“这到底怎么回事?”
肖纪像是明白了什么,微微吐出口气,欣慰地笑了,“公子……你回来就好。”
长安却抵着太阳穴,忽然烦躁地问道:“殷逸有没有告诉你压制他的方法?”
肖纪很聪明,很快反应面前青年说的“他”是谁,连忙冲他摊开掌心,有气无力地道:“这个……应该能压制你体内的东西。”
他的掌心处赫然就是长安眉心原本该有的那个红色图案。
谁知长安看了一眼后,面容竟恢复了正常,他默默地放下手,随后一脚踩住了肖纪的手掌,同时抄起匕首,一刀扎在了肖纪心口,动作干净利落。
肖纪:“……”
长安看他胸口血流如注,心里有无限快感,唇角也上扬起来,“你说我方才的语气……像不像你家公子?”
肖纪恍然大悟,却已经来不及了,他口中不断有鲜血溢出,一部分卡在喉咙说不清楚话,嘴巴一张一合,只能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为、为什么?”
他吐字很不清晰,含含糊糊的,长安却看清了,可能是心情大好,便笑着回了一句,“因为……我不想以这副凡人之躯去比肩神明!”
长安眨眨眼,又轻声补充道:“你家公子回不来了。”
肖纪明明很想动弹,奈何彻底没了力气,唯一能压制长安的图案还被踩在脚下,根本动弹不得,他这下再坚持不住,卡了几口血沫后,彻底没了声息。
与此同时,不远处有个掌柜模样的人轻手轻脚地往门口挪动着,假装没看到这一幕,想从长安眼皮子底下溜走,只是很可惜没能走出去,大门就“嘭”的一声自行合上了。
紧接着,一把匕首横空飞来,瞬间扎进了店主的喉咙里,店主甚至没来得及惨叫,人就断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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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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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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