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将军无端被罚至此,怎肯甘心?”萧映南接过顾于渊递过来的酒,大口喝了,这北疆的寒夜,实在是太冷了。
“你到底是我老顾的徒弟,还是她宋瑾言的?怎么比我这个师父还能让你卖命?”顾于渊不屑道,“她与贺允,究竟谁更无辜?”
说着,顾于渊向地上吐了口水。
“师父,到底贺将军留京的决定,也不是宋将军能做的啊?”萧映南摇着头,师父对宋将军的敌意未免太深了,又着实有些无理。
“是,我这小徒弟现在也崇拜其他人了。”顾于渊醉醺醺的,摸了摸萧映南的头。
“师父……”萧映南歪了歪头,让顾于渊的手留在了空中。
“得,小崽子翅膀硬了。”顾于渊顺势扇了他的头顶,到底是心疼滴亲的徒弟,不过做做样子,不曾用力,于是喝了口闷酒,“哼!”转身出了房间。
“将军,媚儿姑娘已经出黎洲地界了吧?”薛静韵一边帮宋瑾言梳头,一边平静的说到。
“应该是吧。”
“将军一点不怪她?”
“媚儿……是个活泼的性子。”
“可是……”薛静韵犹豫着,还想说什么,可是想起花媚儿从小跟在宋瑾言身边……
“静韵。”宋瑾言从镜子里看出她面有难色。“你觉得我对媚儿太纵容?”
薛静韵虽然跟在宋瑾言身边不过一年时间,但对这位叱咤风云的女将军还是心生敬佩的,也知道宋瑾言不是随意惩戒下人的主儿。
“媚儿姑娘,如果一开始不愿意来北疆,大可以一年前就离开……”
“可是她没有。我想她这一年也煎熬着。”
“走与不走?”
“我想她有非走不可的理由。”
宋瑾言不是不知道这一年来花媚儿时常心不在焉,哪怕是在她身边伺候也时常做错事儿,虽然都是打翻茶盏、跌坏簪子之类的小事,但是任谁都看的出她并不愿意留在这里。
“将军是很早就知道媚儿姑娘会离开?”薛静韵有一丝诧异。
“媚儿爱热闹。”
薛静韵不再说话,她明白宋瑾言的语气透露出并不想再谈论花媚儿。
“静韵,这一年辛苦你了。”
就在薛静韵以为宋瑾言不在说话的时候,乍一听吓了一跳。
“将军,二公子既然让我跟着你,我就只管跟着你。何况我本就是穷苦人出身。”薛静韵苦笑道:“我姐姐的事,也是将军和二公子一起才能昭雪,我只当将军是恩人,所以并不觉得辛苦。”
“那苏二公子呢?”
“那……自然也是恩人。”薛静韵脸上一阵红晕。
宋瑾言笑了,心想苏澄奕果然讨女人喜欢。
“将军?”薛静韵问道。
“没什么,你且去休息吧。”
“是。”
很难得今日无雪,明月清亮,高悬于顶。
再次来到这里,心境与往日不同。她如今遭到贬斥,让宋家蒙尘。
究竟真相如何,她总要弄明白才甘心。
离京那日,苏澄奕说自从他们为薛静韵姐姐沉冤昭雪,薛静韵就甘愿在苏家为婢,如今自愿跟随宋瑾言去边关。
自愿?薛静韵看苏澄奕的眼神骗不了人。
她知道苏澄奕是生怕她身边少了伺候的人,就答应了。
薛静韵很聪明,也很勤快,又不冒头,每每遇到花媚儿有意或无意的为难也会进退得当,并不会与花媚儿正面起冲突。
宋瑾言很是喜欢薛静韵沉稳的性子,且她做事稳妥周到,所以待她与花媚儿并无不同,甚至越来越重用起来。
半个月前,花媚儿终于跪在宋瑾言面前,祈求同意她离开。
宋瑾言叹口气,答应了,还赏了银钱让她做盘缠,只是这一路回京只她一人。
凉凉寒夜,宋瑾言睡的并不安稳。
“将军,京里来人了。”薛静韵在门外端着洗脸盆准备伺候宋瑾言洗漱,轻轻敲门道。
“知道了。”
宋瑾言换好衣衫,头发挽起,并无发钗,却显得英姿飒爽。
“沐之?”宋瑾言惊呼着踏进客厅,“怎么是你?”
“怎么,瑾言瞧见我,不高兴吗?”苏沐之谈笑风声,心情甚好。
“怎会?只是……”太惊喜了,宋瑾言竟然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沐之,这里天寒地冻,你身子……”
“无妨,我自个儿的身子自个儿清楚。”苏沐之虽然长途跋涉,但是精神却很好,“上次来的时候,情况不同,这次我可得好好逛逛,欣赏一下这北疆的风光。”
“啊?”
“给。”苏沐之从怀里掏出一卷轴递给宋瑾言。
“圣旨?”宋瑾言再次惊讶,“皇上封你为北疆的随军医官?这是什么职位?”
靖朝立国以来,还从未有过这个职位。
“我不过是求皇上,这北疆有我期望已久的药材,我必得来研究研究。”
“皇上就这么准了?”
“自然不是。”
“你答应了什么?”
“看住你。”
宋瑾言叹口气,“皇上这么怕我反吗?”
“皇上确有疑心。你可以是他稳固江山一把剑,也可以是屠戮天下的一把刀。”
宋瑾言闻言,哈哈大笑起来,“沐之,你可是太看的起我了。我哪里来的这么大的本事?”
“事实如何,总是在于世人如何看。”苏沐之冷静的说道。
宋瑾言拿着圣旨出神,愣愣的。
“咦,不见媚儿姑娘?”苏沐之见来上茶的人是薛静韵,于是问道。
“回苏公子,媚儿姑娘十几日前已经离开北疆,回京城了。”
“是吗?瑾言,是出什么事了吗?”
“啊?无事。媚儿那性子,这样的地方哪里呆得住,不如让她回去照看照看阿钰。”
苏沐之听到,笑的十分明媚。“你那宝贝弟弟,哪里需要人照看。这一年,屡屡立功,现在深的皇上喜爱。”
“哦。”她不是不知道宋镕钰的情况,已经时常出入皇上书房议事了。
“朝堂啊……”宋瑾言摇头不语,忽而笑道:“这可好了,这北疆的气候时常无法出门,你来了,到不用想着出门了。”
“那……瑾言是欢喜我来?”苏沐之眨巴着眼睛,难得如此轻松自在。
“那是自然。”宋瑾言十分开心笑道。
因为苏沐之的到来,全军上下都时不时有了药膳进补,在加上苏沐之如沐春风般的笑容以及一视同仁的待人,很快就得到了所有人的信任和敬重。
自从苏沐之来了以后,萧映男松了口气,将军不再逼着他到处找人,一切都静谧安然,只有白雪皑皑的天气相伴。
“瑾言,在北疆可还习惯?”苏沐之落下一子道。
“惯与不惯,皆是皇恩。”宋瑾言手持白子,平静的说道。
“可想过京城?”
“我知他们都很好就行。”
苏沐之神情黯了黯,他明白“他们”之中有苏澄奕。
“沐之?”宋瑾言下了一子,久见苏沐之没有反应,抬眼一观,正对上苏沐之深邃清亮的瞳色里。
“没什么。”苏沐之轻松笑道,“瑾言这步棋走的精妙,竟破了我的三连击。”
“沐之的三合两开的局势,确是精巧细致……若是和我一起在战场上,必定是可敬的对手。”
“对手?不能说战友?”
“自然是最好的战友。”
两人莞尔,心照不宣。他们的情谊,早就超越了友情。
“将军,军营外来了个姑娘,大打出手,伤了许多人。”薛静韵急急来报。
“什么人?”
“一位拿着御赐宝剑的姑娘。”
不是柳羡姝是谁?
秦哲念及她父亲功勋,又知她喜舞刀剑,便赏了她一柄尚好的宝剑,这事儿早就传到北疆了。
“是柳羡姝。”苏沐之说道,“怎么不进来?”
“军营重地,外人不得入内。荀泽在哪?”
“荀将军在门口阻止柳小姐,却不还手,已经被伤了几处。”
“什么?混账!”
宋瑾言闻言迅速赶到军营大门外,荀泽与柳羡姝缠斗,却处处留情,自己身上倒是大大小小的伤了数处。
“住手!”宋瑾言一个跃步,便横了他们中间,将他们隔开,瞪着荀泽道:“护卫边疆的人,竟然这么不爱惜自己,若是现在外敌来犯你当如何?”
荀泽一听便知道又犯了错,垂下头来不语。
“你知道什么?荀将军是爱惜我,才不与我使力。”柳羡姝在一旁惊声尖叫着,为荀泽抱屈。
“军营重地,你一个外人怎敢来闯?即使我现在杀了你,朝野上下也说不得北疆什么。”
“你敢杀我?”柳羡姝将御赐宝剑放到胸前。
“哼,御赐宝剑?你试图用这个阻挡我?御赐之物,且不说你并未好好珍惜,也未体察皇上的用意,皇家御赐的刀枪剑戟在我宋家兵器库也有上百。”
宋瑾言冷冷的看了一眼柳羡姝,果然是小姑娘,虽然一腔热血,但难免不给柳家添乱。
“静韵,你带柳小姐去安顿。荀泽,你去沐之那包扎伤口。”
待苏沐之检查完荀泽的伤口,又上完药,宋瑾言才问道:“你该拿她如何办?”
荀泽下跪道:“将军,我无法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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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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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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