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自己特别好。
江垂野只敢想这么多。
江垂野觉得不真实,可也不敢多想,也不敢问。
就这么点儿念头吊着了。
要命呢。
自打郑升说过之后,江垂野自个儿颠儿颠儿的就往店里去了,就坐那个小桌子,郑升忙了,他就盯着看,眼睛追着郑升的身影没个歇的。那小桌子一看有人坐了,就瞪大眼睛看看郑升,旁边有空桌子也不坐,就在店里巴掌大的地儿晃,有时候还推门出去晃一会儿,晃一圈回来热的直喘气儿。郑升一开始还不明白,后来时间长了哑然失笑。
小孩儿闹呢。
人坐了他常坐的桌子,又不好意思说,心里别扭着呢。
确实,有的客人习惯坐哪个位子了一般不怎么变。
郑升拍了拍围裙,推了门出去。站门口瞅了半天没看见人,扭头一看,嚯!
小屁孩儿蹲小店墙角斗蚂蚁呢!
黑影压了过来,江垂野抬头。
郑升挡了大多光线,遮着太阳,逆光看整个人就是一个大黑煤炭子,江垂野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郑升瞪他,大手掐着后颈把人捞了起来,“还笑?找半天没见人。”
江垂野笑的更欢了,抬脚想跑,哪能跑的了,脖子还让人拎鸡仔儿是的拿捏着呢!
江垂野被郑升拎回店了,没舍得让太阳把江垂野晒化。
小弟们一见就乐了,“哎升哥,这真不是你小孩儿啊?成天拎来拎去的。”
郑升飞出一脚,“要真是我小孩儿你们都得发见面礼。”
郑升一走,两三个小弟就把江垂野围了个圈儿,忍不住逗弄。
这小孩儿太乖了,最近天天往店里跑,也不知道谁家的,就往墙角里一坐,不看手机,不打游戏,乌亮亮的大眼睛就跟着升哥转。升哥说小孩儿都十九了,就比小侯小两岁。啧,真不像。他们几个都爱逗这小孩儿,这崽子在升哥跟前乖的跟猫儿似的,升哥结完账,客人一走,屁股后头跟着就帮忙收了碗盘,得了块瓜就屁颠屁颠的眯眼睛笑。嘿,但是搁他们几个面前就他妈的瞪人,问也不说话,不让人扒拉,逗的狠了就狗似的跑去找郑升了。
“哎!小野别跑,叔请吃饭!”徐齐占了个口头便宜,几个人哈哈笑。
江垂野站在门口看郑升。不说话,也不动。
里面小光头在切菜,江垂野记得郑升叫他小侯。郑升看了俩火,都是砂锅,一扭头,人正扒着门框往里看。
“饿了?”郑升问他。
“没。”江垂野说。
郑升脖子间挂了条毛巾,擦汗用的,闻声飞快地擦了下额头,“那来这儿干嘛,怪热的。”
江垂野不吭声,就站在门口看。
往里小侯开火热锅,倒了油,葱姜蒜翻炒到爆香味儿,再放红彤彤的辣椒,再往锅里放是什么菜没看清,但是肯定有肉,江垂野闻到了。
香气伴着辛辣,在不大的小空间里炸开,直钻人鼻息,是炽火热食,人间烟火,红彤彤,热辣辣地把江垂野裹了个满心儿熟透。江垂野狗一样耸着鼻子,郑升和小侯见了直笑。
“等等啊,小侯再炒俩菜就忙完了,等会儿吃什么叫你小侯哥给炒。”郑升眼角带笑。
“你呢?”江垂野问他。
“我这也快了。”
“噢。”
“今儿吃什么?”
“不知道,你决定吧。”
“麻辣烫?”
“行。”
“诶等等等,那个……辣不辣?”江垂野扒着门框又回来了,勾着头问。
“我给你少放辣椒。”
“噢。”
江垂野坐在墙角美的抖腿。
五颜六色小弟们对着他笑。
没多久,郑升端了两份砂锅给坐在靠门口的客人,路过江垂野狗眼巴巴的脸,没搭理,忙完了往后厨端了盘切好了的哈密瓜给江垂野。
江垂野腿不抖了,乐的头上仿佛开了朵花儿。
郑升端着江垂野的麻辣烫出来了。
江垂野狗眼亮了又亮。
江垂野闻了下,挺香。刚吃的时候觉得有点儿辣,还好,等过了会儿,就真跟狗一样斯哈着要水喝了。
江垂野刘海有点儿长了,实在不像这个年纪的男孩子的审美,眼角飞了点点殷红,鼻涕都冒出来了,江垂野小声“操”了声,忙拿纸巾去擦,抬头一看,郑升愣愣地拉住端着碗找桌子的小侯:“我没放错辣椒吧?”
小侯闷头塞饭,艰难地咽下了下去,“我那时候忙着炒菜,谁看你,升哥。”
郑升轻啧。
连着抽纸巾递给江垂野。
江垂野辣的说不出来话,一把鼻涕一把泪,桌上的纸巾团了一小堆。
郑升把垃圾桶往他那边踢踢,江垂野把桌上的一团扔到垃圾桶里。
郑升给开了罐冰啤酒,推给江垂野。
江垂野抬了头,眼尾,鼻头,嘴唇,连带着耳尖。
神色俱殷红。
“不喝这个。”江垂野麻着舌头,话都说不利索。
“什么?”郑升凑近又问,忍着没敢笑,还真怕给人辣哭了。
江垂野吸气,再出声就带了哭腔,一没注意吹了个鼻涕泡儿。
郑升彻底忍不了了,笑开来,“诶,听见了听见了,”说着又给江垂野抽纸,转身倒了杯可乐,“那也不用气的吹泡泡啊。”
江垂野噗的笑开,手捂着脸,想钻桌底下。
江垂野满脸通红地吃了饭,以至于往后再听见客人点麻辣烫他都心里哆嗦一下,等看到人根本不怕辣,心里更是苦的哆嗦。
江垂野忙中偷闲,边吃饭边拿目光去寻郑升。被逮着了还怪害臊,装模作样地仰头往屋顶瞅。
江垂野蹦着出了小店。
门口那条狗看见江垂野还是龇牙。
江垂野龇着牙把它吓跑了。
江垂野心情好,回小出租屋还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遍,那破门就拿从郑升店里的纸箱子挡一下。
心情好,江垂野还写了个把钟头的作业。也不怎么会写,娘希匹的。
心情好,墙角的傻逼蜘蛛掉他书上了他也不打算计较,一阵风给扇走了。
他不知道他每天扒窗户看郑升的时间越来越少。
他也不知道那些个被他藏起来的空小瓶子,小药板去了哪里。
不重要。
他裹好小毯子睡着之前的时候,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一个裹了蜜,怕被人偷走,又在外面裹了层刃儿的念头。
想要郑升。
…………
郑升在我的小屋子里,搭着我的小毯子和树影同眠。我进入他的梦里,他进入我的灵魂深处,我沉在郑升滚烫的呼吸里,融化在郑升的血肉里,吸紧他。
窗外的光透过树影,斑驳地吻在郑升的背上,我嫉妒那些光斑,因为它们比我更能轻易地吻到郑升。我俯视他,这样光斑只会灼烂我的皮肤。
我想要郑升,想的发疯。
想抱郑升,想吻他,想跟在他身后,想窝在他怀里。
我在郑升的怀抱里沉溺,可郑升永远是一张模糊不清的脸,蒙在雾里,比夏天的雨更让人难过。
你知道吗
郑升会变成雨。
郑升抱我,吻我,我们翻滚做_爱,然后郑升就会变成雨,从窗口逃走,我哭着去抓郑升,郑升还是头也不回地逃走了。
我探头往外看,窗外是蓝青色的,就像从郑升唇间吐出的烟。
我闭上眼睛,吸一口蓝青的雾,夏天在我的肺里灼烧。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烟雨清甜,死灰浪荡。
我会死在一个潮湿腐烂的夏季。
………………
下雨了。
江垂野很闲。
三天两头地往郑升店里跑。
江垂野去的时候郑升又在拖地,九点多钟,挨不着饭点儿,店里没什么人。
江垂野站在门外,轻轻敲了敲玻璃门。
郑升扭头,皱了皱眉。
江垂野没打伞,一路小跑过来的,雨润湿他略长的头发,软哒哒的蔫儿着,还是洗旧了的短袖,在风中瑟瑟地贴在江垂野身上,运动鞋早湿了,整个一可怜模样。
郑升连忙打开门,把人拉进来。
谁知江垂野扒着门不进,郑升瞪他,“干什么玩意儿?!”
“等……等会儿,我鞋湿了。”
郑升往下瞥了眼他的鞋,“所以呢?”
“有泥土。”
“会把地板踩脏。”
郑升看着他,低头问:“那怎么才能不睬脏?”
“等一会儿,我把鞋里的水甩出来。”
郑升一把把人拽进去,“我看你有病。”
江垂野跟着往里走,地上印了一溜黑乎乎的脚印。
“郑升。”江垂野突然叫住郑升,他声音小的像是小孩子偷偷叫大人的名字,后怕又窃喜,整个调儿蒙了层酸糖粉,细细绵绵的,舌尖儿一转,透着酸和甜。
郑升回过头,江垂野把那只一只背到背后的手伸出来。
郑升顺着那细瘦的手腕,翘的老高的腕骨看过去,只见那指尖小心翼翼地捏了朵喇叭花,白嫩花瓣还带着水珠,那只手不安地抖了一下,水珠就滚落到淡紫的花芯儿里,这朵花娇小又可爱。
郑升看了看花,忍着笑,抬眼轻呵他,“没大没小的,我都能当你叔了。叫叔。”
江垂野眼睫毛颤了颤,嘴抿成一条直线,捏着小花儿的手慢慢退了下来。
半晌,郑升听到一声低喃似的“哥”,他突然鼻头一酸,癔症似的退了半步,茫然地愣住了。
郑升第一次那么定定地盯着江垂野,他低头看到一截苍白的脖颈,脆弱又单薄。
郑升眼里化了雾,浑混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透过小面馆儿的玻璃门,外面是天青色的雨幕,连绵地挂了一层,隔了天际,茫然又虚妄。
江垂野低着头,郑升只看到他细弱修长的颈线,头发软趴趴的,像那只总来蹭吃的傻狗。
郑升擦桌子的动作顿了顿,垂下眼睛,只盯着桌面。
缄默无言。
夏季的雨下个没完没了,砸在窗户,门牌上,又被门窗隔了势,在屋里听,闷闷的,不多真切。
连说话的声音也闷闷的。
“小野,你应该叫叔叔。”
江垂野听见郑升说。
“不能差了辈儿不是?”郑升圆了笑。
江垂野觉得他脑袋有点儿沉,不然怎么有点儿难受不是?
…………
江垂野狗一样跑到四楼,关上门按着心口喘气,过了好久,才又扒着窗户往下看。
地上的水洼被雨滴溅起一圈一圈的涟漪,起伏荡漾的波面上盛着从小店里透出来的暖光。江垂野手伸向窗外,去接透过绿叶淌下来的雨滴,小雨滴啪嗒滴落在江垂野手心,他抖了抖,最后又轻轻地笑了,笑了又笑,最后还是觉得应该哭。
下雨啦。
江垂野等着天幕一点点暗下来,雨一点点变小,最后只是一点点细小的小水珠往下飘,蒙在昏暗的路灯上,蒙在江垂野滞涩的脸庞上。
他转身把屋子收拾了一遍,蹲在厕所里把衣服洗出来,拧干水,拿一架晾出来,没地方挂,就关了窗户,用窗户的边框挤着衣架挂在屋子里。江垂野冲了澡,把白天淋雨的黏腻感冲掉,窝在床上,侧着脸,听窗外安静的雨。
过了会儿突然兴致来潮地点开手机搜索小游戏。
江垂野操纵着小蛇扭了一段广场舞,竟然还登上的榜单,江垂野大惊,不可置信地成了一条大蛇,最后一头撞死在别的蛇身上,江垂野看着游戏页面愣了半晌,最后笑的捶床。
“靠,妈的郑升有毒……”
江垂野又来了几局,扭来扭曲,扭成麻花,扭成神经病,竟然还有蛇也学他开始扭,江垂野大骇,一头撞死在蛇身上,接着江垂野在床上像游戏里的蛇那样扭,边笑边扭,扭的像个蛇精病。
江垂野笑的脸通红,关了游戏,把头闷在小毯子里笑的发颤。
江垂野长吁一口气,趴在床上点开磊磊拉面群,飞快地往上翻,等翻到接着今天开始聊的地方,再一条一条地往下看。
郑升在群里很少说话,江垂野翻来翻去也没找到一条关于郑升的。
江垂野无聊极了,开始一个一个地点开群里的头像看。
翻了大半天,江垂野甩了手机,烦躁地抱着小毯子蹭蹭,想了想,又觉得今天也不算坏。
他裹紧小毯子,缩成一团儿,枕头底下,压了一朵残败的小花儿,小花瓣被挤压,枕头被染了点点津渍,跟谁哭了似的。
今天是郑升救我的第七十三天。
今天是我不想死的第七十三天。
我真的……真的很想要郑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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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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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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