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白柠动作很轻,只是蜻蜓点水般地掠过他的唇瓣,但带来的冲击力却不容小觑,尤其是还配了一句“也是在那个晚上发现自己喜欢你。”
白柠双管齐下,把贺小少爷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贺时舟僵在原地,愣是消化了好半天才把目前的状况给捋清楚:“你……也喜欢我?”
白柠点头。
大概是她态度太坦然,再加上动作惊人,不管三七二十一顺便亲了他一口,并且整个过程中动作十分丝滑,没有丁点儿犹豫和拖泥带水。
如此操作下来,反而把贺时舟给整不会了。
明明最先告白的是他,结果这会儿尴尬的也是他。
凭什么?
贺时舟随手抛弃的面子又有蠢蠢欲动的趋势,只见他迅速整理好表情,正儿八经道:“谁教你刚表白就亲人的?”
白柠:“?”
好家伙,得了便宜还卖乖。
白柠嗤笑一声,手指一圈一圈地绕着长发,表情耐人寻味:“我记得运动会去给某人颁奖的时候吧……好像隔着口罩都被亲了。”
那个某人:“……”
“当时别说确定关系了,八字都还没一撇呢。”白柠眨巴着眼睛,“那种情况下都能上嘴,你说这是谁教的?”
“……”
“难不成是因为传承了禽兽的血脉?”
某位姓贺的禽兽:“……”
贺时舟沉着脸,怼也不是,不怼也不是,你说发脾气吧,看到那张祸祸人的脸,脾气瞬间又没了。
在这一刻贺时舟悲哀地发现——他拿白柠完全没有办法。
“算了。”贺时舟别过脸,横下心去找他的行李箱,“扯平了。”
“扯平?”白柠又笑了一声,清脆的声音真就跟银铃般,但传到贺时舟耳中不是悦耳,而是嘲讽,“我亏大了好吗?我刚亲你是名正言顺,你运动会那会儿亲是玷.污我的清白。”
她说得振振有词,站在道德制高点指指点点。
贺时舟则拉着行李箱一路向前,步伐稳健,面无表情。
他知道保持沉默是最好的选择。
毕竟纯情公子哥斗不过女流.氓。
…
女流.氓察觉到了他脸皮很薄,于是捏紧拉杆快步跟上:“今天我们就先各回各的宿舍吧。”
刚好又是周末,不用上晚自习,完全可以回宿舍躺到天亮。
白柠认为自己的提议相当具有建设性,越想越合理:“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周一才能全情投入学习之中。”
不是。
贺时舟有些匪夷所思。
怎么又谈到学习了?刚才他俩不是才告完白吗?那下文呢?怎么就无疾而终了?
贺时舟心头堆满了十万个为什么,而白柠还在跟他谈学习。
这一刻,爱学习爱了十多年的贺时舟第一次对学习产生了负面情绪。
“白柠。”终于,他听不下去了,主动掐断对方滔滔不绝的废话。
白柠:“嗯?”
“我们——”贺时舟深吸一口气,俊美的脸上潜藏着一丝犹疑,“我们现在算什么?”
他问得掷地有声,好似在控诉某人占了便宜却不给名分。
白柠抿了抿嘴唇,垂眸沉思,认真思考起了这个问题。
按理说,就正常逻辑来讲,双方告完白后就可以确定关系、开启一段甜甜的恋爱之旅了,但问题是——
他俩还是高中生,又是极其关键的高三学生,要是在这个时候谈起没羞没臊的恋.爱,似乎有那么点伤风败俗。
虽说白柠相当有自信,认为区区恋爱并不会影响学习,可再怎么说他们还是处在校园的大环境中,太明目张胆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尤其红枫还明文禁止恋.爱。
…
“要不我们暂且先把这事搁一下。”白柠试探性地开口,却见贺时舟的脸色不太好。
他大约是会错了意,听白柠这么一提议,思维跳到了另一个次元:“你是想反悔?”
白柠:“?我反什么悔?我有病?”
白柠狐疑地盯了他三秒,半晌后,终于明白了这位朋友在担心什么。
“放心好了,白都告了,没有反悔这一说,难不成你还能随意控制自己的荷尔蒙?”白柠摆手解释道,“我是想说我们在学校可能得收敛点,不能公开的那种,等毕业了……”
贺时舟屏息看着她,似在期待她能说出什么金玉良言。
接着,就听得她煞有其事地说道:“除了法律,没什么东西能限制我们谈恋爱。”
贺时舟:“……”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这话听起来怎么就那么奇怪?
“我做了很久的思想斗争才把自己的心意搞清楚。”白柠接着说,“所以我明白这份感情来之不易,你也不是那种随便就会表达好感的人,综合来看,这是我俩共同努力的结果。”
贺时舟静静听着她的话语,温柔的嗓音如同流淌的溪流,钻进耳朵,淌过心底,所到之处,无不留下深刻的烙印。
“那天我们已经约定过了。”贺时舟的思绪也飘到了那个具有转折意义的夜晚,“要一起向前。”
“对啊。”白柠抬头,看向碧蓝如洗的天空,似在憧憬什么,“未来的路很长,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一起向前这种话说起来容易,不过挺考验真心。”
贺时舟点头。
“我不喜欢说什么永远跟你在一起这种话,因为我个人觉得把永远当口头承诺就很虚无缥缈。”白柠的笑意很浅,眼神通透,却又积攒了细碎的希望。
“我只希望珍惜每一个当下。”她伸手,细白的手指覆上他的手背,然后,指间相互缠绕,难舍难分,“因为在我看来……只要做好每一个‘此时此刻’,上天自然会成全我们的永远。”
…
白柠本想拒绝贺时舟送她到寝室大门口,毕竟就她看来,俩人都像刚解放的农奴,身心疲惫不堪,亟待休整。
但某个提前进入男朋友角色的家伙弄死不听劝,非要履行什么所谓的职责,说什么也要把她给送到门口。
送了不说,临走前还骚兮兮地冲她抛下一句——
“别太想我。”
那一瞬间,白柠只觉自己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聚集在一起搞大合唱,恶寒到了极点。
她实在是没想到……有些人进入恋.爱关系后如此之放飞自我。
这要搁在以前,就算把刀架在贺时舟的脖子上,他老人家也不一定蹦的出来一个屁。
白柠无言,在原地拽着行李箱目送某人离去。
也是在这时,她隐约注意到有一道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跟在暗处窥探一般。
白柠下意识地转头查看,却发现周围空无一人。
徒留她一人停在这里。
白柠没有过多去纠结视线从哪个方位而来,而是拖着行李箱往寝室走去,边走边在想会是谁在看她。
对于她来说,这个答案其实并不难猜,只要稍微想一下就能得出结论。蜀南文学
更别说当她抵达走廊时,不偏不倚,恰巧瞥见对面的门刚好关上。
白柠停下脚步,微微眯起了眼。
…
白柠整理好思绪,拖着箱子往对面寝室走去。
由于是周末,走廊极其安静,行李箱的滚轮在地上划出清晰可闻的声响,轱辘轱辘的,一下又一下,撞击着江以柔敏感的神经。
江以柔后背靠着门,浑身绷得很紧,双手垂在身侧,拳头紧捏,手背的青筋若隐若现。
刚才她在阳台看到了贺时舟跟白柠的身影,俩人似乎才结束集训返校,站在那儿,即便只是简单交流了几句,也给她一种正在谈情说爱的感觉。
没错。
那俩人之间的氛围不对劲。
江以柔排斥这样的感觉,但又不得不承认,他俩之间互动的细节更为亲昵,好像关系更近了一步。
她只觉得讽刺,那一瞬间,委屈和气愤沸腾了一般,从心底直冲脑门,她怒不可遏地打开房门,想要跟白柠当面对峙,但在理智回拢的一刹那,她却发现自己没有任何立场去做这件事。
她现在的处境已经跌到了谷底,她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去对付白柠。
于是她落荒而逃,再次把自己囚禁在了房间中。
…
滚轮的声音愈来愈近,刺耳的摩擦音刮擦着耳膜,江以柔在极端难受中闭上了眼睛。
蓦地,声音戛然而止,中断在她门口。
江以柔背脊一僵。
难道……
还没等她完全反应过来,门便被敲响了。
那一声又一声的敲击,就抵在她的后背,相隔不过一扇门的距离。
江以柔咬紧下唇,努力克制自己颤抖不已的身体,脑子里飞快掠过各种画面。
张浩给她电话的事。
盛媛给她打电话的事。
还有论坛被锁的事。
种种突发事件累积起来,不堪重负,足以把她这根羸弱的稻草给挫骨扬灰。
江以柔只觉呼吸困难,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了一般,又闷又堵,连喘口气都异常艰难。
不知过了多久,敲门声停了。
江以柔在短暂的安静中缓缓回神。
但下一秒,她就听得一道熟悉而又清冷的声音在另一端响起。
“江以柔,你彻彻底底输了。”
…
白柠无所谓江以柔是否开门,本来她也就图个玩味的心态,顺便过来叨叨两句。
不过很可惜,对方似乎少了之前那种意气风发的姿态,连当面跟她虚与委蛇的勇气都没了。
白柠隐约感觉离开的这半个月发生了些重大的事儿。
至于是什么……
估计等下周上课就知道了,毕竟八卦这种东西,就算不长脚,也会被各路吃瓜群众给传得沸沸扬扬。
…
白柠开了房门,将行李箱往角落里一带,不慌不忙地点开了手机相册。
只见里边儿还躺了几张江以柔的照片,正是那次随手拍的。
女孩姣好的面容布满了狰狞的表情,看着镜头的样子似乎想把人生吞活剥,跟平日里乖巧的模样到是大相径庭。
白柠看了几眼,便觉得索然无味,总觉得这玩意儿还挺占内存,但细细一想,又约摸估计可能有点用。
贺时舟说过,把运动会的事情交给了自己哥哥去处理,那这小半个月下来,他哥哥应该掌握了一些关于江以柔的痛点,否则刚才那家伙不至于窝在宿舍里装死。
白柠轻轻闭上眼,在脑海里梳理了一遍江以柔欺.凌人的全过程,从搬到她对面,指使盛媛揭露她的长相,再到运动会的事儿……
所有事件都潜藏着蛛丝马迹,仿佛有一根无形的线穿插于其中,而这根线的尽头便握在江以柔的手中。
说白了,江以柔就是一嫉妒心繁衍得到的产物,她所做的一切荒唐行为都只是为了弥补心中的缺失。
毕竟……内心阴暗的人总是会把自己的爱而不得的缘由归咎在他人身上,从来没有反思过自己是不是一坨屎。
而像江以柔这种爱好暗箱操作的小人,要真碰上软柿子,估计得把软柿子给蹂.躏到崩溃,但很可惜,她遇上的是一把硬骨头。
白柠“啧”了一声:“抱歉,我可没什么圣母情结,真被得罪了,我可是要找机会双倍奉还的。”
她这句话刚说完,微信就跳出了一条新消息。
正是今天才加的奶奶灰同志。
对方开门见山,没打算跟她绕弯子,直接问——方便语音通话吗?交流起来效率高。
狗日的。
白柠挑眉。
才加上多久啊就搞语音通话。
白柠心想又不熟,没必要,要不干脆拒绝吧。
她想着回复的话术,正准备打字,就见对方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又发了两条微信。
——我说正经事,关于你的礼物。
——你认识一个叫盛媛的女生吧?
白柠手指一滞,停顿三秒后,将刚打出来的“不”立马替换成了“好”。
那个所谓的礼物她一点儿也不关心,她全部注意力都被“盛媛”二字给吸了过去。
秦野竟然……认识盛媛?
白柠大脑转得飞快,推敲着各种可能性,不放过任何一个细枝末节。
推着推着,她忽然就把两件事给联系了起来——
一是运动会听到盛媛打电话让人查匿名账号的ip,二是秦野是一个计算机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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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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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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