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氤的反应,实在很难让人忽视,她总感觉他是知道些什么的,但是被突然出现的长公主给打断了,若是她没有出现,那郗氤可能会说什么呢?
见慕云卿呆呆的望着某一处出神,戎锦不用问就知道她在琢磨什么。
捏了捏她的手,他酸溜溜的开口:“实在想知道的话,下次将他约出来问问就是了。”
慕云卿倍感惊奇:“你不生气?”
戎锦俊眉微挑:“为夫是那么小心眼儿的人吗?”
慕云卿:“……”你不是,那谁还是啊。
回握住戎锦的手,慕云卿心事重重的说:“倘若郗氤今日当真有意与我们说什么,也的确是因为姑母的道来而停下不语,那他的处境说不定就危险了。”
说完,慕云卿看向戎锦,以为他还会像之前那样十分默契的知道她的打算,谁知这次他却不言不语,甚至压根不看向她。
他的举动这般反常,自然不对劲儿。
慕云卿略微一想就明白了他别扭的点在哪儿。
他不是因为没想到她想的所以不吭声,相反,恰恰是因为他猜到了所以才假作不知。
慕云卿弯唇浅笑,倾身靠近他,细嫩柔荑拢在他耳畔,温柔的声音夹杂一丝笑意:“不是说自己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我没叫人弄死他难道还不算大度?”
“……”
“卿卿还唤他作‘哥哥’那么亲密,莫说我吃味了,将心比心,若是我乍然亲亲热热的唤其他女子称‘妹妹’,卿卿以为如何?”
慕云卿一听就不乐意了:“你敢!”
“呵呵。”戎锦被她这“护食”的小模样逗笑,顺势将人搂进怀里,他垂首将额头抵住她的:“不敢,不敢。”
反应过来自己这般做的确是有“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嫌疑,慕云卿便解释道:“那只是小时候的称呼,除了那晚喝醉了,我再没那样唤过他,何况他在我这和云陌是一样的,可以是兄长、是挚友,但除此之外,不会再多了。”hτTΡδ://WωW.sndswx.com/
慕云卿说了一大通,谁知戎锦的重点却严重跑偏。
他颇为不满的嘟囔道:“同样都是小时候,怎的就没见卿卿叫我哥哥呢?”
“什么?”慕云卿没听清楚。
戎锦忽然抬头看向她,原本环在她腰间的手转而捧起了她的脸,一字一句的说道:“我说,卿卿都没见过我哥哥!”
静静的眨巴了两下眼睛,慕云卿忽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她没想到,这么小的事情他也要争。
而且“哥哥”什么的,他们如今多大了,他竟还要她如此唤他不成?
大概戎锦自己也反应过来这话说的有些幼稚,难得不好意思的低着头,耳尖红红的。
慕云卿也说不上为什么,见他这样心里便柔软的不可思议,总想满足他的一切要求,想看他重新打起精神才好。
于是,她微微偏过头,漂亮的唇贴着戎锦发红的耳朵,嗓音轻柔道:“戎锦哥哥。”
戎锦身子一僵。
他猛的转头看向慕云卿,眼底刹那间迸射出的惊喜让人不敢直视。
这样的事拼着一腔勇气去做是一回事,做完要如何去面对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显然,慕云卿知停留在了“做”的阶段,眼下唤完之后被戎锦直勾勾的盯着,倒换了她不好意思了。
她推了推他,眼神四处乱飘就是不肯回视他,口中说着:“好、好了,这下不许再闹脾气了。”
戎锦将她搂紧了几分,得寸进尺的说:“卿卿再叫一次。”
“不要。”慕云卿想也没想就拒绝。
这么大的人还那么甜腻腻的唤对方“哥哥”,怪臊人的,她才不要再来一次呢。
戎锦给出的理由还算充分:“我方才没听清楚。”
“那是你的问题。”
“可我想再听一次,把它好好记在心里。”一到了这种时候,戎锦的拿手好戏就是装可怜:“分开这么久,我日日对卿卿牵肠挂肚,你倒好,兀自逍遥快活,如今就当是补偿我都不行吗?”
他这样一说,慕云卿当即就心软了。
就在她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的时候,不想戎锦却耐心用尽,以为她不肯,于是立刻换了招数,狡猾的威胁她说:“卿卿不答应,待会儿回宫不让你走哦。”
“嗯?”
“我把你抱回昭阳宫如何?”
“……”威胁!一定是威胁!
偏偏,戎锦的威胁在慕云卿这从来没有不奏效的时候,因为她清楚的知道,“说的出就做得到”这句话在戎锦这从来不是一句虚言。
他说了会一路将她抱回昭阳宫那就真的是丁点不差,一定会抱她回去的。
想想路上可能遇到的宫人,慕云卿只恨不得此刻就直接死在马车上算了。
最后可想而知,戎锦到底还是得逞了。
只是人的劣根性总是得陇望蜀,欲壑难填,听到了那声“戎锦哥哥”,这位瑾王殿下便又有了其他的打算。
两人前脚回宫,后脚戎锦就紧闭殿门,然后拽着慕云卿往里间走。
慕云卿被他拉的一脸莫名:“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想睡觉。”话是这样讲,但他那个眼睛清醒的怎么看都不像是要休息的样子。
“哦,那你歇着吧,我去找姐姐。”
慕云卿转身要走,却被戎锦一把扯了回来。
他都被气笑了:“卿卿,你是真的不懂还是存心气我?”
“……没、没有啊。”原本是真的不懂,不过这会儿听了他这话以及看了他的表现她就隐隐明白过来了。
啊,原来此睡觉非彼睡觉。
瞬间,慕云卿的脸红了一片,从颊边一直蔓延到耳根:“天还亮着呢!”
这是月秦皇宫,又不是瑾王府,可不能由得他闹!
戎锦假笑了一下,说:“卿卿觉得我还有耐心等到天黑?”
这许多时日,他等的还不够久吗?
打从慕云卿动身南下,戎锦便开始独守空闺,好不容易前几日团聚了,结果就是至今都未消停过,他们甚至都没说过悄悄话。
白日要去见秦帝和皇后他们,这倒无可厚非,关键是忙了一整日慕云卿回宫后倒头就睡,根本就不怎么理会他。
他想同她亲近吧,她一边嚷嚷着困一边往他怀里钻,然后自己寻个舒适的姿势就睡着了,留他独自熬过漫漫长夜。
所以今日戎锦决定了,说什么都要满足自己一次。
慕云卿看出他的志在必得,心里不免有些打鼓。
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的,殿外又有那么多宫人在,万一宣扬出去再传到父皇母后耳朵里,那她真的可以考虑找个地缝儿钻进去了。
她可是听父皇说了,皇兄走之前那晚被姐姐给气哭了。
这样的事情父皇都能知道,可见这宫里不是一堵不透风的墙。
见戎锦二话不说抱起她就往榻上放,慕云卿赶忙按住他作乱的手:“等、等一下,我们又不是很快分开,你急什么?好歹等到晚上不行吗?”
“到了晚上你又嚷着困要睡觉。”
“……今、今晚肯定不会了,我保证!”
“我不信。”
戎锦那个性子,向来说什么就要做什么的,别的事情他可能还会听慕云卿的,唯有这件事,他一贯霸道且随心所欲。
慕云卿见他实在坚持,着实不是在与她玩笑,内心不禁更绝望了。
帐幔撂下的那一瞬,戎锦忽然问她:“难道卿卿就不想我吗?”
“想啊。”慕云卿皱眉:“但不是这么个想法。”
她以为的思念是存在心里的,哪怕宣之于口,但也仅此而已,可戎锦认为的思念却是应该化身行动的,并且会根据行动是否热情来判断她的思念有多深。
脸埋在她肩窝那里拱了拱,戎锦的声音有些发紧:“可我是……”
慕云卿抿唇,心说他这样撒娇谁顶得住啊!
到最后,终究还是由得他胡闹了。
也是不巧,正赶上就是这个时候红蕖来了昭阳宫,说是皇后请公主和瑾王过去一趟。
红蕖一边说着,一边瞄了两眼紧闭的殿门,心说近来天气不冷啊,怎的这门关的这般严实?
一两没有冒然进殿去禀报,而是问红蕖:“姑姑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想来一定清楚皇后叫两位主子过去所为何事?”
“哦,是皇后娘娘设宴,让公主和瑾王殿下品尝一下月秦地道的风味小吃。”
“这样啊……”一两分神听了下殿内的动静,尴尬的干咳了两声,说:“两位主子此刻正忙着呢,要不烦姑姑回去向皇后娘娘回禀一下,就说……等他们忙完了再过去?”
红蕖虽然聪明,但脑回路却是正常的,哪里想得到堂堂王爷会不顾礼仪就这么拉着他们公主厮混,是以压根没往那方面想,还以为是出了什么意外不想让皇后和陛下知道呢,于是忙问一两:“怎么了?可是出什么事了?”
一两也是为难的很。
你说挑明了说吧,两位主子不要面子的啊?
可要是打马虎眼呢,又恐这位“正直”的姑姑不明白。
把一两愁的呀,直薅头发。
最后还是南星担心自家这小媳妇把自己给薅秃了,对红蕖说:“姑姑多虑了,是我家主子交代,说有些体己话要与王妃私下里讲,不许我们进去打扰。”
红蕖先是一愣。
她没反应过来,心说这是什么体己话,主子还特意吩咐了下人。
而后见南星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眼神意味深长,红蕖这才恍然大悟,哑然失笑,摆了摆手便欲离开,可走了两步却又停下。
她回身看向一两:“要不姑娘同我去,拿些姑娘给两位主子备着?”
要么说红蕖聪明,她估摸着两位主子“说完体己话”备不住又累又饿,正好尝尝那风味小吃。
谁知一两捂着嘴巴“咯咯”笑了两声,说:“姑姑思虑周全,只是您不知我们主子的脾性,这一折腾……不是不是,这一聊起来啊,不一定什么时候能完呢,恐凉了就不好吃了,还是让皇后娘娘和陛下安心享用吧。”
“……啊,好嘞。”红蕖难得红了一张老脸,脚步匆匆的离开了昭阳宫。
戎锦来的这些时日,这满宫的人眼瞧着,这位驸马爷的确是将他们公主放在心上,但人前人后也是发乎情、止乎礼,何曾像一两和南星他们这样窥见过他的真实面目,是以多少还是有些意外的。
这一日,慕云卿寝殿的大门直到天色将沉才终于打开。
戎锦叫了水,两人收拾一番后传了膳。
晚膳撤走后,殿门再次闭合。
一两端着托盘退出寝殿之际,隐隐听到慕云卿的声音从里间传来:“戎锦……我想出去走走,我腿酸……”
软软糯糯的,听着就让人忍不住想要欺负她。
后面戎锦是如何回答的,一两就没有听到了,不过她猜,依照他们家主子的性格,大抵会说:“腿酸还出去走?为夫给你揉一揉就好了。”
不得不说,一两真相了。
***
翌日清晨,戎锦掐着时辰早早起身,神采奕奕的打开殿门,留慕云卿在里间榻上睡的昏天暗地,不知今夕何夕。
在门口看到戎锦那一刻,一两差点以为自己眼花了。
这怎么可能嘛,前一夜春宵方过,主子居然会舍得从被窝里爬出来而不是和王妃继续腻歪?
平心而论,戎锦是不想起来的。
但凡他们不是住在宫里,他今天都不会起来的。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在岳父岳母面前塑造自己的完美形象,若是失礼就不好了。
悄然掩上殿门,戎锦往远离廊下的方向走了几步才问南星:“交代你的事情办的如何了?”
一提起正经事,南星便也不敢再继续腹诽自己主子,忙正色道:“回主子的话,咱们在月秦的暗桩虽然不多,但盯紧一个长公主府却是足够了。”
“她动手了?”
“是,昨儿晚膳的时候,咱们的人发现她叫人往郗氤公子的膳食里下了药,是一种慢毒,病症最初并不易被诊断出来,尤其郗氤公子的身子又不好,只会让人以为是他病情加重了。”
戎锦墨眸微眯:“有意思……”
南星深深的垂下头去,心说王妃的表哥都被人投毒了,您居然还这么说,您敢当着王妃的面再讲一次吗?
“郗苍呢?”这位驸马爷,存在感也未免太低了些。
“去了玄贞观,近来都很少回府。”
“听说这位驸马从前是岳父身边最得力的一名护卫,派个人去和他过过招。”
“……是。”虽然不知自家主子这样做的用意,但南星什么也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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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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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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