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颂在最讨厌他的时候,她都没想过让他死。
可现在,他死了。
和乔冷同归于尽。
上一次他出车祸,是三年前,那一次差点要了他的命,南颂花了三个多小时将他身上碎掉的骨头一块一块地拼接起来;
再上一次,他头部遭受重创,颅内淤血,南颂进手术室给他进行了开颅手术,又一次将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可是这一次,南颂甚至都没有来得及救他,他就这么没了。
太平间。
南颂呆呆地坐着,陪了他好久。
看着躺在冰冷的床架上,一张无比惨白的容颜,她几乎不敢认,这就是那个被她爱了十年的男人。
他依旧是俊朗的、清冷的,一张薄唇抿成平直的一条线,瞧着不近人情。
就是这张平静的、淡漠的脸,曾经伤她至深。
南颂看着喻晋文,忍不住地想:
如果,如果他们从来不曾相遇过;
如果,如果她没有爱上他;
如果,如果他们之间的一切都能够在离婚的那一刻就彻底结束……
那么,是不是现在的悲剧就不会发生?
他和她,会在两个不同的世界,一北一南,过得好好的。
她甚至,都没来得及好好跟他说一声再见。
*
喻家人,陆陆续续地从北城赶来,喻凤娇也从梅苏里赶了回来。ΗtτPS://Www.sndswx.com/
沈流书也来了。
一家人,围着喻晋文,嚎啕大哭,悲痛欲绝的哭声,让人听了难过。
南颂蹲在外面,看着手中断成了两截的,分别被喻晋文和言渊握在手里的木簪。
簪子从中间折断,竟折成了相同长短,将上面刻的“南颂”二字,一分为二,头部和尾端,都染上了红色的血。
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像是染上了红漆。
几个身影走过来,一件西装外套,披在了南颂身上。
洛君珩、苏睿、权夜骞、贺深、季云、白鹿予,都到了,陪着南颂一起,守在外面。
喻家人从太平间出来,南颂撑着膝盖站了起来,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睁着一双通红的眼神,手里紧紧握着簪子。
喻凤娇哭晕过去一次,又醒了,一向英姿飒飒的女人,此刻说不出的沧桑、灰败。
她同样红着一双眼睛,缓缓的,朝南颂伸出了胳膊。
南颂瞬间破防,扑进她的怀里,曾经的婆媳二人抱在一起,泣不成声。
喻老太太也靠在喻老爷子的怀里,呜呜咽咽地哭着。
沈流书站在人群之外,一向儒雅的面容此刻添了一丝颓败,眼镜后面的一双眼睛也红得分明。
他唯一的儿子,就这么没了,走到了他的前头。
这世间最痛苦的,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言家的人知道儿子出了事,也陆陆续续从京城赶来,却是在看过言渊之后,来到了喻家人面前,深深地鞠躬。
既是默哀,也为感谢。
交警模拟了出事故时的3D动图。
出车祸的时候,坐在驾驶座的喻晋文,最大限度地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给坐在副驾驶座的言渊留了一线生机。
他们也感谢南颂,如果没有她,言渊救不回来。
但言家人脸上,并不轻松。
言渊还没有醒过来。
他伤得也很重,和三年半前的喻晋文情况差不多,胸骨断裂,全身粉碎性骨折,即便是醒过来,情况也不容乐观。
乐观一点的结果,是高位截瘫;情况若是无法好转,则很有可能会成为植物人。
南颂已经做了一个医生该做的,剩下的一切,就要看言渊的造化了。
*
南颂随着哥哥们回到玫瑰园。
赵管家听说了喻晋文的事,看着大小姐苍白如蜡的脸色,心疼极了。
信的事,来不及说,赶紧先将大少爷和几个少爷安置好。
南颂完全没了力气,一双眼睛肿的像桃子一般。
她说,她想一个人待会儿。
把哥哥们,都隔绝在了门外。
白鹿予和季云不放心,生怕她会做傻事。
洛君珩道:“她知道分寸,让她一个人,安安静静地休息一下吧。”
南颂放开花洒,水流开到最大,将自己全身上下浇得通透、彻底,用热到有些烫的水,温暖着冰冷的身体。
她眼睛很疼。
上一次哭得这么厉害的时候,还是喻晋文跟她提出离婚的那一天。
那时候,她是真的难过呀。
恨不得把这一生的眼泪都哭完才好,就像林黛玉还泪一样,将所有的眼泪都还给贾宝玉,这一生的缘分也就尽了。
那时候,她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而后告诉自己,“阿晋,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你哭了。”
没想到,在他死的这一天,她又为他哭了一场。
不是伤心,只是难过。
很难过很难过。
甚至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究竟是为了喻晋文难过,还是为了自己那十年的爱,在他身上投入的感情而感到难过。
人的感情,永远是复杂多变的。
她对喻晋文的感情,早就不能用简单的爱或恨去形容,爱中有恨,恨中有什么,她自己都说不清楚。
别人,又岂能看的明白?
*
喻晋文的后事,是傅彧帮着喻家人一同料理的。
即使喻家人想要低调,可那么大的案件、那么严重的交通事故,根本也瞒不住。
喻晋文的死,被媒体人纷纷报道。
有人夸他是商界年轻一辈的翘楚,举出大量案例,众人适才发现这位喻总生前一直致力于慈善事业,是年轻企业家们的榜样;
有人夸他是总裁中最帅的一位,完美地契合了小说中霸道总裁的形象,不出道真是太可惜了;
有人夸他是为了抵抗不法分子壮烈牺牲的,死的悲壮,应该被褒奖。
也有人,翻出了他过往的事迹,称他是个渣男,曾经和卓萱闹得不清不楚,还为了她跟自己的原配妻子离婚了,不值得歌颂。
夸他的很多,骂他的也很多;
爱他的有,恨他的也有。
但更多的,是惋惜。
惋惜天妒英才,大好青年在三十二岁的年纪英年早逝。
也有人惋惜,喻家最能干的外孙死了,喻家偌大的家业将交给谁来管理,谁又是下一任继承者?
还有人惋惜,即将上市的古物修复项目不知道还能否继续进行?
众说纷纭。
逝者已逝,活着的人,却依旧要好好地活下去。
就在喻晋文下葬的这一天,言渊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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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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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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