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晓雅一直还惦念着自己在七宫米米镇“协议认养”的那个小宝宝。回国后不久,晓雅就电话联系了还身在买邦的医生,并将那份协议传真给了他。在接到梁晓雅的电话和传真后的第三天,医生就抱着一个还没有满月的女婴以及两颗他心心欲念念的只有三十岁的肾脏离开了买邦。
一场国与国之间的外交舌战正在公众尚不知晓的情况悄然下进行着——关于边境的摩擦,关于摩擦的谁是谁非,还有关于摩擦中的伤亡等等,两方都各执己见,互不相让。而田雨和梁晓雅在边境被俘及枪杀边防军的这件事则淹没进了这场舌战之中。
老师的身体较之前又差了很多,在认真考虑之后,老师让教员把田雨叫到了北新饭店。
田雨隐约感觉到,教员这次召见自己定是要发生某些重大的变故。
田雨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感觉,主要是因为从买邦越境回来之后,教员对他的态度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当然,这种所谓的极大的变化只是田雨他自己的一种感觉。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教员之前对田雨的态度从来都是喜形于色、赏罚分明。可这次田雨在买邦惹出这么多麻烦,教员却连个或对或错的表态都没有。甚至当田雨主动向他问起,“您难道对我这次买邦之行就没什么好说的”的时候,教员也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事情都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
“我在边境搞出这么多麻烦,难道就这么不值得一提吗?我到底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教员的反常态度,让田雨一时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
田雨刚进入北新饭店顶层某房间时,房间里只有教员一个人在。
“教员好!”一进门,田雨就礼貌地向教员打了声招呼。
“来,田雨!到这边坐。”教员笑着把田雨招呼到身边坐下。
田雨问:“您今天叫我过来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任务要交派给我啊?”
教员说:“不是。是老师要见你。”
“老师要见我?”田雨有些诧异。
教员说:“是的。老师现在身体状况很不好。所以……”教员欲言又止,“所以他想见见你。”
田雨紧张地问:“他老人家怎么了?”
教员说:“癌症,已经进入晚期了。”
“怎么会这样?”听到老师得了绝症,田雨的心不由得一纠。
正在此时,廖卓妍推着坐在轮椅上的老师走了进来。
“小雨……”一进门,廖卓妍就亲切地叫了田雨一声。
“姑姑!”见到廖卓妍,田雨自是欣喜,可是再看看坐在轮椅上已经被病魔折磨得骨瘦如柴的老师,田雨的心情又瞬间沉重了下来。
田雨站起身走到老师跟前,轻声问:“老师,您还好吧?”
看田雨苦着脸,老师先是笑了笑,然后对站在旁边的教员说:“小董啊,一定是你把我的病情告诉小雨了吧?”
教员点点头。
老师说:“哎呀,这又何必呢?”随即,老师对田雨说,“没事儿的小雨,老师好着呢。”
田雨说:“可是教员说您得了癌症,而且已经进入了晚期。”
老师说:“这不假,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生老病死这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嘛!”
“但是……”
田雨还想说点什么,可老师却直接打断他的话:“好了孩子,现在不讨论这个问题了。老师这是偷偷从病房跑出来的。医生都不知道的。所以我必须在医生查房之前赶回去,时间紧张哦……我们还是说正事儿吧。”老师的语气中带着一种调侃的味道,单从语言间的诙谐和欢快,还真看不出来他是一个病入膏肓的人。
“哦……”田雨明白老师这是要做最后的嘱托,成以异常认真地问,“有什么需要我做的,老师您尽管说。”
老师抑了下手说:“这样,都别站着了,都坐下,坐下我们慢慢说。”
“好啊!”几个人应老师的话,各自坐下。
田雨给老师、廖卓妍还有教员各自倒上一杯茶。
老师欣慰地看看田雨,然后笑着对廖卓妍说道:“卓妍啊,你看,我们的小雨已经从当年那个放荡不羁的毛头小子长成如今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
廖卓妍笑道:“是啊,时间过得真是太快了。”
“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嘛。”老师笑道,随即对田雨说,“小雨啊,今天叫你过来,一是老师自知时日不多了,所以想在还算清醒之前见你一面,咱们爷俩啊好好地交交心。二是,老师有一个更加艰巨的任务想要交给你,只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接受?”
一听老师这样说,田雨眼圈登时就红了:“老师,我愿意。什么样的任务我都愿意接受。”
老师笑道:“哎呀,先不要这么急着答应。这个任务可是非常艰巨、非常复杂、非常折磨人性的。你一旦接受了它就相当于进入无限煎熬的修罗场。你可要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啊。”
田雨说:“您就放心吧。什么我都不怕。”
“好……好啊。”老师点点头,然后对田雨也对廖卓妍和教员说,“我曾经听过一个《温水煮青蛙》的试验或者说是故事吧。说是有人把一青蛙扔进沸水里,青蛙登时就会被烫得跳出来,可如果放进温水里,然后慢慢加柴,青蛙会就舒舒服服地接受死亡。细思恐极啊……我的生命几近枯竭。今天把你们叫到一起,是想让你们配合我下一盘大棋。”
廖卓妍问:“是一盘怎么样的棋呢?”
老师慢慢说道:“在布棋之前我先强调一下,下这盘棋的基础原则。
第一,有神论者和弄神者更容易被那些底蕴深厚、古老且神秘的文化所感染,所以要善于发掘已有的古老文明,让它去替代那不可一世的短暂的社会文明生存逻辑。
第二,由利益捆绑在一起的团队是最不牢固的,信仰可以轻易冲垮它们,但信仰的建立则是一个细致入微、润物细无声的漫长过程。
第三,要善于变化形态以适应各种可能的变化,精神的自我桎梏是自缢的白绫,更是敌人手上的屠刀。反之,对敌人亦然。
第四,只有胜与败,只有生与死;任何形式的中间存在都是被奴役。只有在胜与生后,才可以试着用败与死来缓和、疏解、释放既已产生的尖锐矛盾。如此,反复中得以延续。
第五,对待智慧者用智慧的方式,对待愚昧者用愚昧的方法,但本质上是一样的。因为智慧未必真智慧,愚昧者也未必真愚昧。因此,最接近本真的方式是最好的方式,
第六,发展是一个中性词,发展本就是在人们寻求欲望的满足的过程当中倒逼出来的。发展是表象,尊重和服务人性是根本。”
老师然后喝了口水,继续说道:“这六条基础原则你们一定要记清楚了。刚才我跟小雨说过了,他接受这个任务就是身陷无限挣扎的修罗场,而你们!”老师说着话将目光从田雨的身上转到了廖卓妍和教员身上。“是这一切的见证者。”
教员问:“就只是见证者吗?”
“是的。只是见证就是足够了。”老师点点头道。然后又对田雨说:“小雨,你未来会有一条非常漫长的路要走,我不敢说绝对相信你能走好,但我愿意想你会走好。”话说到这里,老师又转头对廖卓妍和教员说,“我希望你们也像我一样。”
廖卓妍点点头说:“老师,我明白您的意思。”
教员也说:“我也明白了。”
田雨想了想,对老师说:“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这份信任。”
老师笑道:“好,那接下来我们就来说说具体计划吧……”
……
“怎么样?小雨!听过我的计划后,现在对于接受这样一个任务会不会有一些怕了?”老师在布置完任务后轻声问田雨。
田雨说:“怕?怎么会呢。不但不怕我还很兴奋呢?”
老师淡淡一笑,说道:“好,好啊。不过屠龙少年终成恶龙……小雨啊!我希望你能打破这一人性魔咒。”
“哦……”对于老师的话,田雨有些似懂非懂。
老师看着田雨,问道:“小雨,你是不有很多问题想问啊?”
田雨说:“是有些问题。”
老师说:“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过了今天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田雨想了想,问廖卓妍道:“姑姑,您觉得梁晓雅值得信任吗?”
廖卓妍说:“借用老师的一句话——我愿意相信她。”hτTΡδ://WωW.sndswx.com/
“我也愿意相信。”田雨喃喃说道,随即又问,“对了,我还有一个问题。老师、教员、姑姑……我想知道让老爹用命去保的神秘大人物是谁!”
教员看看老师,老师冲他点了点头。
教员说:“他是谁不用我告诉你,过几天你看新闻就知道了。”
田雨问:“新闻?什么样的新闻?”
教员说:“一个足够引起国内外都关注和热议重大职务犯罪报道。”
田雨看看廖卓妍又看看老师,然后若有所思说:“好吧,我会关注的。”
老师看看时间,然后对廖卓妍和教员说:“廖妍、小董……时间差不多了,这样,你们俩去隔壁坐一下,最后这点时间我想单独跟小雨说两句话。”
“好!”廖卓妍和教员站起身走出了房间。
田雨好奇地问老师:“老师,您要跟我说什么呀?怎么连我姑姑和教员都不能听呀?”
老师说:“因为这些话我只能对你一个人说。小雨啊,你觉得我刚才的计划怎么样?”
田雨说:“我觉得很好啊,缜密、周详、无懈可击。”
老师笑道:“你小子少拍我的马屁啦,哪有什么计划是无懈可击的呀!其实所有的计划都抵不过一个人的变量,而这个人就是你。好了,跟你说重点吧。小雨啊,老师这次等于是把你推进了一场豪赌,所以,为了提高的你的胜率,我准备给你加点筹码。”
田雨问:“什么筹码?”
老师淡淡一笑,然后认真且严肃地对田雨做了一番交待。田雨听后,登时就急了。
“不行……这怎么可以呢!这绝对不行。我不能这样做。”
老师说:“如果你不同意思这样做,那今天我们所谈到的一切就都没有意义了。更何况,也不是真的让你这么做,只是制造一个假象而已嘛。不过这多少有点委屈你了。”
田雨说:“我倒不是觉得委屈,就是觉得这样做没有意义。”
老师斩钉截铁地说:“有意义,只要你成为我们所期待的那个人就非常有意义!”
田雨盯着老师满是沉淀着岁月的眼睛问:“可是万一我成为不了呢?”
老师说:“如果是那样的话,那就是我输了。不过还是那句话,我愿意相信你。”
田雨说:“好吧,我听您的。”
老师说:“好,非常好。小雨啊,老师再跟你说最后一句话。未来,当你发现你可以为所欲为的时候希望你仍能铭记初心,不辱使命。”
“是……我记下了。”田雨坚定地说道。
老师说:“好!那今天就这样。你现在去隔壁房间吧。那边还有人等着你呢。另外让你姑姑还有董教员过来这边。”
“哦……您说隔壁有人等着我?是谁呀?”田雨好奇地问。
老师笑了笑,说道:“你去了不就知道了嘛。”
“哦……也是哈!那过去了。”
“去吧……”
田雨迈步走出房间,然后怀揣着几分期许,敲开了隔壁房间的门。
开门的是廖卓妍。
“姑姑,老师让您和教员过那边去。”田雨进门后一边探头探脑地四处张望,一边对廖卓妍说道。
“好,我知道了。”廖卓妍应道,然后笑着问:“你这探头探脑地找什么呢?”
田雨说:“老师说这边有人在等我,我看看是谁。”
廖卓妍说:“等你的人在里间屋子里呢。去吧,他正在跟教员说话呢。”
田雨问:“姑姑,你说的这个他是谁呀?”
廖卓妍说:“你去了不就知道了嘛。”
一听廖卓妍也这么说,田雨更好奇了。“真是怪了,您跟老师说的话怎么一个字不带差的呢?”田雨快步走到门前,刚准备要敲门,房门就自己开了,紧接着田雨就见教员从里面走了出来。
“哟……田雨,你怎么过来了?”
田雨说:“老师让我过来的。我听姑姑说是这里边有人在等我?”
教员说:“对,没错。等你的人就在里面呢。”
田雨问:“谁呀?”
教员说:“见着不着知道了嘛。”
田雨笑道:“哎呀,你们是不是商量好啦,说话都一个口径呢?”
教员说:“行了,进屋找等你的人吧。我们过那边去了。”
“哦……”田雨应了一声,让开路让教员先出来,然后迈步走进了房间。
一进房间,田雨就迎面撞到一张熟悉但如今已饱经沧桑的笑脸。田雨登时就愣住了。
“怎么?不认识了?”
“南北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来有一段时间了。田雨,这几年你好吗?”
“哈哈哈……”田雨冲上前一把抱住南北。
“好好好,我一切都好!南北哥,这几年你去哪了?可真叫我一个好想呀。唉……”说话间,田雨忽然愣住了,“南北哥,你的胳膊呢?怎么没了?”
南北苦涩一笑,说道:“谁说没了?这不是还有一条呢嘛。”
南北说:“我是说你的右胳膊。右胳膊怎么没了?”
南北说:“哦,那个……出了点小意外,弄丢了。不过没关系的,假肢很快就能装上了。到时会跟真的一样。”
“那能一样吗?”田雨伤心地说,“南北哥,你这是怎么搞的呀?怎么会这样呢?”
南北说:“你看你,整得跟怎么回事儿一样!用不着担心,这对我来说不叫个事儿的。”
田雨说:“胳膊都没了还不叫个事儿。南北哥,这几年你一定是受了不少苦吧。”
南北说:“没觉得苦,就是有点不甘心。…,残疾了,以后不能在一线冲锋陷阵了。”
田雨说:“南北哥,你也不要太在意这个,就凭你,到哪都是英雄。诶,这次回来你还走吗?”
南北说:“我都这样了,一线肯定是不能要我了。不走了!”
田雨说:“不走最好。嘿嘿……以后我们是不是又可以在一起了?”
南北说:“这个我可说不好,一切还得听从上级的安排。”
田雨说:“不管怎么样,回来就好……来,南北哥!快坐下跟我好好讲讲你这几年的故事,把能告诉我的全都讲给我听。”
那边,田雨跟南北聊得火热。而这边,老师也在跟廖卓妍和教员做着更深一步的任务布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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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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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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