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欣然抬起手背抹了抹眼泪,红着眼圈说:“我来了以后才知道自己是格格不入的,我没办法融进这个家里,但你不一样,。你从小在这里长大,哥哥们都很疼爱你,连晚晚和铃铛也更喜欢你,我和他们错过了,来了以后做了很多错事,真的对不起。我要离开了,你还能和他们是一家人,你们要好好的啊。”
她语气诚挚,看着梁适的目光委屈又懵懂,脸色苍白如纸,唇上没有一丝血色。
看上去虚弱又无力。
梁欣然就连说话的声音也很轻,好像风一吹就能把她给吹走似的。
而她这话说得让梁适很不舒服。
主要梁欣然的真实身份在那里摆着,对着梁适这么一说,言外之意不就是——虽然你抢了我的父母兄妹,还夺走了应该属于我的宠爱,但我愿意把这些让给你,谁让我没在她们身边长大,她们都不喜欢我呢?
分明梁适什么都没做,结果现在里外不是人。
任谁看着这样苍白的一张脸,也没办法再说什么,若是遇上梁新禾那种心地柔软的人,说不准还会挽留一下。
梁适也善良,但她知道善良应该是对好人。
对谁都善良那就是圣母了。
她没梁适高,梁适看她都是垂下眼睑看的,片刻后,梁适冷声道:“哦,那你一路顺风。”
梁欣然:“……”
很明显,她眼神内闪过一瞬间的错愕,但很快又恢复。
梁适却没理会,反倒跟梁新舟说:“大哥辛苦了,我会照顾好铃铛的。”
梁新舟朝她颔首,“嗯,你也别太累。”
梁适点头,笑道:“知道啦。”
两人在这里和乐融融的互动,直接把梁欣然给晾在了那儿。
梁欣然看着二人,一口银牙咬碎,却也不能表露半分。
她仍是那副虚弱的模样,等到梁新舟再次提步要离开,梁欣然途径梁适身侧,正好一阵风吹来,她脚下没站稳,径直朝梁适的方向摔过去。
梁适下意识地要伸手扶,但很快回神,在电光火石之间收回手,顺带急速往侧边挪了下,远离她。
只见梁欣然重心不稳,身子虚浮,两只脚在地面上乱踩,原本已经放任自己的重心,想要往梁适怀里摔,却没想到梁适避开,她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平衡重心,看上去就像在跳舞一样。
也是费了很大的力气,梁欣然才在原地站稳。
而梁适双臂环抱,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梁新舟已经走到了车前,回头一看梁欣然还在原地,皱眉冷声问道:“你还有事吗?”
“没有了。”梁欣然说,顺势吸了吸鼻子,看上去委屈至极,眼泪就和开了闸的洪水似的,不停在掉眼泪,但她又倔强地抬起手背抹掉,跟一朵在冷风中摇摇欲坠的小白花一样。
梁适怕她又出幺蛾子,离她更远一些。
梁欣然看着她微笑,“你比我幸运,有爸妈疼爱你,哥哥们疼爱你,还有妹妹敬重你,说实话,我很羡慕,但我知道我不配拥有。人生就是单行轨道,我的人生在二十几年前就被换了轨道,我也没什么好怨的,只希望你可以代替我好好照顾她们,谢谢。”hΤTpS://WWω.sndswx.com/
梁适:“……?”
不知道还以为她在这里演苦情剧。
讲真,梁欣然就算去做编剧也可以火的吧?
她编词的能力真心不弱。
梁适听着她的话,站在那里东想西想。
却没怎么听进去她的话。
明褒暗贬。
这种话梁适以前在娱乐圈也听多了。
表面上跟你是好姐妹,觉得你一路走来不容易,能得到这样的成就真值得高兴,然而实际意思就是你这个土鸡,不知道踩了什么狗屎运才变成了山凤凰,但那又怎么样呢?也就仅限于此了。
梁适对这样的话基本上免疫了。
她自己没有做对不起别人的事儿,管别人怎么说。
而梁欣然演了一场大戏无人欣赏,只换来了梁适轻飘飘的一句:“你是不是不想走啊?”
梁欣然一惊,就跟只受惊的小白兔似的,“怎么会?我要走的,就是……”
她顿了顿,用大家都能听到的声音嘟囔了句,“就是不知道要走去哪里,我已经没家了。”
正好梁新舟放了她的行李后折返回来,听到她这句话以后脚步微顿,眼神复杂。
梁适在心里啧了声,却冷声道:“这里不就是你的家么?你别走了呗。”
“不行的。”梁欣然说:“哥哥们和妹妹都不喜欢我,我不能待在这里。”
梁新舟闻言,眼神更复杂了。
这不就直接说——因为我长大的地方不好,小山沟里出来的,所以我的这些家人都不喜欢我,那一定是他们的问题,跟我没有关系。
梁新舟站在那儿忽然开口,“梁欣然,想要让别人喜欢你,首先得拿出个人优点,而不是在这里卖惨装可怜。你在桃枝村是没有得到良好的物质条件,但之前你分明已经给自己创造出了足够好的条件,虽然不知道你是以什么为代价而换取的,但你的年薪已经抵得上东恒一个中层员工的年薪,即便他们是985、211的高材生。”
梁新舟的话非常直白,他高大的身影站在那儿,就能给人足够的压迫感。
“你要是觉得梁家给你的不够,可以再提。”梁新舟说:“我没看出来你多么缺家人,你的家在这里,你可以随时回来,但你没必要奢望那么多,我们都是已经成家立业的人,说实话,就连梁适我也没多少精力分给她,你却要所有人围着你转。”
梁新舟扶了下自己的眼镜,那双藏在眼镜下的眼睛锐利且有锋芒,说出来的话宛如一把刀子,精准地扎在了梁欣然的软肋上。
梁新舟缓缓吐出几个字:“痴心妄想。”
//
梁适光是站在那儿都感受到了压迫。
梁新舟在商场上浸淫许久,年纪轻轻的时候就和公司里那些年迈的老古董们斡旋,早就练出了铁血手腕。
哪怕他的年纪在商场上算小的,但谁也不敢小看他。
梁新舟并不是没有情商,相反,他在宴会上和人攀谈时早已练就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能力。他只是懒得在家里使用这些手段。
在公司里每天都得戴着面具生活,回到家就想清净一会儿,结果还要再面对这些琐事。
谁看了不烦?
邱姿敏晕倒以后,梁欣然自然就一直坐在邱姿敏床前抹泪,看上去凄惨无比。
而家庭医生来了后,给邱姿敏输了点滴,确定是气急攻心造成的晕倒。
还跟梁新舟兄弟说,“这就是心病,心情整日郁结就会这样,成天出去走走就不会了。”
梁新舟确定她没事后,站在门口观察梁欣然。
梁新禾确实已经心软了,看着他从小到大敬重的母亲因为这么点儿事被气昏一次又一次,他开始反思是不是他们这些儿子做得太过分。
不就是个亲生女儿吗?
认回来就认回来呗。
反正他们已经搬出去了,就留着这个人在家里,谁也不影响谁。
在他跟梁新舟这么商量的时候,梁新舟斜睨他一眼,骂他愚蠢。
梁新禾皱眉,“那怎么办?要是真把她送走了,妈醒来以后还得再晕一次,还有爸呢……咱们家真不至于就这么散了吧。”
“有她在才必散无疑。”梁新舟说,“她不是也想走么?”
于是梁新舟把梁欣然喊出来,开始跟她谈判。
谈判过程录了音。
他提出让梁欣然住在海舟市,会给她买一栋房子,家中财产之后会看父母如何分配,但梁新舟愿意拿出属于自己的1%分给梁欣然,在钱财方面绝对不会亏待她,如果她想回老宅住,随时可以,反正他们不会再搬回老宅。
前提是梁欣然不能以自己是梁家三小姐的身份去外边大肆招摇,不管她之后要去做什么工作,梁新舟会给她助力,但不希望她坐在家里不劳而获,坐吃山空。
梁新舟给出了足够优渥的条件,让她搬出老宅。
而梁欣然却说自己不要那些钱,只希望这个家可以和和美美,像她还没来时一样。
梁欣然的话说得滴水不漏,而梁新舟并没有感觉到半分愧疚,直接跟她说:“这些东西你不要也改变不了什么。”
最后梁新舟也没再管她,反正条件是提了。
又再三和她确认,到底是否自愿愿意离开,梁欣然支支吾吾半晌,还是说了愿意。
梁新舟便拉着她行李出了老宅。
让她先去酒店住着,会由助理给她找房。
此刻面对梁欣然的这些话,梁新舟内心波澜不惊,最终还是把她送走。
而梁适站在原地,看着那辆车消失在路口,然后才上了自己车。
铃铛疑惑,“大伯带着新姑姑去哪里啦?”
梁适:“去新房子。”
“新姑姑要搬走了吗?”铃铛问。
梁适点头,随后问她:“要是新姑姑搬走了,你会搬回来吗?”
铃铛立刻摇头,“我喜欢我们现在的新家。”
于她而言,新家自由,舒适,虽然没有老宅这么大,但是家里人少,她一个人也能玩得很开心,更何况每天回家都能和妈妈待在一起,吃饭的时候也不用像在老宅那样拘谨,必须得等爷爷动筷子以后,她才能开始吃。
铃铛不愿意回去。
梁适只是笑着摸她脑袋,“那就跟你爸爸说。”
只希望梁新禾别再心软。
//
当然了,铃铛的道歉自然没要到,但徐童一家人给铃铛道了歉。
尤其是徐童的妈,跟之前比起来,完全是两幅面孔。
而那天晚上,梁家自然爆发了争吵。
醒来以后发现梁欣然被送走的邱姿敏就像是疯了一样,对着梁新舟兄弟骂得极为难听。
而梁父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抽了近半盒烟。
梁新舟跟梁新禾就坐在那儿,一句话也不反驳,就是一个态度——这个人必须送走。
邱姿敏说:“你们现在都搬走了,管我这里留谁?你们把她送走了,我就去找她住。”
梁新舟回答:“那我管不住,您随意,但是我们不会和她有过多攀扯。”
因着这件事,梁家上下闹得不可开交,气氛是前所未有的剑拔弩张。
邱姿敏差点再次被气昏。
梁新舟却道:“没把她送离海舟市就是最后的底线。”
邱姿敏气得抄起东西就要打他,梁父却忽然冷声吼道:“够了!还嫌这个家不够乱么?!”
邱姿敏忽地流下两行清泪,“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梁父却知道梁新舟不是平白无故就无理取闹的人,这次做的这么坚决肯定有他的理由。
把梁新舟喊去书房,问他为何这么做。
梁新舟拿出自己之前查到的资料给梁父看,“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但我不相信这是巧合。您信吗?”
“我让梁适问过许清竹,徐康被海薇珠宝开除的原因是将夏季新品的理念以一百二十万卖给了新莱设计。”梁新舟说:“而张洋宁毕业后在新莱设计工作过一年,张洋宁又是桃枝村的人,她每年都会回村,虽然村民说她和梁欣然不说话,但我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
梁新舟是个异常谨慎的人。
梁父看到他递过来的资料其实也有些不信,再怎么样,梁欣然来海舟市也不到半个月,怎么就会谋划出这么多事儿?
但梁新舟的话却让他动摇。而且,他确实也上了年纪,东恒的事儿基本上也都交给梁新舟处理了,这些天重新回到公司担起重任,把他给累得够呛。
最终他也同意了梁新舟的说法,防患于未然。
“你妈对她太愧疚了。”梁父道:“本就是十月怀胎生下来,生产过程也极为艰难,结果没多久她就被偷了,想了二十多年,都快成执念了,没这么容易放下。”
“她想怎么做是她的事,但不能大家都失了理智。”梁新舟说。
梁父看着那一叠资料,沉吟许久道:“那就往这边查一查吧,要是真查出什么,也好让你妈死心。”
梁新舟应了声是。
书房里安静了许久,梁新舟忽然出声,“爸,你知道梁适的亲生父母是谁么?”
“梁适?”梁父顿了下,“问这个做什么?”
“今天妈好像说漏嘴了。”梁新舟也没隐瞒,“看起来梁适不是妈捡来的,更像是她认识梁适的父母,尤其是母亲。”
梁父闻言摇头,“梁适不就是个弃婴么?当初我和你妈捡到她的时候,她呼吸都快没了,浑身青紫,像是被人虐待过似的,我们把她捡回来送到医院才让她捡了一条命。”
梁新舟疑惑,但看梁父的表情不像是说谎,便放弃讨论这个问题。
//
梁家晚上爆发的争吵,梁适是不知道的。
她只觉得白日里遇到的事情离谱,梁欣然还想往她身上摔,还好她躲过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她把这事儿说给许清竹听。
许清竹啧了声,“说明梁小姐魅力大呀。”
梁适:“……”
她给许清竹夹了一块笋,“许老师多吃点。”
一旁的Rainbow看着,不知所云。
因为东恒杂志部最近要划新版块,周莉忙得不可开交,晚上要加班到很晚,顾不上Rainbow。
梁适送Rainbow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快九点,但她家的灯还暗着。
梁适看着小豆丁孤零零的样子于心不忍,便把Rainbow带回了家。
周莉知道以后感觉不好意思极了,但看着Rainbow能坐在餐桌前吃一口热饭,还有家人陪着,周莉也说不出让Rainbow回家独自待着的话,只能厚着脸皮麻烦梁适,连声给她道了很多声谢。
而梁适说没关系。
明天她还闲着,可以再给她带一天小孩儿,等她发工资了请自己和许清竹吃饭就行。
周莉这才放下心理包袱,叮嘱Rainbow在梁适家要乖乖的。
Rainbow一个小孩在的时候确实很乖,安安静静地待在那儿也不闹腾,吃过饭后许清竹带她去卫生间洗漱,她自己踩个凳子就能独立完成。
很快就把Rainbow安顿到次卧睡觉了。
等到梁适收拾完厨房出来,许清竹也已经洗漱完毕坐在沙发上看书了。
梁适低声问:“Rainbow睡了?”
许清竹点头,忍不住感慨,“她好乖。”
梁适也说:“是的,Rainbow乖得不像个小朋友。”
感慨完之后,梁适偷偷拉开次卧的门看,房间里黑压压的,Rainbow均匀的呼吸声已经传来,听上去已经熟睡。
她这才重新关上门,又把齐娇的日子递给许清竹,自己才去洗漱。
齐娇的日子铺陈在许清竹面前,其实对许清竹来说没什么特别。
但齐娇的文字感染力太强了,再加上曾了解过她的一点儿事迹,这个人在许清竹心里便具象化。
于她而言,这是个像小天使一样的姐姐。
如果没有她,可能也不会有她后来遇见的梁适。
许清竹看完齐娇的日记后,心情也有些沉重。
之后再看自己的书,已经没什么感觉。
那些文字仿佛会自动转化成齐娇的日记。
梁适洗漱完回到卧室的时候,许清竹没像往常一样靠在床头低敛着眉眼安静看书,而是坐在床上仿若老僧入定一般,双目无神,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梁适关了房间里的大灯,只留下床头两盏昏黄的灯。
她掀起被子一角上了床,把松松垮垮挽起来的衣袖放下去,床的一半轻轻塌陷。
惊扰到许清竹,许清竹微微侧目看过来,那双眼睛被微弱的昏黄光线照耀,带着几分晶莹的湿意,看上去有些懵怔。
“在想什么?”梁适问。
许清竹这才动了动身子,有一点僵硬,低声说:“齐娇。”
梁适闻言抿唇,问她有没有将齐娇的日记收好,许清竹说放在她那侧的床头抽屉里了,然后慢慢躺下,细软的头发落在枕头上,侧过身子来看向梁适。
屋内光线昏黄,暖橘色调像是落日黄昏笼在她们身上。
梁适扫了她一眼,总觉得她情绪低落得厉害。
梁适靠在床头,忍不住伸手在她发顶摸了一把,温柔的声音压低了问:“怎么了?”
许清竹的手落在自己眼前,微微曲起手指摸在丝滑的枕头上,“没事。”
这声音可一点儿都不像没事。
梁适无奈,“早知道我就不给你看了。”
许清竹轻嗤,“我都看完了。”
“就是见你看完了这么难过。”梁适说:“所以才不想给你看。”
许清竹微顿,片刻后她才道:“我只是在想……”她那清冷的声音忽然顿住,在这安静的房间里就像是被人按下了暂停键,弄得人心痒痒的,梁适落在她发顶上的手也跟着顿住。
许清竹的话没说完,几秒后她忽然凑过去抱住梁适的腰。
梁适的身体顺势滑落下来,刚好让许清竹的脑袋枕在自己身上。
那一瞬间,她像个树袋熊一样地粘过来。
耳朵贴在她临近心口的位置,将她的心跳听得一清二楚。
而梁适的心跳有一瞬间跳停,随后又像是激烈的鼓点一样,密集而又热烈地跳动起来。
梁适吞了下口水,忽然想到许清竹白日里发的那条消息——我还想在你马甲线上热吻呢。
——马甲线上热吻呢。
——热吻呢。
脑海里已经有了画面。
脸和耳朵瞬间就热了。
马甲线这个东西除了经常锻炼的人有,瘦的人也很容易出来。
就是只要你足够瘦,你的小腹就很平坦,没有像马甲线那么坚实的肌肉,但手感会差不多。
梁适想到了许清竹的小腹。
许清竹是冷白皮,所以在昏黄光线映射下,会显得格外漂亮。
就像是涂抹了一层蜜油。
不能再想了。
梁适怕挂在自己身上的许清竹掉下去,一手揽着她,另一只手下意识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而许清竹闷声道:“我在想,跟齐娇一起经历那些的梁老师,又该多难过啊。”
梁适的心底忽然塌陷了一块。
软软地塌陷下去。
原以为面对这种事已经坚不可摧,却又因为许清竹那句话心底酸涩起来。
梁适却不太想让许清竹看出来,于是轻笑道:“没事儿啊,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我都忘了。”
许清竹微仰起头,梁适也低下头。
四目相对。
梁适再次吞咽了下口水,她轻轻抿唇,唇亮晶晶的,带着潋滟的水感。
看上去就很嫩。
许清竹的手指忽然落在她唇上,顺着她唇的纹理,轻轻擦过一圈,眉眼认真:“真的吗?”
面对着那双眼睛,梁适一下子没办法撒谎。
她顺着丝滑的床单躺下,下巴刚好落在许清竹的发顶,声音闷闷的,“假的。”
许清竹忽地轻笑,趁她还难过时在她下巴亲了一下。
就很快的那种,快到梁适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再次把脑袋埋在梁适怀里。
许清竹说:“那我也很难过。”
梁适:“……”
梁适心有点酸,手摩挲着她的后背,“你别难过,都是小事。”
恍惚间,许清竹好像回到了小时候。
梁适的说话习惯在哄小孩儿的时候会不自觉显露出来,跟她是小孩儿的时候一模一样。
许清竹的嘴角扬上去,梁适却看不见。
许清竹闷着声音说,“可小事也让你很疼啊。”
“我现在不疼了。”梁适怕她不信,还加了句:“真的!”
“可我疼。”许清竹依旧闷声道:“特别疼。”
梁适:“……”
梁适听她说的,恨不得把全世界都给她,只要她不疼怎么都好说。
梁适轻轻叹气,“那怎么样你才会好啊?”
许清竹顿了顿,仰起头亮晶晶地看着她,唇和她锁骨挨得很近,一呼吸,热气悉数吐露上去,惹得梁适那一片肌肤瞬间染上红。
还飞速地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
弄得她身体燃起了热意。
……
梁适吞咽口水,直觉告诉她好像有点危险。
但在这危险逼近的时候,她又隐隐有几分期待。
她看向许清竹,许清竹那双漂亮的眼睛里还含着丰盈的泪水,好像随时都能凝成水珠掉落下来。
许清竹咬了下唇,看着她摇头,“好像怎么样都不行。”
梁适闻言看着在昏黄灯光下的她,就跟哄小孩似的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那睡觉吧,睡一觉就好了。”梁适温声说:“别想那些事。”
许清竹:“……”
许清竹轻吐出一口气,清冷声线在梁适耳边响起,声音压得足够低,听上去撩人得紧。
她说:“那我……能在姐姐的锁骨上跳了舞……再、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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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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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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