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站在墓的侧前方,静默地注视着墓碑上刻着的字:
白桑落之墓。
陆有年屈膝坐在石碑旁,头倚着碑喃喃道:“落落,我来看你了。生日快乐!”
墓前整齐摆放着的是一碟桃花酥和一簇桂花。
“落落,院子里的桂花开了,很好闻,给你摘了些。我知道你喜欢的是桃花,等明年花开了,我给你带些来。”
陆有年声音喑哑,一个人坐在那里说了许久许久。
南知终于决定开口:
“有年,你昨天让我查的那件事,我查到了。”
南知上前几步,伸手想拉他起来,手伸到一半时却又收了回去。
“那个女孩叫索成悦,东城索府的。”
“落落和她,是孪生姐妹。”
陆有年倏地抬眸。
南知撞上他闪烁的目光,有些手足无措,顿了顿才继续说下去。
得知白桑落身世遭遇的陆有年猛地起身,眼中怒气不掩。
“落落是做错了什么,能让他们索府弃之如飘絮十几年不愿提及?”陆有年厉声厉色。
“索府?我倒是要去问问他们。”
陆有年说着便要往山下走,被南知一把拦住。
“你别这样,现在事情不是还没查清楚嘛。”南知抓着陆有年的胳膊轻声说,试图让他冷静下来。
“你冷静点,等查清楚了再说也不迟。”
陆有年企图抽手挣脱,南知却紧接着开口:“当着落落的面,你别冲动。这件事我会接着查,不会让落落白受委屈。”
陆有年回头看了眼白桑落的墓碑,沉默许久。
“南知,谢谢你。”
陆有年沉闷的声音打破了二人间的寂静,他垂眸讪讪道:“我刚才太激动了,对不起。”
南知怔怔的,惊讶之余抓着他的胳膊轻声询问:“你……还好吗?”
陆有年淡淡地咧了咧嘴,恹恹开口:“没事儿。”
“我们回去吧。”陆有年拍了拍南知的手,只身向前离开。
回去路上陆有年没再说话,一个人默默地走着,南知则默默地在后面跟着。
夕阳也默默的,无声地照着两个木然的人。两个孤独的影子时不时相触却又迅速分开,像极了一次次小心翼翼的试探。
夜幕落下时,西江边上的莺声燕语时不时从酒馆中传出,像施了魔法般勾得街道上的人心向往之。
陆有年毫无节制地喝着一杯又一杯酒,状态微醺。一杯下肚再续一杯,酒杯抵到唇瓣之际却不知道被谁一把夺走。
“谁啊?”陆有年不耐烦地抬头,眯着眼睛试图看清眼前人。
“易北玄你是不是有病?”
陆有年想伸手去抢酒杯,却被易北玄一把抓住了手腕,到底是喝了酒,陆有年毫无气力反抗。
看着易北玄将自己的酒一口饮尽,陆有年恨不得一拳上去打得他天旋地转。
“你他娘的是不是喝不起酒?非得抢我的。”
陆有年本就心烦,被易北玄这么一折腾则更加厌烦。
“我那医馆生意不好,确实快喝不起了。”易北玄咧嘴一笑,将空杯子递到他手里。
陆有年看着他笑呵呵的样子气得咬牙切齿:“烦死了,上辈子欠你的。”
易北玄冲楼上爽朗一笑,对陆有年笑着说:“一杯酒而已,至于吗?”
“别烦我。”陆有年偏过头去,背朝着他。
易北玄悻悻然撇嘴:“你以为我想理你啊?你到时候喝多了又得让南知给你收拾烂摊子。”
易北玄冲倒酒的伙计使了个眼色,让他别给陆有年倒酒,接着上了楼梯。
听闻身后的脚步声,南知蓦然回头,笑着说:“刚才谢谢你了,他骂你没有?”
“你还问呢,你说他骂我没有。”
易北玄耷拉着脑袋,一脸无奈。
“哎呀,我们易大夫受大委屈了,我得赶紧弥补一下。这样吧,今晚不管你喝多少酒我都不记账,行不行?”南知歪头看着易北玄,笑吟吟的。
“勉强行吧,但我可不像某人,我不贪杯,一杯足够。”易北玄倚在栏杆上,挑眉一笑。
“你说那小子脾气怎么这么臭呢?”易北玄蹙眉问道。
“他就那样,喝了酒说话有点犯冲,你别跟他计较。”
“他是不是喝多了?”南知看了一眼陆有年问道。
“我看着还行,应该没醉。”易北玄说罢,冲酒保招手要了杯酒。
二人说话的功夫,陆有年踉跄着上了二层。
易北玄一回头瞥见他,打趣道:“呦,陆大少爷怎么上来了,是楼下的酒不好喝还是跳舞的小姐不好看?”
南知瞪了易北玄一眼,让他闭嘴。
“易北玄你少给老子明知故问,是不是你让楼下伙计别给我倒酒的?”陆有年眯着眼睛,抬着下巴冲易北玄吼道。
易北玄耸肩,笑了笑没搭理他。
陆有年见他得意的样子,上前一把抓住了易北玄的领口。
南知忙上前拉过易北玄:“行了,你别惹他了,他可是喝了不少酒,要是打你我可不负责。”
“你别怪他,是我让他这么做的。”南知一边轻拍着陆有年的背一边说。
“喝了这么多酒,难受吗?”
陆有年摇头,恹恹欲睡道:“南知,我再喝一点点,就一点点行吗?”说罢倒头将脸埋在了南知肩颈里睡着了。
南知揉了揉他的头发,柔声道:“听话,今天不喝了,一点点都不能喝了。”
“你不是说他没喝醉吗,怎么这样了?”南知转身问易北玄。
“他方才在楼下骂我的时候怒目圆睁,可一点儿不像喝醉的样子啊。”易北玄急忙辩解。
“不是,这小子是不是装的啊,怎么变脸这么快?对你和对我简直两个人。”
“行啦,说什么呢,他这是真的醉了。你老惹他,他能给你好脸色吗?”南知冲易北玄笑道。
“你先玩儿,我送他去睡会儿。”
易北玄无奈摇头:“哎,我来吧,这小子这么沉,你行吗?”
“不行。”南知咧嘴一笑,将陆有年的胳膊递给易北玄。
易北玄将手里的杯子递给她,接过陆有年。
“谢谢易大夫。”南知莞尔。
易北玄回头看她,无奈浅笑。
不一会儿,易北玄从走廊东侧的屋子里出来了。
“睡下了?”南知问道。
易北玄颔首。
南知看着楼下来往的男男女女们,许多都是独来独往,一个个醉得不省人事却没个同行人搀扶,那些孤独的背影让南知突然想到了许多过往的人和事。
“挺好。”
易北玄看着南知,有些莫名其妙,
“什么挺好?”
南知笑了笑:“有你这么个知己在身边,挺好。”
易北玄抿了口酒,回味着口腔里的味道:“是挺好,这酒不错。”
二人碰杯,相视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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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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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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