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开的药还在床头。
他翻出来吞了两颗。
但还是又做梦了,这次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梦,但就是醒不过来。
而且他既没有梦见自己爸妈,也没看见他哥。
他看见了一个陌生地方。
石板路铺就的小巷子只有两人宽左右,杂乱的塑料垃圾堆在墙角,有几个穿着白色厨师衣服的人提着桶从路边的小门走出来,一直说着什么,好像是要接待什么人,看起来挺高兴的。
眨眼场景就再次切换。
那是一间包厢内室,屋内杯盘狼藉。
黎非凡感觉自己像是拥有上帝视角的看客,但是所有场景又都扭曲不清。他看见了倒在桌子底下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看见了他们胸前的刀以及满地的血。
等到他终于隔着恍惚的视线把那两张看似陌生但又隐隐熟悉的人脸,和邱虎手底下两个只打过照面的人对上的时候,他听见自己急速跳动的心脏。
嘭,嘭,嘭。
然后他下意识看向那扇关着的门。
如同心有所感一般,门外同时响起霍韫启和人说话的声音。
黎非凡那句“别开门”还不曾来得及喊出口,门把手就被人转动打开。
一声巨响。
黎非凡耳边是爆炸的轰鸣,迎面冲来的热浪真实得让他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然后他猛地惊醒从床上坐起来。
房间里还有些暗,他听见自己急促的喘息。伸手抓住胸前的衣服,皮层下跳动的心脏频率很快,甚至让他有些血液供应不足的眩晕感。
他发现身体反应和上次在霍韫启车上的时候很像。
第一个想法就是,原身这具身体不会真他妈心脏有问题吧?
之前检查医生说可能和情绪有关,但他这段时间不熬夜不抽烟的,要说处境也比他最初那段时间好了太多,没理由出问题。
他伸手抹了一把汗湿的额头,温度冰凉。
然后又想到了那个梦。
太真了,即使他现在醒过来还是能想起梦里看见的某些细节。
他没忍住在黑暗里皱了皱眉。
好在梦过去了也就是过去了,医生开的药还有,他也没有特别多想。
霍七后面两天一直都有联系他,黎非凡原本说要带他也以为这少爷最多也就三分钟热度,没指望他真打算干点什么。没想到他比想象中认真,提出的相关问题也很专业。
即使他之前看起来那么不靠谱,但毕竟由霍家培养。从小所接触的,所看见的是普通人想都不敢想的顶尖资源。
用霍七自己的话来说就是,“之前那是我不想努力,但我现在决定了,我要不靠霍家然后让他们所有人刮目相看。”
“崛起吧少年。”黎非凡失笑,“等你带飞。”
霍七:“我觉得你不相信我。”
“信啊,怎么不信。”黎非凡这天也是正打算出门,他走到门口发现自己的钱夹落在卧室里了,又转身回去,边和霍七电话说:“但前提是你先想好住哪儿?你打算就一直猫在酒店开启你的逆袭人生?”
“回去住,反正我爸……霍敬也不在。”
“迟早不也得见?”
“他要去澳洲,短期内不回来,明天的机票。”
黎非凡一顿:“澳洲?长住?”
“不知道。”霍七提起他爹情绪就不高,“反正我听别人说的。”
黎非凡有些意外,霍敬可是霍七黑化路上的重点人物,即使他现在在霍家失势,按照霍敬的人设他也不应该远走他国。
选择默默蛰伏等待机会才应该是他的风格。
“行。”但黎非凡没打算和霍七说这个,他说:“那就这样吧,我手里现在的投资项目物色的差不多了,到时候发你,你可以先看看。”
霍七没挂电话,他像是迟疑,然后又问:“你干嘛帮我?”
黎非凡大概能想到他窝在床上,手一下一下扯着被子的样子,随口说:“没办法,你黎哥人美心善,最看不得傲娇又臭屁的小朋友躲在被窝里偷偷哭了。”
“你他妈……”霍七脏话到嘴边堪堪止住,大概是想起每次飙脏话都让黎非凡威胁,临到头了拐了个弯,吐槽说:“我有时候觉得你年纪还没我大!”
“我当你在夸我长得年轻。”“懒得和你说,挂了!”
黎非凡被霍七粗声粗气挂了电话,嗤笑一声,看着手机嘀咕果然是个小屁孩儿。
他收了手机正往回走,遇上福叔匆匆出来。
“福叔这是去哪儿?”黎非凡问。
福叔见着是他,就给他看了看手上的文件袋子,开口说:“二爷早上落书房了,找了人过来取,我正要给送出去。”
黎非凡点点头,错身让路。
福叔都已经走过去了,黎非凡又突然出声。
“福叔。”
福叔回头看着他,“有事啊?”
黎非凡停顿了一秒,还是开口问:“二爷这两天在忙些什么?”蜀南文学
他知道这话其实不该问福叔,霍家家主这样的身份最忌讳什么,最忌讳身边的人打听行踪。尤其是他这个身份,问这种话一定会给福叔这样的老管家留下一个越矩的印象。
但是意外的是,福叔像是没他想得那么多。
“想他了?”老管家居然还露出点了然的笑,眼尾的纹路都比平常清晰了很多,看着他说:“你那天晚上把人拦在门外他没生气,放心吧。这偶尔耍耍小性子可以,但你得学会先拉得下脸,二爷那人性子闷,很多话都不会主动说的。”
黎非凡一脸尴尬:“……叔,我没说这个。”
“我不管你们年轻人的事。”
福叔一脸的明白事理,搞得黎非凡无比窒息。
当时那就是个随口而来的借口,他自己都要忘了,没想到其他人居然以为他来真的,而且小性子一耍两天。
他是有多大的胆子啊,又不是活腻了。
福叔大概见他脸色怪异,以为他不好意思,体贴自动跳过这个话题。
开口说:“二爷这两天一直忙着一个并购案,具体的我不清楚,无非就是在集团那边待到深更半夜,忙起来就没完。”
黎非凡刚觉得自己果然是想多了,一口气还没落下去。
福叔又添了一句:“不过今天下午好像是约了人在外面谈事,地点就在牡丹楼,差不多还剩一个小时……”
“牡丹楼?”黎非凡声音顿时就不对了,皱眉:“确定是叫牡丹楼吗?”
福叔意外地看了他一眼,解释:“牡丹楼是百年传承的老饭庄了,一度经营不善,二十年前由二爷父亲也就是老家主霍魁亲自题字重新开张,说起来和霍家还是有些渊源的。”
黎非凡其实没太注意福叔说了什么。
他就注意到了一点信息,牡丹楼,居然真有这么个地方。
梦里那条小巷子再次出现在他的脑子里。
那应该是后厨的一个小后门。
从那个小门出来的几个厨师模样的人交谈内容清晰浮现。
“今天得让张大厨好好露一手,再怎么样也不能砸了咱们牡丹楼的招牌。”
“怎么会,放在以前咱们这里可是国宴水准好不好。”
有人问:“今天要来的具体都有谁啊?”
边上的人嘘了声,“其他的不管,就告诉你一个,姓霍。”
黎非凡说不出自己究竟是震惊还是什么,梦照进现实,又或者说这原本就是一种提前感知。
放在以前黎非凡大概会觉得这是天方夜谭,但他一个现在连穿书都经历过的人,有些东西由不得他不相信。
第一反应,还是得阻止。
首先他想不起来书里究竟有没有这个剧情,二来万一是真的呢?
哪怕就万分之一的几率。
那都是人命。
黎非凡当即也不回去了,他伸手拿走福叔手里的文件袋,说:“福叔这样吧,我亲自送去给二爷,顺便我有点事找他。”
福叔倒也没意见,直接说:“行,那你去吧,车就在门外。”
“好。”
回来取文件的是邱虎一个手下,见他从门口出来叫了一声黎先生,然后伸手来拿文件袋。
黎非凡没给,他上前哗啦拉开车门,坐上车。
“别说话,开车,快点。”对方愣了一下,但一看黎非凡的表情就真的一句话不说,直接坐进了驾驶座。
此时的牡丹楼时隔两个月后又一次停止了客人预约服务,这边地处位置并不繁华,但因为口碑不错,生意也一直很好,来往熟客尤其多。
但今天都一律谢绝了。
底下的人其实都不知道为什么,只知道这里今天被包场,有重要客人前来。
时间大概到下午两点一刻,几辆车停在了饭庄外面的空地人,一行人从门口进来。
走在前面的赫然是霍韫启。
大衣长及膝弯,肩宽背阔,里面的定制黑西装合身妥帖,显得腿尤其长。现场服务生见着这位霍家新任的年轻家主无一不是倒抽一口冷气,然后纷纷低头却又忍不住悄悄去看。
“您来了。”饭庄年近五十岁的老板看起来和他相熟,亲自上前迎接。
霍韫启随着对方往里面走,一边说:“就照以往的来吧,不必特意准备其他的。”
老板点头应声,“老地方,已经安排好了。”
跟在后面的人开口称赞。
“二爷选的这地方着实不错。”
“是啊,我听说牡丹楼的姜片鸭和松鼠桂鱼最是出名,今天不托二爷的福咱们怕是享受不到这口福了。”
霍韫启回头扫了一眼刚刚说话的中年男人。
随意开口说:“各位一再念及当年跟着我父亲时候的情谊,约在牡丹楼最合适不过。至于说托我的福这话严重了,各位要是想吃,随时来都可以。”
中年男人打了声哈哈,随口称是。
在其他人没注意的时候和旁边的另外一个中年男人对视一眼,眼里均闪过一丝狠色。
霍韫启又突然出声。
“庾叔。”
中年男人一怔,“啊?”
霍韫启挑眉:“这是怎么了?紧张?”
“没、没有。”中年男人立马说:“没有紧张,二爷叫我是有什么事吗?”
此时他们一行人已经上了二楼,沿着环形的四方走廊往预定的包厢过去,霍韫启脚步不停,开口说:“梁老回家养老后,一直跟着他的那些人就属你身份最高,我听说梁老有意让你接替他的位置,你自己怎么看?”
被称呼庾叔的男人跟在霍韫启身后,开口道:“全凭二爷定夺吧。”
“哦?”霍韫启停在门前,转身说:“你资历不浅,自己不提点意见?”
“我没什么意见。”男人的笑容看起来带着中年男人少有的羞赧,他摆手说:“梁老自己都退了,二爷肯给我们这些剩下的人一条明路我们已经是感激不尽,哪里还能有意见。”
霍韫启的视线在特定几个同样跟着点头的人脸上一一划过。
单手推开面前的大门,“既然没意见,那就走吧。”
这是从走廊到包厢的第一道门,过了一个厅,还有第二道门。
门是那种做了隔音处理的厚实材质,霍韫启上前单手握上那个金属把手,在其中两道紧迫的视线中停顿下来。他像是一时想起,突然又开口问:“听说大哥明天的机票飞澳洲?”
中年男人觉得自己的心跳已经逼近了喉咙口。
咽了咽唾沫才勉强牵扯了一下嘴角。
“是啊,早上六点的飞机。”
“是早了点。”霍韫启点头说。
语气意味深长:“不过庾叔放心,我想再早你也还有机会去送送。”
下一秒霍韫启转动把手的那一秒钟,一只手突然附了上来。
那只手手指细长分明,盖上手背不算,还从他的手腕底下摸进去,和他十指紧扣。
所有人看着那个传闻中极受二爷宠爱的男人突然出现。
他看起来来得匆忙,像是那种中途得到消息冲过来,脸上还在生气,明显不服但又不得不妥协的样子。
他说:“我错了。”
“两天不搭理我不就是想让我道歉,我错了还不行吗?”
他不像是被冷落了来道歉的,更像是逼得没办法来找事的,活脱脱一不懂事在关键时候就敢冲来我行我素的德行。也不管在场的其他人,下一秒还更像是怕霍韫启生气,迫不及待紧贴上去,单手勾住霍韫启的脖子,贴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一句什么,让门口原本探头探脑的饭庄服务人员一阵脸红。
黎非凡不知现场情况,只能这样。
此时贴着人了,才发现自己握住霍韫启那只手潮热湿濡。
他也不管霍韫启到底嫌不嫌弃,只说了一句话:“别进门,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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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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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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