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多出一堆百里哥哥,以及一个脑子不太正常的夫君,宝鸾觉得自己的生活似乎和其他已婚妇人没有什么不同。
若实在要挑不同,那就是她的哥哥们碰巧出自最受瞩目的百里氏,以及她的夫君碰好是位帝王。
成亲后,宝鸾的觉悟心空前高涨,她自觉承担着天下为己任的责任。
和一个疯子过日子,恰恰这个疯子是帝王,每日安抚他,让他保持正常人的心智,可不就是天下为己任吗?
可惜没有人为此立碑赞美她。宝鸾自认她的功劳之大,应该头一个刻进功劳簿里。
因为班哥没有后宫,而内宫琐事又有女官们打理,所以宝鸾这个皇后做得很是轻松自在。
预想中的繁文缛节通通没有,那些规定皇后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的条文墨例全都成摆设。天子强势,一成亲便改了宫规,改的不多,只有一条——一切皇后说了算。
众人艳羡不已,宝鸾本人没什么触动——大惊小怪!本来就该她说了算,不然她才不嫁他!
要不是为济苍生拯救天下黎民百姓,她早就回山上当她的百里女公子潇洒自在去了!
靠在班哥强健有力的胸脯上,宝鸾神魂出窍,被弄得七荤八素,张嘴就是一顿乱亲,分不清亲的是空气还是别的什么。
班哥一看,那还了得,掰正她的嘴,对准自己的唇。被嘬得很享受,由此更加热烈回应,充分展现赫赫雄风。
可憋死他了。
成婚三个月,方得偿所愿。
说出去笑掉大牙,堂堂帝王与天同齐,四海之内无人匹敌,竟然败在小妻子的榻上。
不是没怨过,可再怨又能怎样,抵不住她喊疼,半点苦都不肯受。
小妻子娇娇人儿诡计多端,两腿一闭无情拒客,若不费尽心机,甭想让她乖乖听话。
苦心孤诣许多天,还要嫌他坏,老是折腾新花样。
班哥泪水和汗水齐齐挥洒,俊美无俦的面容微微扭曲,两手扣着宝鸾,得意洋洋地想:百里家算计得毫无差漏又能如何?小善还不是被他迷得神魂颠倒不能自拔。
成亲前,百里家以宝鸾娘家人的身份,齐齐下山赶赴长安参加婚宴和立后大典。
此事一时轰动,和天子大婚同样瞩目。
百里暄身为长兄,自然要为失而复得的小妹谋划周全。他私下向班哥提出两件事——
一,小妹每年回山住半年。
二,成亲先签休夫书,天子宝印盖章。
这两件事,班哥一件都不想同意。
小善和他成亲后就是他的人,从身到心都该属于他,婚后只能待他身边,半年回山一次?呵,百里家真会想。
至于休夫书,百里暄没被他当场捅死是命好,这辈子会投胎,做了小善的亲哥哥。
这两件事,无论哪一件,对于班哥而言,都是奇耻大辱。按理说,他是不该理会的。
可百里暄让他不得不理会,原因有二:李家欠百里家的,以及小善也想让他同意。
头一个原因,不必多言,祖宗欠债,子孙还债,天经地义。
这第二个原因,说起来就让人牙痒痒。
小善说:“我才不要整天闷宫里,以后每年我都要回山上住三个月。”
不是住半年,只是三个月,算她还剩点良心。勉强能答应,到时候拖住她不让去就行。
又说:“哥哥说得对,你是皇帝,掌天下人的生死,别人命运如何全在你一念之间,若有一天你变了心,至少该给我离开的机会。”
自诩为他留面子,不提休夫了,提和离。休来休去的不好听,和离最公平。
他看着她往百里暄身后藏的鬼样子,恨不得把这个没良心的揪过来狠狠抽屁股。
没成亲先想和离,看他以后怎么教训她!
班哥神思回笼,看着宝鸾含春的粉面,想到旧事,恨得不行,立马发狠。
铜山铁壁般围困她,不多时她泣声求饶,他仍嫌不够,发誓要将教训小妻子进行到底。
昏黄的烛光里,寝殿的墙壁上映出宫人来来往往的身影。今夜已是第三回,整理休室清理床榻,帝后又不肯去别处就寝,据闻皇后睡觉认床,不能换床。
床榻再一次焕然如新,天子抱着皇后从温泉池归来,健美强壮的身体袒露在外,与他英俊的脸以及手边至高无上的权力一样吸引人。
值夜的宫女面红耳赤,忍不住多看了一眼。一众规矩低头安分得如同不存在的宫人里,她这一眼,显出不同来。
小宫女新调来的,花了所有积蓄和人脉,得到御前伺候的美差,心里自然充满期盼。
别人不敢看,可她敢看。
天子的一切,令人神往。
她这冒着大不韪的举止,没有换来天子的注目,倒是天子怀中昏昏欲睡的皇后,突然扫了她一眼。
天子因此停下脚步,对皇后微微一笑。皇后立马闭上了眼。
不多时,有女官召她过去。沐浴更衣,梳妆打扮,好几个人围着她伺候。
小宫女激动不已,兴奋得好几次险些哭出来。天子没有内宠,或许她是第一个拥有这等好运的人。
女官端来一碗汤药:“喝下吧。”
肯定是避子汤。她没有犹豫,一口饮尽。
女官退出去,出了门对小黄门说:“毕竟曾是官家女,这次就不要送到乱葬岗了,另寻个地埋了吧。”
殿内,宝鸾对班哥说:“刚刚有人偷看你。”
班哥抱着她的玉足:“我知道,你不高兴了。”
宝鸾说:“才没有,我只是好奇罢了,外面不知情的也就罢了,这殿里伺候的,怎么还有人敢对你动心思?”
“就是,我身为天子,金镶玉贵,又有一副出众相貌和一具英武健体,有什么好看的,真是瞎了眼,竟会对我动心思?”
宝鸾被他自夸自卖的语气噎到,半晌无语,翻白眼冲他:“那是不是我也眼瞎?”
“那倒不是,天底的人,就属你最有眼光。”班哥低下去亲她脚,白滑细腻的莲足,脚趾头尤为可爱。
他一时没忍住。啃了个遍。
宝鸾嫌痒,好不容易才憋住了没有踹翻他,继续说:“你能主动接回我的傅姆,让她返宫做女官,这很好,但你不该总是为难她。”
班哥哼唧:“让她做些份内事也叫为难?她在宫中多年,对一些事早就得心应手,岂有为难一说。”
宝鸾抬脚就想踢他,班哥早有戒心,按住她不让动。没能偷袭成功,心有不甘,娇喊一声:“啊,有虫子!”
班哥没有上当,抱着她脚继续欣赏:“若有虫子,今晚打扫内殿的宫人不必活了。”
宝鸾嘟嚷:“你别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吓死人。”
“说得好像小善没杀过人一样。”班哥专心啵脚,头都懒得抬一下:“小善在西疆救表哥时,眼都不眨一下,就杀了安西府的都护和官吏呢。”
脚上一痛,宝鸾哎呀道:“你属狗的?”
班哥:“对,我属你的。”
听出一丝丝阴测测的醋意,宝鸾聪明的小脑瓜立马开转,移开话题:“方才傅姆好像来过,你是不是又让她去干伤天害理的事了?”
“让她好好教导一下不懂事的宫人而已。”
“真的?”
“恩。”他语气平淡,“你不是常说,要积福嘛。”
所以才没有直接让人拖下去打死。
好吃好喝招待一番,还留了全尸。
唉,他真是越来越善良宽容。
心满意足糊了她一脚口水,印上浅浅牙痕,爬到她身上求抱:“小善,到处都是对我别有心思的人,你得看紧我,不要给任何人可趁之机。”
宝鸾生怕他亲了脚又来亲她嘴,死死捂住嘴:“别人若有可趁之机,定是你的错。”
班哥果然想亲她嘴,拨她手:“别人觊觎我,怎会是我的错?”
宝鸾拼命挣扎,坚决捍卫小嘴的尊严:“我不管,反正就是你的错。若有一天……哼哼,我也不怕,大不了回山上去。”
听到回山上这三个字,班哥的眉头紧紧皱起。
自从她认回亲哥哥,动不动就把回山上挂在嘴边,听一次气一次,迟早气死他!
她还有和离书在手,想想更气人!
一直都想找出和离书偷偷撕掉,一直没能如愿。哪都翻遍了,就是找不到。
班哥被旧事一刺激,脾气也上来了,宝鸾越不给亲嘴,他越要亲。
他都没嫌,她自己倒嫌起来。岂有此理。
费力角斗,总算亲到了,心里快意得很,嘴上还不饶人:“你闻闻,你脚香得很,嫌自己作甚?”
宝鸾僵了一瞬,继而哇地一声,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你欺负人……呜呜……我要回山上……”
很羞愤,很难堪,自己香喷喷的小嘴被践踏了,天下没有比这更伤心的事了。
结果更伤心的来了——他竟然还凑过来舔她的脸!
哭得更委屈!瞪他就像瞪癞□□,嫌弃得不行,边哭边跑开。班哥跟在后面,见她扑腾一下跳进温泉池,洗脚洗脸洗嘴巴,皮都要搓下来。
班哥暗幽幽一句:“同一池水,洗了脚又洗脸,不嫌了?”
宝鸾一个激灵好似被点醒,立马就要爬上岸。一双铁手从后面焊住她,他也跳了下来,脸上似笑非笑:“跑什么,来,我帮你好好洗一洗。”
是夜失去意识前,宝鸾呜呜立下说不清多少遍的决心:再也不要待在这个坏蛋身边,明天就回山上去。
年轻人总爱说明天。
却不知道,明天又明天,这个明天能不能到来,悬得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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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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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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