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有底线。
王廷说十五文是他的底线,可文仲也有自己的底线。
如真要是十五文钱买下他的那些皂角,那得花上无数的钱财才行。
李冲元记得。
上次王廷与他那位三弟王仲来李庄之时,王仲就曾说过,王廷手上有一万七千多石的皂角。
如此多的皂角,真要以十五文钱一斤来算的话,他李冲元那可得付出两万五六千贯钱了。
如此之巨的钱财,李冲元虽说能付得起。
但李冲元也不是冤大头,更不是傻子,又怎么可能就这么答应王廷呢。
李冲元的拒绝。
再次让王廷心寒到了极点了。
可是。
他王廷却是没有办法。
谁让他是输家呢。
在当下,他根本没有资格与李冲元提什么条件,哪怕一丁点的资格都没有。
没有归没有。
可王廷表现出来的,依然是一副高人一等的姿态来,这让李冲元看着王廷脸上并没有求人的脸色,轻轻的吖了一口茶后,起了身。
而随着李冲元一起身,王廷就坐不住了。
主人起身,这分明是要送客了。
王廷心中急切,随之也赶紧起身,再次向着李冲元拱手,“李县伯,我知道十五文钱有些多,可你已经赚了如此多了,又何必为难于我。李县伯,你从我手上赚去的钱,少说也了十万贯了吧,难道十五文钱都不行吗?”
“王兄啊,咱们现在是谈的买卖。你卖我买,你说的价格高了,我这个买主自然是不同意了。要是王兄觉得有人愿意买,你自可去找别人去,我李冲元可不做这个冤大头。再者,王兄你说我从你那里赚了十万贯钱,这事你可不能乱说。一来,我从未与你王兄做过任何的生意,又何来这十万贯之言?如果王兄非得说这事,那咱们也就不用再谈了,以后王兄也不要再来我李庄了,省得找不自在。”李冲元听着那王廷的话,很是淡然的回道。
什么十万。
李冲元不知道。
什么赚了他王廷的钱。
李冲元也不知道。
过去的事情,再拿出来说,那可就没有意义了。
更何况,他李冲元可不希望有人知道他与王廷打起了价格战之后,把所有的责任推到他李冲元的头上来。
有道是。
世上从来就没有一个巴掌能响起来的事情。
王廷心中悲切的看着李冲元,心中再次一狠,“李县伯,十文钱,就十文钱,就当李县伯你帮帮我。”
“呵呵,我与你王家并没有瓜葛。而且,你那位三弟曾经与我还有一些小间隙,你这叫我怎么帮你?我帮了你,那不是说我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傻子吗?王兄,你看我像傻子吗?”李冲元冷冷的盯着王廷。
自己与王家已经开战了。
还帮他。
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啊。
不过。
李冲元到也能理解。
这些世家,又有什么话不能说呢?又有什么事情不敢做呢?
就好比这王家。
据李冲元所知。
去年汾州大灾之时,百姓流离失所,肚中无食。
王家还乘机坐地起价,把粮价抬高到了一个地步,使得汾州的百姓,花了近十倍的价格买粮食。
如此之事都能干出来。
可见这王家真是吃肉不吐骨头的主。
好在自己当时与李世民谈了一场买卖,把怀山卖给了朝廷,最终也算是解了汾州那边的苦难。
从那一件事情开始。
李冲元也就跟这王家杠上了。
再一次,那是王仲之事,派人到李庄,想要查一查酒的来处等等。
而这一次。
王廷的出现,让李冲元也知道了王家之内的分争,更是借着这个口子,把王廷给拖下了水。
王家有钱。
有钱的很。
才这么点钱。
这才哪到哪呢。
王廷见自己所开的价格,依然被李冲元拒绝,心中的苦闷再次加剧。
可一想到自己所借的债,再过几日就要到期了,心中更是恐惧不已。
自己的那位三弟已是不再过问他的事情了。
最多也只是借了点钱给他,让他自己处置。
而如今。
压在自己手中的皂角,要是再不脱手,待晋阳那边知道了,他王廷从今以后,估计也只能在某地成为一个坐吃等死之辈了。
一想到自己的未来。
王廷心中再次狠了狠,“李县伯,五文钱,就五文钱。即便你让人去南方收购皂角,那也是路途遥远,而且时间也颇长,折算起来,接近两文钱一斤了。而且南方最近雨水多,皂角从南方运来,那也是容易折损。更何况,一路之上山匪居多,真要是出了岔子,想来李县伯你皂角没弄到,还得赔上些人头钱。”
李冲元看着王廷。
心中也在思量着他的话。
王廷的话说的在理。
但同时。
李冲元有些怀疑王廷这是在威胁他。
从南方到北方,这一路之上也确实山匪居多。
但那些山匪也不是什么样的商队都会动手,更何况只是一些皂角,想来那些山匪没有傻到这种地步吧。
可是。
当李冲元一想到自己工坊之中的皂角存量已是不多了。
而从南方购买的皂角也迟迟不到位。
不出半个月,工坊没了皂角可用,估计离着停工也就不远了。
王廷的话,到底是言明利害,还是威胁。
李冲元也只能盯着王廷的脸,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些端倪。
可好半天。
李冲元也没有从王廷的脸上看出什么来,到是看到了一股焦急之色。
思量再三。
文仲终于是点了头。
“好,那就依王兄所言的五文钱。不过,我要先货,后钱,运输费我不管,你得让人把所有的皂角运送过来。”李冲元算是答应了。
一万七千多石的皂角。
如此巨量之数,都够工坊用三年了。
而且。
依着五文钱来算的话,自己只需要付出不到一万贯钱,就能获得这么大批量的皂角。
何乐而不为呢?
当李冲元这头一点,王廷那脸上的焦急之色依然。
并没有如释重负的神情。
对于王廷如何,李冲元真心没有多少想法。
生意算是谈成了,接下来,自然是要写契约画押了。
依着二人,这契约虽可写,但得找中间人作证,而且还得要一个有些地位的人过来才行。
最终。
李冲元差了人,去鄠县把牛凡这个主簿给请了过来。
在牛凡的见证之下,契约立好。
可随着契约立好之后,王廷却是苦笑连连。
甚至,不顾那牛凡在场,向着李冲元行了一个大礼,请求道:“李县伯,廷还有一事相求,还请李县伯答应。”
“王兄,请求之言可当不得你如此吧。你有事直接说,也无须向我行什么大礼,我李冲元比你年岁小,可经不起你这大礼。”李冲元虽不知道王廷为何如此,但他说有事相求,定然不是什么小事。
甚至。
李冲元心中还多了一些戒备之色来。
毕竟。
自己与这王廷可是打过一场大战的人,没仇也是有仇了的。
而此时王廷说有事相求,这里头要是是一个阴谋,他李冲元可就得小心了。
不过。
王廷到是并没有因为二人因为生意场上的这些仇怨闭嘴,而是快人快语了起来,“李县伯,皂角契约虽已签下,但廷却是急需大量的的钱财救命,还请李县伯看在你我二人不打不相识的份上,再帮廷一次。”
“?”
同时。
李冲元和牛凡二人脑中闪动着一个大大的问号来。
借钱。
李冲元第一反应就是王廷已经是走投无路,找自己这个仇家借钱了。
这不应该啊。
自己与这王廷斗来斗去,仇已生。
而当下王廷却是不顾自己的脸面,开口向他李冲元借钱,这不得不让李冲元开始怀疑王廷的话,是不是带着某些阴谋来了。
就连牛凡也是诧异不止,连连看向李冲元,好似在询问,这位王家二房的王廷,是不是吃错约了?
药有没有吃错。
外人不可道也。
而王廷见李冲元半天也没有回应,又是行了一个大礼,急声道:“李县伯,我王廷曾经是猪油了蒙了心,与你斗了一回,却是满盘皆输。李县伯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这一回,以后,李县伯就是我的恩人。还请李县伯看在你我二人的交情份上,答应廷之所求。”
“王兄,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论年岁,你可比我大太多了,又何来恩人之言。不过,我到是很想知道,你怎么会想着向我借钱?据我所知,你王家一年的营收,估计都堪比我唐国半年的利税了,就算王兄缺钱,也不至于找我吧?”李冲元好奇不已。
王廷苦笑的看了看牛凡,又看向李冲元。
随之重重的摔在椅子上,惨然一笑道:“李县伯有所不知。当时,我与李县伯你打起了皂角的价格战,售卖了我个人在长安所有的产业,甚至,我还向真原寺借贷了十五万贯。眼看着借贷还钱之日没多少天了,我那三弟见死不救,各府上我也亲自上门求助,皆是吃了闭门羹。所以,廷也只有厚着脸皮,求助于李县伯了。”
“我去。”
“嚯。”
当李冲元和牛凡二人听了王廷之言后,惊得有些快要放粗话了。
向真原寺借贷。
这可真是一个狠人啊。
没坑到李冲元,到是把自己先坑进去了。
这到是让李冲元实在不明白,王廷当时到底有多大的决心,要与自己斗到底啊。
不过好在一切太平无事,李冲元更是赚得盆满钵满。
甚至。
到眼下,王廷还求到自己这里来了。
十五万贯的借贷啊。
如此之巨的数额,王廷还真敢借,而且更是向着那真原寺开的口。
可见当时王廷已经是自认为自己在这场价格战之中必胜了,要不然,放在谁身上,都得望而却步了。
而此时王廷却是开口向自己借钱,这到是让李冲元更是知道了寺庙的能量了。
有钱。
太有钱了。
有钱到世家都得礼让三分啊。
可一想到这寺庙,李冲元脑中无意的就出现了一个和尚来。
牛首山上的,那座寺庙中的那位和尚。
顿时。
李冲元突然打了一个寒噤,很是不自在。
又是思虑再三。
李冲元开口向着王廷说道:“王兄,借钱之事,容后再说吧。先把皂角之事处理得当,我们再谈其他的。况且,你这一开口就是十五万贯,我李冲元就算是再有钱,也弄不出十五万贯出来,一万我都得到处筹去才够。”
王廷一听李冲元的话,眼中闪动着精光。
没有拒绝。
顿时,王廷像是抓到了一根稻草一样,赶紧从椅子上站起,抓住李冲元的双手,“李县伯,只要你能救我这一次,你李县伯就是我的恩人。以后,你李县伯只要有任何之事,我王廷都必将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王兄,王兄,先把皂角弄过来。钱这事,慢慢想办法,总还是有机会的。”李冲元被王廷的双手抓得有些生疼,赶紧抽身退后一步。
没了理智的人,力气用到了极致。
而且李冲元还要好好思量一下这件事情的情况呢。
钱。
他李冲元有的是。
但借与不借,当下的他,可真不好表态。
况且。
牛凡还在呢,他李冲元更是不敢说自己有这么多钱借了。
要是牛凡这嘴太大,把这事捅了出去,他李冲元可就真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巨贾了。ΗtτPS://Www.sndswx.com/
王廷脸上兴奋,与着刚才的样子,有着截然不同的样貌了。
不久后。
王廷高兴的离开了李庄。
而李冲元却是与着牛凡相对而坐,闲情逸致的喝着茶,说着话。
“李县令,原来前段时间皂角的价格战,是你与这王廷打起来的啊?我道是谁有着这么一大手笔呢。哈哈,好啊,好啊,这价格战一打起来,我鄠县的一些百姓都得了利。李县令,这事你可得多做上几回,如此一来,我鄠县必当富庶无比了。”牛凡高兴不已。
可是。
李冲元却是两眉紧锁,一直在思量着王廷借钱之事,“凡兄,这事可真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是我那位伯父做的,跟我没有任何的关系。”
李冲元诓道。
这事即便是事实,可李冲元也不能认下。
牛凡像是懂了似的,也不再说这皂角价格战之事。
“李县令,我这也算是第一次来你李庄了,要不李县令带我走走看看?我可是听说了,你李县令的李庄,那可是富庶的很啊,我牛凡听得最多的,可都是你李庄了。”牛凡转言其他的说道。
李冲元端着茶碗喝了一口茶,起身道:“好,那我今日就带着凡兄好好看看我李庄。顺便带你看看涝水的修缮情况,也好让你这个主簿,知道什么是国计民生的大事。”
随即。
李冲元带着牛凡出了小院,往着涝水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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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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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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