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朱妙怡进入白鹭寺之后,第一次表现得慌里慌张,她见那些人全都退下去之后,便直接拉着宇文云辉的衣袖,眉头微皱,似乎有些惶恐不安。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一想起那日的事,朱妙怡依旧觉得心有余悸,齐安当时拿着刀抵住她脖子的时候,她真的觉得似乎一切都要结束了。
毕竟有什么会比遇见一个已死之人更可怕的呢?
即便时隔多日,她依旧感到恐惧。这些日子里,她一直担心齐安会再次过来找她,杀她灭口。
即便是已经做好了将死的打算,但真到那一刻,还是会惶恐。而这种惶恐,从齐安突然来访那日起,一直持续到了现在。
当初在宫里等死的时候,她都没这么恐惧。
“你怎么呢?”
宇文云辉轻声问道,但他的思绪却并不在朱妙怡身上,从陈皖生走后,他便一直回想着之前陈皖生的话语,这件事越想便越觉得可疑。
他依旧双眼木然,虽然察觉到了朱妙怡的变化,但却丝毫没有在意朱妙怡的惶恐情绪,他的脑海里依旧是陈皖生的那句话:
“你们的母亲又先后离世......”
这句话在他耳畔回绕,让他魂不守舍,也无暇顾及朱妙怡的情况了。
若是他的生母不是父皇的皇后,那她会是谁?明明有了子嗣傍身,却一点痕迹都没留下,连一个低阶妃嫔都不如。
“你怎么呢?”倒是朱妙怡先觉察到了宇文云辉的不对劲,赶紧追问道,“是不是陈家人来找过你呢?”
齐安是在逃犯,来白鹭寺已经够冒险的了,断然不会再去淮王府走一遭。宇文云辉经历了上次的事之后,也变得刻苦起来,虽然文化一如既往的差,但武技还是好多了,起码能和御林军的将士走上几招了。
齐安遇上他,也不会落得什么便宜。
“没,没有。”
宇文云辉支支吾吾地说道,他扭过头去,不敢直视朱妙怡的双眼。
“殿下,陈家这次进京没安什么好心,”朱妙怡拽过宇文云辉的衣袖,双眼含泪,“他们只是想利用你我而已。”
“哦。”
宇文云辉平静地答道,明显是没把话听进去。
朱妙怡叹息一声,低下头去。她依旧拉着宇文云辉的衣服,死死地拽着,生怕他跑掉似的,但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不知道陈家跟宇文云辉说过些什么,她唯一知道的,是这件事对宇文云辉影响很大,不然也不至于这般魂不守舍。
但不知道是什么问题,她也就没法宽慰,也就没法劝诫他。
“云辉,”最后,她叹息一声,抬起头来,轻声开口,“齐安还活着。”
宇文云辉一愣,皱着眉头看着她。
“不可能,你别骗我了。”
“真的,”朱妙怡直视着宇文云辉的双眼,她松开了手,眼神无比真诚,“我亲眼所见,当时还被他所挟持。”
“还好元家夫妇经过,才吓跑了他。”
“元家夫妇?”宇文云辉歪着脑袋,反问道,“是表哥和表嫂?”
说完,他又停顿了一下,元诺是父皇皇后的娘家侄子,若他不是皇后所出,自然也就跟他没有半点关系。
“是。”朱妙怡没有注意到宇文云辉微妙的表情变化,只是继续说道,“当时元大人还去了,没追查到一点踪迹。”
“当然,齐安能从禁军和御林军的围剿里逃出来,自然不会一般人,他们没追到很正常。”
宇文云辉只是听着,却没说一句,除了刚刚提到齐安的时候他确实震惊了一下外,其余时刻他依旧想着陈皖生的话语。
即便是陈皖生没安好心,这其中也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件,关于他那位从未听说过的生母。
“陈家到底跟你说了什么?”朱妙怡见宇文云辉这样,皱着眉头问道,心里万分担忧,“你这一天都沉默寡言的。”
“没,没什么。”
宇文云辉转过身去,他不想欺骗朱妙怡,但也不想亲口说出这件事。
“到底怎么呢?”朱妙怡追问道,“若是宫里的事,或许我知道一些。”
“你怎么会.......”宇文云辉刚想反驳却又想起朱妙怡的生母是临安大长公主,是他们的亲姑母,虽然这些年来姑侄很少见面,但总归算亲近的长辈。
他思考了一会儿,靠近了朱妙怡一些,四下看了看,确定没人后,才小声开口。
“你知道我生母的事吗?”
朱妙怡一愣。
“懿安皇后是先帝的正室嫡妻,出生世家,和先帝情同意合........”
“我知道母后的事,”宇文云辉的脸上闪现出一丝为难的神情,“我只是怀疑,我的生母并非是她。”
朱妙怡一惊,下意识地捂住了嘴。
“怎么可能?”
她压低了声音,靠在宇文云辉肩膀上小声说道。
“是晋国公今日说漏嘴,说我和皇兄的母亲先后离世的。”
宇文云辉看着朱妙怡的双眼嘀咕道,刚想继续说下去,却又被朱妙怡打断。
“那定然是他骗你的,”朱妙怡看着宇文云辉,眼神十分坚韧,“以此来挑拨你们兄弟之间的关系的。”
“但是我也依稀记得一些,记得关雎宫,记得一个住在关雎宫里的温婉女子,”宇文云辉低着头,眼神有些悲哀,他不知道此刻该怎么办才好,“而且.......”
他低下头,停顿了片刻,似乎鼓足了勇气才接着说道。
“而且我算过了,我出生的时候,懿安皇后已经年近半百,怎么可能还会有我这样一个儿子。”
朱妙怡眉头微皱,一声不吭,按照他的说法,这一切确实十分可以。
但他又没有办法去查个明白。无论这件事是谁的意思,宇文云策瞒了他这么多年,也没有突然告诉他真相的理由。
而且说不定,他还会因此觉得宇文云辉对皇位产生威胁,而动起了杀心。毕竟他是坐稳了这个皇位,不需要担心这个弟弟,但他的儿子才六岁,他怎么都得为孩子考虑。
既然皇帝不愿意说,那问那些官吏便更不愿意说,更何况这是宫里的事,外面知道的人不会太多。
“可是你想想,若是你真的不是懿安皇后的孩子,那为何会写在她名下呢?”思考一会儿,朱妙怡才开口,温声细语地说道。
“懿安皇后和先帝的感情,那是整个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她又有元家这个靠山,地位稳固。”
宇文云辉抬头看向朱妙怡,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朱妙怡打断。
“更何况当时她已经有了皇上这个儿子,”朱妙怡赶紧接着说道,不给宇文云辉插嘴的机会,“并且皇上在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先帝的独子,唯一的皇位继承人。”
“皇上不到十岁便被立为太子,是先帝全心全意培养的对象,她有一个太子已经够了,不需要再来一个儿子傍身,若是自己有了也就罢了,何必去收养别家的孩子?”
宇文云辉一愣,对比起皇兄来,他确实差劲不少,他的父皇实在没有理由把他抱给懿安皇后来稳固她的地位。
更没有理由为了把他抱给懿安皇后,让他的生母直接消失。
“再说了,若是你真的不是懿安皇后所出,那么你母妃她的娘家的亲人呢?而今你已经长大成人,建了府,这正是认亲的好机会,他们无论如何都不至于不来找你吧?”
朱妙怡没有给宇文云辉反驳的机会,一口气把话说完,然后才停下来,看着他的双眼。
宇文云辉一时语塞,实在找不到什么话来反驳,一时间也怀疑了起来。毕竟他怎么说也是个正儿八经的王爷,颇有权力,他母妃的娘家人实在没理由不来找他。
而且也不会时至今日,一点关于他生母的风声都没有。
想到这些,他心里也开始嘟囔起来,说不定只是他去过关雎宫玩,碰巧记到了而已,而陈皖生提起这件事,也只是为了挑拨他们兄弟的关系。
反倒是朱妙怡说出这句话后,便想起了另外一种可能。
按理说懿安皇后已经有了儿子,不需要再借腹生子,那么便没有理由完全抹去宇文云辉生母的存在。毕竟无论怎么说,她都为皇家添了子嗣,算是个功臣。
这唯一的可能,便是他的生母犯了大错,这个错误大到先帝根本没法再容忍她,于是才把这个儿子写在了懿安皇后名下,以免受到牵连。
或许,这个错误也已经大到足以让先帝狠下心来,灭了这位娘娘的娘家满门。而这,便也是没有人来找过宇文云辉的原因。
“对了,你说齐安来过了?”
又过了许久,久到朱妙怡已经在脑海里回想过一遍先帝的那些妃嫔和她们的娘家了,宇文云辉才开口打破了这平静。
虽说临安大长公主从未在她面前提及过兄长的家事,但皇帝的妃嫔大多出生世家,这些年里多多少少也听其他人提及过。但却依然没有哪家犯过错,被满门抄斩的记忆。
“嗯?”
听到了宇文云辉的话,朱妙怡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抬起头,看着他的双眼。她的眼睛因为这些日子常常哭过,还带着一丝血丝,眼圈也是带着一抹微红,看上去格外惹人怜惜。
宇文云辉这才想起自己来这里这么久,今天还没认真看过她。
“是,齐安之前来过了,大概十几天前吧!”
朱妙怡低下头轻叹一声,她对离开这里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这次提及,只是提醒宇文云辉小心,顺便让他提醒皇上和皇后娘娘小心。
“那你怎么不早说?”宇文云辉着急地说道,“这他要是再来,那得多危险。”
“我见不到旁人,你又是今日才来,我找谁说?”
朱妙怡反驳道,她缓缓站起身,在树下踱步,一圈又一圈,低着头,任由光影在她身上描绘出精美的画卷。
“其实我一直怀疑陈家和齐安有关系,”朱妙怡回过头看着宇文云辉,走到他面前蹲下,伏在他的膝上,略带撒娇地说道,“毕竟当年临安大长公主府便已经落寞,齐安便是有通天的本事,也没法在没人帮助的情况下,躲过皇上这么多年的追查。”
宇文云辉眉头微皱,他看着伏在自己身上的朱妙怡,心里有些激动,又有些疑惑。
激动是因为这还是朱妙怡第一次主动和他这么接近,疑惑则是他实在想不明白陈家掺和这件事有什么意义。
就算是临安大长公主和宇文凌珊关系再好,陈家也不至于如此回报吧?这是一不小心就会牵连全族的事啊!
“我记得这件事定罪论罚之前,你的长姐便去世了,是吗?”朱妙怡忽然直起了身子,眼神坚毅,似乎明白了什么,“若是你长姐亡故,你二姐夫家带着孩子进京奔丧,倒也合情合理。”
朱妙怡说着,扭过头去,然后慢慢起身,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可是陈家这么做的目的呢?”宇文云辉站起身来,走到了朱妙怡身后反驳道,“陈家没有理由啊!”
“那母亲谋害皇后娘娘之前,你能想到什么理由?”
朱妙怡回过身来,压着声音反问道。
宇文云辉一愣,他如今也才二十出头的年纪,连自己的身世都不清楚,说不准这宫里有多少他不清楚的恩怨纠葛了。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又过了一会儿,宇文云辉叹息一声,他抬头看着朱妙怡,有些担心地说道。
“我?”
朱妙怡指了指自己,似乎有些疑惑。
“既然齐安来找过你,那指不定还会有下次。”宇文云辉叹息一声,抬头看着朱妙怡,眉头紧锁,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歉意,“抱歉,这么多年了,我都没法将你救出来。”
“这本就是我罪有应得。”朱妙怡低下头,平静地说道,这件事她早已经看开了,“你也不用太过担心,我相信皇上肯定派了人来的。”
“而且齐安也不是一个冒失的人,他应该知道过来这里的风险。”
说完,她再次坐下,只是还有一句话她没有说出口:
况且陈家之前就来找过我,想必齐安肯定已经放弃自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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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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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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