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数次以为自己的生命就要终结于此,不曾想还有重见天日的一天。
她重新振作了精神,准备直面这个季节该有的寒冷,迎接远方的颠沛流离。
姬丹来了,琳琅心下乍沉,昨夜已然告别,为何还来?
许是看穿了琳琅的心思,姬丹走近前来淡若清风般的一笑说道:“不再见你一面,总是不甘。”んτΤΡS://Www.sndswx.com/
若是以往,琳琅听到必是厌憎,而今日也许是因为姬丹足够诚恳的缘故,琳琅并不抗拒他的表达。
一如人世间所有的欣赏和爱慕,喜欢没有错,而她也自觉没有资格剥夺一个人喜欢的权利,这是她的仁慈,这是她的善良,这是她给予他所有喜欢的感激,哪怕他给予过她无尽的痛苦和灾难。
“当真放我离开?”琳琅问道。
姬丹坦率且确定道:“当真。”
琳琅未曾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任何阴晦,无不欣慰说道:“我曾以为,你永远都不会改变,倒是我太过狭隘了。”
姬丹竟是腼腆笑道:“我只是找回了自己本来的样子。”
琳琅点头道:“你本来的样子很好,我为你感到高兴。”
姬丹叹息一声道:“现在我还能尽地主之谊,再迟一些,燕国或许就不再是我的燕国,甚至不再是燕国人的燕国,我留不住想留的人,有些人却不请自来。”
姬丹另有所指,琳琅却不关心,她当下唯一关心的是去与留,去留能改变接下来的诸多事。
幽若淡然回应道:“我现在可以走吗?”
姬丹爽快道:“当然可以。”
琳琅毫不客气大步跨下台阶,却忽见门外风雪里立着一个看起来十分苍老的身影,那个苍老的身影挡住了门,也挡住了门外的风光。
不知他何时来,也许已经来了许久。
“要往何处去?”
不是姬丹在问,而是那个苍老的身影在问,想走,看来终究是没那般容易。
琳琅停下脚步看向姬丹,看向那个猝不及防出现的苍老身影,皱了皱眉,又捏紧了衣袖,不是出于畏惧,不是出于忧虑,而是出于不再忍让的决心。
挡在门外的正是燕王喜,他是姬丹的父亲,他是燕国的王,而琳琅只是他的囚徒,琳琅如之奈何?
那道门,再也挡不住她,燕国的王,也挡不住她。
她可以化作一缕幽魂,随这漫天的飞雪一起,去往任何想去的地方。
她曾在漫长的煎熬里日复一日的等待,现在她不愿再等待,不是因为失去了耐心,而是她终于想明白。
拥有,不代表片刻不歇寸步不离的占有,如果等待与不等待的结果相同,那么,等待也就毫无意义。
纵是他远在天边,纵是他杳无音信,只要她依旧能感应到他那一颗炙热的心在“砰砰”跳动,只要她她依然能看清那颗心跳跃的方向,这已经足够了。
此时的琳琅不为难,为难的是姬丹,一边是他渴望保护的人,一边是他需要尊重顺从的人,而这两人一个要走,一个要留。
姬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燕王喜痛诉道:“儿向来事事以父王的意志为先,今次儿想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希望父王莫要阻拦。”
燕王手指姬丹,眉头深锁愤怒道:“你可知正在这宫城之外厉兵秣马的红衣军皆是为她而来?你可知,她对燕国而言至关重要?”
红衣军?
琳琅从未听说过,但她确信,那一定是他。
无论他是白衣胜雪,还是红衣灼灼,哪怕是朴素简陋,只要是他,她都喜欢。
筹码,如果将琳琅视作筹码,这便是对姬丹的亵渎。
他或许罪该万死,却从未有一刻将琳琅视作可以换取价值的筹码。
“儿知道,可正因如此,燕国才更该放她,难道不是吗?”
燕王喜沉默无言,他一生都在权衡利弊,然而兢兢业业燕国依然沦落到如今这般田地。
眼下的燕国虽还存在,却无异于一条病饿将死的老狗,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这不是他的错,也不是太子姬丹的错。
“若是父王不允,孩儿宁可一死。”
姬丹决绝以对,燕王喜沉重叹息一声,知子莫若父,太子姬丹久居外国寄人篱下,可又何曾如此软弱过?仅仅是为一己私情吗?当然不是,姬丹又何曾糊涂过?
燕王喜只觉全身乏力,以至于他的声音都开始颤抖起来,他很需要一个支撑,然而目下只有冰冷的墙。
燕王勉力支撑住身体问:“你就如此信她?
姬丹跪在原地一动不动,坚定不移的回答:“儿信她。”
罢了,燕国即将死去,将这早已千疮百孔的燕国小心翼翼搂在怀中又能如何?无力回天,不若换他一人痛快,成全他,亦或能给燕国一个起死回生的机会。
……
琳琅最后还是跨过了那道门,那道门的门槛儿很高,不过也就多费力气稍稍抬脚。
她走的很是轻松,被热烈的风与雪簇拥着,仿佛她也要飘起来飞到天空里似的,她的心其实早已飞出不知有多高了。
琳琅在侍从小心翼翼的引领下,沿着一条曲折的小路,来到宫城边一个偏僻的角落。
角落里有扇窄小的仅容一人穿行的门洞,其间腐朽的木门摇摇欲坠,角门前枯草丛生,连日的积雪也无法淹没。
雪痕是新的,想来此地也是被遗忘许久。
与这座高大的城墙相比,这狭窄的角门显得极不协调,也没有任何美感。
这是被人遗忘的一扇门,可于琳琅而言,这是通往自由天地的一扇门。
随着一阵灰褐色的尘土和腐朽的木屑飘落,角门被侍从打开,一缕极为纯净的光,伴随着清新的气息,扑面而来。
琳琅透过门洞看到了外面世界,外间风雪依旧,她却仿佛看到了艳阳高照晴空万里。
随之而来的,是迅疾猛烈的风,发出“呜呜”的号叫,似乎要吹散这宫里长年累月积攒的陈腐阴霾,就连门外的雪,似乎都比这宫城里的雪更加洁白。
琳琅毫不犹豫俯身穿过角门,终于离开了这座不知将她囚禁了多久的囚笼。
外面的天地果真如预料那般美好,高低错落的屋檐映入眼帘,原本锐利的棱角被冰雪塑造的圆融蓬松,处处透露着不经意的温和和善意,仿佛热情的乡亲整齐列队欢迎琳琅的归来。
此间很亲切,但却不温馨,这不是家,琳琅第一个想法,便是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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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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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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