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什么都不需要做,您这个年纪就应该享福的,等我的腿好了,也多去看看大哥。”在林大川心里,那个人永远都是自己的大哥从未变过。
林家父子回家的时候,钱氏已经醒了,一群孩子正围在她身边逗她开心,林汐又递给钱氏一杯空间井水,让钱氏的精神好了不少。
此时的林家人还不知道赵氏怀了孽种,已经跟了张家。在村里多年的钱氏知道私通男女的下场,心里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这样的女人,死了也就死了,活着也是个祸害。
“他爹,他们……”
看着钱氏面容憔悴,林永富有些说不出口,不知道说出来的话会不会让钱氏再受刺激,只能支支吾吾地含糊过去。
有时候越想掩盖她就越想知道真相,钱氏鞋都没穿就下了地,拉着林永富的胳膊直直地看着他。
孩子们知趣地离开了屋子,没有一个多嘴的。
“大山跟赵氏和离了,是大山的主意。”林永富扶着钱氏坐在炕上,想着一点点地告诉她,这样也不会受太大的刺激。
“和离?为什么不是休妻。那个混账做了那样不知羞耻的事,还和离做什么?”钱氏有些激动,这么多年这个女人把林家折腾成这样,就这么轻易放过她了?
“这样的苟且之事为什么不浸猪笼?还不打死留着做什么?”钱氏越说越激动,林家还有儿媳,还有未出阁的林芳芳,还有三个孙女,顶着这样的名声,她们以后该如何嫁人?
“奶奶别生气,先喝口水。”林汐害怕钱氏听见接下来的消息会受打击,连忙倒了一杯空间水递了过去。
此时的钱氏怒火攻心,喝了水感觉平静了不少。
林永富有些无措地搓搓手,小声地说道,“赵氏怀了孽种,已经跟张家滚出雅河村了。”
……"
钱氏的反应让林汐出乎意料,她静静地坐在那里,只是苦笑了一下。
“我去看看大山,谁也别跟来。”钱氏穿好鞋,头也不回地走出院门,步履蹒跚。
“汐儿,你跟去看看,别让她动气。”林永富拉过林汐,他知道能劝动钱氏的只有这个孙女。这几十年,二老一路走来,钱氏还从未这样过。
天色暗了下来,钱氏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石子路上,迈出的每一步都带着颤抖,不停地安慰自己那个女人走了是好事,是好事……
林汐在后面慢慢地跟着,用精神力覆盖在林大山家,被林永富砸伤的地方并没有包扎,脸上衣服上都是血,看着吓人。
“小主人,你奶去了会做什么呢?不会又给他打一顿吧,男女混合双打……啧啧啧……”阿花觉得林大山都那么大年纪了,还挨揍挺丢面子的,不过他看起来也不要面子了,揍就揍吧。
“他真可怜,被绿了,还喜当爹,还挨揍……”煤球也跟着帮腔,不过看着林大山那窝囊样,他都想上去挠一顿了。
林汐没有回应他们,只是小心翼翼地跟在钱氏身后,林大山也实在不像样子,钱氏要能给他打醒,那就揍吧。
在林大山家门口,钱氏看见跟在后面的林汐,一向坚强的老太太蹲下抱住她,连呼吸都是颤抖的。
“奶,汐儿在呢。”林汐轻轻抚着钱氏后背,试图让她不那么激动。
林汐小小的身子环着钱氏,有林汐陪着,她感觉莫名的安心。
“大山,起来!站起来!”屋里没有点油灯,钱氏对着炕上那一坨喝道。
那一坨听话的站了起来,小声地喊了一声娘。
钱氏再也忍不住,啪啪就是两耳光,“你还知道你有爹娘?你还活着吗?为了一个死了十五年的女人,什么都不要了是吗?”
林大山站在原地,可能是因为钱氏提起了那个女人,他抬起了头,在昏暗的屋子里,那双眼睛格外明亮。
钱氏用的力气不小,林大山的嘴角缓缓渗出血水,滴在衣服上开出一朵朵深色的花。
屋门从外面打开,林梅和林竹去山上找了野菜,准备混着缸底的杂粮面蒸点窝头吃。林梅看见钱氏站在屋里,害怕得后退了两步。
“把东西放下,你们三个跟我走。”钱氏牵着林汐的手转身就走,看见三个人呆呆地站在那,又喊了一声。
月亮挂在天上,繁星眨着眼睛,远处的水田里蛙声一片,村子被黑暗笼罩,路旁的屋子里亮起油灯,林大山带着女儿跟在后面,小路上只剩下脚步声。
走到一半,林汐看见林永富背着手等在那里,看见钱氏后面的三人,哼了一声转身就走。蜀南文学
李氏已经做好晚饭,林永富和钱氏不在,谁也没有先吃。
“芸娘,盛饭给孩子们,赶紧吃饭。我和你爹有事,还有她们两个……”钱氏指了指林梅和林竹,示意李氏添两副碗筷。
接下来,阿花说的话得到了验证,林永富和钱氏把林大山拉到屋里,从里面插上门。先是林永富踹了一脚,钱氏又补了一巴掌。
林大山的身体晃了晃,慢慢地蹲了下来。
“啧啧啧,还真混合双打啊……”煤球感叹着,这大叔也够惨的。
林汐一边吃饭一边把注意力放在钱氏屋里,林大山蹲在门口,脸上的血被抹得脏兮兮的,钱氏坐在凳子上抹眼泪,林永富正把烟袋装满旱烟,发出一声叹气。
“大山,陈莲儿在天有灵的话,看见你现在的样子,她会不会很失望?”在油灯下,钱氏看清林大山脸上、衣服上的血迹,心脏刺痛了一下。
“她……”林大山看向钱氏的目光有些迷茫,故人已逝,只有他还在怀念。
“要我说,陈莲儿就是等错了人,信错了人。她满心想嫁的人,是这么没有担当,不负责任。”林永富的每一句话都像利剑刺向林大山,他终于有了反应。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林大山怒吼着,像是把这些年怒气都吼出来。
“那是什么?造化弄人,你们两个有缘无分,你把这些都算在我们头上,怪爹娘没能耐,怪家里没有银子,那你自己呢?”林永富的烟袋敲击着桌子,外面的人静静地听着屋里的动静,面面相觑。
“我没有怪爹娘!我只怪自己没能耐!”
“如果我再努力点,再早回来两个月,莲儿就不会死!”
“是我该死!”林大山的声音穿过屋门回荡在院子里,李氏嫁到林家十多年,第一次看林大山这个样子。
此时的林大山蹲在地上嚎啕大哭,像个受委屈的孩子。
油灯下,钱氏捂住嘴巴,泣不成声。
白头老母遮门啼,挽断衫袖留不止。
林汐想到古代诗人韩愈的诗句。无论何时何地,做母亲的永远记挂着自己的孩子,即使她的孩子很不听话,做错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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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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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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