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们年轻,是指他们与当时的几位国学大师比较起来是晚辈后辈,比如,当时著名的国学大师罗振玉等,都是上世纪中叶出生的,而马氏兄弟则要晚上十几年或者更多。而且,这马氏兄弟从一开始就没有走科举的正途,而是进入当时刚刚兴起的新学读书,也都出国留洋过,他们的思维模式不是那些老夫子可比的。
这次皇甫淳去上海过年,与吴俊卿谈起了北派学者,吴俊卿特别向皇甫淳推荐了马叔平,因为这马叔平也是吴俊卿的忘年之交,并且在金石研究上独树一帜,吴俊卿晚年的篆刻技艺炉火纯青,达到了人生的顶峰,与马叔平的帮助分不开。
吴俊卿与马叔平两人是相互促进的挚友,马叔平研究古代篆刻和西方艺术上颇有见地,他的一些提法让吴俊卿很是受益。而在雕刻技艺上,吴俊卿也是倾囊相授,所以,吴俊卿作古后,西冷印社会长的职务就传给了马叔平。
说起这西冷印社来,也是近代文化史上的一个传奇,正是一群文化人在清末组建了这个印社,才使许多金石技法传承下来。马叔平虽然不是创始会员之一,可却是印社成员里的佼佼者,后来也是考古界里的大家,这都是有渊源的。
看着那口钟,皇甫淳还真是有些看不真,可是那爷说大学里有人在研究这些,这倒是给他提了个醒,他不好直接去校园里找人,因为他在学校里也算是名人了,帮助学校筹集过年的款子,让许多人都记着他的好,去了,肯定是这个拉着说话,那个请他喝茶,至少那个辜汤生就不会轻易的放过他。所以,他写了个拜帖叫自己的伙计拿着去校园里寻找马叔平,至于马叔平买不买账,皇甫淳心里也没底。
这文人的陋习有时就是胎里带来的,尤其在当时,虽然新学盛行,可许多传统观念还是在人们的思想里保留着。像皇甫淳这样弃文经商的人,许多文人是瞧不起的,你在乎不在乎,人家不管,可你要想去找人家,人家就未必买账,尤其是像王国维那样的犟眼子,虽然他自己本身的出身也不咋地,可人家就是自傲。
说起来,这王国维也是浙江人,从小读书,十六岁考取秀才,可在其后的乡举考中颗粒无收,对外说是“无意于仕途”,可是到了后来,废帝溥仪一招手,他就成了溥仪那个紫金宫御书房行走了,说起来也是一个讽刺。
本来他与罗振玉是莫逆好友,却是为一些提不上台面的事情翻脸,冯焕章把废帝溥仪赶出紫金宫后,这个王国维很是不忿,最后跳进颐和园的湖水中自尽了。说他是个犟眼子可是没有冤枉他,犟眼子的人遇事往往不懂得转弯,不懂得开解。
此时,王国维就在上海,也是金石学、甲骨文大家,可却是与吴俊卿这样的人不往来,他自己可以“为了生计”去哈同的《学术丛编》任编辑主任,却鄙视吴俊卿等人的自食其力,就是这么一个怪人,却学术成果却也是颇丰。
皇甫淳担心那些来自江浙的文人都孤傲清高,万一不给面子也是没法子的事情,他的拜帖写的很是恭谨,以校内熟人太多,自己不方便前去为由,邀请马叔平到校园外新开张的茶馆华清楼一叙,时间定在周日的上午八点。蜀南文学
如果是现代人,上午八点肯定还在呼呼大睡呢,谁起这么早啊?可是在那年月,上午八点可是个正常的时间,那年月的人都是早睡早起,所以,皇甫淳觉得这个时间定的没毛病,自己也提前给华清楼打过招呼了。
让皇甫淳没有想到的是,周六的下午马叔平就亲自来到了皇甫淳的店里,一进门就双手抱拳连连作揖,“皇甫先生你好,鄙人马叔平,幸会幸会!”
“哎呦!这是怎么话说的?我可是请您明天在华清楼喝茶的啊!”皇甫淳连忙回礼,“请,请到里面坐,也是我冒昧,叫伙计给您送信,按理说我该亲自前往,可是,还请马教授理解我这草民的一些苦衷,一旦去了,太多熟人了……”
“明白明白,你皇甫通达可是我们老师最欢迎的人啊,要不是你的大义出手,这个年我们还真是不知道怎么过啊,我这可不是说的恭维话,许多文人就是多读了几本书,生财之技是没有的,我们本来还想把老家的几处房子卖掉度过这年的,没想到,你为我们老师们解决了大问题,现在,我大哥就在‘讨薪会’里当委员。”
“我那也是凑巧了,凑巧了!不值一提,来来,请喝茶!”皇甫淳赶紧陪着小心,他可不敢轻易的炫耀,在这些大学教授面前,皇甫淳觉得最好还是藏拙。
“不知道皇甫先生询在下有何见教啊?不妨直说。”马叔平端起了茶杯。
“啊!是这样的,我最近收了一件青铜器,看那成分应该是有年头了,可是,上面没有任何铭文,放在我这里也是无用,不知道你们拿去研究可有价值?”
“如果说是……我可以借,但拿就力不从心了。”马叔平尴尬的说道。
皇甫淳听马叔平如此说,顿时一愣,随即就知道这话说岔气了。在当时的古玩店里。任何物件的转手都不说一个“买”和“卖”字,前来出手的得说“转”或者“让”,买走的得说是“拿”或者“带”,恭敬的还得说是“请”。马叔平是研究这些的,这书画店、文房斋等地可是没少逛,不过他的重点是有古代文字的青铜器、龙骨之类的,所以,他去药铺的时候也不少,偏偏皇甫淳这个店是以书画玉石为主的,这马叔平就没来过,不是不知道,而是还没来得及到这来。
“怪我怪我!话没说清楚,我的意思是送,我一个子不收的。”
“哦!这样啊!不过那也要看有没有研究的价值,要是研究不出东西来,这物件放在哪儿都不自在,搞不好就被贼惦记了。那个……我先看看吧。”
一说到这古物,马叔平就来劲了,在几兄弟里只有这个叔平是专攻考古的,哦,那个时候国内研究考古的人可谓是寥寥数人,而且,还都是半官方性质的。
说起这“考古”一词,还是出现的很早的,早在北宋的时候,一位金石学家吕大临就写了一本书叫《考古图》,比较系统地著录了当时宫廷和私家收藏的古代铜器、玉器等图形和研究所得,全书共有十卷,成为后世对一些古代文物鉴别和分析研究的必读之书,不过在那个时候,人们虽然知道那书名,却对研究的学问叫“金石学”,直到民国初年,引进了西方同类学问单词,才想起了这个考古的词,于是,从一开始,考古这个词就用在这个行当里,直到今天。
皇甫淳说着话就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了那口钟,摆在了桌子上。
马叔平一看就乐了,端详了一会后才说道,“这是商代时期的编钟啊,是那种早期的三钟组合里的一个,看样子应该是中间的一个。”说着话轻轻的弹了一下,声音很是清脆,“这口钟看来一直在民间使用,算下来,有年头了。”
“编钟?是周礼里说的‘钟’吗?”皇甫淳用求学的眼神看着马叔平。
“你难道没有读过北宋吕大临的《考古图》吗?”马叔平问道。
皇甫淳摇摇头,他对一些古玩的鉴赏技能几乎全部来自老道凌霄子的传授,用现代的话说,那就是没有正门的师传,纯属是江湖上的野路子。
老道凌霄子自己也没有看过《考古图》,对青铜器的研究也是一般,最关键的是,那个时候造假作伪的人里很少去弄青铜器,主要是没有范本,对青铜器的了解也不够。这样一来,皇甫淳在青铜器的鉴别上就是一个短板,虽然他可以通过表象进行大体的分析,可像马叔平这样一眼就说出道道来,那还是不行的。
“这钟上花纹简单,符合商代的特点,也算是一件难得的古物吧,想要通过这个研究出啥来可不成,毕竟一种东西的发展有个过程,这是早期的,是在进行祭祀时敲击的,要是给工科的人拿去做金相分析,也许有点价值,其它的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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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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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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