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从靠近云南的缅甸或者暹罗等地弄进来的,那边是小乘佛教,往往是用当下人的面相去制作,这个铜也是云南那边出的,没错,算下来,这物件最多百年历史,算不得啥珍品啊!不知道克公是多少钱收上来的,要是花了大价钱怕是打眼喽!”秦子文摇头晃脑的说着,手里还拿起来掂量了一下。
“哦,钱倒是没有花多少,不过区区几百元,可你是如何一眼看出这是滇铜呢?”王克敏是搞金融的,对滇铜可是不陌生的,“云南的铜矿是从前清开始大规模开采的,高峰时期年产可达千万斤,前清时期造币的铜料九成五来自云南。”
“那就更简单了,找块铜板来对比一下不就清楚了?”秦子文开始胡诌起来,“这云南产的铜料里本身就含有锡和锌,所以,呈现的黄色泛白,制作铜器都无须另外添加其它的金属,要是铜录山出的铜,那是紫铜,与这个很好区别。”
“噢!原来是这样啊,敢问秦大夫是如何知道这些的?”王克敏眨着小眼睛随口问道,这也是他为人的一种表现,总喜欢盘盘人家说话实不实。
“呵呵,鄙人的家乡是湖广恩施一带,科举不第才去做郎中,而我们郎中最主要的就是要游方阅历,光是在老家能有多少疑难杂症让我看啊?何况,这云南盛产一些药材,所以,我曾经在云南、贵州等地游离十余年,我那时用的一个铜壶就与这个颜色一样,不会错的。”秦子文这说的还不是虚的,他是真去过云南。
秦子文的话毫无破绽,表情也很淡定,不似说谎,王克敏这才点点头,随即又问道,“如按照你说的,这可能是小乘佛教里的一个什么神灵罗汉,看来我是打眼了,可是,这小乘佛教的信徒就能够如此大方的随手制作佛像吗?”
“这个就是当地的一个习俗了,在暹罗,几乎家家都供奉着神像,他们的年轻人都还要出家一次呢。我推断啊,这尊铜像应该是暹罗那边提供的图纸,由咱们这边的工匠制作的,要不然,也不会使用上滇铜,您说是不是?要知道,在云南那边,本身就有不少工匠靠这个吃饭呢,加上那边的民族杂居,其实两边人都是一脉,语言都是互通的,尤其是靠近边界的地方,往来互市,通婚走动。”
秦子文说着,王克敏也跟着点头,他终于明白了,你铜像压根就是地摊货,想想后说道,“这铜像我留着闹心,被同僚看到还不定如何耻笑我呢,不如我送给你吧,也许你将来再去那边游历的时候用得上,大不了你拿出去扔掉好了。”
“克公这是恭维我还是埋汰我啊?”秦子文的脸色似乎有些不悦,“这铜的成色太明显了,就是化了去浇铸铜钱也糊弄不了一般人,我拿去也不好看啊。”
“你一个游方郎中哪里有那么多讲究?我又不是用它冲抵你的诊金,我是看你进出方便,如果叫下人去办,我担心他们动歪脑筋啊!总不能叫我自己拿出去处理吧?那我成什么人了?好了,这东西你等会带走,出门百步后任由处理!”
王克敏的口气里既有蔑视的含义,同时又有恭维的味道,说着话,他找了块包袱皮把那铜像包好,扔给了秦子文,然后打了哈欠,显然,他的烟瘾犯了。
秦子文是见好就收,装作无奈的样子,向王克敏拱拱手,提起包袱转身出了院子,门口站着的庄丁还想问问,就见王克敏在里面扬扬手,意思是放行。
秦子文都没有想到事情办的如此顺利,三言两句,这东西就骗到手了。
其实,秦子文这也是赶寸了,一来,他说的那些话王克敏听进去了,二来,这东西王克敏本来就不喜欢,加上他最近在官面上有些不顺,最主要的是他怕这些倒霉的事情冲了他家的运气,这小妾好不容易又怀上了,弄个真假难辨的神放在家里算怎么个事?秦子文既然说的头头是道,那就让他去挡过这一事好了。
回到了自己的诊所,秦子文并没有去找皇甫淳,这也是皇甫淳交代过的,两人的来往不要太过明显和密切,免得将来被人说是做局。可秦子文不知道的是,他今天的出诊,身后是有尾巴的,李三一直在远处吊着看呢。
话说皇甫淳在城隍庙留下标记后,晚半晌就回到天桥的徐家胡同,他在那个饭馆里等着,要是到了饭点李三还不来,他就准备第二天再去留记号。可皇甫淳一进去就见李三正在那里啃着一盘酱肘子呢,合着知道是大哥请客,就混不吝了。
见了李三,皇甫淳把发生的事情说了,他让李三先跟着秦子文在外面先观察观察,倒不是怕秦子文如何,而是借秦子文的进出,观察那王宅的动静,在皇甫淳看来,机会难得,保不齐要跟王克敏玩一把高级的妙手空空和杀富济贫。
所以,秦子文的后面跟着李三,而李三却也发现,秦子文出来不久,从王宅里也走出了一个中年人,也是吊在秦子文的身后,看上去也是在盯梢。
一开始,李三就有些想不明白,他还担心那个人要对秦大夫不利,于是也悄悄的隐在后面跟着,直到秦子文回到诊所,将那包袱随手放在给人看病的号脉桌子上,那人才犹豫了一会后走进诊所,李三此时就想不明白了。
要说这人是想打劫秦大夫,这个点怕是不成啊,此时正是晌午,来来往往的人很多,这个时候动手,秦大夫叫起来,那人是跑不了的,弄不好把巡警招来,让他到号子里去蹲几天也没一定。可要说他不是去打劫,那他进去干嘛?
结果却是让李三大感意外,原来,那个人是跟着秦大夫过来拿药的,他之所以站在门口犹豫片刻,那是给秦大夫回到屋里喝水的时间,同时,也是给秦大夫放那个包袱的时间,在那人看来,秦大夫未必就像主子说的,那佛像好歹也有几斤铜不是,怎么着也能换上几斗粮食吧?必然会收好。hΤTpS://WWω.sndswx.com/
秦子文随手把包袱放在诊桌上倒不是发现什么才装的,而是他是真的渴了,急着找水喝,可手里的佛像放哪儿啊?那年月,一个对外的诊所门脸里没啥摆设,除了一张桌子,医生坐的椅子,病人进去坐的是长凳子,其它就没啥了,放在椅子或者长凳上,万一掉下来不就麻烦了?只有顺手放在诊桌上才是最合适的,
等到王宅的那个下人进来看到的时候,那包袱还放在诊桌上呢,这情况纯属歪打正着。王宅跟来的下人还真有要回去汇报的任务,王克敏叫那人跟着出去,一是抓药,二就是看看秦子文是如何对那个包袱的,等到下人回来这么一说,他算是对那个佛像彻底的死心了,人家都不当回事的随手乱放,那还能真到哪里去?
李三在外面不放心,最后也跟了进去,嘴巴里喊着肚子疼,叫大夫给抓付药。
秦子文不认识李三,还真的以为李三病了,赶紧腾地方要给李三号脉,于是,那个包袱没地儿放,最后还真是被秦子文放到了桌子下面的地上了。这个情况下人回去也汇报了。李三看病的这会儿,后面的药童把王宅的药抓好送了出来,至此,李三才明白是咋回事,于是又抽回被秦子文抓住的手腕,“好了,不疼了。”
李三这表现也让那下人看到了,那下人也不简单,在王宅干了十来年了,啥人没见过?一眼看出李三是装病进来踩点的,可当着李三的面没点破,等到李三出去后,才提醒秦大夫要小心,还特别的瞅了一眼地上的包袱。
秦子文此时心里才有所惊觉,一个下人如何知道包袱里是啥?稍微一想就明白了,于是哈哈一笑,“这里有啥好惦记的?谁要是想要,直接开口,免费给他!”
李三闹出这一场乌龙后,还真的给了秦子文一个后来向王克敏解释的由头,一个礼拜后,秦子文再次去王宅,王克敏问起了佛像的事情,秦子文直截了当的告诉他,“当天晚上就被人偷了,大概是从你这大宅子出去的时候就被贼人盯上了。您想啊,从王宅里拿着那么大的一个包袱,谁会相信包袱里不是好东西啊?”
好嘛!这马屁拍的王克敏舒坦极了,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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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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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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