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像是咱们家里的一些物件,到了这个时候就得小心的去应付,回南天可能来的很猛,弄得不好一日之内到处都长出了白毛,等到有了白毛再去清理,那就麻烦大了,人也是一样,到了这个时候要小心的应对,家里要随时保持干燥,万一因为回南天造成一些毛病,小夫人的情况就要小心了……”
秦子文那边说着,王克敏就不住的点头,这回南天他可是见得多了,打小在广东,有时突然来了后,家里的太师椅都不敢随便坐,因为太师椅上往往都镶着汉白玉啊大理石之类的,遇到回南天,那些石料上全是水。后来王克敏回到了浙江,这样的情况更严重,尤其是到了春夏交际的时候,时间比广东还长。
秦子文见王克敏还没有上套,就又说道,“这就好比是收藏的宝贝,我在老家就收过一件铜佛像,本来好好的,就是在回南天的时候没注意,等到发现的时候,佛像上已经长满了绿苔,等到我那抹布去擦拭后,原来好好的表面出现了坑坑洼洼的斑点,好好的一尊铜佛像,就这样毁在我的手里了,想想都觉得可惜。”
“你也有这样的时候?”王克敏终于上套了,“我在年轻的时候就这样毁掉了好几枚帝王钱呢,那个时候小,不懂事,后来老人告诉我,到了开春的时候要经常去看自己的宝贝,不光是铜器,就是瓷器、字画都有这样的问题。”
这点王克敏却是没有说错,那位问了,这瓷器怎么也会有这样的问题?有,而且还很严重,尤其是针对那些彩绘瓷器,就是普通的青花瓷器,要是受到潮湿的影响后,其表面的色彩也是会出现变化的,而那些彩绘的瓷器,干脆就直接掉色了,这就是一些瓷碗上的彩绘出现斑驳的原因。
瓷器到了明代晚期的时候就已经有二次窑和三次窑的技法了,许多彩绘就是通过在烧制好的瓷器上描绘后再次送进窑口里煅烧,由于各种颜色窑变的温度不近相同,因此,烧制的温度也不一样,同时,二次窑的工艺本身就在涂抹的颜料与坯胎之间形成了一个差异,正常使用倒也无所谓,可要是遇到忽冷忽热,温湿度变化多以后,表面上的彩绘就会慢慢的脱落,这也是二次窑的一个缺点。
到了后来,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就在二次窑的基础上再喷一层光釉,然后再进窑煅烧,形成釉下彩,釉中彩等等新工艺,当代高端的彩画瓷器基本上都是这样的,如果看到彩画上没有釉光,那就是粗制滥造的低档货了。
至于说字画那就更不用说了,一旦受潮,不仅面上会出现斑点,严重的甚至可以把原作揭下来,而且,那种情况下就是各类蛀虫大行其道的好机会了。
王克敏把方子交给下人去办之后,就跟秦子文聊起了这古董文玩的保护手段,“我啊,前几天就把一些东西拿出来晒了,有些东西放了一冬天,都干吧的抽抽了,我还不得不喷水加湿,然后在棚子下阴干,弄了好几天都没有搞完。”
“哦,对了,前几次都没有把您的宝贝看全,今日可有机会否?”秦子文说。
“无妨,最近我也是不忙,又是在进行清理,有些东西我也看出来了,不值钱的东西,让拿出来送到一些店里卖了,我主要是喜欢真东西,那些说真不真,说假不假的物件我是不接受的,好在那样的东西在我这里不多,走,咱们去看看。”
王克敏最近还真是不忙,银行那边已经得了洋人的指点,不能给各路军阀贷出一分钱,法国和英国正在进行策略调整,他们还吃不准到底该在民国寻找谁做代理人,直系虽然控制住了局面,可是,曹锟现在进一步想当大总统,这就与在位的徐世昌有了冲突,而徐世昌本身却是收编了皖系的文官和议员,一时半会还搬不动。而吴子玉现在却是以“军人不干政”为由,不明确表态。
由于钱鬼子王克敏不配合直系,弄得直系要拿他开刀,要不是后面有王士珍说话,王克敏这会怕是早就跑了,即便如此,王克敏还是做好了随时出逃的准备。
早在正月里,王克敏就已经将一些收集到的古籍善本装箱发到了上海,现在留存在京城里的主要是一些古董,其中就有凌霄子的几件宝贝。上次说是晒晒古董,其实就是对存在这里的东西进行一次彻底的清理,可惜,干到一半,烟瘾犯了,今天有秦子文来了,他也想借用秦子文的眼力帮他看看。
首先看到的是已经是挑拣好的瓷器,秦子文最近跟着皇甫淳还真是长了眼力,一眼就看出了几件赝品,轻飘飘的就点了出来。
“这几件是几年前从琉璃厂跑出来的匠人用从景德镇那边运来的瓷土做的,冒充乾隆年制,他们为什么喜欢落乾隆年的款识?这个原因您明白吗?”
“我主要是对古籍善本有些研究,这些还真是不知道呢。”王克敏说。
“乾隆年出的瓷器特别多,这是其一,其二,由于出的东西多,这抵款的款识就多,前前后后有几十种,弄出差错来一般人也看不出来。可是行家一眼就能看出来,比如这个小碗,看上去很是精美,这是仿乾隆做寿时用的碗,可是这个款识就不对了,在清宫里,这样的仿宋体有着唐英监制款识的碗是普通下人用的,如何可以上得了乾隆的寿宴?乾隆寿宴上使用的款识都是大篆体,以示庄严肃穆尊敬和敬仰。这个款识露馅了,也是那些工匠学识不多才会这样的。”
“哦,你的意思是这款识是有区别的,是根据用在哪儿落款的。”王克敏如梦初醒,“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宫里有那么多下人和太监,他们用的东西当然不可能与皇帝一样的,显然,传到后来,这些区别就被人给遗忘了。”
“不是遗忘,根本上就是断根了,景德镇官窑从道光年开始就衰败了,而到了慈禧的时候,用的最多的却是洋玩意,这个你还不知道吗?”秦子文说道。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秦子文说的这个也是事实,到了晚清,尤其是太平天国以后,景德镇那边的官窑瓷器基本上就放弃了,那宫里用什么呢?这就是后起之秀的唐山瓷器了。
唐山在当年属于直隶治下,而晚清虽然风雨飘摇,可是却牢牢的控制着直隶,晚清的重臣都担任过直隶总督,尤其是在天津开埠以后,李鸿章等大搞洋务,许多新技术运用到了瓷器生产上,特别是开滦煤矿的开发,不仅伴生着许多瓷土和其它配料,同时也为窑口瓷器的煅烧提供了最直接的高温能源。
烧煤的温度可比烧木炭的厉害多了,而且来得快,好控制,这就是唐山瓷器异军突起的一个原因。到了民国后,唐山瓷器更是率先使用上了机械和电力,到了解放前后,基本上成为北方民用瓷器的主要生产基地。
还有一种原因,到了晚清,门户被打开,一些舶来品充斥着达官贵人的家里,当时在宫里,最时髦和珍贵的高级器皿是玻璃制品,慈禧反对火车和洋车,可是却很享受这些西洋玩意,再加上当时的琉璃厂的规模也很大,所以,江南各大瓷器窑口的东西基本上就没有了,不信,满世界去找,看看有没有晚清的官窑瓷器。
听了秦子文的话,王克敏点点头就想把那几个瓷碗给砸碎,被秦子文给拦住了,“别啊,这东西骗咱们不行,可拿出去哄哄傻瓜还是足够的,好歹也能换顿酒钱嘛!你要是拿出去瞒哄洋人,保不齐还能落下人情呢!”
“有理有理!”王克敏被秦子文的话点醒,他这种人当然明白个中关窍了。
“这个铜像不对啊!”那边王克敏叫来亲信,把几个瓷碗单独包起来,这边秦子文却站在只有迟半高的铜像前摇头呢,“这怕是晚明时期有人做的赝品啊!”
“这个铜像拿回来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看这打扮像是观世音,可是观世音哪里有胡须啊?可我去寺庙里观看各种佛像,也是没有对得上号的。”
秦子文装模作样的弯下腰来仔细的看了起来,最后一拍大腿,“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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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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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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