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漠气势依旧,看向对方,慢慢走近...
殷嬷嬷微微扬着下巴,不卑不亢,却顺目道:“奴婢职责所在,还望王妃配合。”
“宫中规矩繁琐,我在外野惯了,怕是学不来!”言漠利用自己的身高优势,逼近对方高傲道。
殷嬷嬷行礼道:“王妃娘娘放心,老奴不才,连拿宫中最佳忠实仆人奖多年,非浪得虚名是也。所有规矩,老奴都会简明扼要地传达,保证易上手难忘记,绝不耽误王妃娘娘行事。娘娘出自江湖,气节与一般女子不同,应当更懂迎难而上的道理,区区几项规矩,又怎能难倒您呢?”
“呵!激将法!”言漠歪斜起一边的嘴角,“殷嬷嬷倒是有几分江湖气节!留在宫中可惜了!”
殷嬷嬷微笑道:“王妃过奖了。”说罢,她做出一个请的手势,邀请言漠入内。
走道廊柱边,岚伯身后堪堪多出一个脑袋,正是齐运,他张望着主屋,一眼就明白是怎么回事。
“嗯?大当家竟然这么听话...”齐运托着下巴疑惑道,还没等他说完,主屋内的言漠内力一出,关上了大门!
退缩到角落的嬷嬷们从柱子后头探出脑袋,盯望着殷嬷嬷...
殷嬷嬷被拒门外倒也不气恼,转身来到益安王面前行了一礼,就安静地等在门院中。
“王爷...”陆九像螃蟹似的来到奇铭身边,弱弱地问道,“您为什么不帮帮王妃?赶走一个嬷嬷并不是难事...”他边说边偷偷瞄着殷嬷嬷的背影。
奇铭嘴角露出一丝戏谑的笑意:“一个嬷嬷而已,你还怕王妃无法应付吗?”
陆九歪着脑袋一想,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也是!王妃那是谁呀!连益安王殿下如此难...”搞字还没出口,他赶紧捂嘴,转笑道,“嘿嘿,风姿绰绝,高高在上的人,都敢主动求取!区区一个嬷嬷而已!!自然不在话下!!”
殷嬷嬷身形不动,虚看了身后的陆九一眼,眼中平静无波。
齐运:“陆九说得对!一个嬷嬷而已,大当家怕她不成?!来来来,帮我把憨子搬到后院去!”说着他拉着陆九和岚伯离开了。
奇铭望了一会主屋紧闭的门扉,边独自前往东霖院。
当奇铭达到东霖院的主屋后,太子已经换好一身华服,白雪随侍。
“宫里派谁来了?”太子见弟弟落座,开口问道。
“殷嬷嬷。”奇铭淡声回答。
“乐乎宫的殷嬷嬷?”太子微微惊讶。
奇铭:“正是,看来这次吴贵妃在人选上也是用了心的。”
“殷嬷嬷不仅曾是明月宫的主事姑姑,又是侍奉师傅的主嬷嬷...”太子说着轻笑了一声,“看来吴贵妃并不想与你为敌。”
奇铭浅笑道:“只是为难了言儿...臣弟也没想到,吴贵妃选中的人竟是殷嬷嬷。”
树影飘动,沙沙作响,一个身影出现在院门外。
“属下参见太子殿下,参见益安王殿下。”来人竟是陆九!
太子:“进来罢。”
白雪奉完茶后,端来药汤,看着太子喝完后才准备退下。
“兰雪如何?”太子含住一块蜜糖,问道。
白雪停住了脚步静静临听。
陆九:“兰雪恢复得很快,已经无碍。”
白雪听后,顺目退了出去。
太子:“事情查得如何?”
陆九从怀中掏出一纸文书道:“城东贫困区的部分冤户已经处理,归田归户,还剩三十几户贱民无法处理,有在主人家犯过事后被逐出的贱奴,有被地方恶霸抢走田地,申诉无果的冤民,还有一些乞丐,本就无依无靠。另外还有十几户于户部官吏有关,经查实,袁尚书为了节省审查手续,教唆下属官员在未查实的情况下便收缴了佃户的租田,甚至还收缴了一些地主的田地,中饱私囊。牵涉到袁尚书,属下只是将他们筛查出来,还未处理。”
太子接过文书浏览了一遍,对陆九道:“将袁尚书中饱私囊的证据汇总好,交予本宫,尽快恢复贱民们的佃户身份,每户按人口,补偿一人十两银子,安置他们返回家乡。”
“是,”陆九领命后便消失在院墙外。
奇铭:“皇兄,城东贫困区只是一例,京城乃是天子脚下,尚且如此,地方更不知会演变出什么花样来?”
“是啊...”太子感叹道,“也不知道小...益安王妃上次说的办法是什么...”
“我的办法很简单...”言漠从屋檐上倒挂而下,出现在大门外,她利用腹部力量翻转下自己,大步流星地走进屋内,抓起茶壶猛灌了几口,道,“这个殷嬷嬷,简直就是阴魂不散!我三番两次打开不同的门,她都预先等在门外...我都怀疑她是不是身怀绝世武功,能够听声辨位?!”
奇铭想到言漠上蹿下跳,奋力躲避殷嬷嬷的样子,嘴角就不自觉地上扬起来:“那你现下又是如何...”
“我直接从屋顶上飞过来的...量她再快,也追不上!”言漠瘫坐在桌案边,无力道。
“为难你了,益安王妃。”太子笑容清淡如水道,“宫中规矩虽繁琐,多学一些倒是没坏处,以免让有心人抓住把柄大做文章。”说着他地上陆九带来的文书。
“呵...”言漠横着上眼皮,拿过文书道,“放心,在宫中,能说的我绝不用动的,能不说的我绝不开口...让我记住那些姑娘家的各项行礼手势,各种称谓,各种场合还有各种衣饰...还不如让我破案呢!”说着她无力地翻看着文书。
太子:“铭弟刚才所说的顾虑也是本宫的担忧,解决了一个城东贫困区,却解决不了所有的贫困区...本宫想着,该如何上书父皇...”
言漠看完文书,来了劲,坐起身道:“关于城东贫困区,出了女童案后,此事不该找陛下,”她左右看看,“该找同为奶奶的太后!而且最好带上小公主!”
太子:“皇奶奶?”
言漠:“你们想着从制度下手,整肃纲纪,这是一方面。而到太后那渲染渲染,让太后站出来立面旗帜,能从人情出发,引起百姓的共鸣,也能引起贤臣好官的共鸣,从舆论的角度感染大众,于无形之中挤压那些内心有着小心思的贪官污吏!”
“不愧是...益安王妃!”太子眼中流露出欣赏,开心道,“制度是冷的,人心却是热的,将心比心,以此排挤人心的贪婪,效力虽慢...却是一股隐形的大能量!”
言漠:“这叫国民综合素质实力。”
太子与奇铭:“???”
言漠:“只有百姓的觉悟上去了,发现自己在强权面前,并不是完全无力的,那些贪官污吏才会知道,善良的百姓团结起来是怎样的力量!社会风气不断地引向正面,像方府男仆这样的凶手也会受到感染,不再觉得弱势群体是好欺负的...自然犯案就会减少!”
奇铭思忖了一下,道:“言儿所说,太过理想化...有些好杀好虐之人,并不会在意风气,他们在意的只有自己的感受。”
言漠:“所以我说的只是一个方面,想要撑起风气的正向引导作用,必须要有坚硬的制度做后盾!双管齐下!!同时还要加强教化,普及认识自我的方法!”
奇铭:“认识自我?”
言漠:“男仆正是因为缺乏自我的认识,才会容易受到他人的影响,只知释放自己的感受欲望,却忽视他人的安危!”
“认识自我...”太子若有所思地重复着,“认识自我...”
此时房门外,一对矫健的双足稳步前进着,堪堪停在门槛前五步远的位置,来人慢悠悠地行了一礼,道:“王妃娘娘,参拜时的各项礼仪,奴婢还未讲解呢。”开口的正是殷嬷嬷。
“啊~”被拉回当下的言漠捂住耳朵,歇菜似的瘫软在桌案上!
这几日,女童肢解案已在坊间传开,百姓对本是寨主的言漠都多了几分赞赏。
“听说了吗?陛下赏赐了益安王妃!”
“好像是王妃擒拿了诱拐女童的凶手!”
“而且还是贫困区的孩子,王妃知道后极力追查!凶手真是丧心病狂呀!”
“真没想到,王妃是好人那!没有低看贫困区的孩子!!”
“就是就是!谁说民间的王妃不好!”
“本来罢,听闻益安王才思敏捷,惯用各种手段,让人觉得有些生畏,现下却觉得益安王殿下无比亲民呢!”
“可不是嘛!来自民间,才更懂民间的疾苦嘛!”
盛装的言漠与奇铭同乘一辆马车,听着车窗外传来的赞许,并没有露出笑意,她内疚于未能救下女童,觉得自己没有百姓口中那般好...
益安王则不一样,听着百姓对言漠的认可,他心中还是泛着小小心花,略微胜过了对女童案的遗憾。
行驶在前头的是太子的宝驹车,两辆马车经过闹市,缓缓驶入宫中...
勤政殿内,太子首先行礼,奇铭与言漠相随叩拜。
“臣媳谢陛下赏赐。”言漠行礼道。
皇帝:“益安王妃抓获凶犯,保一方平安,实乃功绩一件,金银珠宝自是要赏的,以兹鼓励,还望王妃以后能够继续扬善除恶,多行义举。”
“臣媳遵命。”言漠垂首恭敬道。
皇帝满意地嗯了一声,拿着奇铭上书的则子道:“城东贫困区,交给你处理罢。”
奇铭行礼道:“是,父皇。”
“父皇,此次调查贫困区,发现户部偷工导致了部分佃户变成贱民户籍。”太子觐言道,“袁尚书不仅监管不力,还教唆下级官员偷懒...”
“袁尚书的事,朕让铭儿辅助你,不用着急,还有谁人与他有牵连,都要一一查出。现下,朕要交给你另一项任务...”皇帝拿起另一则文书道,“京畿布防该完善了,此事交由你全权负责。”
太子停顿了一下,明白了皇帝想让铭弟解决袁尚书的用意,便接下文书道:“儿臣遵命。”
皇帝:“好好查查钱一守,若是他真有二心,直接斩杀,不用报备!”
“是。”太子恭敬道。
“啊!”皇帝想起了什么,对着两个儿子道,“晔初高人来信了,估摸...再有一个时辰便会入宫。”
“师父?”两兄弟对看了一眼惊喜道。
出了勤政殿,太子领头前往慈安宫,等在殿外的殷嬷嬷垂眸安静跟上,言漠若有行为不妥,她都会轻声点出,弄得言漠走路都变得一停一顿!
慈安宫内,太后照常小憩,听闻太子回宫,很是高兴,又听闻益安王与王妃同行,她眼中露出几分好奇。
“铭儿也来了...无事不登三宝殿,近来发生何事了?”太后对身边的胡嬷嬷问道。
胡嬷嬷:“回禀太后,近日益安王妃抓获了诱拐女童的凶手,陛下还下了赏赐。”
太后:“既如此,事情不是了结了么?怎么还来哀家这慈安宫呢?”
胡嬷嬷:“许是想太后您了...”
太后不以为然道:“铭儿恨哀家都来不及,怎会想哀家呢...”
胡嬷嬷:“益安王殿下始终都是您的孙儿,人心都是肉长的,再大的误会与愁怨,也断不开血脉相连那!”
太后轻叹一声道:“罢了...陈谷子烂芝麻的事儿,不提也罢!让人准备准备,各色点心都摆上来,他们爱吃哪样就拿哪样罢。”
不多时,太子领着奇铭、言漠堪堪到来,纷纷行礼后,太子说明了来意。
太后听完后,笑道:“敢情,你们这是给哀家分配任务来的?”
言漠上前恭敬行礼道:“太后仁慈,这位老奶奶身世可怜,唯一的孙女又死于非命,世间与其同病相怜不知有多少...同为祖母,太后定是最能体会她们的心境!”
“哀家虽能体会她们的心境,却不便出面...此事皇帝自己处理再好不过,你们非要让哀家站在他前面,呼吁百官响应...”太后推辞道,“如此既不合礼数也不合祖制,再说,世人哪会听哀家这一老太太的话...自是皇帝更有号召力。”
言漠单膝跪地,作揖请愿道:“太后乃是天下人的祖母,万千孩子都是您的子民,以您的威严为世人树立榜样,近贤远佞,为天下贫苦的祖母们代言,让那些轻视甚至忽视老弱病残的人都警醒起来!以您的影响力为她们撑起一把隐形的伞,遮·去·风·雨!!”说罢,她双膝跪地,行了一个大礼!
太后微微动容,望了望安静伫立在一旁的益安王,蹙眉犹豫着,许久未开口...
“孙儿为其请愿!”太子与奇铭双双跪下,郑重地行礼道!
“你们...”太后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面露难色道,“哀家不管闲事多年,你们忍心推赶哀家一个垂暮老矣的妇人吗?”
“皇奶奶,孙儿也为其请愿!”出现在门外的是兴王!他带着小公主来到太后跟前。
“铃儿给皇奶奶请安。”小公主乖巧地行礼道。
“呦!”太后露出慈爱的一笑,“今日真是难得热闹,你们怎么也来了?”
“皇奶奶!”兴王跪在太子身边道,“此次出宫,孙儿也参与了抓捕凶手的行动,那些女童...她们...”他微微动容,顿了顿才继续道,“她们的四肢被凶手残忍地砍下...尸身泡在雨水中都发白了,肿胀了...”说到这,他眼中泛起泪光,“试问,血亲之人见到,该有...多心痛!!”他从齿间挤出心痛两字,使劲擦去眼角的泪,哽咽道,“她们就和小铃儿一般大...”
“皇奶奶...”小公主扑闪着天真的大眼,望着太后噘着自己的小指头,而后又扑进太后的怀抱中,扬起花儿一般的笑容,十分惹人怜爱....九哥哥说了,铃儿要使出吃奶的劲,努力卖弄自己的可爱!
太后招架不住,捧起小公主嫩得可以挤出水来的小脸蛋,展露笑颜道:“罢了罢了,真是拿你们这些小辈没办法...明日哀家就派人和皇帝交涉,遂了你们的心愿!”
“孙儿就知道,皇奶奶最好了!!”兴王开心得跳起来,扑进太后怀中,惹得老人家哎呦叫了一声,宠溺地拍打了孙儿一下!
明媚的阳光从窗外洒进,显出空气中的微尘,它们轻盈地飘动着,点点微光犹如老人脸上绽放的笑容...
办完正事,一行人出了慈安宫,兴王迫不及待地投向奇铭的怀抱!
“二皇兄——几日不见,小王甚是想念!”
奇铭微微闪身,躲过了弟弟的魔爪,很是嫌弃地躲在言漠身后。
“二皇兄~你为何躲在她身后!”兴王拉起奇铭没能护下的衣袖,撒娇道,“今日难得,太子哥哥,二皇兄,去青雀宫坐坐?”他有意避开言漠,拉着小公主和奇铭的衣袖迈开腿就跑!
言漠紧随太子身后,眯眼睥睨着兴王的背影,有点不爽!
殷嬷嬷跟在言漠身后,提醒着:“王妃,这是宫中,仪态要端正,表情要收敛,不可随意流露情绪。”
言漠双手环胸,甚是无聊地斜睨了一眼殷嬷嬷,自顾自放浪形骸地跟在几人身后。
太子见状,兀自垂眸笑了一下,忽而又止住了,装做一本正经的样子,轻声劝诫道:“益安王妃,殷嬷嬷说得对,宫中眼线众多,还是小心为上。”
言漠环顾了一下硕大的宫廊峻宇,悄咪咪地故作柔和,端正了仪态。
走到半路时,太子独自绕道东宫,领着白雪和兰雪,还有两个精致的食盒前往青雀宫。
丽妃正在宫内摆弄着花草,她的五官非常精致,在繁花嫩叶的衬托下,犹如仙女下凡,点亮了宫中的凡尘俗物...
言漠刚踏进宫门,看到的就是如此景象...
“咳咳!”殷嬷嬷适时提醒!
言漠这才收下目光,观察起宫内的摆设来。殷嬷嬷识时务地退避开去,默默站于角落中...
“母妃~”兴王雀跃地来到丽妃身边,帮其搬运着小盆栽。
“诶!那个不是放那的!”丽妃见到自己的儿子胡乱搬弄,很是嫌弃道,“母妃知你心意!搬回来,搬回来!真是,出了一趟宫,回来就变了,什么都抢着拿,母妃自己来!”说着她才注意到儿子身后还跟着其他人。
“见过太子殿下。”丽妃行礼道。
“娘娘安好。”太子有礼道。
奇铭领着言漠行礼道:“丽妃娘娘安好。”
“真是难得~”丽妃抬眸一看,笑开道,露出四颗洁白的贝齿,她扶起言漠,仔细端详了一遍,“益安王真是有福气!王妃看着就是女中豪杰!巾帼英雄!!”
奇铭深深弯起嘴角,而后垂眸浅笑道:“娘娘过奖了。”
“快,进屋去!”丽妃说着领着言漠进屋,吩咐道,“鲜花,美酒,羊肉牛肉,一样都不能少。”
宫女们听后便开始张罗。
“本宫呀,从小就羡慕那些擅长舞刀弄枪的女子...”丽妃像是迷妹一样,盯着言漠使劲瞧,反而冷落了太子与益安王。
“丽妃娘娘...”言漠知道自己的酒量,看到对方准备了酒坛,有些讪讪地躲避着...
“嗯?听闻益安王妃出身江湖,怎么?不会喝酒呀?”丽妃闪着明亮的美目询问道。
“娘娘莫怪,王妃酒量堪比一杯倒,只能喝些清淡的果子酒,这酒...”奇铭微微挡在言漠身前,浅笑道,“王妃怕是喝了就醉。”
丽妃睁着大眼不知所措了好一阵,才笑道:“没事儿!英雄也不一定都要会喝酒!”说着她盯看着众人,用手在身后一打!将酒坛打落桌案!好似那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言漠正想上前接下,兴王比她更快!
“母妃!您坐!”兴王按住丽妃坐下,安慰道,“没事儿!儿臣也觉得英雄都会喝酒!”hτTΡδ://WωW.sndswx.com/
“是啊是啊!”太子也附和道,“话本里那个英雄不是酒量超群,没事儿没事儿!”
言漠一脸傻呆地看着奇铭,用眼神询问,丽妃这是怎么了?
奇铭投给言漠一个安心的眼神,拉着对方,与太子还有兴王一起落座,而后他示意言漠啃食牛肉。
言漠不明就里,尝试性地撕下一片牛肉,大口塞进嘴里!
丽妃娘娘眼中似有金灿灿的光点迸射又燃烧,那是向往的眼神!!
兴王撅起双瓣道:“母妃曾经想当巾帼英雄,拜师学艺却发现自己连只母鸡都打不过,多次尝试后,不得不放弃,后来入了宫,智能放弃梦想了!”
“难怪...”言漠啃着牛肉,观察着室内道,“那里摆满了各色兵器!”
丽妃一听,赶忙让人将兵器一一拿来!
言漠上手一握才知道都是假的,轻得要命!
“呵呵...”言漠用吃肉来掩饰心中的无奈,学着齐运那股子劲,很是赞许道,“好兵器!!”说着她耍弄起来,歘歘歘地发出一阵疾驰的划拉声!柔美的华服被力道带着,崩成直线,快速随动!!
叮——丽妃眼中的金光瞬间无比闪耀!!钦佩不已!!!
言漠不得不用手挡住眼睛,赶紧收了架势,坐回位置道:“今日见到娘娘,实感相见恨晚!!”
丽妃温柔而小心地捧起言漠的手,双眼溢光道:“世间知音难求,益安王妃知本宫也!你的帅气是本宫今生的向往!!!”
“母妃~”兴王看着,总觉得有些不爽,硬生生挤入丽妃的视线,“小王英姿飒爽,论帅舍我其谁!!”
一只手无情的推开兴王闪亮的面容!丽妃眼中只有言漠!!
“......”兴王呆愣了许久,啪的一声,一手盖住自己的双眼,无奈摇头,他知道母妃的梦想,但不知道言漠会带来如此大的效应!!
太子笑成囧字眉,照看着小公主,招呼兰雪与白雪上食盒,等食盒一打开,兴王的脸色更惨了!他想起了难堪的回忆!
“冰激凌?!!!”言漠定睛一看,双眼放光惊喜道!而且兰雪带来的冰球还是五颜六色的!!
众人:“???”
兰雪疑惑道:“何为冰叽灵?”
言漠指着冰球道:“就是它!冰激凌!!”
兰雪:“这是雪冰轮。”
言漠:“不管叫什么,它就是世间绝对美味!”
得到称赞,兰雪掩下笑容,将雪冰轮一一掏出,给大家分发着,每个瓷碗中都是三色,她介绍道:“橙子味,葡萄味和牛乳味。”
冰球的质感着实诱惑!大家兴致勃勃地开始品尝起来,唯独兴王不停地在雪冰轮和兰雪之间回望!!
兰雪:“九殿下不尝尝?”
兴王看了大家一圈,才道:“别是芥末味的就行!”他猛塞一口,没想到味道极好!
“小王再也不说你的坏话了~”他双眼闪着泪光,感动道,开始幸福地品尝起来!
兰雪却是一脸懵,好奇九殿下说了自己什么坏话...
“太子哥哥,铃儿还要~”小公主撒着娇。
太子将自己碗中的一个雪冰轮分给妹妹道:“说好,这是最后一个,小孩子不可以吃太多。”
“好~”小公主爽快地答应着,吃得满嘴都是!
丽妃看着言漠吃得欢快,推着自己未动的瓷碗道:“益安王妃喜欢,本宫的这碗给你罢。”
言漠讪讪地望了望奇铭与太子,推辞道:“娘娘的好意我心领了,难得的美味,娘娘也尝尝!”说着她将瓷碗推了回去。
丽妃展露着完美的笑容,硬是在不语中将雪冰轮默默推至言漠面前!!
“......”言漠真的不好意思下口...
兴王见状,伸手拿过瓷碗:“你不吃,那小王吃了!”
啪的一声!丽妃笑容依旧,快速出手,打开兴王的爪子,将瓷碗又默默地推至言漠面前!!
言漠:“......”不得不吃...
丽妃看到言漠欢快地品尝起来,露出比完美更完美、饱含光能的笑意!!
兰雪看到兴王一脸的妒恨转为可怜巴巴的委屈,安慰道:“九殿下喜欢,奴婢今后多做些。”
“...多做的那些...”兴王挂着泪珠,偷偷凑近兰雪轻声道,“只能给小王!”
兰雪眨巴眨巴晶亮的桃花眼,笑弯了眼线,柔声道:“是~”
甜香犹熏落轻衣,一念疑似在梦里。兰息婉娉工语笑,伊过冰晶仍绕系。
“呃啊啊!”兴王使劲摇摇头,才勉强醒神,不知刚才自己是怎么了,他左右张望了一下,才发现兰雪早就退至一旁,垂首不语静待中...
“上头啊...这是...”兴王盯着瓷碗中雪冰轮的残渣自语着...
茶点后,吴贵妃差人接走了小公主,言漠在丽妃无比闪亮的凝望中离开的青雀宫...
“哎...”终于看不见对方的身影后,她才轻叹一口气。
“得母妃青睐,那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兴王翘起一边的嘴角道。
“哼!”言漠也翘起一边的嘴角,“怎么?比起你这个亲儿子,丽妃娘娘更喜欢我,羡慕嫉妒恨了吧?!”
“母妃才不是喜欢你!”兴王咋呼道!
“丽妃娘娘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言漠据理力争道!
“咳咳!”殷嬷嬷适时清嗓!
言漠挠挠自己的耳朵,不做声了。
兴王见此,笑着得意,庆幸有人可以钳制住言漠!正想揶揄几句...
“嗯嗯嗯!”太子与奇铭双双捂住弟弟的嘴!!
一行人就这样来到乐乎宫,宫门内立着一位白发白须白衣的老者...不,看面容不过三四十岁光景。
奇铭与太子齐齐作揖道:“师父。”
言漠闻声看过去:“晔初雪人?”她不得不惊讶于这位高人,在十年光阴的磋磨下,除了白发白须依然看不出真实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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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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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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