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寞雨哥哥对战时,我用刻刹扣住桁飓划开了他的面具...也就是说,面具上的剑痕也可能是桁飓的...之后寞雨哥哥再出现时,面具完好无损,想来是换了新的...之后,莫家与死士一战中,寞雨哥哥已经...”言漠回忆着,脑中映射的画面是,大火之下破损的面具,和躺在地上沾血的桁飓...
“等等...不对!当时如此混乱,从始至终,我没见过寞雨的尸身...”言漠思索着道,“难道...他还活着?!碎片是他带给我的讯息?!若真是他...安排那位姑娘接近齐先生,以此来到别院...不留痕迹的做法,确实符合杀手的行事作风...”
故人着信引千绪,风雨落花,更阑未睡,别是思亲绪...
言漠望着碎片沉思了许久,才将刻刹包好放回原处,带着碎片走回别院,愁思绕身,她的脚步沉重了几分,握紧碎片的手始终不愿松开。
林间沙沙作响,星星缀满深蓝色的夜空,轻轻眨眼,似故人轻语...
卧室内,奇锦睡在床上,头冒细汗,紧蹙双眉,梦境正在侵蚀他的意志...
烟花如血,炸裂惊魂,还思犹梦者。
梦境中的奇锦紧抱双臂,缩成一团,喃喃自语:“都不是真的!快醒来!!快醒来!!”
他的身后立着一人,浑身黑气缠绕,那人握着一把银光灿灿的剑,疯狂开杀!!
“哈哈哈哈哈哈~”奇铮面目狰狞,杀红了眼,见到黑衣人就使劲砍杀!
满地的鲜血汇流成小河,缓缓流淌到奇锦身边,绕成一圈一圈的图腾,莹莹泛光,与夜空中的血月相呼应...
“都不是真的!快醒来!!快醒来呀!!!!”奇锦咒骂着自己,他不敢回头,紧闭双眼,充耳不闻,以此断绝奇铮带来的影响!!
一把血剑出现在奇锦身边,握剑的手被血水染红,奇铮满脸血渍,百无聊赖地站在那。
“窝囊废!”
“我不是窝囊废...我不是...”奇锦合眼否定着。
“哼!懦夫!”奇铮一手出剑,又杀了一个黑衣人,迸射的血液染红了奇锦的衣袍,“你不是恨他们吗?为什么不动手?!是他们杀了莫家人!响应了你的烟花,害你亏欠了小·阎·儿~”
“不许你提她!你不配!!”奇锦终于豁然起身,大喊道!
“我不配?!”奇铮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般,扭曲着五官,嘲讽道,“你就配吗?!当年到底怎么回事,你最清楚!你还觉得配吗?!哈哈哈哈~”说着他往身旁一躲,露出身后人...
奇锦的瞳孔瞬间收缩!
地上的血液汇聚成艳丽的牡丹,一朵朵尽情绽放,花丛中是言漠与奇铭,他们正依偎在一起,你侬我侬中...
“啊!”奇锦揪住衣襟,抵住其下的琉璃环,忍住愤怒与即将炸裂心脏的痛楚,拼命否定着,“不是真的!!不是真的!!都是假象,都是他的计谋!!!快醒来!!”
“窝囊废!连所爱都不敢追求,你还活·在·世·上·做什么?!”奇铮发出一阵狂笑,飞越血河,足尖轻点粘稠的血水,落地后顺畅地用脚画着血色牡丹的图样,浓艳到惊心!
“哈哈哈哈哈~窝囊废不敢爱!窝囊废是胆小鬼!窝囊废是扶不起的阿斗!!你看!你喜欢的人投入了别人的怀抱~”奇铮身形如蛇,隐现在言漠与奇铭身后,语气邪魅,“你不配~你不配喜欢她!她才不会选择你这个孬种!!”接着他又发出一阵狂笑,“她才不会选择你这个孬种!!!”
“...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奇锦看着眼前旖旎的画面,动摇道,“小阎儿...她不会这样看待我...不会的...”
幻影言漠眼尾上挑,斜转眼珠,看向奇锦道:“没有狐狸,你一事无成~论智谋,你不如他,论武艺,你依然不如他!谁会选你这样的废·物!”
“皇兄~言儿是我的,你有本事和我抢吗?她是我的王妃,现在是,以后也是,不会更改!”幻影奇铭浅笑道,语气中带有嘲讽,说完他俯下头去,亲吻怀中人,不忘投给奇锦一个得意的眼神!
“啊啊啊啊啊啊——”奇锦无法控制自己,冲过去就想拉开两人!他想推开奇铮,却只推到了一团悠转变化的空气!
“哈哈哈哈哈~”奇铮笑得猥琐而张狂,他的形体正在变大,连带着地上的血色牡丹也在扩张!
砰啪!砰啪砰啪!
天边的烟花扭曲绽放,令奇锦想要撕下自己的耳朵!!
“皇兄,呵!”幻影奇铭勾起一边嘴角,“你拿什么和我抢,你比不过我的...皇兄!”
“啊啊啊!!混蛋!滚出的身体!!恶魔!我不会上你的当!!小阎儿不会这样对我!!不会的!!!!”奇锦抓挠着自己耳朵嘶喊道,“停下!停下!!别放烟花!!停下!!!”
“皇兄!皇兄!”奇铭紧张的声音从遥远的空间传来,环绕在奇锦身边...
奇锦倒吸一口气,缓过神来:“铭弟...”
“皇兄!快醒醒!!”奇铭抓住奇锦胡乱挣扎的双手,呼唤着,“皇兄!!你做噩梦了!快醒醒!!”
“啊!”奇锦从床上惊坐而起!他细细看着弟弟的神情,确认着眼前人的真实...
“皇兄,你的耳朵...”奇铭紧张道。
奇锦摸上耳朵,回想起梦中的情景,内心就像有万千绳索拉扯纠缠!
“不...不!”奇锦弹开弟弟的手,把自己藏在臂弯中!
“皇兄...”奇铭很是惊讶,垂下手腕不敢贸然靠近...
卧房外除了虫鸣,非常安静,冷色的院中只有这间卧室亮着摇曳的灯火...
言漠愁眉回到别院后,就看到自己的卧房亮了灯,来到房门前她听到了奇铭的叫唤声,便推门进入。
“狐狸?”言漠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床前,看到奇锦受到惊吓的模样,她轻声呼唤着,“锦哥哥?”
听到言漠的声音,奇锦才略微回神,他抬起头张望着,看清来人后,鼻头一酸,泪水浸出眼眶...
“小阎儿...对不起...”奇锦瘫坐在床上,一把抱住言漠的腰,哭喊道,“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
言漠惊讶地看向奇铭,用眼神向对方询问。
奇铭握紧拳头,忍住冲动,微露愁色道:“皇兄一向睡眠较浅,还时不时噩梦缠身...”
“小阎儿,我该怎么做才能弥补这一切...”奇锦带着哭腔,如无助的孩子般喃喃自语,“我该怎么做,才能回到以前...”
想到失去的亲人,言漠不禁红了眼眶,她轻拍对方的背,语气温和道:“锦哥哥...我们都是受害者,你不该自责...”
“是我害你失去了亲人...失去了家...让你孤零零地漂泊了十年...”奇锦眸中充满悔恨与悲伤,“是我...没用...没能明白一切,没有去找你...”
“......”奇铭蹙眉看着,他并不后悔隐瞒一切,世事如洪流,不知其尽头,唯有积极抓住自己想要的,才不会被洪流吞噬...他兀自垂眸别开目光,不管是言儿,还是皇兄,都是他想抓住的印迹...
“大当家?”青木辉闻声掌灯前来,出现在房门外,他惊讶于言漠与太子竟抱在一起。
言漠回神擦掉眼泪,扶下奇锦,安慰道:“锦哥哥,别难过了...刚刚我有新发现。”说着她向青木辉招手。
等大家平复心绪后,围坐在桌案边,言漠拿出面具碎片,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寞雨...”奇铭拿起碎片仔细瞧着,回忆道,“说起来,当时寞雨一直戴着面具,从未以真面目示人。言儿,你有见过吗?”
言漠:“寞雨哥哥不常来主家,每次我见到他,都是一张面具紧紧贴在脸上,唯独对他...好看的唇瓣还有一丝印象。”
“寞雨...莫家下属三派中,最后与你对战的那个少年家主?”奇锦回忆道。
言漠:“没错,就是他。”
奇铭回忆了一下道:“莫家最后一战中,我与二当家一起行动,期间确实没有见过寞雨...”
听到二当家,青木辉一抬头!
言漠:“他说的是我二叔。”
青木辉了然地点点头,思忖道:“如此说来,寞雨派人留下此物,是想和大当家搭线?”
“很有可能...只是...”言漠蹙眉道,“那个姑娘一走,我又该从何得知寞雨的下落...”
青木辉:“既然是你的故人,又已知我们扎根于此,想必不用多久,他会主动找上门...”
“言儿放心。”奇铭温和道,“我会遣陆九尽快查清碎片的来源,好让你们尽早团聚。”
奇锦盯着碎片看了好一会,面色又难看了几分,他垂眸掩去心绪,静坐不语。
“十年生死两茫茫...”言漠看着碎片露出一丝微笑,“竟还能有如此收获...实乃万幸...”
听及此,奇家兄弟俩都闪动了一下眼睑,各有隐词,却终未开口...
此时,天际泛出一丝亮光,院内的梁柱开始清晰,早早起床的岚伯收拾好偏房,出门准备服侍王爷,来到卧房门前,正巧听到房内几人的谈话,当他听到言漠说起故人归来,不禁动容,湿润了眼眶...
他抹去眼角的泪水,站在房门外,欠身道:“王爷,今日早膳想吃什么?属下准备食材去。”
听到人声,言漠下意识地收起面具碎片。
“岚伯,备些清淡可口的米粥,再来两只烤鸡,一只给言儿,一只给皇兄。”奇铭丝毫不避讳,直接下令道。
岚伯颔首后便去准备了。
待岚伯身影完全消失后,言漠才开口道:“刚才疏忽了,竟然没有察觉到外面有人...”
奇铭弯起唇角道:“他在岩茗院这么久,你竟还没有完全信任他?”
言漠:“此前所提之事无关紧要,牵涉到莫家...我不得不防...”
奇铭:“岚伯,你大可放心。”
“你怎么这么相信他?”言漠斜睨道。
奇铭笑道:“本王的人,本王知道。”
听及此的奇锦偷偷看向青木辉,他不担心铭弟的府中人,却更担心生世无人可证的二当家,而对方只是看着言漠,微露笑容,似是真心庆幸言漠还有故人联系...
须臾后,言漠按照惯例,来到林间练晨功,青木辉陪同。
想到凌晨言漠与太子抱在一起的情景,青木辉犹豫了很久,还是开口问道:“大当家,你和太子...难道是...”
言漠欻欻歘地快速耍过几招,一收“树枝剑”,挺拔站立道:“难道什么?”
青木辉犹豫道:“太子看起来...似乎对你有着别样的情愫...”
言漠看向小河,想起昨晚的星空与河灯,微微动容道:“那又如何?他是未来君主,我只是江湖过客,身负灭门之仇...”她停顿了一下,才道,“并非良配。”说罢,她又开始练功,极其投入,不再多语。
青木辉眸中露出一丝疼惜,心中默默祈祷,希望复仇之火永不燃起...
早膳后,言漠无奈跟随奇铭一同回王府,收到赏赐就得尽快进宫谢恩。一行人正在道口准备上马车。
言漠:“等进宫谢完恩,我便回来,青木哥哥,有你留守别院我才放心。”
青木辉作揖颔首道:“是,大当家。”
齐运在封止的帮助下,将酣睡的憨子连着被褥抬入另一辆马车中,竹水跟着上车,陆九负责驾车。
厨婶递给言漠一个精致的食盒:“我知道王府里什么都不缺,但这些都是你爱吃的,办完事情记得多回来看看!”说完她又立刻否定道,“瞧我!王爷该寂寞了!不回来也没关系!”她露出一丝娇羞之色嘱咐道。
言漠瞧了一眼浅笑的奇铭,假意奉承道:“我知道啦,厨婶,食盒收下了,我会尽快回来的!”
“说什么呢~”厨婶轻拍言漠的手臂,“这孩子!去罢去罢!”
谨护卫看了两眼言漠,垂眸首先上了车,待奇铭和言漠进入车厢后,坐在车板上的岚伯挥鞭一喝,即刻出发!
两辆马车驶过郊区,穿过热闹的街道,堪堪回到益安王府。
秋伯听到马蹄声,赶紧迎出来:“恭迎王爷、王妃回府。”
奇铭领着言漠首先下车,谨护卫紧随其后,待众人走进王府各自安置后,秋伯跟着奇铭来到岩茗院。
“王爷...”秋伯有些犯难,支吾了半天才道,“宫里来人了!”
奇铭微微惊讶:“宫里?”
秋伯讪讪地偷瞄了一眼旁边的言漠,对奇铭耳语道:“是嬷嬷,特来教导王妃礼仪的!”
“吴贵妃挑选的嬷嬷?”奇铭挑起一边的眉毛道。
秋伯点点头。
奇铭停下脚步,对谨护卫轻声道:“宫里派了嬷嬷来,皇兄先去东霖院换身衣服罢。”
谨护卫微微惊讶,随即明了地点点头,便独自前往东霖院。
秋伯张望了一下奇铭,得到示意后便跟着谨护卫走了。
言漠一脸天真,不知发生了何事,回头看到奇铭玩味的表情,她警觉地蹙起眉头来。
奇铭轻笑一声道:“爱妃莫慌,你只需要做自己就好了~”
言漠:“?”
岚伯和陆九安置好马车后,回到岩茗院时就见到风起叶飘,似有擂台战开打在即!
言漠双手负后,挺拔站立,她的对面站着四五名身强体壮的嬷嬷!
奇铭立于言漠身后不远处,一手闲适负后,浅笑依然。
在言漠眼中,嬷嬷们自然并不可怕,但是可烦,她以为奇铭会帮自己,没想到益安王殿下竟然啥也不说,啥也不做!
“狐...咳咳!”言漠挂起一丝笑容,“王爷如此清闲何不来...”
没等对方说完,奇铭浅笑道:“本王确信,爱妃能应付~”
“你....”言漠白他一眼,“......”求人不如求己!她转而杀气四放,看向嬷嬷们!!目光犹如看到猎物一般,有神而凶悍!
出于生存意识,嬷嬷们抖了三抖,颤颤地说:“陛下派奴婢们前来教导礼仪...”
“哼!”言漠勾起一丝坏笑,高抬下巴斜睨了对方一眼!
一股冷风吹过!四五个嬷嬷中只剩一个还留在原地,其他人都窸窸窣窣地往后退去...
言漠:“嗯?还有个硬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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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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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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