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颊晕红,幽黑深邃的眸子里闪烁着灼灼光华,“阿宝,我已下令让他们远离立政殿,守在宫门外,便是动静……”
君屹呼吸狂乱,思及她脸皮薄,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只道:“他们不会听到的!”
司丝仍旧端坐在梳妆镜前,容色淡然,不见喜怒,“如此,便谢过陛下了。”
对接下来的事,司丝表现得并不热络,不见期待,可她并横眉冷对,只这一点,于君屹而言便已是天大的惊喜。
他再也按捺不住,一个阔步上前,打横将司丝抱起,立时便往床榻走去。
司丝几乎还没反应过来,便换了位置,眼中事物由镜中人换成了金丝拔步床上摇曳不止的缨穗。
他就在她身边,半跪在地上,握着她的脚踝急忙除去她的鞋袜,而后随意踢掉自己的,上榻翻身,倾压而来。
他双手握压住她的双肩,铁铸的手掌带着灼人的温度,他痴狂地望着她,心跳疯了般不住加快,几乎要跳出胸腔。
她没有拒绝,没有说咒骂抗拒他的话,她真的接受他了!
君屹满心激动,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而他也顾不上真假,只想尽快将渴念之事变成现实,他一刻也等不了了。
可就在他俯身将欲吻下之时,胸口突然被一双莹白的小手抵住。
君屹呼吸一窒,眼神霎时变换,失望在其中萦绕,他自嘲着,果然是他奢望了吗?
“你还要拒绝我?”
他沉声问道,虽是在询问,可心中早已有了决定,不管她是否拒绝他,他都不会放过她,今日之事,便是她再痛苦、再不愿,哪怕她半途昏死过去,他都会继续下去!
他必须在今日坐实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司丝摇头,凝神望进他眼中,不退不避,亦不见半分抗拒厌恨之色。
“陛下,我还未沐浴。”
君屹略有些犹疑,半撑起上身,垂眸看着她,从眉眼到嘴角,细细打量着她的表情,但见她容色坦荡,无一丝心虚,甚至有些微赧然,他心中沉郁的情绪霎时一松。
原是想说这些,她是担心他会介意吗?
不会的,他不会的!
只要她能接受他,无论怎样他都喜欢。
她好似……真的不会再拒绝他了!
狂喜再度被点燃,君屹忍不住翘起了唇角,他抚弄着她额前的碎发,感恩到几乎喜极而泣。
“无妨,只我沐浴就好,只要你不嫌弃我即可,只要你不嫌弃我……”
他不在意她是否净身沐浴,亦不在意此刻她是否真心接纳他,只要不嫌弃他曾伤她、曾对旁人强取豪夺、曾对她不专一,如此便已是对他最大的奖赏。
狂喜一下子从心尖冲到脑髓,媚蛊已见躁动之势,熟悉的痛感在四肢百骸显露踪迹,君屹克制着迷乱的情思,强抑着冲动,不敢行半分冒进掠夺之事。
他只是吻她,从额头到脸颊,再到脖颈、耳侧……虔诚得像圣徒将要献祭,又像是在膜拜所信仰的神明,动作极其轻缓,所有的情绪和讨好都被他倾注到了这个吻里。
他迫不及待地和她十指交握,试探着,忐忑不已,直至在感受到她的顺从后,脸上无意识露出欣喜满足。
“阿宝,我不会再让你难受痛苦,你相信我,给我一次证明的机会……”
他呢喃着,是保证,也是安抚。
周身血液流速不断加快,她的乖顺让他着迷上瘾,可哪怕到了此刻,这突如其来的惊喜仍旧给了他一种身处云雾之中的不真实感。
他下意识忽略心底的不安,自欺欺人,而随着与她不断地亲近,媚蛊越发急躁,念动来势汹涌,痛意嗫噬着他的血肉。
君屹额上密布艰难忍耐的汗水,“阿宝……”
在未征得她的同意之前,他甚至不敢动她,可那一句询问注定再也无法问出口。
许久过去,在君屹讨好努力下,司丝眼底仍旧一片清明,似笑非笑,而在君屹望进她眼眸的瞬间,其内的冷嘲倏然取代了前一刻的淡然。
君屹的心陡然坠落,冷意袭遍全身,就在此时,她冷声道:“君屹,有一件事,你好像从来都没问过我。”
窗外雷声轰鸣,急雨骤降,雨声密集如擂鼓,敲打的窗棂噼啪作响。
漆黑的夜色笼罩,闪电造访,青白的电光有一瞬间竟是比殿内的明珠还要亮,刺眼、阴森,一切旖旎在此刻被画上了休止符。
似曾相识的崩溃感顷刻间摧毁了君屹心中所有的希冀,可他仍努力扬起笑脸,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劝诱着:“阿宝,有什么事我们……”
“你好像从来没问过我,去岁坠崖时,我缘何会去那断崖。”
司丝冷声开口,打断了君屹的话,轻飘飘一句,却掷地有声,使得君屹强装淡定的面具出现了裂痕,也短暂的使得他无法将前一刻的事继续下去。
“那日十一看到了我,此事想必他早便告知于你了吧?你难道就没想过其中原由吗?”
她直直望着他,虽在笑,可眼底里却笼罩了一层无法融化的坚冰,君屹指尖颤颤发冷,寒意自灵魂深处滋长,他僵硬机械地松开她,远离她,怔怔地看着。
这一刻,君屹好似忘记了他今日来此的目的,脑海里只回荡着她的问题。
她为何会去那断崖?
这个问题他如何没想过,他辗转反侧想了百遍千遍,可仍旧思之不得,困扰了他许久。
若时光回溯的说法成立,那么当时出现在断崖的她,该是知道自己会死在那里的,她去那里约莫是想救自己,可为何最后又放弃了?
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件事他也一直想知道——她究竟是何时知道这一切都是他设计的,是近期刚刚知道,还是根本从一开始她就知道一切?
他希望是后者,如此便意味着她对他的爱深入骨髓,便是被他伤害了也依旧放不下,可如此这般,他又不知之后发生了何事使得她又放弃了他。
明明早前在北安见到她时,她还不是这样的,她对他仍旧存着关心与期待。
君屹知道后者的可能性有多渺茫,因而他不敢想,不敢去探究,他怕真相千疮百孔,她对他的爱早就消亡殆尽,这根本不是他能承受的。
时空轮回,同一时间内,缘何会同时出现两个她?她们是一个人,却又好似不是一个人。
她所拥有的过往的记忆,究竟是陪伴在他身边的十九的记忆,还是另一个时空的她?
他怕极了她被两个不同时空的他伤害了两次,却又在心底里存着些难以说清的期待和幻想。
只是他在这,那另一个他呢?这世上有真的存在另一个他吗?
这些问题,即将找到它们的答案。
“出现在那的原因,我自不必说你也该想到了,是为了救人。”
司丝坐起身,将被君屹扯乱的衣襟整理好,她神色平静,看着他,像是在回忆诉说着旁人的事。
“在去断崖之前,我其实一直在犹豫。”
君屹面上氤氲着不正常的红晕,他额上冷汗密布,看得出来他被媚蛊折磨得很是痛苦,可这一刻,他思绪却尤为清晰,人也极其冷静。
“犹豫什么?”他问。
“犹豫到底要不要救人。”司丝回忆着,目光悠远,“这犹豫其实早便存在了。”
“当初在北安醒来,得知自己换了个身份,我很快便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我甚至无需查证便有预感将军府便是我的家,因为心底圆满的感觉是不会骗人的,我对北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从前反复出现的梦,都是真的。”
“过了那么久,经历了那么多波折,我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家,回到了家人身边,那种心情……”
司丝笑着,温暖恬静,是君屹从未在她身上见过的,未说出口的话俱都在这笑容之中。
须臾,她收了笑,看着他,眉眼之间多了些许哀戚,“可我心中仍有遗憾,因为有些事一直放不下。”
君屹呼吸一窒,心猛然被攥住,她放不下的……可是他?
司丝顿了顿,回忆着继续道:“在南陵的日子真的太苦了,有些话我从没向旁人说过,十一、十六……还有你,我一直装作不在意,只因大家都是这样苦过来的,没道理只有我一人叫苦连天,着实矫情。”
“可不说,不代表我就不恐惧、不后悔,人活一世,又有谁能做到自始至终不留一丝遗憾?”
听到她说恐惧后悔,君屹心口处一跳一跳的疼,他紧抿着唇,有些事却也不可置否。
“回到北安后不久,我便确定了南陵的我还存在的事,那一刻我很开心,说是欣喜若狂也不为过,我甚至没有去深究其中的缘由,为何我会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蜀南文学
“我那时满脑子想的都是一切都有了重来的机会,我终于可以弥补过去的遗憾,好似成了那先知,得到了改变过去命运的机会。”
司丝话音轻快,嘴角挂着浅笑,向往着、沉溺着,君屹被她感染,这一刻他好似隔着漫长岁月,感受到了那份喜悦。
换位思考,若他带着过往记忆拥有了重来的机会,能够弥补、甚至避免对她的伤害,他必也是激动难耐的。
“可激动归激动,我却也并非理智全无,上天给了我一次重来的机会,说什么我都不能浪费了,因此我努力回想过去发生的一切,暗中调查、谋算,伺机等待再一次去往南陵、再一次见到你的机会。”
“而我也等到了,那夜闯入宫门,我如愿救下了你,没让你受伤……为此,我不惜欺骗了我阿爹,我骗他说我来南陵是为了找寻害死我阿兄的线索。”
“我阿兄是为我而死的,而我却、我却……”
提及早逝的兄长,司丝眼角划下了泪水,她紧咬着唇,努力屏住呼吸,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太过狼狈,可哭腔还是从她喉间逸散而出。
君屹见状立时手足无措,心里痛极,他想上前抱住她,却被她制止,他又在她眼里看到了对他的排斥……以及恨。
她往后挪了挪,哽咽着,深吸一口气,“他们都在担心我、挂念我,我阿爹那样一个铁骨铮铮流血不流泪的人,那日竟然求我,他求我莫要再生事,他们只有我了。”
泪水划过脸颊,坠落消失,“这些我都知道,因而在见到阿爹之前,他罚我跪,要我跪在雪地里反省,我都认了。”
随着司丝的话一字一句钻入脑海,君屹想起了什么,他脸色一白,心中随之掀起轩然大波。
那夜离去之后,她竟然被罚了跪!
那夜他虽中毒失了自保之力,却并非神志不清、人事不省,她为他受了伤,甚至还为他挡了一箭,这些他都记得,这样的伤势之下,未经救治,她竟被罚跪在雪地里!
君屹无法想象那样的场景,只是想到她浑身鲜血淋漓的样子,呼吸便立刻变得艰难,眼眶涩疼。
他是见过她身上的那些伤疤的,那些本不该出现在一个女子身上,却实实在在都在她身上。
原来在许多年前,他便已经在伤害她了。
阿宝……
君屹眼眶里溢满了血丝,他张了张嘴,在心底里默念她的名字,未等道歉的话说出口,便又听到了她的声音。
她说:“可饶是如此,我却并不后悔,从未后悔。鬼迷心窍一般,心里期待着再一次与你见面,期待着之后的一切,我甚至想过要和你坦白我的身份。”
“可当我再一次得知你对我说了那话之后,我突然明白了一件事,云泥之别,是不可跨越的。”
尖锐的刺痛从耳后蔓延至后脑,君屹身形晃动了下,这是他第二次听她说这话,云泥之别……
他急切地想要反驳,摇着头,那根本就只是句戏言!
司丝却没容许他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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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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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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