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南文学>都市小说>宠婢>第 121 章 端午风波
  上巳节一过,天就慢慢变暖合起来,繁重的冬袄换成了轻薄的春衫。

  早晚虽还有些凉意,却早已没有寒冬腊月的刺骨,自沈沛去了户部任职之后,若冉也改变了作息,虽然没法在上朝的时候送他出门,便在下朝之后,等着沈沛回府一道用膳。

  而后再送他出府去户部点卯,一个多月下来均是如此,沈沛虽说过若他来不及回来,便会提前让四喜回来告知她。

  可他们俩新婚燕尔,恨不得日日黏在一块儿,这样的日子几乎没有。

  但今儿个,若冉却在醒来不久后见到了四喜,“王妃,王爷说今日要去户部和各位大人们商议事情,让您不用等他,自个儿用早膳,他也要很晚才能回。”

  若冉轻轻点头,又问了四喜旁的事情,得知沈沛下了朝之后就去户部,还是被户部尚书亲自带走的,她心里便有了数。

  沈沛虽然先前对去户部任职百般不愿,可当他到了户部之后,就开始兢兢业业的办差,如今这个时间有事,怕是春汛之故。

  北方少雨水,南方总多雨,旁人只当春汛是南方的事儿,殊不知北方虽然少雨,春暖花开之际冰雪会消融,河水暴涨,少不得得加固堤坝。

  朝廷自然要拨款修筑堤坝,以防河水暴涨造成灾害,可这个款要怎么拨,拨多少。就是户部官员的事情,户部虽然有尚书,但因为有沈沛在,商议许多大事的时候,就会喊上沈沛一起。

  她心中清楚沈沛的责任,可看着一桌子早膳,心里头还有点儿失落,自从他俩成亲之后,这还是沈沛头一次没有陪她一起用膳。

  若冉想着想着,都觉得自己有些矫情,不过一顿饭罢了,怎么就不能自己吃了?

  不多时悦悦揉着眼睛走了过来,看着空荡荡的餐桌非常稀奇,疑惑的问若冉沈沛在哪里。

  “爹爹今日有事回不来,早上只有娘亲和悦悦一起。”若冉轻声安抚悦悦,小姑娘如今已经四岁,由皇后找了老师给她开蒙,虽学了不到一月,可她聪明伶俐,学的似模似样的。

  见若冉和她解释也没有哭闹,乖乖的坐在椅子上用早膳,皇后给悦悦安排的启蒙老师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夫子,王公贵族之中也不乏和悦悦差不多大小的孩子,都是宗室子弟,皇后便做主,让那些孩子们一同来上课。

  也让悦悦有个伴,如今悦悦有一大半的时间都是和皇后一道住在兰玥宫,倒是秦王府回来的少些。

  丈夫和女儿,一个要上朝,一个要上学,都非常忙。看来看去,还是她最清闲,“昨日睡得可好?”

  若冉语气温柔的问道,悦悦轻轻的点头,把口中的食物咽下之后,才开始回答若冉的话,“悦悦睡的很好很好,一觉睡到了现在,肚肚都饿饿了。”

  她不仅仅是说,还顺带着比划了一番,把若冉逗得直笑。

  悦悦如今已不排斥一个人睡,沈沛给她准备的院子,深得小姑娘的喜欢,有时候沈沛嫌弃太过寂寞想要和悦悦一道睡,却被悦悦告知他们男女有别。

  听得秦王殿下嘴角直抽。

  今日悦悦不上学,故而若冉昨日进宫去把她接了回来。

  小姑娘不挑食好养活,凡事也喜欢亲力亲为,这些日子已经开始尝试用筷子,当然不是成人的那种,而是内务府特意做的小孩子用的。

  若冉看着她那双胖乎乎的小手用力的去夹一颗肉丸子,只见那肉丸一会儿跑到这里,一会儿跑到那边。

  心里多少有些担心,这首次尝试就要挑战这么难的高度吗?

  若冉不想打击悦悦的自信,也没有提帮忙,只是在一旁仔细的看着。

  悦悦被这肉丸子弄得有些不高兴,但她也没有继续和筷子较劲儿,反手拿起勺子舀了起来,泄愤一般的把肉丸子给咬碎。

  若冉差点儿被呛到,“悦悦是怎么想到用勺子的呀?能不能告诉娘亲?”

  悦悦看了看勺子,又看了看筷子,仿佛在组织语言要怎么跟若冉解释,“筷子要跑。”

  “勺子不会跑。”

  “所以,悦悦就想到了用勺子了?”

  悦悦用力的点了点头,那可爱的模样让人看着只觉得忍俊不禁。

  早膳过后,若冉本想带着悦悦去喂鱼,可悦悦对喂鱼兴致缺缺,追了一会儿兔子后便又问起了沈沛来。

  若冉想起沈沛这段时间忙忙碌碌,回来和出门都是匆匆忙忙的,有时候他回来的太晚,若冉都已经睡下,好在翌日还会陪同她一块儿用早膳,这才让他们有相见的机会。

  可悦悦不同,时常住在宫里,已经有好几日未见沈沛。

  若冉心想着沈沛在户部忙碌,也不好带着孩子去打搅,但她想起沈沛不爱户部的膳食,午膳都是府中送过去的。

  一来二去便有了主意,决定带着悦悦去给沈沛送一回午膳。

  秦王府的侍从们听说王妃和小郡主要亲自去。又开始忙碌起来,大厨还特别有眼力见的多做了一份,还加了不少小郡主爱吃的糕点。

  让他们一家三口可以一块儿用午膳。

  到底是在秦王府伺候沈沛那么多年的,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

  等到一切都准备就绪,若冉便带着悦悦出门。

  母女俩坐在马车上,心思却各异。

  若冉是不习惯的,悦悦则是激动的。

  若冉虽时常出门,可见过她的人少之又少,她又不喜欢前呼后拥,一般出行也就是带着两个丫鬟和暗卫。

  悦悦自从开蒙之后,就更没有时间出来玩了,从前还有舅舅带她玩。如今若晨高中状元,苍玄帝对他寄予厚望,并未曾把他送到翰林院去熬资历。反而送去了御史府。

  若晨也清楚苍玄帝的打算,便抓住这个机会,当监察御史去了。

  八品官。

  状元之才去当监察御史,说实在都有些屈才。

  在若晨之前,京中被参的最多的人是秦王殿下,他虽然战功赫赫,年轻有为,却还是得罪了一大群言官。

  夸得时候夸的天花乱坠,参的时候参的毫不手软。

  如今大家伙儿都清楚若晨是沈沛的妻弟,想来日后参秦王殿下的折子会少很多。

  可谁曾想,若晨上任第一天参的人就是秦王殿下。

  虽只是一些芝麻绿豆的小事儿,但还是足以震惊朝野,所有人都觉得若晨刚正不阿。

  看热闹的只觉得姐夫和小舅子不对付,看明白的都清楚天家的打算,若晨日后,前途不可限量。

  悦悦兴奋极了,一直掀开帘子往外面看,若冉却有点不太习惯,毕竟马车前面有府邸的标识,所有人都知道这是秦王府的马车。

  这也就代表着所有人都知道里头坐的是谁。

  拜沈沛所赐,若冉已经是京城鼎鼎有名的悍妇和妒妇,她平日出们,听见旁人说秦王妃如何如何,也就当听个乐呵,听过就罢。但如今坐在马车里,她就开始紧张起来,这要是听见外头说秦王妃如何如何。

  她还怎么忽略?

  这份纠结的心思一直伴随着若冉来到了户部官衙外头,若冉看已经有不少户部官员的侍从们来给府中大人送午膳,府衙外头好不热闹。

  其实六部都有准备膳食,但是同一烧制出来的,味道总是不尽如人意,大多数官员们的膳食都是由府中准备好送来的,沈沛这也不算例外。

  只是户部大多数官员都是一个食盒,若冉想起他们马车里整整两大食盒的午膳,还有膳食旁边端端正正摆着的桃花酿。忽然有些忧心忡忡,这要是送过去,沈沛会不会被人弹劾耽于享乐?

  这一日,四喜照例出来领午膳,他晃晃悠悠的走过来,本是随意的打算和送午膳的人打声招呼,却不曾一抬头瞧见了若冉和悦悦。

  这一照面,把个悠闲人儿吓得眼睛都瞪大了许多,“王妃?小郡主?您二位怎么过来了?”

  四喜忙不迭的开口询问。

  若冉看着四喜轻轻的笑了起来,随后就开口解释,“是悦悦想王爷了,所以我们才过来的。”

  “这王爷若是知道您二位过来,一定非常开心,您稍等奴才去把食盒拿下来。”四喜忙不迭的掀开马车去拿食盒,发现了整整齐齐的两大盒。

  忽然间沉默下来,他一个人好像不太够,“王妃您等等,奴才去把俞侍卫长喊过来。”

  四喜说着话就飞快的跑了回去,若冉没等多久便等来了人,可出来的不是四喜也不是俞长胜,反而是沈沛。

  他瞧见若冉和悦悦非常的惊喜,“你们俩怎么来了?”

  “别在外头站着,快点进来。”

  沈沛听到这消息就直接跑了出来,四喜一个不会武功的小厮,哪里跟得上?

  等到他紧赶慢赶的跑出来,就见王爷和王妃已经一人提着一个食盒走进了户部大门,王爷手里还牵着小郡主。

  还没等四喜喘口气,就迎来劈头盖脸一顿骂,“蠢东西,还会不会做事?”

  四喜被骂的好生委屈,这不是他想快些回去告诉主子吗?

  可这样的话他也只敢在心里念叨几句,小心翼翼的挪到若冉身边接过她手里的食盒,“王妃,奴才来提。”

  沈沛见状才稍稍满意了些,还不算太蠢。

  沈沛一边领着妻女往前走,一边问若冉怎么忽然过来了,他来户部许久,若冉从未曾踏足过。

  他们二人是夫妻,当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若冉见到沈沛,更是连借口也不想找,悦悦还小,便是她耐心的哄哄,这事情也就过去了,她只说是自己想来,“你没有陪我用早膳,我就来陪你用午膳。”

  “今天早上没有见到你,我觉得有点儿不习惯。”

  “也就今儿个一天,本王也不想的,这不是户部尚书非要拖着本王去酒楼,说是有关于春汛的要事同我商议,本王想着春汛这事儿虽不急于一时,但是防范于未然,加固河堤和赈灾,那就事截然不同的事情。”

  虽是未雨绸缪,可总好过亡羊补牢。

  若冉当然明白这些,“我懂,你不需要同我解释什么,我只是想要你陪着而已。”

  沈沛听到这话自然是高兴的,只是一旁的四喜和悦悦却没有那么高兴,四喜是早已习惯当个木头人了,王爷和王妃在一块儿的时候,从不把他当人。

  可悦悦却习惯不了,她看着爹爹虽然牵着自己,却根本不管自己死活,好几次差点带着她撞到柱子上的时候。

  悦悦就悄悄的松开了手。

  爹爹和娘亲在一块儿的时候,悦悦总是受伤的那一个。

  随后悦悦把小手递给了四喜,学着大人的模样叹了一口气,“四喜哥哥,我们走吧。”

  四喜也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小郡主,奴才领您过去。”

  沈沛挑挑眉,只当自己没听见。

  比起秦王殿下的兴高采烈,户部官员却如临大敌,尤其是户部尚书,这可是今儿个把秦王拦住的罪魁祸首。

  原本他还觉得自己做的事情是分外正确的,如今雨季连绵,江南情况严重,他们怎么能浪费时间?

  今早上把秦王殿下拦住,不是已经把一项公务给解决了吗?他们早一点解决,江南的百姓们就能少受一份苦。

  这难道不是皆大欢喜的事情吗?

  但是,户部尚书所有的喜悦,都在听到秦王妃三个字的时候戛然而止。

  户部官员们就瞧见他们的尚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纠结起来,还时不时的看看户部侍郎欲言又止。

  看的户部侍郎心里毛毛的,“大人,您要是有话要交代下官,您就尽管说,别这样。”

  感觉怪瘆得慌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尚书大人要算计他。

  户部尚书却懒得理户部侍郎的话,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秦王妃凶名在外,他早就有所听闻,原本也不过觉得是无稽之谈。

  只当外界传闻夸大其词。

  如今秦王只一天没有回府用早膳,秦王妃就追到户部来了?

  当官的都爱揣摩人心,尤其是官场上混久了的人精更是长了九曲玲珑心,遇事得想个七八种可能,户部尚书这会子都不知道秦王妃是特意过来找秦王的,还是专程过来找他麻烦的?

  可要找秦王麻烦,等秦王回府不就可以?大老远的跑过来,这铁定和自己有关。

  户部尚书越想越觉得若冉是来找自己的,更是头疼的不行。

  想起若冉的那些“赫赫凶名”,只觉得一失足成千古恨,他看着户部侍郎不太放心的交代,“若是一会儿秦王妃发难,你记得替老夫美言几句。”

  户部侍郎听到户部尚书这么交代,也是担心的不行,“难不成秦王妃是因为今早的事儿……”

  户部侍郎也真不愧是户部尚书一手带出来的,师徒俩想事儿都能想到一块去。

  俩人战战兢兢的站在外头等着若冉过来,都已经做好被兴师问罪的准备,岂料沈沛只是轻描淡写的介绍了一句,就如同介绍这是路人甲和路人乙一般的介绍。

  若冉便冲着他们点了点头。

  然后户部尚书和户部侍郎就眼睁睁的看着秦王妃跟着秦王殿下一块儿,绕过了他们俩,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下。

  绕过了他们两个?

  户部尚书和户部侍郎面面相觑?这是怎么一回事?

  虽然他们以为的兴师问罪没有出现,可是一场前所未有的折磨即将要开始。

  秦王府的食盒有满满两大盒,全部摆出来才知道到底有多丰盛,悦悦一路上过来吃了许多零嘴儿这会儿不大饿,只抓了几块糕点就跟着四喜去玩了。

  悦悦虽一大早想见沈沛,可她们父女之间的情谊,早在沈沛拉着她撞柱子的时候破碎了。

  如今的姝宁郡主觉得,自己得生一会儿气。

  倒是若冉安安静静的陪着沈沛吃饭,还时不时的用公筷给他夹菜。

  户部众官员明知不太合适,可眼睛却都控制不住的往他们俩身上瞥去,紧接着他们就瞧见平日里挑剔非常的秦王殿下对秦王妃夹到碗里的菜来之不拒。

  户部尚书眼睁睁的看着沈沛吃下一大块红烧茄子,脸色变得五彩斑斓起来,很想冲过去问问秦王殿下,还记得前些日子把红烧茄子嫌弃的一无是处的那人是谁吗?

  呵,男人。

  户部尚书盯着他们俩瞧了那么久,哪里会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这哪里是秦王妃“善妒”?分明就是秦王殿下黏着妻子又不好意思开口,才找了这么个借口。

  害得他还以为……

  户部尚书放松下来之后,整个人看着精神都好了不少。只是关于秦王殿下的谎言,他却没有要去澄清的意思,似秦王这般高调的,这样的乌龙日后肯定不会少,他都被唬住了,更何况是旁人?

  大家都同朝为官,不能就自己吃亏。

  户部尚书微微一笑,深藏功与名。

  户部的官员们虽然不明白尚书大人为什么忽然改变了态度,可这并不妨碍他们偷偷的看着秦王和秦王妃。

  明明他们俩也没有说什么别的话,只是一块儿用膳而已。

  明明他们只是记得彼此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还有秦王妃劝秦王殿下不要挑食而已。

  明明他们就是互相给彼此夹了菜而已。

  为什么他们看着看着就觉得有些饱了呢?

  瞧着自家送来的这些膳食和之前也没有区别,怎么就吃不下?

  户部官员纷纷觉得,一定是秦王府的膳食太过于美味,所以他们看着这些才会食不知味,一定是如此!

  若冉全然不知自己去了一次户部之后,就引起这般轩然大波,午膳过后就要领着悦悦回去,沈沛虽然很想跟着一块儿回,却也知道不行,只能依依不舍的送若冉离开。

  这一幕瞧在户部尚书眼里,更是证实了自己先前的猜测,“王爷和王妃娘娘的感情,着实羡煞旁人。”

  户部尚书顺势过来搭话。

  原本沈沛早上那点子恶劣的心情都被若冉给抚平了,如今若冉离开,他的心情又恶劣起来,偏偏户部尚书还要过来叨叨几句?

  怎么,觉得自己长了嘴要出来显摆?沈沛瞧着户部尚书,自然也没什么好脸色,轻巧的横了他一眼,“既然骆大人也知道本王夫妻二人感情和睦,不如让本王早些回府陪王妃?”

  户部尚书立马闭嘴,只觉得自己话多,“王爷,这儿还有些事情需要您顶多。还麻烦您稍安勿躁……”

  沈沛自然不是不分轻重的,刺了他几句还是冷着脸去处理公务。

  整个四月,沈沛一直在忙,悦悦也是皇宫和秦王府两边跑。若冉每天清闲的不行,由于她在谦王妃宴席上的所作所为,外加秦王殿下的煽风点火,京城中的大大小小宴席,都不会有人想不开去请若冉。

  伺候的好伺候的不好,都是麻烦,还不如不请。

  不过一些宴会罢了,若冉也不介意。旁人只当若冉被排挤,若冉却当他们高攀不上秦王府。

  四月过了之后,渐渐有了端午的气氛,皇城里有赛龙舟的表演,久未动针的若冉想着要给父女俩缝制端午的香囊,香囊里头塞得草药是太医院调配的,天气渐渐炎热,蛇虫鼠蚁也多了起来,这原本是给悦悦准备的。

  但她一想起爱吃醋又爱和女儿“攀比”的秦王殿下,只能多做几个。

  这给一个做了,就不能厚此薄彼,三个孩子人人都得有,还得算上福安。

  福安公主在女学上课,没有课的时候便会来秦王府看望悦悦,和若冉也经常能够碰面,福安心中其实还有些变扭,倒不是瞧不起若冉,只是想起年少无知干的那些蠢事,心里尴尬。

  每回见到若冉都躲躲闪闪的,要不是有悦悦在,只怕福安还要一直纠结下去,若冉看在眼里只觉得分外有趣。

  她虽不是什么以德报怨的性子,但也不是是非不分的,昔日福安还年幼,被姜婉潼蛊惑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

  福安虽对自己态度不好,却也从没想过要伤害她,当初姚素弦要找她的麻烦,福安还过来通风报信。

  这次端午准备香囊,当然也有她的。

  既然孩子们都有了,那长辈也送吧,若冉瞧着多余的碎布,决定不厚此薄彼,父皇母后和兄嫂都送。

  只是多给了沈沛一个。

  可怜秦王殿下忙的不行,完全不知道这香囊是人人都有份的,进宫时候还特意去父兄面前炫耀,苍玄帝和太子殿下瞧着尾巴快要翘上天的沈沛,纷纷别开眼,有些不忍直视。

  虽然想把真相说出来,可想起户部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父子俩很有默契的不说话,任由沈沛去炫耀,瞧着怪傻乎乎的。

  但他们还是决定不说,万一惹恼了人,撂挑子不干可怎么办?

  沈沛完全不知父兄为何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还当他们嫉妒的红了眼。

  直到端午宫宴上,沈沛瞧见人手一个的香囊时,彻底的傻了眼,他直勾勾的看着若冉,像是怎么都不明白,“他们为什么都有?”

  若冉轻轻的咳嗽了一声,明白是沈沛误会了,有点儿尴尬咳嗽了医生,“你有两个。”

  “可他们都有。”沈沛的脸色变得五彩斑斓起来,想起自己前几天还去父兄面前炫耀过,脸色就变得青一阵白一阵的,这都是什么事……

  “你有两个,还是不一样图案的,家里还有一个回去了之后也给你。”若冉少不得去哄他,今日端阳佳节,宫中热闹非凡。

  沈沛就算不高兴也不会在这时候闹,可他就是不满,就是气不过,嘴里一直碎碎念的叨叨。

  若冉只当自己没听见,把悦悦交给了坐在一旁的福安。

  福安原本是一个人坐的,可小姑娘非要和姑姑去挤,福安见状高兴的不行,忙让宫人把悦悦的餐具搬到自己的桌上。

  福安便开开心心的给悦悦剥水果吃,姑侄俩相处的非常融洽,反而边上那对恩爱夫妻,开始了前所未有的“冷战”。

  “他们都有,我以为是只给我一个人的。”得知自己不是独一无二的秦王殿下开始闹脾气了。

  若冉只能耐着性子哄,最后好说歹说给他做个不一样的,沈沛才肯罢休。

  若冉来的尚早,不一会儿就有陆陆续续的熟人进来了,首当其冲的便是几位感情并不牢固的嫂子。

  还有羸弱的谦王妃。

  若冉见到谦王妃的时候还觉得有些奇怪,自从谦王妃小产之后,大大小小的宴会,她都没有再参加过了。

  不是身体不适便是推脱不舒服。

  久而久之也没人想要去邀请她。

  这回端午夜宴,若冉以为她还要推脱呢。

  帝后还未到场,宴会还没真正的开始,谦王妃进了殿内也不落座,反而是朝着若冉这边走过来。

  一时之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她们俩看过来。

  若冉皱了皱眉,只能起身问候,“八皇嫂。”

  “九王妃。”

  非常生疏的称呼,谦王妃这是有意要和若冉划清界限,像是连表面和平都懒得维系,若冉也从善如流的改了称呼,“八王妃。”

  谦王妃看着若冉,眼里的情绪复杂万千,她这些日子想了许许多多,都觉得发生的事情非常的可笑,她和沈宴居然会因为若冉的原因争吵,失手害了自己的孩子。

  太医更是断言,她日后难以有孕。

  可谦王妃甚至连伤心的情绪都不大有,这根本不是她冷血无情。只因为要心痛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她都不知道要先心痛那个才好。

  “许久未见,九王妃近日来过得可好?”谦王妃主动问道。

  若冉皱起眉头,只觉得谦王妃和平日里有些不大一样,从前见她,就是个胆小怕事又懦弱的,不是跟在沈宴身后,便是混在人群里,被针扎一下也不会哎呦一声。

  如今怎么胆子变大了?

  莫非是没了孩子之后,想通了一些事?

  若冉觉得谦王妃有点奇怪,可人家都找上门来了,总不能任由她仔仔细细的想,她只能耐着性子回应,“托八王妃记挂,妾身的日子过得挺不错。”

  这几句对话莫名其妙的,若冉可不觉得她和谦王妃之间,还能这般心平气和的嘘寒问暖,果不其然,好话说了没两句,谦王妃就忍不住了,“也是,似你这般喜欢从旁人手中抢夺的,自然过的不错。”

  谦王妃的声音不大,也只有附近的几个人能听见。

  沈沛听见这话脸色就沉了下来,可他也不好和谦王妃一个女人计较,何况这人还是自己的嫂子,他虽然担心,却也不能轻举妄动,只是厌烦的扫了一眼面前的女人,果真和沈宴待的久了,也变得和沈宴一样惹人烦。

  福安倒是没有沈沛的这些担心,她有点同情的看了一眼谦王妃,很想知道谦王妃是不是出门的时候撞了墙,伤到了脑子。

  虽然很不想承认,可福安瞧着谦王妃这模样,就想到从前蠢透了的自己。

  为什么非要去九皇嫂面前叭叭,好好活着不好吗?

  这难道是很困难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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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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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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