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南文学>都市小说>宠婢>第 163 章 太初元年
  太初元年,苍玄帝退位,传位于太子沈靖,于同年二月初举行登基大典,普天同庆,大赦天下,帝号崇明。

  这一年风调雨顺,很是热闹。

  尤其是皇家,喜事一件接着一件,忙完了新皇的登基大典,礼部也没闲着,因为姝宁郡主沈卿安,已年满十五,就要举行及笄礼。

  秦王殿下只有这一个女儿,素来疼爱如珍宝,姝宁郡主的及笄礼,自然是非常盛大的,花朝节的那一天,秦王府热热闹闹的,便是依旧在宫中忙碌的崇明帝也出席了。

  久不露面的太上皇和太后,也出现在秦王府。

  更别提旁的那些皇亲国戚。

  姝宁郡主集万千宠爱在一身,这句话当真是不假的。

  这及笄礼上用的簪子,流光溢彩,绚烂夺目,据知情人士透露,是秦王殿下亲自选的,在场的所有少妇和姑娘们,都非常的羡慕。

  少妇们希望丈夫也能这般重视女儿,姑娘们则是希望等到她们及笄的时候,父亲也能为她们寻来一支漂亮的簪子。ΗtτPS://Www.sndswx.com/

  而被众人羡慕的姝宁郡主本人,却没有那么大的波动,只觉得一早起来挺累人的。好不容易等宾客们全部散去,她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的时候。

  四喜又带着一堆人走了进来,“郡主,这些都是皇上和太上皇赏赐下来的。”

  皇上便是前不久继位的崇明帝,至于太上皇,自然是退位的苍玄帝。

  悦悦的皇伯父和皇祖父。

  她站起身来,看着这些脂粉钗环,拿出来瞧了瞧,便让侍女收好。

  这些日子以来,她已经收到了太多的首饰,不仅是长辈送的,便是奕安和煜安两个小的也给她准备了。

  满满当当的珠钗,她觉得可能根本就戴不完。

  悦悦瞧着铜镜里陌生的装扮,还觉得有些不习惯,但也仅仅是不习惯而已,倒是一直伺候她的侍女们,一个个露出惊艳的表情,“郡主长得可真好看。”

  “这珠钗的样式可真是特别。”

  “这是王爷亲自选的。”

  “王妃也送来了新的。”

  “我觉得还是王妃选的更漂亮。”

  “可别瞎说,王爷听到会不高兴的。”

  悦悦听着这些议论,无奈的笑了起来,她不是什么刻薄主子,身边伺候的也是父母从小选的,侍女们是什么秉性,悦悦也都是清楚,不过是几句无伤大雅的玩笑话,她当然是不会介意。

  况且侍女们谨言慎行,有些话也只会在她面前念叨几句,但悦悦还是得提醒她们,免得在外头失了分寸,让她们受到责罚。

  秦王府众人一向都知道郡主受宠爱,因为时常见到,早已见怪不怪。但没有想到因为这一场及笄宴,让许多人都动了心思。

  一直以来,不管论家世,还是论容颜,悦悦都是京城贵女中的佼佼者。

  只不过姝宁郡主当时年纪不大,许多人都歇了心思,如今及笄礼都过了,有这想法的当然又开始活络起来。

  没有希望的,自然不会有这种想法,也只是妄想而已。但家里有点儿底子的,很难不去做到肖想一番。

  及笄宴之后,就有许多人,给秦王府送了拜帖,恰好若冉的生辰快到了,她们便接着这个由头,给了拜帖。

  若冉起初以为她们是替家里的男人来巴结新帝,但崇明帝哪里是那么容易见到的?

  自然是退而求其次的找上沈沛来。

  聊了一圈之后,才知道她们是把主意打到了悦悦的身上,待了解过后,若冉只觉得这些人想的也太多了些。

  太上皇退位,新帝登基。

  在太上皇还健在的情况下登基,的确是少了许多的麻烦。

  但朝代更替到底是会惹得人心浮动,如今不过短短数月,有些时局还并不稳定,沈沛和崇明帝关系密切,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不过如此。

  新帝登基会加开恩科,不仅仅是为了给天下读书人多一个机会,更要紧的是培养选拔人才。

  老臣虽说精明能干,可有时候太精明,也不是一件好事。

  新帝老臣需要相互磨合,若冉自然不会在这种时候去得罪人,免得因小失大,徒增麻烦。

  可若冉也不会拿悦悦的事情来开玩笑。

  新帝和老臣需要磨合。

  新帝会担心老臣有抵触情绪,老臣也会担心,新帝会不会不再重用他们,如此人心浮动,自然就会生出许多心思来。

  只不过他们也太着急了些,悦悦刚过了及笄没有多久,就有人上门提亲来了?

  若冉心中无奈,却也只能笑眯眯的拒绝,“众位夫人,这件事儿我是做不了主的。”

  莫说这些人家中的男子品行一般,便是品行俱佳的,送到沈沛面前,秦王那殿下还能挑出许多毛病来,“你们也知道的,我们家中,我一向是没有什么实权的,王爷有多疼爱郡主,你们也都是看在眼里的,我实在是做不了主呢。”

  女主人们看着若冉的眼神多了一丝探究,秦王殿下对秦王妃有多么爱重,京城谁人不知?

  “王妃娘娘您是在开玩笑吗?大家伙儿都知道,王爷有多敬重您,只要您看了好,王爷一定会同意的。”夫人们的脸色也有些不太好,这不是商议商议吗?自古婚姻不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不商议商议,如何能知道合适不合适?

  而且秦王妃这明摆着就是睁着眼说瞎话,她在家中没有实权?

  这如何可能?

  她们时常可以瞧见秦王殿下下朝之后去排队给秦王妃买糕点。

  在家中没有实权?

  秦王妃便是要糊弄人,能不能走点心?

  许是这些夫人们眼中的诧异太过严重,若冉也觉得有些尴尬,可面上却一点都不显示,“夫人们言重,我这哪里是在开玩笑?只是王爷唯有郡主这么一个女儿,若是我草率的决定,只怕王爷要心生不悦。”

  若冉也没有把话说的很死,只说等沈沛回来再商议。

  至于这得罪人的事儿,就让沈沛去解决。

  果不其然,秦王殿下回府之后,瞧见这些东西,整个人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这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找面镜子照一照自己,悦悦才多大,他们在想什么东西。”

  沈沛气的不行,当天晚上就把这件事情给解决了,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这种不长眼的过来和他说这些事。

  同样的,把主意打到悦悦身上的那些士族,也明白了一件事,姝宁郡主的婚事,可不是那么容易定下来的,秦王殿下对联姻那一套根本就没有兴趣。

  他根本就舍不得强迫女儿。

  这件事情闹得还挺大,几乎许多大臣都心照不宣的事情,想要娶姝宁郡主,简直比登天还难。

  但悦悦根本不知道这些,她依旧在学堂里上课,每日早出晚归的,但因为她已经及笄,也不需要在学堂里待多久,待今年年末最后一次结业考结束之后,就不用来学堂。

  悦悦对此还有些失落,她还是挺喜欢在学堂里上课的。

  当她把这话说出来的时候,周围的姑娘们纷纷离她远了些,就连悦悦的闺中密友林梓砚也不例外,“悦悦啊,不,不是,郡主,您给我们点儿活路吧。”

  为什么就有人可以家世好,模样好,学问还好的?

  唯一不好的,大概也只有女红。但学好女红又不能当饭吃,她们这样的家世也不至于去卖绣品度日。

  同窗的姑娘们只觉得悦悦太可怕。

  而且这可怕还是一脉相承的,林梓砚有些好奇的问道,“听说去岁考试,奕安殿下和陈家小少爷又相争不下,两人的成绩相差无几。”

  悦悦听罢点了点头,又想起一脸生无可恋的煜安,委实有些同情。

  “煜安又是第三?”

  悦悦点了点头,“第三。”

  和第四拉开了很大一段距离,当然也比不上奕安和小胖。

  林梓砚只觉得他们这一大家子都非常的可怕,“二皇子殿下和陈家小少爷一直都非常可怕。但是煜安怎么也这么让人心慌?”

  这也不怪悦悦的闺中密友会有这样的想法,毕竟煜安的心思一看就不在学习上的。成日里就想着玩,便是如此还能在考核中名列前茅。

  怎么想都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学堂里许多人都以为煜安是个天才。

  “她们不知道也就罢了,你还不知道煜安是什么情况吗?”悦悦和林梓砚关系极好,便是几个小豆丁自幼见到林梓砚也会喊一声林姐姐。

  林梓砚偷偷的笑了起来。

  悦悦当然知道煜安到底有多可怜,每日里不是被小胖追着读书习字,就是被奕安逼着背书。

  这两人自己较量也就罢了,还非要拉着煜安一起。

  煜安有苦不能言,说了就会被哥哥打,奕安一告状,沈沛也会上手揍。

  要知道秦王殿下这些年,最感激的就是这个侄子,有奕安在,沈沛根本就不用操心煜安的学业,可以非常放心的当甩手掌柜。

  煜安小小年纪,承受了许多不属于他的痛,悦悦自然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拆台。

  “许是因为有优秀的哥哥和朋友在,煜安也知道要好好学习,不能落于人后。”悦悦笑着和众人解释。

  唯有她和林梓砚明白,这一切都是被迫的。

  众人得到了答案,便没有把心思放在这上头,又说起别的来,“你们知道吗?我听我爹说,蔺少将军要回京城了。”

  正所谓一石激起千层浪,这蔺少将军昔日远在东海,都是众人们议论纷纷的对象,更别提如今这众星捧月的人物要回京了。

  “怎么回事?先前不还说蔺少将军立了大功,陛下想让他回京授封,他都拒绝了。”

  “听说,蔺少将军像是受了伤,陛下特许他回京修养。”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没一会儿便问起了悦悦知不知道这事儿。

  悦悦微微一愣,她其实并不认识蔺君行,唯一的印象也就是当年蔺君行离京,她见过那人的背影,张扬肆意。

  在记忆里停留了许久,她没有见过蔺君行,可每每有人提起的时候,悦悦就会想起那人的背影。

  但是蔺君行不是一向随心所欲吗?

  就是皇伯父要给他封赏都能拒绝。

  战场上受伤乃是常事,但是严重到要回京修养?悦悦便忍不住想入非非,不知这人是不是已经命悬一线。

  “爹爹不怎么同我提起这些事,我也不知蔺少将军的情况。”悦悦不怎么喜欢打听这些,无非就是爹爹和娘亲说事的时候,她听到一两句。

  小姐妹们的消息来源大多都是如此,只是她们家的情况有点儿特殊,她爹在一般情况下,根本不爱跟她娘说朝堂上的事儿。

  她爹更喜欢撒娇,和煜安两个人争宠。

  他们家的日常,大概就是她和娘看着爹爹和弟弟吵架。

  莫说是消息来源,便是对话都不见得有多能见人。

  众人一听便有些失望,但很快就打起精神,开始讨论蔺君行。

  军中捷报从不是会藏着掖着的东西,捷报传到京城的时候,一向都是普天同庆。

  这两年,蔺君行在军中大放异彩,时常取得胜仗,虽说有蔺将军的原因在其中,可蔺君行自身的能力也是不容小觑的。

  赞一句少年英才也不为过。

  最重要的一点是,蔺君行如今才十九岁。

  尚未婚配。

  前途不可限量。

  有些人家已经开始动心思了,可以想象得到,蔺君行回京之后,将军府会多热闹。

  蔺君行虽然久居东海,可京城到处都有蔺君行的传说。

  “我娘说呀,如今的蔺少将军,就如同昔日的秦王殿下一般,是京中许多闺秀心中的少年英雄。”

  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话,让悦悦一时之间没绷住,直接被茶水呛到,开始猛烈咳嗽起来。

  众人连忙赶过来看悦悦的情况,关切的问她情况如何。

  悦悦咳嗽了许久,显得非常狼狈不堪,她好不尴尬,连忙摇了摇头,“我…我没事。”

  “你是不是生病了?这些日子时常瞧见你精神恍惚的。”

  悦悦继续摇头,她哪里是生病了,只是忽然听见有人夸赞她爹,觉得有点儿诡异而已。

  悦悦和若冉一样,实在是没办法把许多人眼中的英雄,和自己爹爹联系在一起,那感觉太过割裂。

  毕竟她只是听旁人说了千百遍,自己还从来都没有见过。

  可饶是如此,悦悦也比她娘要幸运许多,秦王殿下在女儿面前好歹还能有点儿威严,悦悦虽然觉得那传说有些偏差,但也不至于崩塌的一塌糊涂。

  但若冉就不是了,秦王殿下在秦王妃面前,丝毫不顾及自己有没有什么尊严。

  若冉看着沈沛的时候,总是怀疑那些人是被沈沛洗了脑。

  悦悦原本是不能理解母亲的想法的,直到许久之后,她和蔺君行成了亲,她终于明白母亲那欲言又止的模样和表情是怎么一回事。

  只是这会儿,蔺君行于悦悦而言,只是一个陌生人,也只有名字熟悉一些。

  她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东海距离京城路途也挺遥远,虽然知道蔺君行要回京,可谁也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时候回来,众人新鲜一阵之后,那兴奋的神情不仅没有淡去,反而愈演愈烈。

  悦悦恍惚的想着,这要是到了蔺君行如今的那一天,可如何得了?

  在她幼年的记忆当中,似乎也见识过这样的盛况,那是爹爹打了胜仗归来的时候,南燕早已经被夷为平地,只是那段辉煌的岁月一直都被记在心中。

  转眼时间就到了五月,若冉的生辰是五月十三,虽然不是个特殊的日子。

  但却是户部官员们最头疼的日子,基本秦王殿下从四月底就要开始撂挑子,先是说要给王妃准备礼物,他们也不知道为何王妃生辰在五月十三,王爷要从四月底就开始准备。

  这一准备就是许久。

  秦王府从来不会举办宴会,基本都是一家人简简单单的吃一顿饭,但这并不妨碍秦王殿下从户部罢工。

  好不容易等秦王妃的生辰过后,官员们以为秦王殿下总愿意处理公务了吧?

  只能说是想得太多。

  秦王殿下会推说给王妃准备的生辰礼不够豪华,要带王妃到处走走。

  总而言之一句话,整个五月,户部基本都是找不到秦王殿下的。

  户部的官员们,威胁也试过,好言好语也劝过。甚至还去御书房告过状,但是很可惜,他们的目的都没有达成。

  无论是苍玄帝还是崇明帝,宠孩子一向是令人发指的。

  户部的官员们没有办法,唯有打落牙齿和血吞,苦笑着宽慰自己,幸好秦王妃的生辰不是在年末。

  若是年末找不到人,那可真真是愁死人。

  悦悦一直都知道,每年这个时候,爹爹都会各种忙碌,他们也早已经习惯,但今年有点儿不太一样,不仅仅是爹爹忙碌。

  就连煜安也非常的忙碌。

  小家伙自告奋勇的说要给母亲准备生辰礼,拉上了奕安和小胖,三个人神神秘秘的不知道要做点什么。

  并且还把悦悦排除在外,说他们男孩子的事情,女孩子不能多问。

  惹得悦悦哭笑不得,便没有多管。

  这一天,悦悦正在府中作画,父亲早几天就带着母亲出门了,去了哪里也没告诉他们,煜安每天神神秘秘的不知在做点什么,但因为有人跟着,悦悦也并不担心。

  只可惜她的话说的太早。

  前一刻刚说完不担心,后一刻煜安的小厮就火急火燎的跑了回来,“郡主,郡主出大事了。”

  悦悦听到声音,匆匆忙忙的撂下笔走了出去,只见小厮的脸上落了一片淤青,她看了一眼便皱起眉头,“煜安呢?又和人打架了?”

  “回郡主的话,二皇子和世子,还有陈家小少爷,同地主打起来了。”

  悦悦听得莫名其妙,平日打起来也只是和学堂里的同窗,这个和地主打起来是什么情况?

  “说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悦悦的声音冷了许多,小厮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话事情全部交代清楚。

  原来是因为煜安想要买个庄子送给母亲,三个小家伙一个赛一个富贵,买个庄子的钱还是拿的出来的,三个人又聪明,奕安和小胖两个为了买个庄子,也是熟读律法,就拿着钱去和人交易。

  那卖庄子的人见他们价格开的合理,也没有因为是孩子而轻视他们,买卖顺顺利利的达成,就在他们欢天喜地的打算找工匠来修缮的时候。

  才知道这地方其实已经被人给盯上,是当地的一个大地主。

  他瞧上了这一处庄子,打算买下来。

  这庄子的前主人早就想出手,可出手的消息放出去,却没有一个人来问,这庄子的前主人还以为是自己这地儿不好,价格一降再降。

  那地主早就放出消息,这地方他势在必得,周围的人都知道这件事,根本就不愿插手。

  地主是在等庄子再降一降价,想要以极低的价格买下。

  可煜安他们不知道,觉得合适就花钱买。

  钱货两清,买的人和卖的人都很高兴,只有地主不高兴,他已经把这地方当成是自己的囊中之物,此时被人截胡,哪里愿意?

  煜安三人虽然身份尊贵,但到底还小,见过他们的都是一些有头有脸的人,这成日里数银子的地主,哪里会知道他们仨的身份?

  便是个有眼力见的,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这仨尊贵祖宗会亲自过来买庄子。

  于是一场冲突就这么爆发了。

  地主轻蔑极了,只当是几个有钱人家不懂事的奶娃娃,这才起了冲突。

  虽说煜安和奕安身边都有人护着,但他们俩这身份,要是把事情闹大,又是另一场风波,悦悦知道这消息之后也坐不住,急急忙忙就要赶过去,甚至都来不及让人准备马车,自己骑了马就出门。

  马车便尽职尽责的在身后追。

  城中不能骑马追逐,悦悦的速度也不快,但一出了城门,她就顾不得这么多,一扬马鞭,马儿就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不仅秦王府的侍卫们追不上,就连回京的蔺将军府的侍卫们也追不上。

  原本,这事情是和蔺君行没关系的,他这次受了重伤要回京休养,本就是不情不愿的,不能骑马,只能窝在马车里,这也就罢了,偏偏还有随行大夫每日要求他躺着修养,时不时上药。

  蔺君行总觉得自己像极了一个废物。

  但他也知道,只有把伤养好,才可以回东海。

  就算再怎么不情愿,也只能任由大夫摆弄。

  昔日他回京城,都是凯旋而归,如今受了伤回京修养,虽是荣耀,但心高气傲的少将军如何能接受,心里不满极了。

  他端着一碗苦药,好不容易做好了心理准备要喝下去的时候,外头却传来动静,驾车的小厮是临时找的,慌忙躲避,一个不慎,一碗药尽数洒在蔺君行的身上。

  白色的中衣上尽是褐色的药渍,蔺君行木着一张脸,一脸嫌弃的拿过帕子擦了擦,他一言不发的坐在马车里,可蔺君行左等右等,都没有等来道歉的声音。

  一掀开帘子才发现对方早已经走远,只见到了一抹蓝色的身影。

  “她就这么走了?”蔺君行心里堵着一口气,他其实清楚,对方也许是没有注意到,这般神色匆匆,一定是有急事。

  要是搁在平日,他估摸着也不会计较。

  但是今天不一样,他本就讨厌喝药,如今被洒了一身,如何能咽的下去这口气?

  “呵。”蔺君行轻轻的笑起,认得出对方那匹马是千里良驹,心中不知是嫉妒还是不满,鬼使神差的吩咐了一句,“去查一查,到底是谁这般嚣张。”

  只可惜悦悦的速度太快,谁都没有追上。

  倒是悦悦处理完煜安惹下的麻烦事之后,才想起今日出门的时候遇上了人,她对自己的骑术一向有信心,但当时的速度的确是有些快。

  也不知有没有撞到人。

  悦悦感觉上是没有撞到人的,但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找人去打听了一番。

  悦悦的态度挺诚恳,她当时有急事,所以才急匆匆的走了,她让侍从告诉对方,若对方是因为她的缘故出了事,她会负责的。

  侍从急匆匆的出门,恰巧碰上在找寻悦悦的蔺家侍卫。

  双方侍从都是护犊子的,结果就把一件非常简单的小事给搞得特别复杂。

  “郡主,蔺少将军说,他不接受你的道歉。”

  “少将军,姝宁郡主说,若是您要补偿,可以去秦王府找她。”

  悦悦本意是想道歉,蔺君行的本意是想让悦悦道歉。

  结果因为传话的人传的不怎么恰当,就让他们双方结下了梁子。

  蔺君行只当悦悦嚣张跋扈。

  他不过想要个道歉罢了,谁稀罕她的补偿?

  悦悦只觉得蔺君行斤斤计较,小肚鸡肠。

  她明明没有撞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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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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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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