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博弈。
设局之人,连自己都算计进去,自然是求一个稳操胜券。
沈眠不敢输。他不能承担输的后果。
启天帝座的身形高大、冷峻,庄严,华贵的银龙锦袍泛着淡金的流光,威严到了极致,逼得人不敢直视。
可沈眠只把他当做一个普通男人,他搂着男人的腰,用傲慢无礼的话语,撩拨人的嗓音,去挑衅这位神明。
他知道自己成功了。
启天帝座蓦地回转身,他的手紧紧钳着这个小骗子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要将沈眠的腕骨捏碎一般。
沈眠额头直冒冷汗,可他不曾畏惧,也不曾退缩。
他仍是在笑,那笑容说不出的薄情,冷漠,却也美得惊心动魄,天上人间,再也寻不到一个这般冰冷,却又透出别样炙热的人。
即便是活了无尽岁月的神明,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不知从何处而来的精怪,这个小骗子,的确有着颠倒众生的本事。
启天帝座将他一把抱起,压在神座之上,他看着他,一字一顿,用极为冷酷的语调说道:“你要的,本座可以给你。本座要的,你又是否给得起。”
沈眠毫不退让地回望他,缓缓说道:“倘若我能得到我想要的,你要什么,我便给你什么。”
启天帝座沉默片刻,颔首。
“很好。”
男人的指尖轻抚那两瓣朱唇,眸色微暗:“本座希望,你这句话,不是谎话。”
沈眠不禁轻笑一声,道:“帝座冤枉我了,我纵有天大的胆子,又怎么敢欺骗神明?”
他弯起唇,凑上前去,就在即将触碰到男人的唇时,直播间忽然黑屏。
弹幕瞬间炸了,亲个嘴都不能看了?系统解释:原著这个吻未通过审核,所以不能播。
沈眠垂眸轻笑,果然,和亲魔尊时并无什么区别。他眼底划过一抹笑意,故意问道:“帝座,我吻你时,可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启天帝座知晓,这张嘴又要惹他生气,所以他不许他说。
他反客为主,将少年按在怀里,堵上他令人着恼的朱唇,沈眠连喘气都难,自然不能再提起魔尊,也不能说出那些令他不高兴的话。
他们本是同一个人,又同样的霸道,亲上去的滋味并无不同,细究起来,大抵是魔尊多了几分温柔,仙帝多了几分克制。
但真正做起来,其实是一样的煎熬。
沈眠颤着身躯,将男人全然接纳,他想,他可真是有病,做人太有良心,并不是好事。
倘若他和从前一样没有良心,也不必吃这些苦头。
他疼得只想哭。或许不仅仅是因为疼,也因为别的事情而委屈。
这位上古神明,俊美的面庞染上一丝淡薄的,那双沉寂了千年万年的眼眸,变得深邃难明,映着少年美丽的容颜。
他搂着少年的腰肢,紧紧将人扣在怀里,想到他向自己示好,只是为了活命,想到他曾这般雌伏于魔尊身下,周身气势愈发冷峻。
这个人族精致而脆弱,自然无法承受上古神明的馈赠,宛若破碎的人偶般,呼吸渐弱,含着泪的眸子却仍是倔强。
世人眼中的圣贤仙帝,上古神明,却并未生出慈悲心肠。
他并非不想放过他,他只是做不到。
这个小小的人族,正在被动承受他的一切,世人追寻万年却永远无法触及的神力,乃至于神明的私欲,这种认知令他心神动荡。
清心寡欲了许多年的神明,并非没有欲,只是他善于隐忍,善于克制,所以如同佛陀般活了无尽岁月,终究跌在了这里。
启天帝座抬起他的脸,泪水打湿精致的容颜,桃花眸含着水汽,潋滟春色,实在惹人怜爱的紧。
他道:“你想要本座的神力,本座给你,只是代价,你能承受的住么?”
沈眠掀起眼皮看他,朱唇已叫他咬出一道血痕,他轻笑道:“又不是头一回,在魔宫里日日都是这般,有何承受不住的?”
男人脸色骤沉。
“你就这样喜欢惹恼本座。”
沈眠道:“我实在不明白,究竟哪句话惹恼了帝座?莫非我与魔尊曾经欢好过,令帝座不悦了?莫非帝座,竟因我这个骗子吃醋了?帝座可还记得,那日幽冥河畔,我说你嫉妒,你是如何回应的?”
启天帝座看着他,沉默不言。
沈眠攀着男人的肩,在他耳边,嗓音轻柔:“那时帝座不以为意,还将冥晶引入我体内,让我吃了许多苦头。倘若如今你有一丝一毫喜欢我,舍不得我,那便值了,因为今日我受的苦,终究有一日,会报应到帝座您自己身上。”
言罢,他脱力一般,靠在男人怀里低笑。
他笑得实在开心,好似已然忽略了下身的不适,好似鼻尖嗅到的不是血腥味,好似躯体生生被劈开的疼痛不存在。
其实他疼得厉害,他太疼了,男人让他这样疼,所以他也要让他不好受。
启天帝座眉头微蹙,他抬起那枚精致的下颌,在染血的唇瓣上落下一个吻,他冷酷说道:“倘若当真有那一日,本座甘愿受着。”
男人的面容依旧冷漠,将人压在神座之上,进入下一轮攻伐。
幻境内的时光流逝长久,沈眠并不清楚,他体内已有仙帝两三成神力,至少三年五载之内,冥气难以侵蚀他的躯体。
他暂时,可以好好地活下去。
他如同被仙帝豢养的男宠,承受他日复一日的“刑罚”,以及神力馈赠。
这是交易,一旦开始,便没办法结束,直到仙帝对他厌烦。
然而从仙帝在幻境内停留的时间越发长久,可以看得出,这种事情几乎不可能发生。
可是沈眠并不担忧,因为如今外面正乱着,修行界与魔界的大战已经持续数日,双方死伤无数,仙帝纵使不愿理会,但他身为这个位面的守护神,又借用沈均的肉躯,不得不插手。
仙帝离开幻境时,便是沈眠的机会。
沈眠知道,仙帝一直在寻找魔尊与姬长离,那两人如今不知在何处,亦不知生死。
魔尊自是不会死的,可姬长离会死,所以仙帝近些日子外出频繁,为了寻找那二人的踪迹。
沈眠抬起手,掌心泛起莹白光辉,闪烁金色流光,那是世间最精纯的神辉。
他扯唇笑了笑,道:“他以为我来找他,是为了神力。”
系统问:难道宿主不是为了神力而来?
沈眠打开传送法阵,张开手掌,一根碧色玉簪飘了出去,落在法阵的阵眼之上。
“我要这许多神力有什么用,又没打算活多久。做完任务,还怕走不了吗?”
系统一怔:可是天命之子还没有……
沈眠轻嗤,“管他谁是天命之子,只要让他们全都爱上我,任务自然就完成了。”
那仙帝爱上宿主了吗?
沈眠抬手,指尖凝起白光,挥写数道玄金色符印,神级法阵“嗡的”一声,开始启动。
他道:“现在还没有,不过,快了。”
只要他在冥气将他完全吞噬之前,做完任务,离开这个世界,那么,谁都不用死了。
魔尊不必为了救他殒身,仙帝也不必为了他耗尽神力,他们仍是这个世界的强者,或许将继续争斗千年万年,但谁都不必死。
神级传送阵消耗灵力巨大,幻境内巨大波动,仙帝自是察觉到了。
浩玄仙宗内,众长老正在商议如何对付魔界。
魔尊虽然与姬长离同时失踪,但魔界实力依然不容小觑,尤其魔界四位大司事,各个都越过渡劫境界,实力抵得过一位半仙之体的飞升境大能,抬手便可翻云覆雨,顷刻可毁掉人间一座修仙王朝。
殿内气氛凝重,“沈均”面色一变,他骤然起身,不顾众人惊诧,转瞬便消失在原地。
幻境内。
“你要去哪里!”
向来冷漠、威严的仙帝,此时竟称得上气急败坏。
“你说你无法离开,是骗本座的。”
沈眠立于玄金色的法阵中央,见到他,勾唇一笑,道:“你说我是骗子,处处防备我,却还是叫我骗了去。”
这并非修行界的东西,而且威能巨大,仙帝自是发现了,他沉声道:“停下阵法,本座不会与你追究。”
沈眠道:“帝座,这阵法已然启动,不能停下。”
仙帝看着他,眼底骤然划过一抹厉色,“你要去找他?你要去找那魔头,你对他动了情,是不是。”
沈眠望着他,忽然展颜一笑,那笑容显得有些淘气,就像一个恶作剧成功的稚童,道:“你猜。”
仙帝忽然想起什么,心头掠过一抹惊惧,他掌心神辉凝起一道巨大银龙,已然升到半空中,龙吟震天,威势慑人,却迟迟未降下,倘若破坏了神阵,那个立于阵法中央的人,也会被波及而碾成粉末。
“回来。”他沉声说道。
沈眠沉默。
“回来,”仙帝的声音终于不再淡然,“去找他,你会死,本座并非恐吓你,本座曾窥探天机,你当真会死。”
沈眠垂下眼睫,轻声道:“倘若你能预见未来,便该知晓,未来之事是不可更改的,倘若可以更改,你又如何能在过去看到,岂不是相悖了。”
“本座只明白,你倘若不去,便不会死。”
他紧紧盯着少年的面容,试图将他读懂,他问:“你说过,你只爱自己,只要能活下去,旁的都不在乎,你说你就是个冷漠自私,阴险狡诈的骗子,那话也是骗我的?”
沈眠道:“骗子也是有良心的,有时候,也会为了别人心疼,也不忍心看别人为自己死。姬长离与魔尊互相容不下,魔界与修行界如今战火不休,生灵涂炭,追根究底,都是因我而起,倘若我死了,这个世界也就太.平了。”
话音刚落,他从幻境中消失,只留下仙帝一人留在原地。
启天帝座想起他说的话。
他说他只能来这里,无法离去,是骗他的。
他说他是为了活命,才向他投怀送抱,是骗他的。
他说只要给他神力,他便会留下,也是骗他的。
他说他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骗神明……他嘴里,竟没有一句真话。
仙帝曾窥得天机,神魔大战时,那个满口谎言的小骗子将会死于魔尊怀中。
他曾以为,只要将他拘在幻境之内,便可以改变他的命数,可原来,是他间接造成了那件惨祸。
倘若他不赐予他神力,不助他压制体内冥气,那小骗子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自然也无法逃走?
仙帝本尊是从大道衍化中而生,一向顺应天道,维护天道,然而此刻,他却恨极了所谓天道规则,所谓因果循环,所谓命数无可更改的定理。
他从幻境中踏出,没有使用沈均的肉躯,而是使用了万年前世人尊崇的真实法相,莹白光辉交织的高大虚影格外刺目。无人看到,神明淡金色的眼眸逐渐沉淀下一抹幽深。
沈眠说,未来是无法改变的,所以才会是未来。可他偏要逆天而行,哪怕将这片大陆翻开,他也要寻到他。
一念成神,一念成魔。
当神明遇到了命定的劫,便也只能堕落。
启天仙帝攻略进程:100
听着系统的提示声,沈眠淡定地“嗯”了一声,这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所以并无惊喜。
他跟这男人睡了这么久,走的一直是虐恋情深路线,那人忽然发现错怪了他,仅仅是亏欠和歉疚就足以把他逼疯,并且发现这个似乎铁石心肠的人心里头,竟然装着别人,自然更是难受。
而这个时候,沈眠甘愿赴死,他又急又惧,好感度不满才怪。
只是接下来,并不好应付。
姬长离倒在地上,浑身是血,沈眠探了探他的脉搏,已然很虚弱。
他定位的是姬长离,并非魔尊。因为即便不测他也知道,那魔头对他的好感度,早已经满了。
他也不想见他,他怕见了那魔头,会舍不得离开。
不过他们三人本就是一体,见着姬长离,那两人该都有感应。
姬长离伤势很严重,虽然继承了仙帝衣钵,却也不过是继承了前世的半魂之力,仍是血肉之躯,或许比一般的大乘境界躯体更加强悍,但遇到魔尊这样的对手,还是会受伤,会死。
沈眠叹了一口气,把姬长离的脑袋放在自己腿上,喂他吃了一粒培元丹,只是效果不佳。
姬长离苏醒过来,他即便视线模糊,却认得师兄身上清冽的莲香。
他握住沈眠的手腕,用尽力气,握得极紧,“师兄……”那语气里,竟有些委屈撒娇的意味。
沈眠看到他,就想起秦墨,想起更久远之前的封明煦,乃至于项天祺。
沈眠应道:“我在。”
他将从仙帝那里继承而来的神力,毫不犹豫渡入姬长离体内,他仍是笑着与他说话。
“你可真是傻子,我原以为你来找魔尊打架,必定会让仙帝借用你的身躯,你二人在一起时,才能与魔尊一战,怎么你单枪匹马就来了?”
姬长离咽了口血腥,笑道:“我不想让你再骂我废物,我要救我的妻子,不必旁人帮忙。”
沈眠道:“可你却被打成这样,真是笨,你若是死了,还不是便宜了别人。”
姬长离大约是嫌丢人,不回答这个问题,却是问:“师兄,你何来的神力?”
“你说呢。”
姬长离蹙了下眉,沉声说:“我早知道,他一直对你存了心思。”
他口中的“他”,自然是指仙帝。
沈眠不禁好笑道:“你都快死了,还记得吃醋呢。别乱动,让师兄好生为你疗伤。”
姬长离乖乖听话,他握着沈眠的手,小声道:“师兄,你的手好冰。”
那是神力快耗尽,冥气开始肆虐的征兆,沈眠却道:“我都不嫌你满身血污,你倒嫌弃我手冰。若是不喜欢摸,就别摸了。”
姬长离抿了抿唇,没敢吱声了。
待神力传输完,姬长离恢复了一些体力,他把师兄冰冷的身躯圈在怀里,小声道:“仙帝说你不爱魔尊,所以忘情花粉没有生效,都是你演戏骗我的。”
沈眠挑了下眉,笑道:“是又如何?谁让你笨,轻易就叫我骗过去了。”
姬长离沉默好半晌,说:“那你,你对我,是不是也是……”
沈眠道:“师弟,你知不知道,你掉下孤峰后我一直都很内疚,后来你回来,我爹一剑废了我的元丹,我一面觉得绝望,一面又感到如释重负。我终于不欠你了。”
姬长离感觉到怀中的身躯越发冰冷,便脱下外袍披在他身上。
“师兄,你怎么这样冷?”
沈眠自顾说道:“还记得在江南茗居,那时你问我,情债如何偿还……如今想来,我是还不起的,我把命给你好不好?”
姬长离心头升起莫名恐惧,他紧紧把人揽在怀里,道:“我不要你的命,我要你陪我一生一世。”
“一生一世,太长了,我恐怕没办法答应你。”
姬长离见他面色苍白,好似没了生机一般,心头狠狠一惊,顿时方寸大乱,道:“你活着就好,我再也不会逼迫你,你不必与我长相厮守,只要让我远远看到你,我便心满意足,师兄,你别吓唬我。”
姬长离忙往他体内渡入元气,只是不见效,他又要渡入神力,却被沈眠阻止。
“我原本就没有几天好活了,不必强求。而且,他就要来了,先带我离开。”
姬长离自然也察觉到魔尊的魔气越发靠近,他尚未恢复多少元气,根本没有迎战的能力,倘若他是一个人,是不屑于逃跑的,战败赴死而已,可他不能把师兄交出去,只好听沈眠的话,带他逃走。
沈眠之所以让他逃,是因为他此时决计不能见魔尊。那傻瓜必定会用自己的命,来换他的命,让他的计划功亏一篑。
沈眠探出手掌,掌心里躺着一只异常小巧的纸鹤。
他道:“我死后,将这只纸鹤交给他,他不会杀你,你也不许再与他争斗。因为你们,人间已然成了炼狱,你日后,要多修善果,弥补今日之过错。”
那纸鹤是一道传声符,记录了他的遗言。
姬长离握着那只纸鹤,五脏肺腑如同被搅碎一般,竟是呕出一口鲜红,他双腿软倒,跌落在地,却用身躯护着沈眠,没让他受到半分伤害。
沈眠用衣袖替他拭去唇角的血污,认真说道:“魔界,也并非全是恶人,你与魔尊本为一体,不要自相残杀,我不喜欢看你杀人。倘若可以,我真希望,你永远都是初见时那般少年模样,一袭白衣,温和纯良。”
“我很喜欢那时的师弟。”
系统叮咚响了一声:任务进程:100
沈眠弯起唇角,抬眼看向近在咫尺的魔尊,男人一袭玄黑锦衫,冷峻肃杀,周身紫黑气息萦绕,好似要将天地毁灭般的冷寂。
沈眠落在熟悉的怀抱里,他探出指尖,轻触男人紧蹙的眉心,尚未抚平那皱褶,便失去了最后一缕生机。
他给他的遗言只有一句:
我在这个世界之外等你。
作者有话要说:粗长有什么用呢,更得这么晚,小可爱们肯定不会评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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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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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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