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安门以里,靠近兵部衙门之地,有一家客栈,门上挂着一块红漆大匾,上书几个大字“魁星楼”。那些进京赶考的举子,为了图个吉利也为了便于在兵部勘验身份,都纷纷往这魁星楼投宿。
后日就是开考之日了。就在这天晚上,定安门外的大街上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眼见一匹黄骠马马蹄飞快,径直来到魁星楼外。到了门前,黄骠马的前蹄一扬,生生止住身形,就见从马背上跳下来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这位大汉虽然风尘仆仆,却生得丹凤眼、立剑眉,面如傅粉,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真可谓相貌堂堂。此人乃海东州人士,姓王名封,久居海东州胡地,虽是正宗的乾元人,却也在草原之上习得了一身骑射本领,又跟从边军学了一身军中杀人战技,正想趁着这次朝廷开科取士,求个正经的功名,也不枉自幼勤学苦练,既可报效国家,又可让家中父母过个安逸的晚年。
王封进城之后,一连找了几家客栈,要么不是客满,要么就是囊中羞涩难以承受昂贵的房钱。此时来到魁星楼,只为看看能不能让掌柜腾出一间柴房将就一晚,毕竟此处离兵部很近,办事打探消息都颇为方便。
其实人都还好,他王封平日里饮风宿沙,也不是那吃不得苦的讲究人,住一间柴房也就将就过去了。但这胯下的坐骑黄骠马可不行,还有两日便是校场比武了,如果不连日供上些精饲料,过招之时万一有个闪失,那可就追悔莫及了。要知道,高手过招,失之毫厘谬以千里,成败就在这点滴方寸之间。每每想到此事,王封都为囊中羞涩连连摇头,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王封下马之后,奎星楼的店小二见王封虽然衣着老旧,风尘仆仆,却里外透露着一股豪杰之气,作为迎来送往的老手,自然不敢怠慢,连忙上前帮忙拉住缰绳。
“客官可是进京应试的举子?可是要用些饭食?”小二问道。
“叨扰店家了,某家想问问是否还有客房?”王封接话。
“实是对不住客官,近日举子众多,大多都选择我们这魁星楼,房间已经没有了,还得劳烦客官另寻他处。”
客满之事王封心里自然清楚,方才只是起个话头,又听他接着说道:“不妨事,给我腾出一间柴房将就几晚便是。也不敢欺瞒店家,我兜里这点盘缠,也住不起魁星楼这等地方。”
店小二见他对囊中羞涩毫不避讳,倒也不敢轻视,直言请他稍候,进去询问掌柜。不久,一个紫衣大汉随着店小二出门,远远地便抱拳向王封问道:“敢问这位兄台高姓大名?”
王封见来人约莫四十来岁,一袭紫袍,有种说不出的豪迈旷达,便赶紧抱拳答道:“敢叫兄台知道,我乃海东州王封,此次进京赶考,正想在此处寻个住处,还请兄台行个方便。”
“哈哈哈,某家可不是这里的东家。方才听这位小哥与掌柜言道王兄弟似乎遇到些困难,这便一同出来看看。”紫袍大汉豪爽道,“忘了自我介绍,某家乃中岭州云叔保,家中尚有些钱财,这些年在江湖上混了个匪号‘及时雨’,就爱结交天下各路英雄。我看王兄弟器宇不凡,想来也不是一般人,这魁星楼已然客满,不如这两日与我同宿如何?”
王封有些惊诧,居然在这里遇上了江湖上颇有名头的云叔保,赶紧深深施了一礼,想说些山野粗人不敢与云大官人同宿之类的推脱话。怎料云叔保仿佛猜透了他的心思一般,直言道:“王兄弟就不要说些推脱之言,我云叔保讲的就是急公好义,也不求你回报。我看兄弟面露难色,莫非是怕我害你性命不成?”
“岂敢岂敢,只是觉得我这偏远粗鄙之人,怎么敢劳烦云大官人。”王封赶紧解释道。
“嗐!你这王封,我看你颇具豪杰之气,便起了结交的心思,你怎学得那些腐儒一般,惺惺作态起来了。快快进店与我见识各方英雄,请勿复言。”云叔保一边拉着王封进店,一边安排店小二将王封的行李送到自己房间,给黄骠马喂些上好的精饲料。这细致周到的安排,让人地两生的王封感到分外的温暖:这出门在外,原也不是那么难。
“这位是中岭州韩俊生,这位是中原州李堂,这是东岭州……”云叔保热情地为王封介绍着住在魁星楼的各路举子。待王封与众人一一见礼后,便一起围坐在云叔保周边,谈论起京城的种种奇闻趣事,好不热闹。当然一群习武之人聚在一起,难免也有好事者邀请诸位武举子在院里过上几招,王封耐不住一时技痒,便下场和各位同科举子比试起来。
翌日一早,王封同云叔保一起用过了早饭,便被云叔保带着同去出门闲逛,据云叔保之言是要让王封见见京城的繁华。在城中转悠了一大圈后,王封和云叔保聊地颇为投机,大有相见恨晚之感。不知不觉间,王封便被云叔保带上了城东一处山头之上。
“贤弟,你看,这处金碧辉煌、雕梁画栋的所在,便是宫内司礼监一个秉笔太监在宫外的寓所。”望着成片的建筑群,饶是王锋见过广袤无垠的草原,也是难以说出眼前的震撼。
“兄长,一个司礼监的秉笔太监,就可在京城之地,置办起如此大的产业吗?”王封不解地问道。
“这又算得了什么,贤弟。据说这位大太监每日餐食的开销便有三十余两之巨,这可是一个普通五口人家两年的饭钱。”云叔保顿了顿继续说:“而且他若只是奢靡一些还好。你眼前这处高门大宅,便是他纵容族中子弟,强拆百姓居所之后,耗费巨资修建而成。而他那些不学无术的家族子弟,正应了那句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也不做些正经事,常常流连教坊,日日笙歌。当然,这些纨绔子弟欺男霸女,纵奴伤人自然也是家常便饭,搞得这京城百姓也是怨声载道,却又是敢怒不敢言呐。”
“兄长,这天子脚下,首善之区,难道也和我们海东州一般模样吗?难道此地的官员也不管管?这些权贵子弟也不知道收敛?”王封问。
云叔保也不答话,径直策马向山下走去,王封也只好带着疑惑紧紧跟上。
不一会,两人便骑马来到有名的杨柳河边,有道是“香帏风动入杨柳,高调鸣筝缓夜愁”。此时恰是夜幕低垂,这杨柳河边一片灯火通明,大街上、拱桥上都挂满了绚丽的彩灯,人群摩肩接踵、热闹非凡。河面上游弋着无数画舫,彩装精绘、飞檐画栋,船上高挂的灯笼倒映在荡漾的波纹上,流光溢彩,美艳至极。画舫之上,只见达官贵人们饮酒取乐,衣着清凉的女子像蜜蜂般穿行其间,时时传来一阵阵轻佻的调笑。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王封看着这一派纸醉金迷的景象,不由暗暗攥紧了拳头。这般浮华景象,让自小在海东州长大的他难以接受。王封心想:可怜我海东州边军饮风宿沙,年年与戎狄作战,可怜基本的粮食军饷都共挤不上。好多士卒因为吃不饱而身体浮肿,却还谨守地台,抗击戎狄。边关每每向朝廷催要粮款,得到的总是朝廷财政困窘,入不敷出等搪塞之言。按月供给的军粮常常拖欠半年之久,入口之粮更是被士卒们戏称“半石米”,只因一石米中竟有一半是不可食用的砂石等物。可今天看到京城竟然是这般奢靡景象,看来这乾元朝廷当真是“困窘”到如此地步。
就在王封思绪万千的时候,云叔保也暗暗打量起王封来,看着他双拳紧握,面露杀气,竟颇有几分欣喜,调侃道:“方才贤弟问到的管事官员,此时都在此间饮酒作乐,不如我们上去请他们管管不平事?”也不待王封答话,接着说道:“人人都说这杨柳河是乾元最大的销金窟,待贤弟高中之后,我们兄弟不妨上去耍乐一番。要知道这里面好多女子,都是朝廷清流大臣们的妻女,虽说因罪充当官妓,但修养容貌以及才学都是上上之选。到时候为兄定然给兄弟安排些名角,好生伺候一番。当然,贤弟也可趁机和京城的权贵们结交一二,这对贤弟以后的仕途大有裨益。”
“兄长切莫多言,此等逼良为娼、声色犬马的腌臜之地,岂能前去!至于那些权贵,王某粗人一个,自是高攀不起,还是兄长自行结交的好。”王封颇为失望地看着云叔保,没想到这位誉满江湖、急公好义的“及时雨”竟也是这般模样,当下便想告辞离去,趁着天未黑透,好另觅住所。
“哈哈哈,好好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人。贤弟莫怪,刚才为兄只是试探一下,并非真要带贤弟去这些个风月之所,再欺负那些忠良之后。”云叔保有些讪讪地向王封抱拳解释道。王封闻言却没有接话,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云叔保,便调转马头往魁星楼方向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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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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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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