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圆月如盘。
美则美矣,但给此刻站在封剑湖边的所有人带来的情绪是震惊更多,吵嚷的争论声随着月华洒向波澜壮阔的大江而逐渐消弭。
湖面泛起涟漪,那柄直插湖中的巨剑,如今反射着月光,给人一种剑中有灵的感觉,忽而“铮——”的一声,漫天清气远赴而来,化作充盈的剑意。
在场所有年轻剑修皆是心头一凛,那实质性的剑气广阔无垠几乎快要从湖边满地溢出来,封剑山上实乃剑修之宝地,能对剑意起到极大的裨益。
即便是剑心已具的林不玄,心头也不自主地有几分悸动,令之颇感心旷神怡,但也只限于此。
轻鸾一直没告诉他,剑心既是天赋,也是剑修心中的意气最终的阶段,昆仑对他的意来说只能起到温养的效果,没法再进一步。
俄顷,封剑湖下传来如闷雷般的声响,江面震颤,湖底的黑影浮出来,那只是一颗龙首,却使得广阔的大江水位下沉。
林不玄有一种战神里初见九界之蛇的既视感。
那蜃龙睁开如青铜鼎般巨硕的龙瞳,如它脖颈上鬃毛同样赤红的瞳孔里照出两束光,封剑湖上的清气灵气便无法再逃窜出去,无边的威压席卷而来。
道行稍低的修士已经有些发抖,或是冷汗浃背了。
“洞虚巅峰…哪怕是寿元极长的龙种也只能在天钟之下到如此地步么?”
妖尊轻声喃喃自语,下意识想给身旁的林不玄渡送真气,免得他被这威压…
御姐狐妖才转眼望去,就看见林不玄正弯腰帮着有些瑟缩的宫山羽运送气机呢。
呵,本尊怎该有如此想法?真是白费本尊好心。也不想想那青龙与他什么关系…哼。
妖尊大人双手抱臂,她的眸光不自觉的清冷了几分。
也不知怎么回事,许是夜风送凉,妖尊大人紧了紧披肩狐裘。
“人族…你是谁?”
暗红色的龙口轻微开合,吐出如洪钟大吕般又似是远在天外的缥缈声音,随之它那如炬的眸光照亮林不玄周遭时,所有人的动作停滞,一切声音陷入静默。
那沉闷如雷般的声音又再度响起,“你从何而来?”
在湖边的,以及姗姗来迟的修士们都是封剑山上的修士,多年以来,当然见过这条极具威严的蜃龙,偶有听它开口,甚至有人还被它驱散过。
但它从来都不会像今夜这般,将目光聚焦在一个人身上,并主动与它搭话,且…语气里还带着深深的忌惮,乃至敬畏。
来者何人?!
林不玄其实也稍有些讶异的,堂堂真龙种,竟对自己露出这般深的忌惮之色,不过想起流萤,他的心里便有了底,想是血脉压制的厉害。
这么关键的信息,妖尊居然闭口不谈,我们真的是盟友吗?林不玄悄悄瞥了眼妖尊,后者回以冷笑,还附送了一个白眼。
林不玄故作高深,不紧不慢地反问道:
“你同天观下阵时,怎么不想想我是谁?”
蜃龙的眸光收缩,呼吸愈发厚重了些,离它近些的湖面已经结上一层薄冰。
半晌,这条蜃龙在落针可闻的气氛下,缓缓道:
“天观与我谈设阵时,并未提及此阵有可能涉及尊座,只起了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堂堂蜃龙前辈,存在年月比整个封剑山还要长,极其尊贵的真龙血脉,在这瞳光里显得相当渺小的男人面前,却如同一個连“本座”都说不出口的晚辈。
这可比承不承认此地乃是阵法来的震撼多了。
良久无言,蜃龙再度打破了沉默,它说:“天观的人同我设阵,阵脚连通寰宇,四方各两座阵脚,共计八座,阵心在后山接天台上。”
“一只阵脚开窍,一只阵脚是那个人族,一只阵脚是这个妖族。”它顿了一下,又道:“我没有异心。”
蜃龙的瞳光从胡秋久,妖尊两人身上闪过,前者一脸懵逼的摊手。
林不玄再转眼望向妖尊,后者螓首上的狐耳抖了抖,传音道:
“我进阵前听它讲过,天观是和峰主洽谈的阵法,借了蜃龙的力,将阵脚放东西南北,阵心在这湖中,你猜的没错,这是两座阵法互相交错互相制衡。”
林不玄点点头,对于自己的猜忌终于有了解释,传音打断道:
“之所以要借两百年后的蜃龙之力,是为了淆乱时间,这下便都解释的通了,难怪这分明是两百年前的人,却对师尊的事和柳姑娘的事了解。”hΤTpS://WWω.sndswx.com/
“哦?”妖尊的狐眸微眯,似乎是捕捉到了什么关键词,“柳姑娘?”
林不玄不动声色咳嗽一声,朗声问:“如何破阵?”
蜃龙望着湖中剑,剑身上撰写的繁杂铭文一个接一个亮起,它郑重道:“去后山,请峰主开阵,若其不开,我会出手。”
蜃龙话罢,一座连通湖岸的虚幻云桥自衍而成,沿路一直有清气作星光点缀。
待至林不玄一人二妖行于云桥廊道上后,蜃龙才闭上龙瞳,盘踞在那巨剑之前,如同一座雕像,剑身上的铭文依旧亮的发烫。
湖边的人群里再沉默了半晌便化作漫天的交谈争论。
有谈及阵法的,从幻象一路谈到寰宇的存在是否真切;有小声哔哔蜃龙的,怀疑林不玄是真龙之子;还有怒斥天观不当人子的,什么狗屁设阵一句话没说就把整个昆仑盖进去了,好大的胆子!
胡秋久同赵端义惺惺相惜般对视一眼,前者道:“本以为来了个师弟,没想到活在这阵法里了不要说,这师弟大有来头。”
“是啊…”赵端义一脸震惊之色还未退下,感慨道:
“连蜃龙前辈竟都要如此诚惶诚恐,天下年轻之辈,竟能有如此声势,枉我昆仑纵享盛名,不过如此啊…”
有旁人不咸不淡道:“年轻意气太过轻狂,再怎么靠身份,也得尊为蜃龙前辈为长辈的不是?”
赵端义身旁的慈祥老者捋着胡须笑道:“年轻意气…若你在人家不过双十出头的年华,能有分神巅峰的修为,一颗无垢剑心,你比他狂多少倍?”
赵端义同方才出言的弟子一齐抱拳道:“师尊。”
后者脸红诚恳道:“方才弟子因妒而忍不住腹诽,还请师尊责怪。”
“几天前弟子见他,不过是元婴境的修为,想来是为了以师弟身份自居,故意压的修为,如此心境,实乃人中之龙,无愧剑心。弟子还需勉励,追上他的脚步才是。”
赵端义也微微颔首,若有所思道。
“夺…夺少?!”旁听喝酒的胡秋久一愣,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他一把同赵端义勾肩搭背,颓然道:
“小赵啊,明天起,伱记得帮我照看照看酒铺。”
“好说。”赵端义拱拱手,“不过敢问师兄这是何意?”
“娘的。”胡秋久骂了句,“二十出头马上问道境的剑心,这他娘的还练个什么剑,修仙没出息的,老子干脆下山打铁去!人比人啊比死人啊!”
胡子拉碴的酒鬼晃晃悠悠地走远了,看样子是真要下山了,赵端义远远问:“师兄可还回山上来?”
胡秋久又骂了句:“回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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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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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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