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沉溺于橘色的海,晚风沦陷于赤诚的爱。我有我的诗和远方,而你,也有你的懒和嚣张。
离别江南,我们三人一路向北,踏上了新的旅程。
为了避免车马劳顿,我们是一路走走停停停停。
我像是一个云游四海的和尚,只是我不用走路,我驾着马车,车里还载着一大一小两个妮子。
我大概...是个不正经的和尚。
阿弥陀佛~
佛祖应该是不会怪罪我的。
下山第二年的第九个月,阳春三月。
我们来到了淮南。
对于林落落来说,这是个对万事万物都保持好奇心的年纪,与其让她闭门读万卷书,还不如带她亲行万里路。
来到淮南,带林落落去感受寿春楚文化带来的风土气息,看看当地出名的铜冶铸工艺、纺织和刺绣工艺,欣赏古人的哲学、诗歌和散文、美术音乐舞蹈等。
惊叹着花鼓灯的活灵活现,它是以舞蹈为主要构成部分的综合性艺术,有舞、有歌、有锣鼓等打击乐演奏、有情节简单的小戏。
我们听着推剧,吃着八公山名贯古今的豆腐宴,尝着软、脆、焦、酥的上窑粗条馓子,对香醇爽口的夏集面圆赞不绝口。
说回来,淮南八公山豆腐真是一绝。
其晶宝剔透,白似玉板、嫩若凝脂、质地细腻,无黄浆水味,托也不散碎,名贯古今。更为神奇的是,淮南豆腐还能够托于手中晃动而不散塌,掷于汤中久煮而不沉碎。主要是,好吃,花样百出,几百种稀奇古怪的做法,真是满足了我们对旅行的所有要求。
一方水土养育一方文化,我和云朵儿带着林落落游山玩水,吃遍特色美食,看尽人间百态。
既然来了淮南,那就买了一套《淮南子》送给林落落。此书内篇论道,中篇养生,外篇杂说。以道家思想为主,糅合了儒法阴阳等家,吸收诸子百家学说,融会贯通而成。
不知道林落落学到了多少,反正这一路我是吃喝玩乐很过瘾,善哉善哉~
下山第二年的第十个月,初夏四月。
我们来到了淮北。
林落落好奇问道:“师父,为什么一个地方叫做淮北,一个地方叫做淮南?是因为淮河吗?”
我点点头:“落落,你这样理解也是对的。”
林落落继续问着:“那为什么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呀?”
我说着:“橘树生长在淮河以南的地方就是橘树,生长在淮河以北的地方就是枳树。其实就是环境变了,它的性质也变了。通俗来说,水土不同,养育的事物自然也会有不同。”
淮北,北接萧县,南临亳州,东与宿州毗邻,西连商丘。
我们一路听着高昂、粗犷、奔放、感染力强,极具地区特色的淮北梆子戏。也热衷旋律优美,板式繁丽的淮北琴书,曲牌《八大板》曲调鲜明,高低起伏,变化无穷,让我是印象深刻。
在淮北,林落落当属最开心的了。
遇见了她极为喜爱的糖人。
不论是吹糖人、画糖人和塑糖人,林落落都爱不释手,玩过之后,虽不忍心,最后还是全部吃掉,然后下次遇见,重新买过。
而我,则是和云朵儿夜夜都要来一坛口子窖。
这酒那可是窖香浓厚,入口绵,回味甜,酒色晶莹剔透,纯净柔润,入口似幽兰入喉,唇齿留香。临走都还不忘买多几坛带在车上。
其间,我们还去了一趟宋疃青龙寺。
位于青龙山南麓,依山而建,座北朝南。遥看青龙寺,雨雾缭绕如龙腾空吞云吐雾,虎山状似猛虎,虎视眈眈跃跃欲试,天然形成龙腾虎跃之势。整个寺院以大雄宝殿为轴线呈阶梯式,结构严谨,错落有序,高低对称,搭配得体,让人叹为观止,素有“佛教圣地、人间仙境”之美誉。
大寺就是戒律严谨,底蕴深厚,可惜,不让喝酒吃肉。
我去到和他们辩经,俗称大吵一架,直到天黑,嘴皮子功夫我自认为略胜半分,方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下山第二年的第十二个月,季夏六月。
我们来到了彭城徐州。
“楚韵汉风、南秀北雄”,徐州历史上便为华夏九州之一,彭祖文化给这座古城留下了太多底蕴。自古便是北国锁钥、南国门户、兵家必争之地和商贾云集中心。千百年来,无数风流人物,群星荟萃,实在难以尽述。
我们在徐州待了很久,逛遍了各种文化遗址,狮子山楚王陵、龟山汉墓、戏马台、泗水亭、霸王楼、歌风台、拔剑泉、子房祠、王陵母墓、羊鬼山展亭等等...
林落落不知道从哪听来的当地名菜:“师父,我想要吃...地锅鸡、五味鸡、鸳鸯鸡、霸王别姬!”
我塞给她一个烙馍:“吃这个,斋戒一下,不能吃太油腻了。”
云朵儿在一旁嬉笑道:“落落,别听男人的,我带你去好吃的。”
林落落牵起云朵儿的手在一旁坐着鬼脸对我:“还是云朵儿姐姐对我好,略~”
一路旅途,林落落倒是长了不少肉,吃得确实也不少,营养太好。
云朵儿意外的对这里得剪纸产生了兴趣,带着林落落学了好几天。倒也是学了个一二分功夫,剪出来的小玩意儿也是像模像样。
而我则依旧是留恋于各大酒楼里,喝酒吃肉听曲看戏,快意人生。
林落落带在车上的书卷功课,倒也还没落下,云朵儿每天都要抽出两个时辰来让她学习、背书、认药草、记药谱。倒也是算得上劳逸逸逸逸结合了。
下山第三年的第二个月,桂秋八月。
我们来到了济宁。
途中我做起来老本行,路过山林荒野,不时会有毛贼山匪见我们马车阔气,提刀送钱来,我也只能是勉为其难的一一收下了。真要论赚钱,到底还是黑吃黑来的快。
我们一边反向打劫了山匪强盗,一边在路上看见穷苦人家也散了不少钱财出去。
阿弥陀佛~佛祖,你看见了吗?
弟子做了不少好事,日散千两,拯救了不少困难百姓啊。
林落落在我和云朵儿的教育下,武功也算有所长进,目前看来,德智体美劳算得上是全面发展了,唯独我的佛经不念而已了。
济宁的八月,北方初秋的天气,叶落知秋而微凉,好在云朵儿一路上看到喜欢的东西从来不手软,也给林落落定做了很多好看的衣裙。
我们抽时间去了一趟曲阜尼山,拜了孔庙。虽然我是个离经叛道的假和尚,但是孔圣人的书籍也是自幼便饱读在心,了然于胸。
孔夫子的书籍,主持也是推崇至极,收藏在清心寺的藏经阁里。
按照主持的说法,多读书,总是有好处的,以后出去和人吵架,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还可以懂其之短,攻其软肋。总的来说,百利而无一害啦。
主持他从来对我要求只会更加严格,要求我涉猎百家,各取所长,补己之短,完善自身,方能成就一张不败名嘴。
在济宁,我们一辆马车慢悠悠赏遍了济宁八景:铁塔清梵、太白晚眺、墨华泉碧、凤台夕照、灌冢晴烟、南池荷净、西苇渔歌、获麟晚渡。
时光荏苒,各景名传于世千余载,但当年的盛景和美丽传说,仍一代代流传至今。
下山第三年的第四个月,金秋十月。
我们来到了泉城济南。
其实我们是先去爬了泰山,才来到济南的,顺路,总要登高望远一下的。
就是林落落这个小妮子到后面是爬不动了,要人背,属实不像个习武之人,最后也只能是苦了我自己。
“天下第一山”当真是名不虚传。古书曾言“茂林满山,合围高木不知有几”,汉柏凌寒、挂印封侯、唐槐抱子、青檀千岁等等,每一株都是历史的见证,历经风霜。
我们有幸看了一遍泰山日出、晚霞夕照,云海玉盘、黄河金带。登上玉皇顶,倒也是没见到大帝,没机会和他论论道。
正所谓是:佛法非法,有常无常,佛祖都是如来,不能如去。人生在世,两手空空来,两手空空去,有什么意义?这个问题的意义又是什么意义?
我还在泰山经石峪那看到了古人所刻的佛教经典《金刚经》。主持诚不欺我,清心寺的金刚经就是从这里抄过去的。
信仰,从来都是人类文明不可或缺的一部份。
无论地域、背景、富贵或贫穷,人总需要相信某种东西,才能令自己安心。
面对不可预知的未来,感受恐惧、疾病、脆弱时,更渴望得到神明的指引。
佛祖,请保佑我……
终究是道阻且长,且行且珍惜。
说回济南,济南城内百泉争涌,向有名泉七十二之说。自古就有“家家泉水,户户垂柳”“四面荷花三面柳,一城山色半城湖”的美誉。
游济南不游趵突,不成游也。趵突泉,济南七十二名泉之首,所谓“天下第一泉”。林落落来到后惊叹不已,甚至想去水边洗个脚,还好被我及时制止了,这个时候可万万不能调皮,别人的地盘,等下爬都爬不出去。
阿弥陀佛~是该管教管教了。
只见是水面上水气袅袅,像一层薄薄的烟雾,一边是泉池幽深,波光粼粼,一边是楼阁彩绘,雕梁画栋构成了一幅奇妙的人间仙境。
而当地的鲁菜也是让我们赞不绝口。
名菜之首糖醋黄河鲤鱼,泉城大包,梁山烤山羊,章丘黄家烤肉,大明湖的奶汤蒲菜...数不胜数,让人垂涎欲滴。
这个时候我真的明白了,清心寺没有斋戒的好处。
人间美食,不吃多亏啊,只要心中有佛,其他都不重要了。
云朵儿带着林落落去学习了鲁绣,这是女孩子天生的兴趣爱好吗?两个习武之人也还是会对女红感兴趣。
下山第三年的第六个月,寒冬腊月。
我们来到了沧州。
行走在半路上,天空就飘起了雪花,开始是星星点点,接着越下越大了,地面很快被铺上了一层薄薄的“白纱布“,此时的天地之间只听得到北风啸啸的声音。
我一个大男人,倒也是不畏惧寒冷,但是云朵儿和林落落还是不能被冻到了,我们只能是一路上打尖住宿,等天晴雪停才出发。
反观林落落,一开始时候真的是南方的孩子没玩过雪,开心得手舞足蹈,跑来跑去,云朵儿也陪着她打起了雪仗,那我也就勉为其难参与一下了。
沧州,据说是东临渤海而得名,意为沧海之州,也被叫叫狮城、武术之乡。
这里的金丝小枣也是远近闻名,已经有上千年历史,沧州枣树栽培源远流长,早在古代,农民就获枣树之利,曾被誉为“中华金丝小枣第一县”。
大雪围城,我们在沧州住了很长一段时间,吃喝玩乐样样不落。
终究是无趣之后,我便是带着林落落和云朵儿来到东光铁佛寺。
铁佛、铁佛,大殿正中面南端坐释迦牟尼佛,完全由生铁铸成,高约2.5丈,重约48吨。
两侧左为药师佛,右为阿弥陀佛,后排依次站立观音菩萨、普贤菩萨、文殊菩萨和地藏菩萨。大殿东西两厢对称的排列着十八罗汉。
这此塑像如真人大小,泥塑全身,神态各异,栩栩如生。
跨入大殿,我们还是恭恭敬敬的礼佛上香。
只是...我还未开言,倒是林落落的好奇心打败了一众和尚。
林落落跑到一个白胡子老和尚跟前,双手合十就问道:“大师、大师,为什么这个佛祖要用铁做呀?黑不溜秋。”
那白胡子和尚扑哧笑道:“哈哈哈,小施主,你有所不知。”
林落落嘟囔着嘴:“我要是知道,怎么还会问你呢?”
老和尚一手捋了捋那稀疏的几根白胡子,慢条斯理说着:“莫着急,待老僧说完,小施主便知。据说,古时候,沧州大雨频繁,洪水泛滥,死伤者无数。人们为了乞求神力,决定铸塑铁佛,以镇天灾。”
林落落追问道:“大师,那古时候是什么时候?”
老和尚应着:“数千年前。”
林落落好奇不已:“那之后沧州还发生过洪水吗?”
老和尚解释道:“出家人不打诳语,自然是发生过的。”
林落落小声嘀咕着:“那这不是没什么用吗?”
老和尚捋了捋胡子:“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林落落的思维还是那么跳跃:“大师,那为什么其他地方的佛祖都是金子镀的?”
老和尚白胡子捋断了一根:“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我窃笑着,拉回林落落:“有什么不可说,落落你要记着,那是因为...用泥巴捏的话,看起来就很穷啊。”
“哈哈哈...”林落落和云朵儿的笑声充满了大殿,欢快而愉悦。
此番,林落落完胜!
下山第三年的第九个月,烟花三月。
我们在旅途中过了一个年,林落落十一岁了。三人游山玩水一整年,终于是来到京城了。
不知道冯公子在京城混的如何?
出发的消息去年三月他当是收到了,只不过...放了他一年的鸽子,应该不会介意吧?
城门口的兵,都讲着一口地道的京城话,将我们拦下盘问。
“哎呦,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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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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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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