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梦境十分熟悉,他也十分清晰,四周云雾缭绕,雾气散开,是一面悬浮在空中的黑框镜面。
聂混心生警惕,抬脚走近。
镜面如水波流动,上次在梦里出现的那个玄黑衣袍的男人,此时此刻又出现在了镜中。
“又是你。”
聂混凤眸幽冷,面无波澜走到镜前,与男人面面相对。
玄龙绯薄的唇牵起淡漠弧度,玄黑色的瞳珠中似有血丝流淌,静静与他对视。
“又是你?你是谁?吾又是谁?”
聂混修眉微蹙,冷声道。
“少打这些迷糊腔,你总是出现我梦里,究竟想做什么。”
“是吾出现在你梦里?还是你自己要吾出现的?”,玄龙笑声悠悠,姿态懒散。
“你究竟想做什么?我没心思陪你玩儿。”
“聂混,你就不好奇?”
“好奇什么?”
“你就不好奇,白夭的过去。你不好奇,为何她沉睡千年,能解开封印的人会是你?你为什么初相识,便对她情思深重,你可是贪图美色之人?你为何非她不可,对她患得患失?”
聂混越听心口越紧,眼底的警惕越重。
“你监视我们?!”
只要想想他和白夭夭的所有相处,都有一双眼睛在时刻盯着,他就觉得一阵恶寒。
玄龙卷袖负手,略略倨傲的歪了歪下巴,浅笑摇头。
“不,让吾来告诉你答案。”
聂混捏紧拳头,胸腔里的怒火令他想嘶吼着拒绝听他说的任何一句话,但不知怎么,理智又劝他,继续听下去。
“涂山白夭的过去,很多都不重要,唯一重要的,是本神,吾乃天地衍生,万兽神主之玄龙,尊号玄应帝神。”
“你又是谁?区区凡人,聂氏子孙,聂混?不,那是你的今世。”
“你本是吾抽出的心魔化身,与吾的一缕元魄融叠,无法区分,吾替你拟一封命卷,送你入世,去历劫完愿。”
“通俗来说,你就是吾。”
聂混眉眼凌厉,面色铁青。
“你这厮神神道道,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玄龙笑的好整以暇,没有理会他的愤怒。
“唔,吾的龙鳞你带在身上了,所以本神才能与你相感应。”
“你的血能破开本神的封灵术,唤醒涂山白夭,这一切,都是吾的指引。”
“你对她情思深重,非卿不可,患得患失,是因为你本就是为她而生,吾的心魔,便是她涂山白夭。”
“聂混,你为她而生,你离不开她,若想要得到安定,想要与她天上地下长相厮守,唯有与本神元神归一,你会得到本神的力量,真正与她永不分离。”
“闭嘴!!”
聂混额心一阵阵刺痛,太阳穴鼓鼓生疼,胸腔里似有什么鼓动,令他生出渴望与心悸。
与白夭永不分离,的确是他最奢望不过的。
但是……
“你这妖神,别想蛊惑老子!滚出去,从爷的意识里滚出去!!”
什么狗屁元神归一?!hΤTpS://WWω.sndswx.com/
和他归一?那与白夭夭相爱的,睡在她枕边的,还能算是他聂混吗?
玄龙目露惋惜,身影渐渐模糊在镜面中,似乎还浅浅叹了一声。
他对这只小狐狸精的执念,果然深重到难以自拔,竟然不愿意向他的本心妥协。
十重天顶,玄龙仰躺在金光浮云椅上,枕着手臂若有所思。
他竟然…,比他所认为的,还要喜欢那只小狐狸精。
怎么办?
他突然有点嫉妒遣下凡历劫的那道元魄了,每每感应到他与小狐狸精亲昵时的愉悦,他就心里不是滋味。
自己吃自己的醋,倒也真是三界头一人了。
“启禀帝神。”
虚空中传来一声温柔的呼唤,是鹿蜀的声音。
玄龙收敛心神,凝神隔空传音。
“说。”
“魔族封鶴腹中的胎已经降生,那邪师的魂灵侵入了死胎身舍,那魔胎活了。”
玄龙单手支颐,淡淡嗯了一声。
“再好生将养将养,太过羸弱的躯体,就算丢入荒芜海,也起不了大作用。”
“是,帝神。”
魔族败落后,魔君封犀一族,也只逃走了封鶴这一条血脉,这么多年,不枉他费心筹谋,才让封鶴诞下这半人半魔的孩子。
若这孩子投下荒芜海,封犀的元神碎片必然会受血脉牵引,凝聚之后夺舍重生,是意料之中的事。
至于为什么不让封鶴诞下纯正的魔族血统,自然是为了不让重生的魔君封犀坚不可摧。
魔君封犀的重生,不过是他和女娲和解的一个必要存在。
有共同的敌人,彼此才能和解。
只有他和女娲达成和解,九重天上不再势均力敌,那重开天门,迎小狐狸精回来,才名正言顺。
唔,他太期待那一天了。
这么盘算着,方才被聂混拒绝的郁闷瞬间烟消云散。
而此时的聂混,从梦境中挣扎惊醒,豁然坐起身来,看着被大亮的天光映明的窗幔,眼神怔怔,胸膛剧烈起伏。
好半晌,他眼睫轻颤,稳下心神,缓缓侧头看向身边的人。
他的小妖精,还在沉睡中,一条玉臂枕在面颊侧,肌肤如玉剔透无瑕,睡颜昳丽如画。
他心头柔软,俯身凑过去,将她拢在怀抱里,眷恋的吻印在她眉心和唇角。
“夭夭…”
男人眸光如水柔和,指腹轻轻摸搓她白嫩的面颊,深深喟叹一声。
“他说的没错,爷的确离不开你,就算爷是为你而生的,今生也心愿得偿了。”
掌心的小脸儿轻轻蹭了蹭,然后枕着他掌心,继续安安稳稳睡了过去。
聂混剧烈跳动的心脏渐渐趋于平静,唇边浅翘,他重新躺下,将她抱在怀里,却是再也无法入睡。
白夭这一觉,直睡到了当天傍晚。
她醒来时,屋里并没有聂混的身影。
躺在床上缓了缓神,抻了抻懒腰,这才心满意足地翻身下床。
慢悠悠的洗漱过,又静心挑选了一件烟霞色绣喜鹊登枝旗袍,对着镜子将一头乌发理顺,简单别了两根珍珠发卡。
从洗漱室出来,还没等到聂混回屋,白夭便慢悠悠跨出房门,下楼寻人。
“白姑娘!”
郑毅坐在前厅里,正在翻看报纸,抬眼见她下来,连忙一前一后站起身,笑呵呵的打招呼。
白夭回以温婉一笑,打量了四下一眼,随口问道。
“人呢?怎么就你自个儿?”
郑毅长腿大步走到她身边,笑着回话。
“箫弥他女儿不是找回来了么?他妻子瞧着精神大好,他陪着妻女出门走走,说是就在附近。”
“蔺奇去应付警司和报社的人了,这桩悬案,也该有个收尾。”
白夭点点头,“四爷和孟枭呢?”
“哦,在后院儿呢。”
白夭抬脚就往后院儿走,郑毅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
“在后院儿做什么?”
“呃…,您去看看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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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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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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