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儿是一片新修过的碧绿草坪,东南墙院上攀爬了一大片蔷薇,这个季节开的正盛。
此时,烟霞满天,聂混正站在那片蔷薇花前,他穿着白衬衣军装裤,配革带军靴,袖口高卷至肘弯,正微微弯着腰在修剪枝桠。
而一旁的孟枭,正摆弄着桌上的几个花纹各异形状各异的花瓶,里头高低错落插满了修剪好的蔷薇花。
白夭看的无语失笑,抬脚向聂混走去,细声开口。
“这是在做什么呢?人家开的好好的,你们就这么嚯嚯?”
聂混捏着手里的剪刀顿住,闻言修眉轻挑,咔嚓一声剪下一支叶子,镇定自若悠声解释。
“这不是嚯嚯,再美的花儿也得修剪,不然会参差不齐乱糟糟的,影响美观。”
说着话,他将手里的剪刀随手递给孟枭。
孟枭双手接过剪刀,垂着眼皮子,默默看了眼桌上插好的五只花瓶,不由撇了撇嘴。
白夭已经被聂混牵住手,听他狡辩,好笑的嗔了他一眼。
“上次在安城也是,还让人折桃花儿送到屋里,我都没来得及说你呢,人家开的好好的,一年只这么几日,日后别再做这种事了。”
聂混不以为然,心说,还不是为了让你高兴。
不过,提起桃花,他倒是想起件别的事儿。
于是,淡声吩咐孟枭和郑毅。
“将花瓶都送到卧房里。”
郑毅和孟枭齐齐唉了一声。
聂混没再理会他们,带着白夭往前厅方向走,眼睫低垂,看着身边的姑娘。
“说到桃花儿,爷倒想问你,那次你使性子离家出走,跑到那偏僻小院儿去喝醉酒,那栋有棵老桃树的小院儿,是不是陶浅之的。”
白夭没料到他竟然突然这个,一时眨了眨眼,只满眼清澈望着他,也没答话。
见她这副表情,还不是此时无声胜有声?
聂混冷笑一声,与她交握的手力道加重,语气冷沉。
“原是有底气,难怪说走就走。”
白夭忍不住小小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道。
“要翻旧账是吧?你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梦就胡乱发脾气,这事儿我回回想起来,还气的不得了呢!”
聂混顿时被噎的说不出话了,抿着嘴看了她一眼,无奈叹了口气。
说到莫名其妙的梦,就在昨天夜里,他又做了一个。
思绪回到那个梦里,想到那个自称万兽主神的玄龙,说自己是他的什么心魔,什么下凡历劫的一世,他便觉得荒谬极了。
潜意识的,不管这事是真是假,他都不想让白夭知道。
说不定那货就是觊觎白夭夭,才蛊惑他什么合二为一的屁话。
他现在和白夭夭好的不得了,跟一个莫名其妙的人合二为一,疯了不成?
这么想着,两人已经回到前厅,坐到沙发上,聂混从兜里掏出那只青锦囊袋,塞给白夭。
“这东西你好好保管,爷不想再碰它。”
白夭眼神莫名,看了他一眼,只默默将囊袋重新收了起来,随口岔开话题。
“如今吴恶的尸体,也算是给了宽城案子一个交代。”
“至于消失的女魔和那个魔胎,她们既然逃走了,吴恶若是借那半人半魔的胎体重生,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休养生息,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再轻易出来作恶。”
“回安城的事,有计划了吗?”
聂混长腿轻搭,下颚点了点。
“今晨收到蔺杰的电报,沅省那边,岳鸿鹄和张庚彻底撕破了脸。”
“岳鸿鹄有癫病,发作起来会无故杀人的事,军中传的沸沸扬扬,因着许跃的妻子每日在军中和警司状告岳鸿鹄害死许跃,三城军中副将齐齐登门质问岳鸿鹄。”
“岳鸿鹄失去威信,地位不稳,于张庚来说自然是抢坐一把手的好时机,于是他就格外怨怼和猜忌张庚。”
“两人已经到了兵刀相见的地步,按理说,事情闹成这样,爷是得再去趟沅省的。”
聂混这个节骨眼儿,去沅省做什么?
自然是亲自处理岳鸿鹄和张庚,最好是寻合适的时机,既能名正言顺夺兵权,又能在军中树立威信。
这一去,必定得待上十日半月。
白夭点点头,眸光沉静,分析道。
“这事儿瞒不了四海城太久,沅省内聂勋的眼睛可不止三城主将,说不准聂勋已经收到了消息,你是得尽快启程,赶在他之前处理好沅省的内务。”
聂混搭在膝头的手轻轻打着拍子,闻言低嗯一声。
“先头为了拖住他,使了些手段,让顾邵华躺在医院里,短时日内他也清醒不过来。”
“聂老三已经因此时在四海城逗留了段日子,仁义面子是做足了。”
“男人还是得以大业为重,这会儿他若是跟大帅请辞回沅省,留顾珮妤一个人在四海城照应顾家,大帅也会同意的。”
白夭沉凝了一瞬,看了看外头逐渐显暗的霞光,细声道。
“既如此,今晚我跟箫弥去办一件事,明日一早,我们就启程。”
答应那女鬼要替她化解执念,总归是要做到的。
见聂混点头,白夭眨了眨眼,又问他。
“四爷是先回安城,再去沅省,还是我们兵分两路?若是着急,今晚你就可以启程,我和箫弥他们一路回安城…”
没等她说完,聂混眉梢一斜打断她。
“兵分两路,你不跟爷走?”
白夭微怔,这是想带她一起去沅省?
她张了张嘴,还没等说出一个字,只听男人又语气森森问了一句。
“爷去沅省,你却要回安城?跟箫弥和那浪荡的老男妖一路?”
'浪荡的老男妖'几个字他嘴里蹦出来,温度都降的格外低。
白夭唇角抽搐,毫不怀疑这几个字直指得是陶浅之。
她心下叹了口气,有些哭笑不得。
“四爷,我想着回安城,是因为二爷的身子,这趟出来几日,我该回去替他看看腿上恢复的如何,这跟陶浅之有什么关系,您别无理取闹,成不成?”
他无理取闹?
聂混薄唇微抿,撇开眼,冷着脸拍板钉钉。
“二哥的身子自然要紧,既如此,爷会安排人亲自送你回安城,明日一早就走。”
白夭悄悄白了他一眼。
说什么安排人亲自送她,还不是安排人亲自盯着她吗?
这个大醋坛子。
于是,当天夜里用过晚膳,聂混便带着人马整装待发。
郑毅被点名留下来,先护送白夭回安城,然后再赶往沅省。
庭院里月色澄明,聂混立在漆黑的洋车前,搂着怀里的姑娘深深吻了吻,离别的不舍在心头蔓延,他俯首与白夭抵额,声线低哑。
“回去之后别再乱跑,乖乖呆在帅府等爷回来。”
白夭眸光澄澈,乖巧轻应。
“好,四爷万事小心。”
聂混勾唇,凤眸幽亮凝视她。
“等沅省那边尽在掌握,你医好了二哥的腿,我们就回四海城成亲。”
白夭浅笑点头,目送他上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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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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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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