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顾爸过生日的缘故,晚饭推迟到晚上七点左右,顾妈认为把蛋糕作为饭后甜点是个不错的选择。在吃的方面,顾爸向来没有什么主意,自然随夫人的打算。
吃几颗饺子浅浅填填肚子,等到傍晚时顾爸就带着风卷下楼散步。顾妈轻轻推了推大儿子的手臂,朝他做口型:
跟你爸聊聊。
顾岑松挠挠头发,表情犹豫,见顾爸已经要关门了,他只好顶着顾妈暗含威胁的眼神硬着头皮喊道:
“爸!我跟你一起去。”
顾爸愣了愣,回神后把门推开了点。
“嗯....那走吧。”
为了不让自己和老爸之间的气氛变得尴尬,顾岑松一把抱起正在咬饺子的猫,后者因为事发突然,嘴里还塞着半个饺子。
常铭:你礼貌吗?
“对不起啊帅帅。”,顾岑松低头看见自家猫嘴里的饺子,就伸手帮他接着点防止掉在地上。猫臭着脸,秉承着不可浪费的原则,只好努力地把饺子全咬进嘴里,暂时没工夫搭理顾岑松。
顾爸习惯去部队大院的大操场上活动筋骨。大操场里除了标准跑道,还有一大堆体育锻炼的器材,而且因为院里住的多是军人,所以有人在这训练也是常事。顾岑松小时候就经常往这跑,虽然大多数不是他自愿的选择。顾爸是部队出身,他会要求自己的孩子身体素质要强,做人要规矩,所以习惯性地把部队里的条条框框架在自己的孩子身上,顾岑松作为老大,自然第一个被顾爸盯上。
早中晚都要跟着顾爸来操场跑几圈,跑完还不一定能走,指不定来个蛙跳,来回跳上两三次。小孩子玩心重,头天会对军人气概有所向往,还觉得跑圈没什么,长久下来,那点向往也就磨灭干净了,又受制于父辈冷厉的气场不敢反抗,只能叫苦不迭。所幸大院里的孩子能凑一堆玩的,大多有义气,见顾岑松在他爸手下受苦,说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居然也跟着顾岑松一起跑。
于是在某一次院里举行的运动会里——青少年组长跑,顾岑松和他的小伙伴取得了十分优秀的成绩。
说多了是累,埋怨过、愤恨过,长大了再回头看看走过的路,那些负面的情绪在记忆里也早就模糊了。
顾岑松抱着猫走在顾爸身后,静静地看着他的父亲。前方的男人在时间的蹉跎里行走,他的身躯不如小时候的自己眼里那般高大,如果仔细看看,还能发现男人的发尾坠着零星的白,那是暮年里难以避免的颜色。
幼时让顾岑松害怕的严厉表情,犯错时对他的斥责语气,早不如当初那般威力巨大。年长的家人牵着幼小的家人走过一段路,剩下的只能在原地远远望着,看着他们逐渐长大,希望他们迈开的步子坚定从容。
这时的操场已经散去大半暑热,趁着傍晚的余晖还在流淌,一个由老太太组成的队伍在人工草地上跳舞。顾爸和顾岑松绕着跑道慢走路过时,领舞的老太太认出他们爷俩,她扬了扬手里的水扇,热情对他们打招呼。
“欸?这不耀民吗?”,徐老太太年轻时可是文工团里的才女,这会儿一边说话脚步也不乱,她盯着顾爸身后的顾岑松看了几眼,惊喜道:“后头的是松松吗?又长高了!”
“徐奶奶下午好。”,顾岑松走上前乖乖问好。
“好孩子,奶奶好久没见你了,也不回来看看奶奶。”,徐老太太干脆停下动作,拉着顾岑松走到一边说话。老人温厚的手心轻轻拍了拍年轻人的手背,不轻不重地埋怨道。
“对不起啊奶奶。”,顾岑松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笑了笑,“工作比较忙就没什么时间回来看看。”
一旁站着的顾爸像是被这句话里的某个字眼给刺到了,冷冷地哼了一声。
徐老太太也是知道这对父子俩有旧矛盾等待解决,她朝顾岑松招招手,悄声对他说:
“别看你爸这副凶巴巴的样子,其实他心里软着呢。当爹和做儿子的本来就应该互相亲近,松松你要多和你爸聊聊。”
“还有,回头上奶奶家里坐坐,奶奶那有大西瓜!”
顾岑松听话地点点头,笑道:“我知道了奶奶。”
徐老太太光顾着和顾岑松说话,这会儿她扶了扶老花镜,注意到小辈怀里抱着一只猫。徐老太太家里也养过猫,她家的猫年岁也大了,不像年轻时那般四处乱跑,今天她出门时,那老猫正趴在窝里睡觉。
老太太心善,对猫狗有天然的喜爱。她轻轻摸了摸那只猫的脊背,那猫也乖顺地不动,垂下的尾巴尖向上勾了勾。
“松松养猫啦?养猫养狗都好,一个人在外也有个伴儿陪着。”
顾岑松低头看了看怀里的猫,猫闭着眼睛,他的腮帮子不再是鼓鼓囊囊的,那颗饺子应该已经下肚了。
“是啊.....帅帅,转过来跟徐奶奶打个招呼。”,顾岑松的手臂上下颠了颠,让猫睁眼。
常铭抬爪理理自己的胡须,确定脸上没粘什么东西后转过头,对老太太露出他最温和的表情。
缅因猫的眼睛大而明亮,像灼灼的夏日。他本来就长得好看,神情软化后便与卖萌扮乖有同等效用。在老太太眼里,这猫虽然长得大了些,但看着就乖。
“哎,帅帅这名取得好。”,徐老太太笑着说,“这猫就是个帅小伙儿。”
听这评价,猫看起来很高兴。
随意聊几句后,徐老太太也不打扰父子俩的时间,她还记得今天是顾爸的生日,说是等会儿要登门送件礼物。按照往年的惯例,大抵是老太太自己纳的鞋垫,或者自己缝制的衣物。
顾爸和顾岑松继续绕着跑道走,偶尔身边会经过长跑的人。
“....爸,”,顾岑松觉得一直沉默不是个办法,他率先打开话题:“你还记不记得我小时候在这跟你打赌自己能不能一口气跑四圈,结果跑到一半想上厕所,因为一路憋得太狠,跑完还没来得及去厕所就尿裤子了。”
常铭:.........你这打开话题的方式很损己啊
“...记得。”,显然那件事对顾爸印象深刻,他沉重地点点头,补充道:“后来因为你面子薄,觉得很丢脸就哭了,我领着你回家时,你妈问你怎么回事,你一直拿手指着我说不出话,你妈以为我欺负你了就狠狠骂了我一顿。”
“你妈真狠啊,那天晚上一整盘的饺子全堆你那儿去了,我是半口也没捞着。”hτTΡδ://WωW.sndswx.com/
顾岑松:“.........对不起....爸。”
“说起来,你小时候确实过得不轻松。”,顾爸叹了口气,右手不自然地揉揉后颈,“拿部队里的法子去教育你,天不亮就要早起跑步,把你扔去新兵连里训练....你妈没少骂我,说我把好端端的儿子折磨得一身伤。”
这话是事实,顾岑松要说自己没有意见肯定是假的,于是他保持沉默。
“岑松,你爸我的童年也是在部队大院里度过的,你爷爷怎么教育我,到我这就依葫芦画瓢,倒没想过你和我是不同的。因为天天和军人打交道,再加上自己家里谁谁带着什么军衔,就助长了一些小孩的气焰,天天拿鼻孔看人,明明是就屁大点能耐,毛都没长齐还学会狐假虎威,谁惹他不爽快,他家老子的名头就被搬出来.....你爷爷最讨厌这种事情,所以小时候我这么吓唬人时被他给撞见了,第二天大早就被扔到后山里跑到下午....后来我就悚了,又亲眼看见那些长大后的小孩里有人犯了罪直接被逮,我就在想,自己的孩子绝对不能走他们的老路。”
“头一回当爸,我也不知道怎么弄,干脆奔着把你们养得根正苗红,以后去当兵的目标,这样总不会让你们滋生什么坏心思.........”,说到这,顾爸苦笑,“没想到长大后你跟我说你要进娱乐圈当演员,我当时就百思不得其解,怀疑你是不是羡慕电视里那些明星光鲜亮丽的生活,想追求名声。”
“爸........我不是当兵的料。”顾岑松垂下头,低声道:“小时候不敢告诉你怕你生气,我觉得自己没有毅力和该有的信念去当兵。想去当演员有一部分原因是希望让更多人认识我,但后面仔细想想,我是喜欢演戏。”
“嗯......很多叔叔阿姨都说你乖,听话,但你性子倔。”,顾爸倒退几步,和顾岑松并肩行,“我知道你性子倔,就常常激将你去完成我想让你完成的事。现在我也想明白了,这种倔不适合去入伍,你不愿意做但你又不肯服输,入伍估计折磨自己也折磨别人。”
顾岑松想起被自己气得够呛的新兵连教官,没忍住笑了笑。
“爸只是害怕你忘了做人的基本,我虽然不清楚娱乐圈,但也知道里头是浑的。再加上月月出事.......爸担心你。”,顾爸停步,抬手拍了拍顾岑松的肩膀又笑道:“爸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不够相信自己养大的孩子。”
顾岑松闻言愣了愣。
从小到大,父亲在自己心里的形象都有点遥远,大概是自己对军人抱有天然的敬畏。父亲在面对他时也确实保持着这样的距离感,小时候不少人会因为父亲的地位对他也和颜悦色,甚至是殷勤巴结。刚开始自己也会引以为豪,甚至是炫耀,直到后面每得一次奖项、考取一个好成绩,一些看不过眼的人会悄声断定他是受了特权的照顾。
顾岑松心里觉得恼恨,这样的恼恨也牵连了父亲。他极力在父亲面前证明自己,究其根本是少年人倔强的自尊在大声嚷嚷。
长久以来,父子俩针锋相对的时候居多,一方对另一方这样直白的关心属实不常见。
“........谢谢爸。”,顾岑松揉揉泛酸的鼻子,弯腰放下怀里的猫,对顾爸张开手臂,笑道:“让我们一抱泯恩仇。”
因为妨碍抱抱而被放下的缅因猫抬头看看相拥的父子,他无奈地扯扯耳朵,转身朝在原地乖巧等待的风卷走去。
“他们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风卷摇着尾巴,对猫说道。
“你说得没错。”,常铭打了个哈欠,他的尾巴总是喜欢擅自行动,于是常铭把尾巴踩在脚下,问道:“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回去?”
“不知道,等会儿还要跑。”,风卷歪歪头,说,“每天都要跑。”
“帅帅要一起跑吗?”
“我喜欢跑,跑啊跑啊跑啊,非常好玩。”
“我最最最最喜欢的是跑完还能吃到好吃的,主人也会很开心。”
常铭打量黑背,十岁换算为人的年龄已经是七十岁了,风卷可以说是一条老年犬。步入老年阶段的犬其活动能力都会下降一些,各方面感官也会衰弱。这种变化对于军犬是种打击,风卷无法忘记工作时的自己,更不想躺在家里什么都不做来消耗精力。顾爸不想风卷心情低落,于是就每天把他带出去跑一跑,跳一跳;去院里的军犬队看一看,再过一次障碍道。这些都会让风卷感到心情愉快,好像他还是当年那条矫健、机敏的军犬。他还能冲刺,还能跳跃,还能因为完成任务得到奖励和摸头。
常铭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想给风卷比个大拇指,可惜猫的爪子不太支持这种手势。缅因猫放下快要抽筋的爪子,对黑背一起跑步的邀请没多大意见。
然而事实上,不单单风卷想让他一起跑,顾爸也是。他甚至把用在儿子身上的激将法用在了猫身上,连顾岑松也一齐加进来怂恿。
“别以为块头大就能懒懒散散,咱们院里的猫个个跑得比狗还快,窜上树也是几秒钟的事。”,顾爸解开风卷的牵引绳,跃跃欲试的黑背下一秒就狗如其名,风一样掠过缅因猫,扬起他的长毛,顾爸见猫定在原地,继续说道:“信不信你现在随便去找只猫打架,你这一身毛都得被薅下来。”
“小的你打不过,老的也够你喝一壶。就那徐老太太家的花蛤,年轻时那是威霸四方,年纪轻轻当上了西南区的老大,后面又惹了东北区的猫,打了一个晚上,血淋淋地回家,反正后头东北区的猫见他就躲。”
“现在成了老花蛤,照样厉害。之前唠唠出门玩碰见他,猫耳朵没叼着,鸟命差点没了,一路蹦出人话喊救命,把老太太给喊来才捡回一条命。”
常铭:.............厉害成这样,花蛤这名是不是不太合适.....
“爸,你别吓帅帅。”,顾岑松笑了笑,摆摆手说:“花蛤确实是我长这么大见过的最厉害的猫了,资料室闹老鼠,把花蛤放进去一个晚上,老鼠窝都被他给捣烂了。”
“不过人家花蛤是在部队里练过的,本来就是奔着去保护徐奶奶。咱们帅帅要是也练一练,也不一定比花蛤弱哦。”
“那可说不准。”,顾爸扣着手指甲,撇撇嘴说,“人的身体素质都有三六九等,猫怎么可能没有。”
“诶呀,其实也没必要练,该吃吃该睡睡,胖了也只是因为毛厚,怪不得猫自己。”
“虽说现在坏人也多,但谁会吃饱了撑的去抓一只猫呢?你说是吧儿子。平常出门在外注意点不要乱吃陌生人给的东西,不去惹野狗野猫,自然就活蹦乱跳的。”
“爸说得也对,那帅帅咱就当个普普通通的小猫咪,该吃吃该睡睡。”
本来常铭是不屑听这两个人搁这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但他越听心里越不得劲,哪怕不断告诉自己这些都是屁话不要在意,那该死的胜负心反而愈演愈烈。但在被挑衅的恼怒里,常铭却渐渐冷静下来,思考顾爸和顾岑松说的话。
自从变成猫来,他有些得意忘形了。因为拥有一副健康的躯体,又仗着自己属于人类的思维,他好像对于可能发生的“危险”嗤之以鼻。他一直忽略了自己的身份,他不单单是只猫,还是顾岑松的猫,而现如今他的曝光率已经算高了,长得又容易辨别,难保不会有人想从一只明星猫上得到些什么。
而抓一只猫的手段有很多。
这么说来,提升自己的自保能力很有必要,他不可能做一只成天呆在家里睡觉的闲猫。
跟着自己老爸一唱一和的过程中,顾岑松一直在留意猫的表情变化。说来也奇怪,长久相处下来,只通过对方的眼睛,顾岑松居然真的能分辨出猫的心情。想让帅帅变得更厉害不是突发奇想,顾岑松在看到风卷时就有这个考虑了。自家猫喜欢往外跑,这是很难去禁止的事情,自己又担心他在外头的安危,倒不如直接提升自家猫的武力值。
人在江湖飘,都得挨一刀;猫在江湖飘,爪子就得磨利点。
“那么....帅帅.....”,顾岑松俯身看着缅因猫,轻声问道:“你是怎么想的呢?”
我能怎么想,自然是为了自己的小命和可贵的自由撒蹄子向前跑喽。缅因猫抖抖耳朵,扔给男明星一个白眼,在风卷跑到第三圈时加入他的队伍。
顾爸和顾岑松看着猫和狗逐渐跑远,相视一笑,也跟在后头。
“帅帅!”,风卷毕竟是老狗了,这会儿有点气喘吁吁的。缅因猫的个头虽然比一般猫大,但在风卷眼里还是很小只,“你也喜欢跑步吗?”
“......是啊。”,常铭直视前方,浑身的长毛都被风抚顺,“风卷,我要加速了。”
肉眼可见的,缅因猫提速了。在后方的顾岑松看来,他家猫就像低空飞行的绒毛团,一只缩小版的豹子。
常铭不是没有快跑过,但他一直不清楚作为猫,他的极限在哪里。四肢的肌肉都紧绷着,为他输出最大的能量。把身体交给本能,常铭一直保持着这个速度跑完第一圈,到第三圈时试着再提速,到了这个时候,他就开始喘气了,嗓子眼干涩发痛,眼眶渐渐被急促的风吹得发红。
顾爸干脆停在跑道旁看着手里的秒表,早在缅因猫开始跑时,他就拿出口袋里的秒表计时,这是带风卷跑步时留下来的习惯。顾爸的视线一直跟着跑动的猫,在他跑完两圈后记一次时,第三圈时再记一次,以此类推,直到猫跑不动。
随着圈数增加到第五圈,猫的速度没有之前那般快,陪跑的顾岑松还是被他拉下很多圈的距离,也就风卷还有力气紧紧咬在猫的后头。
但风卷今天的运动量已经达标了,再跑下去只会对身体不好。顾爸打了个响亮的呼哨把风卷给召回来,让他四处慢走歇一歇。这样,操场上除了其他人,也只剩下猫和顾岑松。
圈数攀爬到八时,常铭已经有点头昏脑涨了,但他还不打算停下来,或者说这四条腿已经全面进入奔跑的状态,只有麻木的动物本能在驱使它们;圈数攀爬到十,疲累感越发鲜明,它们密密麻麻地爬上常铭的肌肉和骨骼,而顾岑松已经跑不动了,只能慢慢停下来撑着膝盖大喘气;圈数攀爬到十一,常铭的速度真的是越来越慢,他已经能感知到自己的四条腿都在打颤,不仅是颤抖更是在发软,宛如行走在空茫茫的棉花上。常铭在发昏迷糊的思绪里察觉这可能是自己的极限了,“极限”这个词一从脑子里冒出来,他的身体就自发地往塑胶跑道上趴。累瘫的猫已经顾不得形象,四仰八叉地仰躺在地上,像狗一样吐着舌头大喘气。他的眼睛微微发红,生理眼泪浸湿了下眼睑处的一片毛发。顾岑松去抱他起来时,四条腿电能耗尽,软趴趴的提不起一点力气。
顾岑松见他家帅帅变成这副惨样,又想笑又心疼。
“...猫不可貌相。”,顾爸看了看秒表的记录,抬手捏捏猫的爪子由衷感慨道:“十一圈是4400米,总共花了6分05秒。这在猫里面已经是个不错的成绩了。”
常铭的脑子还是昏的,心脏正剧烈跳动,顾岑松卡着他的胳肢窝让他先站一会缓缓。
“因为很明显你前两圈是用冲刺的状态跑,花费的时间一分钟都不到。所以力气丧失太快,后面再想提速就难了,只能保持一般速度。”,顾爸蹲下身给猫揉揉酸痛的爪子,继续对他说:“猫是爆发型,长跑对于你们很不友好,你能坚持这么久已经出乎我的意料了,还有上升空间。”
“帅帅同志,身体革命尚未成功,你还需继续努力。”,顾爸煞有介事地拍拍缅因猫的头,后者累得连眼皮都不想抬。
常铭只觉得自己的骨头和灵魂都在这场要命的长跑里融化了。
回到家后,太阳已经慢吞吞地沉入西边。顾妈给他们开门时,看见大儿子怀里耷拉着眼皮的猫,吓了一小跳,以为猫出了什么事。
“就是跑累了。”,顾爸简单解释道:“跑了有十一圈,让他缓缓,等会儿我给他做个按摩。”
“你们逼着帅帅跑的?”,顾妈的表情不太妙,在她的印象里,哪有猫会自愿跑这么多米。
“没有这回事!他自愿的!”
顾妈没搭理顾爸,她看向帅帅的“直接监护人”。
“妈,爸说的是真的。”,顾岑松讪笑。
“...怎么突然跑这么多...看着都累虚脱了...”,顾妈叹口气,并不理解缅因猫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她只好揉揉猫的耳朵,说:“要不拿热毛巾给他包包腿?”
“这方面我熟,我保证他明天就活蹦乱跳的。”,顾爸拍着胸脯保证。
顾爸让顾岑松把猫放到沙发上让他躺着,自己回屋去拿用来热敷的小布包在猫的四条腿上都压揉一遍。顾爸给顾岑松简单地示范怎么按摩关节,一人分配两条腿,在那给猫按摩打颤的腿。
不知道是常铭相比较一般猫来说比较特殊,还是作为猫其自身的身体素质就比较好。本来还缠绕在四肢的火热的酸麻感很快退去,常铭握了握爪,感觉自己又可以了。顾爸的按摩手法很不错,很会控制力道。他一边手上动作一边留意猫的表情,看到对方已经惬意地眯起眼睛就知道是在享受了。
大概过了有半个小时,顾爸松开猫脚,把热敷包随手放在茶几下的抽屉里。
“差不多可以了。”,他对顾岑松说道:“你再揉下去他就得睡过去。”
“我再揉一会儿.....”,顾岑松摇摇头,心酸道:“爸,你不懂,我已经好久没碰过帅帅的脚脚了....”
顾爸有些鄙视卑微的大儿子,但他摩挲下手指,心里承认那软乎乎的触感确实很赞。脚边的风卷蹭了蹭他的裤腿,把顾爸的注意力又重新拉回来。顾爸立马露出笑容,乐呵呵地把黑背的前爪搭在自己的大腿上,娴熟地给他揉揉关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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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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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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