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在行一路上不说话,就带着她走到简单的休息室,面积很小,不到10个平方,真就是摆着一张桌子一把椅子。
她很是不理解,老爷子真要想演一出豪门戏码的话,前面沉默搞气氛,难不成还想杀价不成?
抠门。
安在行虽然没一直盯着她,但也对于她自在的模样惊讶到,看来他孙子眼光还真不错。
对于两人的事情,他并不是一无所知。
“你和小清的事情,你们是什么章程?”
江梅芳睁着大眼睛,觉得这个问题可一点都不好回答,而且她摸不清楚他的意思,只能感觉到他似乎没有恶意。
“顺其自然?”其实她说出来都心虚,自己都不知道要回答会什么,又说出来什么。
然后又陷入了沉默。
找不到话题的江梅芳,干脆就低下头安静地等着,和老爷子聊天可真是折磨人,压根找不到,还绕来绕去。
“你对小清爸妈,有什么想法?”
江梅芳眼里闪过无奈,老爷子真的是很会把天聊死,这两个问题有哪一个是能够好回答的吗?
她又不想违心地糊弄他。
“挺恩爱的。”总不好当面说他儿子媳妇脑袋瞧着不太好,没有责任感。
她很好奇,老爷子看着挺断情绝爱的,怎么会培养出来一个这么没有责任感的儿子,要是冷酷无情她都能理解,他也不像是溺爱的人啊。
“呵。”安在行看着她避重就轻,“你倒是会说话。”
“您过奖了。”她当作听不出来他话里其他的意味,顺着他的话,笑容满面地应和着。
安在行倒是被她不按常理出牌的举动堵到。
“应该说是没脑子,自私。”说起来亲儿子、儿媳妇,他倒是不用顾忌。
江梅芳忍耐住嘴巴想要回复他几句的冲动,再三告诫自己,懂礼貌,别把老爷子给气出毛病来,那他们一家子就真全都躺这,最后还得她一个人来照顾。
安在行可能也意外她的沉默,诧异地看着她,“你不是向来很会说话吗?是在我面前放不开,太拘谨了吗?”
江梅芳站在那,脸上的笑容仿佛是刻上去的一般,温婉乖巧,但很假。
“我怕吓到您。”或者说是起到您。
看着是很健朗,但老年人的病,谁说的定呢,可别叫她刺激出毛病。
安在行似乎看着也不在意她说不说,“小清的爸妈,我会带回去暂时管一段时间,他不用多管。”
江梅芳面上神色不变,可心里却是嘀咕这话的奇怪。
听着就奇怪。
更多的是不解,叫她出来就是为了这段尬聊吗?亏她还隐隐有期待感,结果什么都没发生。
门一下子打开,江梅芳转过身看到是安清,脸上的笑容就真切许多,眼睛里都带出来。
安清第一时间看到她,没有任何事情才看向安在行。
“爷爷,您怎么过来呢?”他站到江梅芳的身边,两人并肩而立。
安在行:“怎么,怕我对她施威胁迫?”
“是。”
江梅芳听到这话都忍不住偏头看向他,勇气可嘉,但是也太实诚了点吧。
安在行好像不生气,“你倒是比你爸强多了。他们身体没事,养一养就好,你不用担心,反正不会记打,下一次,还是会敢。”
安清的嘴抿成一条线,没有反驳。
安在行站起来,面对孙子也没有要说点什么的打算,“我带着人离开,你安置好自己就好。”
江梅芳简直是头大,这是什么相处模式?哪怕她没有体验过正常的家庭氛围,但这样显然不太对吧?
“你要是担心的话,跟着去就是,你爷爷总归不可能拦着你照顾父母。”
安清摇摇头,“不用。”
她默默避开这个话,“你怎么来的这么快?”
走的时候还在睡,这没说到多久人就过来了。
安清握住她的手,“我有点担心你。”
他睡觉睡得不安心,一醒来就听到她和他爷爷离开的消息,心里着急便追了过来。
安清拉着她的手就开始往病房走,然后将人摁在病床上,原来那一瞬间她脑子里的不正经。
“把衣服脱了,我给你上药。”
江梅芳庆幸刚刚她没有说出来什么,否则不得被嘲笑啊,脑子里都是废料。
手开始脱衣服的时候,一下子顿住,“上什么药?”
“你身上撞到哪里都没有知觉吗?”安清拿出来棉布,酒精,还有消肿的不知名油。
脱衣服的时候她才感受到身体受伤的疼痛,撩起来最里面的秋衣,没有出血,只是在后腰侧的部位撞出来青黑,一大片看着有点吓人。
“不用酒精啦,只是肿了。”她倒是挺自然地趴到单人床上。
安清将东西倒在手里,搓热之后落到她受伤的地方,她眉毛皱了皱,没有出声。
“我把这块推开,你忍一忍。”推开肯定是会痛的,但只有这样才能好得快。
“嗯。”
安清专心致志地给她推开,习惯了疼痛之后,好像也没有那么痛了。
她开始找话聊,“其实你要是晚一点来,我和你爷爷说不定就,直接散场了。”
“怎么?聊得不顺利吗?”
那可真是太不顺了。
“和你爷爷聊天压力很大,抛出来的问题都叫人不好回答,而且压根不能来第二轮,更像是老师抽查作业的问答式,可尴尬了。”
“哼”安清听到不免笑出声,“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也算是解救了你。”
她趴着丝毫不受身后的影响,“那倒也不一定,我还等着你爷爷拿钱砸我呢。”
安清的手一顿,“怎么着,还是我坏了你的好事?”
“那倒也不是,只是我很想亲身体会体会,豪门拿钱砸人是什么模样。最主要的是,我想看看你爷爷舍得出多少钱。”
五百万吧,倒不是嫌少,只是觉得安老爷子出手,应该不会那么寒酸,有点配不上他的身份。
“以后有机会再试试,到时候我们平分。”
她诧异地转过头,真是个大孝子啊。
“好啊,但是吧,想来想去还是算了。”
“觉得玷污了我们的感情?”
江梅芳故意不如他的意,“那不是,我怕你爷爷告我勒索。”
“嘶”
转而就感受到加重的痛楚,刚刚想要撑起上半身,就发现他已经贴上来巧劲地压住她。
“干什么?”刚刚那一下,她保证他肯定是故意的。
安清没好气地摁住她的腰,“别乱动,你知道气我,我就不能小小的报复一下?”
她哼哼两声,下一秒直接反手抓住他的手腕,整个人立刻坐起来,反客为主地将人拉住,安清猝不及防只能用另一只手撑在她身侧避免跌倒在床上。
“行了,今天技师的表现我很不满意,等会儿要给你一个大大的差评,安师傅,等着回去挨骂扣工资吧。”
她的眼睛带着明明白白的促狭和打趣,安清看着她亮亮的眼睛,突然看到他自己的邋遢样。
“没有叫客人满意,确实是我的过错,尤其是还衣衫不整,面目可憎,得到差评是应该的。”
她本来是随口说着玩玩的,没想到他居然还挺配合。
“咳咳,其他的说的不错,但面目可憎?安师傅还是对自己的了解不够多。”她摸了摸他的冒出来的小胡茬,“你现在的样子还挺,新鲜的。”
她真没见过他这个模样。蜀南文学
“有点狂放不羁的性感。”只能说安清百变,不过可是一点都不影响他的魅力,反而有一种落魄的颓废感。
“那,客人能不能看在这张脸还能看的份上,将差评收了呢?”
她眼睛转了转,一看就是在冒坏点子。
“只是脸的话,分量可能不太够。”
安清看着她眼睛里的挑衅,垂眸忍不住笑出声,配合着她将这出戏演下去,“只要江小姐愿意消除差评,你想做什么,我都愿意。”
说着,他还故意带着她的手落到他的胸膛,意思很明显。
江梅芳没好气地收回抓住他的手,无情地把人推开到一边,“哼,我可是正经人,有男朋友的,你可别想勾引我犯错。”
明明是她自己起的头,还反过来苦口婆心地劝他。
“小伙子,你自身条件不错,虽然技术还得练一练,但是,要走正道啊。”
好像那拯救要堕落的失足妇男一样。
安清现在觉得心情特别好,捡起来旁边的衣服给她披上,“回家吧。”
江梅芳意外他这次这么好说话,但也顺手就把外套穿上。
“那是得快回去,家里七七和66还寄养在别人家呢,这寄人篱下的”
他诧异地看着她,难不成还担心会受委屈吗?
“我怕66太吵连累七七被赶出来。”
安清没有辩解,只是牵住她的手,温声道:“嗯,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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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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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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