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洲越说越气,只觉得陆谦竹太不争气了,整日里游手好闲,属实是丢脸至极。
十四岁的少年自尊正强,此番话一出,彻底点燃了他的怒火,于是猛地站起身来,大声反驳道,“你以为我稀罕那些大儒吗?他们虚伪得紧,面上与你交好,其实根本看不起你,说你为了情情爱爱放弃司业的位置,目光短浅,活该一辈子屈居在这小镇。我当时没有忍住,跟他们大吵一架,跑了回来,你却怪我不懂事,不知礼数……
可我怕你伤心,根本不敢对你讲,反正在你眼里,我本来就是个废物,无所谓的。
爹,我是喜欢读书的,但我不喜欢走科举这条路,为什么你一定要我进朝堂、当学者?大儒尚有好坏,商人也亦然。”
听到这些话后,陆远洲沉默了,他的儿子他清楚,气性如此,不会轻易说胡话。
既不是胡话,那便是真的了,他将那几人视作自己的毕生好友,甚至愿意把唯一的儿子送过去学习,却没想到那些人都是这么看待自己的,心中不禁有些感伤。
罢了,道不同不相为谋,世人不懂他,又有何关系,能坚守自我就好。
人还是要豁达些的!
陆远洲想了想,看着眼前的少年,语气轻缓了不少,“原是我错怪了你,该说一句“对不起”的,但是竹儿,你行事太莽撞了,理应回来跟爹讲的。”
听了前半段话,陆谦竹本来有些感动,可听到后半段,也许他就不该抱有期待。
“跟你讲有什么用,你又拉不下面子去跟他们理论,倒不如让我来,好好骂他们一顿,反正我又不怕得罪人。”
说完,坐在椅子上,倒了杯茶水给自己润润喉,刚刚说话太用力,嗓子疼起来了。
陆远洲摇了摇头,很是不赞同地说道,“你看你,不要这么莽撞,表面关系一定要做好,否则以后肯定会吃亏。”
“是是是,不过爹,看在我替你怒发冲冠争公道的份上,今日能不能放我一马?”
“不行,一码归一码,你今日逃课就是不对,晚膳不许用了,明日就跟我去李夫子家赔礼道歉,县试快要到了,竹儿,你可不能再不去考了,陆家可丢不起这个人。”
“哎呀,爹,我真的不想……”
话还没说完,只见他爹拂袖离去,陆谦竹郁闷地放下茶杯,随即一想到自己的小金库,心里又是美滋滋的,不让他去他偏去,做官哪有经商好玩?做小官穷一辈子、做小商富得流油,虽说他不缺钱花,但请问这世上有谁不爱钱吗?
县试肯定不会去,在被他爹打断腿之前,得找准时机快点跑,想去江南,听说那边的风景怡人,鱼米水乡,丝织品很好,绸缎丝滑柔顺,拿来做衣裙的话,肯定很多姑娘家疯抢;还想去边疆,那边盛产珠宝,异域风情浓郁,哪日搞到了文书,一定要去走一走……
陆谦竹畅想着美好的未来,当个商人,搜索全国各地的宝贝,能赚钱,还能游山玩水,这岂不是一举两得?不比困在朝堂上,日复一日地做着重复的工作好很多?
他爹虽然学识丰富,但依他看,倒跟那井底之蛙差不多,一辈子就在京城和小镇两个地方来回转,转了几十年,草木都看腻。
他不一样,他要去看江南的烟雨,塞北的风雪,大漠上的落日要看,晨起的水露、黎明的朝阳……一样一样的,他都要去好好看看,把这些记忆记在书里、画在卷轴里。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出去经商游历也是一种读书,更是一种非同凡响的人生。
陆谦竹下定决心,自己一定要走出去。
也许沿途会遇到种种困难,但他并不想被困在朝堂上,因为那样的人生仿佛一眼就能看见尽头,实在是太无趣了。
这算是父子俩之间相处最和谐的一次,和谐得叫人欣慰。
时间过得很快,距离二月初九的会试已经不足三月,一家人开始急急忙忙地帮着顾行墨收拾行李了,进京赶考可非儿戏,况且小镇距离京城极远,路上便要花费不少时间,还是早些去比较好。
盼了多少年,只要顾行墨及第当了进士,就能有机会留在京城,再不济也能赴外地任职,官职最低也是正八品。
想他们家祖祖辈辈皆是布衣,一朝出了解元,要是及第了……个个都还有些恍惚。
出发前,顾行墨再去见了一次陆远洲,对于这个亲徒,陆远洲信心满满,凭借他的学识,及第不是难事,但想考个会员却不敢说,毕竟人外有人,难保外头还有高手在。
叹了口气,随即写了份亲笔信,让顾行墨进京后,拿着这封亲笔信去秦国公府暂住,锦之已经等他多时了。
临了又嘱咐顾行墨一番,“我那姻亲最是惜才,虽说现如今官职不高,可到底秦家百年的底蕴摆在这儿,再加上他广结好友,为人豁达通透,你若能得他赏识,日后当少走许多弯路。”
提点至此,顾行墨全都明白了,作了个揖,恭敬地说道,“还请您能帮忙引荐,学生定然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
从陆家出来之后,已经是深夜,顾行墨回了家,李娇蓉给他留了灯,自己趴在桌上,睡得正香甜。
烛光摇曳,越发显得小姑娘眉眼精致柔和,让他见了心生不舍,一想到二人就要分离数月,心中的不舍更甚了。
但他不能不去,家人与恩师的期望、他所背负的仇恨……一桩一桩,都不能辜负。
想起这些,顾行墨的眼中泛起一层冰霜,他势必会让崔家付出代价,让这群黑心肝的、欺他辱他一家人的受到惩罚。ΗtτPS://Www.sndswx.com/
李娇蓉睡醒了,先是发出奶声奶气的一声“唔”,然后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柔声说道,“是相公回来了吗?饿不饿,有没有吃晚膳?”
听到她的声音,顾行墨回过神来,冰霜退去,又变成一片柔情,“已经用过了。”
小姑娘点头,随即又捂嘴打了个哈欠。
“困了去床上睡。”
李娇蓉伸出手,撒娇似地说道,“不想走,要相公你抱我去。”
“好。”
说完,顾行墨将她拦腰抱起,轻轻放到了床上,许是真困了,头一挨枕头,李娇蓉就睡着了,拽着顾行墨衣角的手缓缓放开。
顾行墨理了理小姑娘鬓间的碎发,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他的这一吻很是郑重。
随即呢喃道,“等我,不会再负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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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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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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