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南文学>都市小说>悠然堂上>第26章 草色青青柳叶黄
  李落鸣无奈的笑了:“以前觉得在白云观苦,后来等待了汴京跟在衙内屁股后面,阿谀奉承谄媚讨好的日子苦。可是终究不过是是清苦了些,哪里像说不定哪天睡着觉命就没了。”

  他本是朝廷通缉的要犯,这次竟然能在西京毫发无损的出入各种场合,虽说他形貌变了,小时候本就不受人重视,又在临安长大,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从他身上找不到李家人的模样。但是他在辽国的身份是谁给他做的天衣无缝。韩家当初和李家势力均衡,如今只一家独大,又是谁把李落鸣安排在韩德让的属下的。也许那人就是最大得利者。

  这事我回去得问一下卫行简。他有头脑,而且官门中人,见多了尔虞我诈波诡云谲。他的主意和见识总归多的多。

  李落鸣又问我说了一些冯绵绵的事。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花前月下。”我是真的服了他。方才还一脸愁容,一提到冯绵绵他就两眼冒金星。

  李落鸣感慨了一下:“我临安柳下惠,一直被模仿,从未被超越。你看我平日里吊儿郎当,哪次做过出格的事?”

  大哥,你是没钱好吗?还临安柳下惠,但凡有几文私房钱,早喝花酒去了。就他这个干法,想见绵绵姑娘都难。

  那日的宴会,他两眼看跳舞的波斯女子眼睛都没眨一下,我都怀疑过了那晚他眼睛会不会瞎。

  本来挺忧心忡忡的,最后没想到竟然挺开心的,有美女在,哪里都是他的家乡。女子的温柔乡是他努力的方向。

  自从离开临安,这小子的眼光就变了,明明杀猪家的娘子更好看,还给我们下水吃。最实惠,我建议他考虑考虑这边屠户家的。最起码还能学个手艺,将来还可以杀猪谋生。

  他不以为然,壮士有志不在猪身上。

  临走的时候

  我怎么觉得自己脚指头有点痛。一碰就疼。李落鸣想了一下说我有可能得嵌甲了。赶紧找个修脚师傅看看修一修,不然更严重。

  我也不懂什么是嵌甲,就是疼得钻心。

  两个人分别后我便来了医馆。医馆的大夫也是个老花眼,拿着修脚的工具戳错好几次地方。一阵鬼哭狼嚎后大夫给我嘴里塞个布团免得影响他人看病。我还被一个学徒按住了腿,那大夫手真狠,直接给我又挖又撅的。我那是脚趾,不是他家木头削着玩。

  付了他两文钱拖着那条腿一瘸一拐回来了。等那阵子过了才是钻心的疼,估计是用了天仙子等药物,现在药效退了更疼了。我自己绑了个绳子,悬在空中,把脚套进去,吊起来,这样我感觉能缓解头痛,也不会轻易碰到哪只脚。

  哼唧了半天才好一些了。磕着瓜子,剥花生,吃着果子,喝着茶。正盘算着怎么跟卫行简讲讲,让他给出出主意。

  门被推开了,卫行简走了进来:“呦呵,这晚饭也不吃了,吊着个脚干嘛。”说完还打

  了一下我那只脚。

  痛的我抱着腿差点哭出来。

  “这种事你找我呀。我几刀就给你弄好了。”他坐在炕沿上吃了我几个刚剥好的瓜子仁。

  没想到,他还会修脚?!这,太意外了吧。我突然想起来西晋那个卖猪肉的太子,因为外祖父是杀猪的,说那太子懂事起就会卖猪肉,要多少割多少,一两不差。

  卫行简祖上不会就是修脚的吧?

  “想什么呢,我是说我刀功好。刚进巡检司,头儿就让我我拔犯人指甲,你这不就是修一修嵌在肉里的指甲吗?我有经验。”

  说完两个人看着对方都无语。我嘴巴微张,他不明所以还傻傻的看着我。

  “行了,我是修甲不是上刑,副使大人的手艺怕是用不上了。”拔甲,你这是有癖好吧。

  我想起来李落鸣的事就跟他提了一嘴。他说李落鸣,辞去幕僚一职,是可以的。辽国人也不会计较这个。但是他身边的人未必会同意,好不容易把他带来辽国,身份也有了,职位也有了。再培养一个不容易。再说如果他私自跑了,我们也可以带走他,但是李落鸣就是在汴京被发现的,就算到了大宋依然会有人再次找到他。有可能直接灭口。因为他多多少少知道了一些秘密。

  那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找到他幕后的人,先下手为强。他就算做到这一步恐怕也难全身而退。”卫行简给我一把瓜子仁,这是他刚刚剥好的。拍了拍手上的碎屑他继续说李落鸣的事情已经不容易插手了,他能做的就是安排人盯着,时刻知道他的行踪迹象。

  就是回了汴京,只能知道他的生死,所有的都无能为力了。

  “谢谢你。”我呆呆的说,这种我说不出来是遗憾还是难过,总之你的亲人就在你面前,你却带不走他,只能看着他继续受苦受罪,这种无力感真的让人难过。而且如果没有卫行简,我怕是李落鸣死了我都不知道。

  卫行简递给我一盒药丸,说是上好的止痛药。他从汴京带来的。

  我打开是满当当一盒。想起来的时候马车在雪地里打滑摔倒,他一个人救了我和车夫两个人自己被摔到雪沟里里腿碰到尖石隔着厚厚的鹿皮靴都被扎出血来。他只用雪和冰块擦了几回。

  疼的一瘸一拐好几天。

  “当时你怎么不用?”我问。

  他继续剥着花生说他能忍住的时候不用药。一点磕碰就用药,以后执行任务有点小伤就受不了。而且冰块和雪有止痛效果。

  没想到他们这一行都是这样锻炼自己的耐受力的。怪不得梁止遥在临安被追杀的时候胳膊受了伤照样一声不吭跑的还飞快。

  “内服还是外敷?”我忽然想起师父把外敷的药内服,打那以后我对药丸都不可随意用了。

  他说都可以。

  还有这样的。闻了闻真是好浓的药。不少钱吧。他随意说每颗市值大约五百文。他是在巡检司的药房库拿的。他们那里有的是跌打损失和止血止痛的药。

  两个人闲聊了一会,聊到了第一次去汴京当掉的那个玛瑙珠串。随口说了句那家当铺真的是良心。他是怎么知道的。像他这样的,又不用当东西过日子。

  卫行简噗嗤一笑:“我自己的当铺还不能说了算?再说了,你以为我怎么看出来那玛瑙珠不是你的?那本来就是我给人办事用的。”

  怪不得在楚州他一见到玛瑙珠就知道不是我的,我还一直纳闷他就看了一眼就确定不是我的东西。

  这就是,我打劫了给他办事的人,抢走了他的玛瑙珠,在他的指引下又当到了他的当铺里?

  我咕咚咽了一口茶,幸好在楚州他没把我怎么样,万一把我捆了交给百人帮,那小命就玩完了。

  “玛瑙珠的钱我,我花完了。要不,等收了租子,算上你上次给的钱,一并慢慢还。”我小心翼翼的说。

  在一次原本愉悦的闲聊中又多了几十贯外债。

  “玛瑙手串是你的,你凭本事得来的。”

  他说完就站起来要走:“对了,明日我临时要去趟临潢府,路途更不方便也更难走。你就先在这里。我给你安排一个得力下属,你有什么事就找他。另外,别去找李落鸣,如果他有什么要紧的事,更不要插手,你一定要先保全好自己,这里是辽国,不是大宋。你帮不上他任何。一切等我回来。”

  我点点头紧张的抓住他的衣袖:“你可得回来接我,别直接从临潢府去了幽州然后直接回汴京了。”

  “本来说好的海棠花开的时候就带你回汴京,这下来不及了,你也看不到海棠雨了。”他语气里竟然有一些抱歉。

  没关系,没有海棠,还有夏荷芙秋菊冬梅,哪怕是等到来年,只要来接我就行,我可不想待在这儿。

  他安慰我道:“我尽快回来。你放心住着便是。如果,到时候会有人送你回汴京的。”

  他说如果的时候停顿了一下。,难道意思是怕自己有不测。看得出来一次去临潢府是临时决定的,应该有什么突然棘手的事。

  我像个老母亲一样叮嘱他,最后不放心我得检查一下他包袱。就算平时出门,男子到底不如女子细心。

  我一瘸一拐的给他又加了一些东西。

  北边更冷,我看他不过是带了御寒的衣服和护膝之类的。兔皮护膝有个地方破了。我拿出针线缝好给装好。

  在白云观缝缝补补都是我的活,针线手艺那是炉火纯青,主要没钱换新的。针线活必须要做的好。又拿出一袋红枣粉,这是我闲着没事的时候提前研磨好的:“你把这个带上,厨师煮奶的时候给放进去。听说那边不是马奶就是鹿奶,连黄米粥都没有。你总不能日日喝白水吧。”

  他就站在我身后看我忙忙碌碌絮絮叨叨也不说话。

  忙完了我扶着老腰说:“要带几个人去。这是光明正大坐马车去,又不是我们来的时候偷偷摸摸,我去给你做些果子,你带着。”他拉住我的手不用那么麻烦。

  “我是做的好一点,让您记得我的好。别忘了云州还有个可怜巴巴的女子在等着你带她回汴京。”我拿开他的手就去了厨房。

  说真的他说要离开,我忽然有些害怕,不是失落,就是那种你身后可以依仗的人不在身边的那种心神不宁的无力感。

  和面,调馅,没有豆沙,芙蓉果,只能做些简单的。花生仁和黑芝麻炒熟了,放上葡萄干和切碎的橘子皮还有白糖包裹一起,蒸的糖糕。又用煮熟的芋头切片,裹上这边的榛子,松子,杏仁粉,面糊,油炸后成的酥黄独。特别适合下雪天的时候吃。

  忙活完都晚上了。

  我的贤惠勤快美名迅速在客栈传开了。

  今天是十六,月亮很大很圆,也很亮。前几日还漫天星光,今夜一颗星星都没有。谁搅散了一池的星光,揉成了月亮。

  第二天一早。卫行简一行便要出发了。只带了随身的一人。那个人我没见过。不过他只带一个人,肯定不是照顾他起居的,应该是武艺高强的。

  我站在客栈门口和他道别。心中竟然有不舍,毕竟这是对我最好长得最好看的一个男子了。要不是身份差距实在太大,我早动了凡心了。马车渐行渐远,等到看不见我还没有转身回去。

  云州迎来了第一场沾衣欲湿的杏花春雨。临潢府的雪却要下到寒食节后。汴京已经是梨花满地,更远千里的临安,想来已是柳绿桃红山水绕。

  回来房间本来想回炕上继续挨着。脚指头竟然不那么疼痛了。有人敲门,我开门看是个陌生男子对我叉手行礼:“小的是沈官人安排过来听从娘子差遣的。”

  这便是卫行简给我安排的人。

  “哦,那个,我这也没需要的,你先去歇着吧,我也不大爱出门。”我还真不习惯有人跟我后面做事。

  “可是,沈官人说让我带您逛一逛。

  那就逛一逛?

  沿街一个铺子一个铺子的去看。这里得胭脂水粉金银头面自然比不上汴京的工艺。不过毕竟是西京,也有几家卖的是汴京的高端货。

  “小的叫张放,以后就只听娘子差遣。”他走在我身后给我拎了个小暖炉。

  这,挺有眼力劲的。

  我问他跟他家主人几年了。他说不过两三年光景。平日里就给主人看着这里的铺面。

  闲聊中得知卫行简在这里还有一家茶肆。

  就去茶楼转转。尝尝这里的茶。早知道他有茶楼,我就不费那功夫做点心了。直接带些茶点备着就是。

  我吩咐张放还是不要说我的身份了,就当我是个喝茶的。

  知道我是沈官人相好的也就是那日里参加宴饮的一些豪门贵族。不是说大街小巷的都清楚。

  本就不是真正的关系没必要弄的人尽皆知。

  等茶点端上来我看到这里的茶点果子和中原不同。都是捏出来的小动物,有小兔子,小羊,反正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什么都有。我拿起一只小兔子想起去年在汴京买的黄土兔儿爷,那个只能玩玩,这只小兔子可以吃。咬了几口都不见馅,原来就是炊饼。不管什么动物都是炊饼,可以当饭吃。

  怪不得他不从自己茶楼里带点心。估计吃够了。

  听他说这几日有大宋使者团来,因为辽国太子生辰宴。给大宋下了请帖的。

  辽国太子目前就住在西京,那岂不热闹非凡。

  不过我是不会凑热闹的。一个人就得低调一些。

  乖乖等卫行简回来。不然我这种容易倒霉的主,别没等他回来就香消玉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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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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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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