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南文学>都市小说>求荣>第115章 有孕
  刀在严庄的头顶,眼看就要落下来,王思礼掀了帘子喊道,“住手,将他送进来!”

  严庄松了一口气,知道此事成了一大半。

  进了帐,他满面怒容,“将军既然不信我,为何又让我进来。”

  这严庄原本在京城任职,某年安禄山返京,两人有了来往,便被调去了范阳,哥舒翰同他也算是有过数面之缘。

  “我叫你进来不是信你,只是想听听你还能如何狡辩。”

  “非我狡辩,我严庄虽身在叛军,心却在大唐。”

  “我如何信你?”

  “将军大可遣人去查,安庆绪带着十来万大军离开洛阳,虽说行踪隐秘,但凭将军的本事,总不可能查不到。”

  哥舒翰听他说辞,不算有假,遂问道:“你为何要背叛安禄山?且早不叛晚不叛,偏偏在这个时候?”

  严庄一听,仿佛受了莫大委屈,撩起衣服,众人便见那手臂上新伤旧伤一层又一层,属实惊人。

  严庄道:“安禄山自上年在长安受伤逃回范阳后,便得了癔症,一入了夜便打人,我虽作为他的军师,却丝毫得不到尊重,动辄打骂……可,可他在洛阳登基后,愈发无耻!前几日竟然……竟然奔到我府上,抢了我娘子……”

  “我去找他理论,却被他打了一顿,还让人将我丢出皇宫。”

  哥舒翰等人一听,大吃一惊,王思礼隔的近,走近了细瞧他的伤,确实深深浅浅,有新有旧,已经信了大半,便朝哥舒翰点点头。

  王思礼起身将人按到座位上,“安禄山荒淫无道,严兄受苦了。”

  自此,严庄便在潼关待了下来。

  哥舒翰则私下派出好几队人马,分别往洛阳去打探,果然就像严庄说的,安庆绪带着十万人出了洛阳往东去了,另外严庄被丢出皇宫这事儿,也有不少人见到,当时还传为笑谈……

  这下对严庄的怀疑便大大减小,开始让他参与军中事务来,一边计划着反攻洛阳的事,但此事关重大,还得等所有情况稳妥后再计。

  这日,长安那边又发了信件来,让哥舒翰即刻出兵。

  王思礼对杨国忠可是意见大的很,看了信件,嘲讽道:“他倒在长安享清福,让我等为他卖命,还三催四催,属实可恶。”

  其他有几个哥舒翰的心腹也附和,哥舒翰看向严庄,他却嘴严的很。

  夜里,哥舒翰想到之前严庄是打算上京城去寻杨国忠的,遂道:“严兄如今可还想长安去?”

  严庄摸了摸胡子,“我为将军风采而来,既然得将军接纳,岂会有其他想法。”

  哥舒翰笑着点头,“只是跟着我可没跟着相国那样仕途通顺啊”

  严庄却摇头道:“不瞒将军,我从来都觉得杨国忠难堪宰相之职,不过溜须拍马之辈,反观将军你,战功赫赫,天下谁人不知,这大唐多少将领皆是出自你的调教,那杨国忠不过仗着自家妹子的势,才越过了你去。”

  哥舒翰听了,心下受用,觉得严庄这话真是说到他心坎上,战场数十年,多少战役啊,可飞鸟尽良弓藏,他又得了什么,反观杨国忠……

  严庄继续道:“等战事过后,那杨相国仗着将军你的功劳,怕是更加一手遮天,朝堂上怕再无除杨家一派的了。”

  哥舒翰听了,逐渐不满起来,之前为了得到起复的机会,才去求了杨国忠,可这样算来,战后最大的受益者还是杨国忠,战后,大概还是会被革职在家养老……

  “唉,生不逢时啊!我若再年轻些,或许还能同他们好好论论。”

  严庄却道,“将军,安禄山南下打的是清君侧,诛杀杨国忠的名头,却在洛阳称帝。将军手中有近二十万大军,何不挥军北上,将那杨国忠擒了…”

  他话没说完,可哥舒翰已经听懂了,清君侧?自古哪里有清君侧?只是安了个名号,他心里隐隐作动,连杨国忠那样的人都能一国宰相,安禄山那样的人都能称帝,他哥舒翰为何不能呢?

  他心里起了心思,嘴上却严厉的制止了严庄再说。

  严庄见种子已经埋下,心知离事成不远了。

  随后半月里,哥舒翰分别派了几队人马突袭陕郡,皆取得胜利,多番试探,基本确定驻扎兵力不超过两万人。

  而此时长安宰相府,却来了一队人。

  那人相貌平平,却身怀绝技,杨国忠将人请到房中,管家便站到一旁,说了声,“开始吧!”

  那人先站到左边模仿一个中年男人声音道:“将军,那杨国忠还敢对你吆三喝四,此战本就因他而起,将军何须忍耐他!”

  又站到右边模仿苍老的语气自问自答:“唉,他是宰相,我是将军,能怎么办。”

  “要我说,眼下那安庆绪既然已经撤兵,潼关无碍,将军何不留守几万人守潼关,趁此机会带着十万兵马下长安,诛杀杨国忠,也是黎民社稷之福啊!”

  那人走到右边,听了不说话,陷入了沉思,片刻才道,“此事容后再议。”

  “将军三思,眼下叛军撤兵,陕郡兵少,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扮演哥舒翰那人不言声了。

  ……………………

  杨国忠看完,睚眦欲裂,猛地起身朝那人叫道:“好你个哥舒翰,竟然怀不臣之心,把他拖出去砍了!”hΤTpS://WWω.sndswx.com/

  那人一见忙跪倒在地,恢复自己的声音道:“相国饶命啊,小的不过是照本宣科而已,不敢对相国不敬啊!”

  管家见状,忙让那人下去,这才添了壶温水,“相国,且消消气,何必同他一般见识!”

  杨国忠此刻哪里静得下来,自哥舒翰去了潼关,便阳奉阴违起来,他原以为是他的战争策略,没想到哥舒翰竟然有异心,想要同那安禄山一样,清君侧?

  他发了怒气,又害怕起来,那人是他早早安排到潼关去的探子,目的就是监督哥舒翰,看来哥舒翰果然是要害他了,怪道迟迟不出兵,原来如此。

  “去,将杜乾运给我叫来!”

  管家刚要走,杨国忠却道:“罢了,我亲自去一趟!”

  既然哥舒翰靠不住,他只得早做打算了。

  宰相亲自巡视军营,自然是莫大的荣宠,天武军将领杜乾运提前得知消息,便让全军卯着劲演示,所以等到杨国忠到了营地,就见将士们精神抖擞,一个个斗志昂扬,正在在练习列阵、射击、进攻的队形……

  “乾运啊,当下军中有多少士兵?”

  杜乾运喜道:“眼下我们天武军已有士兵六万”

  杨国忠听了心里好受些,虽说只有六万,可吃的用的穿的皆是最好的,自然寄予厚望。

  “依你看,天武军可能抵住叛军攻城?”

  “干爹放心,我们每日都在抓紧时间训练,必然能护住京城的安全。”

  杨国忠这才满意起来,他自然不会将哥舒翰的事说给杜乾运听,免得这人吓破了胆,毕竟若是哪日哥舒翰真带兵来诛杀他,只能靠这支天武军了。

  眼下要紧的是,让哥舒翰尽快出兵陕郡和洛阳,那头拖住他,他再像上次对付封常清和高仙芝那样除掉他,让杜乾运去潼关守城,这才能彻底放心。

  ………………………………………………

  洛阳,将军府。

  “大夫,大夫,夫人醒了。”婢女惊喜道。

  陈盈姝在昏迷近一个月后,终于苏醒,此时最高兴的莫过于那大夫了。

  “夫人可还觉得头晕?”

  盈姝点点头,她觉得脑袋昏沉沉的,像是装了不少东西一样,“还是晕。”

  “你这是七窍进水,压迫了脑袋,你如今醒了,我往后每日来替你扎上几针,再过段时间便会好……”

  盈姝一愣,“扎针?”

  “就没其他的办法了吗?”

  要知道他自来手工活差,就是害怕被针扎着手,这日日往头上扎,如何使得?

  那大夫愁道:“其他办法倒是有,只是对您不适用啊,您眼下怀孕三个多月,药物相克……”

  “你说什么?”

  大夫的话没说完,陈盈姝就感到脑子一疼,她怀孕了?三个月了?

  “我说夫人不能用药,恐伤害母体,影响孩子。”

  她怔在那里,久久没反应过来,满脑子都是大夫的话,她腹中有孩子了……

  那大夫见她不言声,以为她害怕扎针,又安慰道:“夫人莫怕,内子最擅长这扎针一术,下针快又准,没等你反应过来,便完了。”

  盈姝没听他细说什么,一旁的婢女见状,便送了那大夫出去了。

  陈盈姝垂头去看自己的肚子,还是一片平坦,这样的时候,这样的消息,委实算不上好,可不知怎的,待反应过来,心里泛起丝丝缕缕的甜来,她有种迫切,想让赵谨言知道这个消息。

  这时她才打量起这房间来,却是陌生,他的记忆还停在落水那日,看来后面还是有人救了自己。

  很快那婢女便回来了,见她摸着肚子,高兴道:“夫人,将军若是知道你醒了,肯定高兴。方才我已经派了人去传话了!”

  陈盈姝听到将军时,下意识以为是赵谨言。

  “你们将军去哪儿了?”

  “将军进宫议事了。”

  “他何时回的长安?”

  那婢女笑道:“夫人是糊涂了,这里是洛阳。”

  盈姝才后知后觉发现不对,“你们将军不是姓赵吗?”

  那婢女一愣,“夫人,将军当然是姓崔。”

  姓崔?崔乾陵?

  “你们将军叫什么?”

  一次疑惑可以说是不清醒,可再三的提问婢女不由担心起来,这夫人是失忆了还是认错人了?

  “夫人,你怎么了?我们将军名唤崔乾佑,是大燕国最年轻英武的将军啊!”

  陈盈姝觉得头更晕了,怎么会是崔乾佑呢!

  她被崔乾佑救了,落到了叛军手上,可崔乾佑如何会救她?

  她怀着疑惑,马上就想起身离开,可那婢女哪里答应,将军临走时再三嘱托,若夫人有了闪失,她们可是会丢了脑袋的。

  立刻下跪道:“夫人,将军有令,夫人不能离开这府上。”

  陈盈姝根本不理会,从房里出来,才发现这将军府很大,她在前面走,那婢女紧紧跟在身后,终究是大病初愈,刚走了没几步便觉得身体要滑到地上,她强撑着身体,靠在廊下,休息一阵又走一段……

  直到眼前出现一双黑色的军履,顺着往上看去,男人一身身披甲胄,冷冷看着她,甲胄上的冰霜化成水滴落下来……

  “你醒了。”

  陈盈姝瘫坐过来,面色发白,已经是虚弱至极,寒声道:“我要回长安。”

  崔乾佑让开了路,“好走不送。”

  陈盈姝没料到他根本不阻拦,又强撑着站了起来,扶着廊壁,往外走,刚走了没几步,便听男人吩咐婢女:“你立刻到城里订副棺材。”

  那婢女恐怕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命令,“这…谁要用?”

  “这不有人马上要一尸两命了嘛”

  陈盈姝一滞,仿佛真的应了他的话,腹部隐隐作痛起来,她停下脚步不动了。

  那婢女自然也听懂了,愣在那儿,不知道是该照着吩咐去做,还是……她目光望向那位奇怪的夫人。

  “崔乾佑,你什么意思?”

  崔乾佑冷哼一声,“我不过阐述事实,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出不了我的府门,大概就要倒下。怎么,你要试试?”

  陈盈姝不需要试,她已经感到四肢百骸的无力,脑子也越来越沉,她身体一晃,就朝地上跩下去。

  男人几步上前就打横抱起了她,急着往院子里去,“叫大夫去!”

  于是,大夫刚回家不久,就又出现在陈盈姝床边,一边唉声叹气,一面扎针。

  一旁的婢女战战兢兢,可男人只盯着床,没有说话,陈盈姝又昏迷了,那个果然是蠢到极致。

  “将军,夫人她昏迷了一个月,血液不流通,不能起身,只能卧床休息。”

  崔乾佑盯着床上人看了许久,仿佛没听见一般,“她腹中孩子可还好?”

  大夫摇摇头,“不太好,若再不知休息调养怕是保不住。”

  “保不住会怎样?”

  大夫愁起来,“尊夫人本就身体虚弱,劳累过度,又落入冰水中,伤了根本,这胎能留住已经是稀奇,若孩子保不住,母体必然受损,怕有性命之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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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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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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