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南文学>武侠小说>新隋唐演义>第029回 平叛韩擒虎挂帅 惩奸麻叔谋挨打
  上回说到,这一天隋帝杨广登坐金銮殿,正升早朝。有黄门官把告急的奏折递上金銮殿上,杨广展开一看,知道忠孝王伍建章之子伍云召在南阳关**造反,不由得吃了一惊,这才叫道:“宇文丞相。”宇文化及连忙上前应答道:“微臣在。”杨广道:“朕杀了忠孝王满门,正想传旨赚伍建章之子伍云召进京,一并剿灭,不想晚了一步。丞相,你看看这个奏折。”

  宇文化及接过奏折一看,遂口道:“微臣也把这事疏忽了,据微臣所想,南阳关乃弹丸之地,伍云召只有那么一点兵马,他能反到哪里去?陛下,您可速命人带兵剿之。”

  杨广说道:“诸位卿家,忠孝王伍建章辱骂与朕,满门被抄斩。其子伍云召不但不进京请罪,却在南阳关聚众造反,声言要报杀父之仇,招兵买马,要和朕作对,实实的可恶!不知哪位将军,愿带兵去往南阳关,捉拿逆贼伍云召捉来见朕!”这时,就见有一位老将军出班跪倒道:“陛下,臣愿往。”

  杨广一看,原来是老将军上柱国韩擒虎,心里十分大喜。他知道韩擒虎虽然上了些年纪,可是智勇双全,要带兵去南阳定能大获全胜,于是,急忙传旨道:“好,老将军朕就命你带领三十万大军,战将五十员,前去征剿!”

  韩擒虎忙叩头道:“微臣遵旨。”说罢。随后丞相宇文化及奏道:“陛下,老将军韩擒虎愿挂帅出征固然很好,微臣我保举一人作前部先锋以助老将军,可保此去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杨广问道;“丞相,你保举何人?”宇文化及道:“微臣保举镇殿将军麻叔谋为前部光锋,因为他年轻力壮,枪法高强,不知陛下意下如何?”杨广道:“丞相所荐正合朕意,就便如此。”说罢,传旨退朝。

  韩擒虎回到府里,老夫人见他回来了,道:“将军你下朝了?”韩擒虎紧皱双眉,面沉如水,道:“我不下朝,难道我还死在朝上!”夫人道:“你这是怎么了?我好好和你说话,你干嘛这么怒气冲冲?八成你又和丞相宇文化及花朝上怄气啦,回来拿找撒气!”韩擒虎道:“唉,夫人你恕我刚才的无礼吧,今日在金銮殿上,圣上杨广接到加急的奏折,说出伍建章之子伍云召在南阳关造反,要替父报仇。我想忠孝王只有这一根独苗了,他父亲临死之前也曾托孤于我。他在小小的南阳关造反,朝廷要是派兵征剿,如何抵挡。他既然造反,理应占据高山大岭进可攻退可守,才是正理。我怕我的老哥哥伍建章绝后,要设法保住他这根独苗,便在金殿主动请缨,挂帅征剿。我的心意是,明征剿,暗保护。”夫人道:“将军你所做不差,为什么又要生气?”韩擒虎道:“嗐,你哪里知道,宇文化及老奸巨猾,他看出了我的心思,便在我身边派了他的一双眼睛。他保举他的义子麻叔谋做我的先锋官,这岂不要误我的大事!”老夫人想了一下说:“将军,你不要为这事烦恼,自古以来都是老家雀儿把小家雀儿攥了,哪有小家雀把老家雀攥了的。别忘了,姜还是老的辣。”韩擒虎听完这句话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有理有理,我有办法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韩擒虎便起了床,漱洗完毕用过早饭,全身披挂,带着他的亲兵二十名,上了马出南门奔校军场而去。兵马司头天接到旨意,人马战将早已调齐。原来这天退朝后,宇文化及曾经命人把麻叔谋找到丞相府,并嘱咐他道:“你这次去南阳关要小心从事,要多提防韩擒虎,我看他这次主动请缨前去没安好心。怕是要暗地放走伍云召,有事要速报我知。”

  麻叔谋道:“丞相您尽管放心,此事全包在末将的身上。”今天一早,麻叔谋早早来到校军场候命。老将军韩擒虎上了将台,居中落座,先锋官麻叔谋以及偏副牙将人等上前见礼。

  韩擒虎道:“众位将军平身。先锋官麻叔谋!”麻叔谋应道:“末将在!”韩擒虎道:“你传本帅的将令:一卯不到重责四十,二卯不到重责八十,三卯不到按军法从事,连点三卯起兵,兵发南阳关去者!”麻叔谋应道:“遵命!”他连点三卯,一兵一将不差,接着连响了三声号炮,跟着金鼓齐鸣,众人呐喊道:“得胜!”出了校军场开赴南阳关去了。

  这一天,大军刚出过潼关,刚走了二十多里地,韩擒虎下令安营扎寨。麻叔谋急忙问道:“元帅,没到吃饭的时候,也没到安营的地点,干嘛下令扎营?”韩擒虎道:“你哪里知道,我上了年纪,久离沙场,多少年也没行军了,在马上摇摇晃晃浑身就跟散了架似的。我走不了啦!”大军休息了一日,次日麻叔谋问道:“元帅,今日何时起兵?”韩擒虎道:“累得我浑身疼痛,一夜也没入眠,今日不能起兵。”麻叔谋无奈,只得退出帐外,一连住了三日才起兵前进。可是刚走了四十多里地,韩擒虎又命令扎营。麻叔谋道:“元帅,刚刚走了半天,怎么又要扎营?”韩擒虎道:“你哪里知道上了年岁人的痛苦,我累得一步也不爱动了,少年休笑白头翁,花开能有几日红。你现在三十来岁,正血气方刚;你到我这岁数,你就明白了。人老三不才:撒尿溅一鞋、迎风就流泪、放屁屎就来,赶快扎营吧!”三十里一停歇,四十里一扎营,磨磨蹭蹭地走。

  韩擒虎心里想:我虽然发兵了,但是就这么慢慢地走,朝廷发兵的消息南阳关很快就能知道。伍云召得着这个消息,定会很快离开南阳。我兵到南阳找不到伍云召,就算交令了,这就叫打草惊蛇之法。

  麻叔谋也心里在琢磨:这么磨磨蹭蹭地走,哪天才能到南阳关呀?韩擒虎虽然老了,但是也不像他自已说的那样,走几十里就歇两天,这不是故意泡吗?他这是要故意惊动伍云召呀,要是捉不到伍云召我回长安怎么向丞相交代呀!想到这里,他进帐来找韩擒虎道:“元帅,我跟您商量点事,咱们要照这样走,哪天才能到南阳关呀?”韩擒虎道:“麻将军,我把我的难处都告诉你了,不知你要做何打算?”

  麻叔谋道:“我想让您给我分兵一半,我先去打一前阵,您在后面慢慢走着,这样也免得打草惊蛇,让伍云召逃走了!”韩擒虎心里想道:麻叔谋你才出来几天,凭你的本事到南阳关,你哪是伍云召的对手。伍云召家传内枪法无人能敌,你麻叔谋到了他面前轻者受伤,重者丧命。我就等着你小子自告奋勇找死去呢!想到这里,韩擒虎道:“好,我拨给你四个营人马,你先辛苦一趟,此去你建立功勋,回长安我保你位禄高升!”麻叔谋点齐四营人马共是两万四千人,昼夜行军,急急赶往南阳关去了。

  麻叔谋带着人马这么一赶路,可苦了那些兵卒,一个个心里都在骂他。他们跟着老元帅韩擒虎行军,一天走不了多少路。每次扎营完了,没什么事,大家游山玩水,喝酒赏景,何等的快活。今天跟着麻叔谋,这小子没命地赶路,大伙累得吃不上饭,睡不上觉,怎么不骂他!当兵的常在一起议论:“哥哥,你说这回麻叔谋到南阳关能胜吗?”另一个道:“胜?伍云召那是家传的枪法,麻叔谋哪儿是他的对手。”这个道:“依我说咱们这么着,到了南阳关麻叔谋和伍云召交战,要是打个平手,咱们就起着哄喊两声:“捉拿反贼伍云召呀,别让他跑了呀!“要是麻叔谋不是反贼伍云召的对手,咱们撒腿一跑,把麻叔谋这小子扔下咱们不管啦!”

  话说伍云召,他派出的流星探马早把韩擒虎发兵的事禀告给他。他见韩擒虎进兵迟缓,心里明白,这是他韩叔父有意惊动他,让他早做准备。心里想道:我本应弃关领兵逃走,可是我已派伍保去陀螺寨找伍天锡搬兵,要是我走了,伍天锡的人马来了,找不到我,反倒碰上隋兵的征讨大军,被大军作为响马剿灭,那可怎么办?他心一横,只好守关,到哪儿说哪儿吧!

  伍云召又听探马报道:麻叔谋带领几千人马离南阳关只有数里之遥,不由得气往上撞,急忙传令道:“传我命令,点兵两千随我出关迎战!”伍云召全身披挂己毕,就见正北尘土飞扬,一阵人声呐喊,知道麻叔谋的人马到了。这才吩咐响炮三声,城门分左右,人马往出一贯,炮响连天,金鼓齐鸣。越过护城河吊桥,二龙出水式队伍拉开长蛇,最末后正居中闪出了伍云召。

  麻叔谋一看,伍云召亮队了,心里想:伍云召不等我扎好营就来挑战,急忙吩咐道:“来人啊!把队伍列圆,儿郎们,你们给我压住阵脚,待我会战伍云召。”说罢,他催马就奔阵前去了。

  南阳关的众军士一看,麻叔谋全身披挂,胯下马,掌中枪,摇头晃脑,后背的五杆护背旗也来回摇摆。他来到阵前大喊一声道:“呔,伍云召你近前答话!”麻叔谋手下的众军士道:“哥几个,注意看着他,要是败了,准备着跑哇!”另一个道:“行了,今天麻叔谋非现眼不可,准有个高兴劲。”

  伍云召吩咐道:“儿郎们,我出去会战麻叔谋,或者把麻叔谋一枪扎死,或是把他活擒过来,你们看我的枪行事,我把枪向上一举你们就跑过去,抢他们的刀枪辎重,锣鼓帐蓬。”众兵士道:“是了,您放心吧。”伍云召一催马便冲出阵来,麻叔谋的众军士一看,伍云召雪亮银装一身白,白盔白甲,胯下一匹白马,掌中一条素缨枪。来到阵前,吁,伍云召把马停住,道:“对面敢莫是麻叔谋吗?我问你,你带兵到此干什么来了?”

  麻叔谋天生的一条鸡嗓子嚷道:“呔,伍云召,如今新君登基,你父亲到金殿辱骂当今圣上,圣上把你全家满门抄斩了,你就该自行进京请罪。你不但不自行请罪,还敢在此招兵买马,**造反,你摸摸你还有脑袋没有?你要知达时务就下马受擒,不知达时务,你就近前来战!”

  伍云召道:“呸,你满嘴放屁,我没细话跟你说,你胜了我这条枪,任凭于你,近前一战!”麻叔谋也不甘示弱道:“让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麻叔谋两脚一踹镫,马往前蹿,摔杆一槍直奔伍云召前胸扎来。伍云召本应举枪招架,但他哪里把麻叔谋放在眼里,让麻叔谋的枪尽管刺来。说时迟,那时快,伍云召敏捷如飞,把自己的枪只向下一按,便把麻叔谋的枪头按了个头朝下。伍云召顺把一推,一涮枪急如闪电,枪尖直奔麻叔谋的肚子扎来。

  伍云召本应举枪招架,但他哪里把麻叔谋放在眼里,让麻叔谋的枪尽管刺来。说时迟,那时快,伍云召敏捷如飞,把自己的枪只向下一按,便把麻叔谋的枪头按了个头朝下。伍云召顺把一推,一涮枪急如闪电,槍尖直奔麻叔谋的肚子扎来。麻叔谋万没想到枪来得这样快,看看扎上,他急提身子想躲过枪尖,哪里躲闪得及,嘶啦一下子,枪尖就把他的大腿挑下一条肉来。麻叔谋

  “啊”

  呀了一声。这时二马错镫,伍云召的枪杆已到了麻叔谋的背后,顺势猛力一拍,正好打在麻叔谋的袢甲丝绦上。把丝绦打断了,五杆护背旗立刻散落在地上,直打得麻叔谋趴在了马背上,险些跌落下马来。麻叔谋手下的众军士一看,便呐喊起来道:“好厉害的伍云召哇,我们败了呀,快跑吧!”大家伙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撒腿就跑,整个队伍全散了。麻叔谋急忙拨转马头,仓皇逃去。

  伍云召在马上把大枪向上一举,喊道:“上!”南阳关的军士一拥而上,追杀过去。隋兵起着哄一跑,刀枪、粮车、辎重全都为南阳关军士所获。伍云召忙吩咐兵丁们把所得之物搬回,南阳关是大获全胜。

  话表,韩擒虎自打麻叔谋分兵走后,他便扎营不动了,净听探马一报。忽然这一天,有人进帐禀报道:“启禀元帅,麻叔谋大败而回,他现在帐外,要求见元帅。”韩擒虎一阵大笑道:“原来如此,来,给我擂鼓升帐!”

  “咚,咚,咚”

  一阵鼓响,刀斧手、绑缚手、偏副牙将一齐进帐,参见元帅道:“元帅在上,我等大礼参拜。”韩擒虎道:“众位将军平身,站立两厢。”众人问道:“元帅,擂鼓升帐把我等聚将上来,不知有何军情发遣?”韩擒虎道:“适才我闻听探马报道,麻叔谋如此这般大败而回,我打算这么这么办,你们众人要那么那么说,大家记下了。”众人道:“我等照计而行。”

  韩擒虎把计策安排好了,众人心里想:麻叔谋你小子这回可有个乐!韩擒虎这才命人传唤麻叔谋进帐回话,麻叔谋一看这阵势和往日不同,心里想:干嘛?今天要宰我怎么的?传令官喊道:“麻叔谋,元帅已然升帐,你要报门而进!”麻叔谋扯着鸡嗓子喊道:“麻叔谋告进!”帐中一片“威武”喊声。

  众人一看麻叔谋盔歪甲懈,带懒袍松,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他来到帅案前,跪倒磕头道:“元帅在上,麻叔谋给您磕头。”韩擒虎道:“麻叔谋,你要抬起头来!”麻叔谋一正面,韩擒虎一拍帅案道:“先锋官麻叔谋,你自告奋勇,声言替本帅打前阵,你是不是将叛反的伍云召擒回来了?要是擒回来,你的功劳不小哇!”麻叔谋心里想道,这不是恶心我吗!他接着道:“元帅,我来到南阳关还没来得及扎好营,伍云召便冲出关来和我对阵。伍云召这条大枪实在厉害,我麻叔谋大腿上挨了一,险些丧命,我大败而回,特向老元帅请罪来了。”韩擒虎听到这里是哈哈大笑道:“麻叔谋,要言不繁,我就问你一句话,你跟伍云召究竞是什么交情?”麻叔谋急忙磕头道:“启禀元帅,我和伍云召一点交情可没有啊,请元帅明察!”

  韩擒虎把帅案拍得更响,喝声喊道:“没交情?我听说你是伍云召的磕头把兄弟,你这是替我打前阵吗?分明你是用计骗我,给伍云召通风报信!一旦本帅率人马到南阳,他早已扬长而去,结果让本帅竹篮打水落个一场空。按军法十七条五十四斩,你犯了通敌媚外之罪,来人,给我捆!推出去,斩!”跟着有人过来给麻叔谋拧胳膊,牢拴二臂,他被推推搡搡刚要走出帐外,众偏副牙将一齐跪倒求情道:“元帅,刀下留人。据我们所想,麻叔谋不会通敌媚外,他不该自告奋勇去打前阵,没想到他大败而回,险些丧命,望元帅念他初次过犯,看在我等面上将他饶恕了吧!”

  韩擒虎“哼“了一声道:“看在众将面上,将麻叔谋推回来!”有人喊道:“把麻叔谋押回来!”麻叔谋二次回到帐里磕头:“多谢元帅不斩之恩!”韩擒虎道;“麻叔谋,非是本帅不斩于你,我是念众位将军讲情过甚,才饶你不死,来呀,将他的绑绳松开,麻叔谋你还不给众将道谢。”有人过来给麻叔谋松了绑,麻叔谋忙给众人施礼道:“哥哥,兄弟,叔叔,大爷,谢谢你们啦!”

  韩擒虎道:“麻叔谋你死罪已免,但活罪难饶,来人,把他拉下去打,重责四十军棍!”有人把麻叔谋拉到帐外,按在了地上,把他的衣服扒开露出臀部。打人的心里想:小子,今天轻打不了你,要是打轻了你,对不起元帅的嘱咐。平时你仗着你干爹宇文化及的势力作威作福,纯粹是宇文化及的一条走狗。今天我们哥几个好好打你一顿,我们也出出气。

  原来,帐营中打人内中的分别特别大,一般打人就为羞臊违反军纪的人,打人的时候是一个人数一个人打,而且打得慢数得快,要是挨打的和打人的、数数的有交情,挨不了几下打。即使打了但打的手法区别更大了,别瞧板子或棍子打下去之后见血了,那痊愈得快,反倒痛苦少,三、五天下地没事了。今天麻叔谋挨打可不是这种打法,那真是棍棍重,数得清,一棍也不少,每一棍下去都是十分的力量,这种打法是只肿不流血,直打得麻叔谋哭嚎不停。打完以后,屁股是黑紫黑紫的,肿得老高老高,是又胀又痛。麻叔谋被人抬回本帐,趴在床上痛得他是爹娘乱叫,他求当兵的道:“我求求你们,找块瓷片把我屁股上的瘀血放出来吧,痛死我啦,我的妈哟!”当兵的道:“没有瓷片,我用刀给挑开得啦!”麻叔谋嚎着道:“别用刀,铁东西有毒!”他哭嚷着,直折腾了一宿。

  第二天,元帅韩擒虎下令拔营起寨,急行军昼夜赶奔南阳关。这可苦坏了麻叔谋,他不能骑马,只能趴在车上随军赶路。路颠车摇,他实在熬不住了,只好向韩擒虎求情道:“启禀元帅,我棍伤疼痛,如此赶路我实在吃不消。”

  韩擒虎道:“你早给伍云召报了信,如不急急赶路,放跑了伍云召还了得!你不能随军赶路,留下十个兵丁照看于你,你就在后边慢慢走吧!”说罢,就留下了十名军士照看麻叔谋,自己率领大军前头走下去了。书中暗表,韩擒虎责打麻叔谋正是要他暂离大军,支开宇文化及的耳目,也好阵前去会伍云召。

  这一天,老元帅韩擒虎带领人马赶到南阳关,传下命令在正北安营下寨,扯辕门,立旗杆,埋锅造饭,铡草喂马,安营门,扎鹿砦,吩咐儿郎巡更守夜。

  话说伍云召,他心里着的是暗急。他急的是,伍保去陀螺寨搬兵到今天怎么还没回来,救兵不来他离不开南阳关怎么办?今天韩擒虎叔父带兵到了,出关交战?不行。有什么话再说吧,先让年纪高迈的韩叔父休息两天,他不叫阵,我也不出城。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三日后,韩擒虎传下命令,点齐两千马步队,吩咐出营亮队。接着号炮连声,金鼓齐鸣,人马出了南营门,来到南阳关北门外护城河边。韩擒虎传令叫兵卒们如此如此地呐喊。兵卒们喊道:“伍云召呀,你快出城亮队呀!我家元帅要和你见仗呀!”南阳关城上的兵卒赶快下了城楼,到了总兵府,把城外的情况报告了伍云召。伍云召传命令点了两千马步队,他全身披挂,上了马往北门而来。只听城里响了三声号炮,城门大开,头前步队,后边马队,过了吊桥,二龙出水拉开了长蛇,最末闪出伍云召。

  韩擒虎早让出一箭之地,只见,伍云召已出城亮好队,他一抬左腿,在鸟式环、得胜钩上摘下了金背砍山刀,催马前撞,直来到当场,一叩镫,吁,马站住了。伍云召和兵丁们往对面观看,但见出来的这位老将军,头戴帅盔,身披金甲,背后八杆护背旗,胯下一匹战马,掌中一口金背砍山刀。紫黑的一张脸,鼻直口方,颏下飘洒着白髯。韩擒虎抖丹田一声喝喊道:“伍云召,你近前答话!”伍云召一看韩擒虎点手叫他,一催坐下马,一抖手中的素缨枪也出得阵来。

  二人碰面,伍云召把大槍一横,道:“叔父大人在上,念侄儿盔铠甲胄在身,不能下马给您施全礼,我在马上给您磕头了。”

  韩擒虎道:“云召呀,你不必施礼了。唉,你父亲不幸被昏君杨广敲牙割舌,你全家满门被杀,你此次造反也是被逼无奈呀!可有一节,小小的南阳关是平川上的一个弹丸之地,你究竟做何打算呀?”伍云召道:“韩叔父,我父是朝中忠良,我是被逼反的。”韩擒虎道“你既然已造反,就应该找个一人守关、万夫莫进的大山大寨,得是个能攻能守的地方。有这么句话:功高者莫过救驾,计毒者莫过绝粮“你小小的南阳关不用说打,用兵一围,你就无计可施了,一绝粮,你还反什么?”

  伍云召道:“叔父,您所说的一点不错。”韩擒虎道:“云召,我再问你,这次我主动请缨,挂帅伐南阳,我的心意你明白不明白?”伍云召道:“我明白。”韩擒虎道:“你明白什么?你说说。”伍云召道:“您发兵的日子挺早,可是路上您走的日子挺多。我听说您走一站就歇两天,您这是打草惊蛇之法,给我腾出时间来,让我早做准备,等您兵到我早已远走高飞了!”

  韩擒虎怒气冲冲地道:“你既然明白我的心意,为什么不走吗?”伍云召道:“叔父大人,您莫要生气,我有下情回禀。”伍云召这才把伍保找伍天锡搬兵的事向韩擒虎说出了一遍。又对他道:“我是为了这件事情,怕他们来了找不到我,我才没离开南阳。”韩擒虎道:“这也难怪了。今天你已将陀螺寨搬兵之事向我言明,就赶快弃关逃走吧!我在这里等你的兄弟带兵前来,在阵前向他讲明前后经过,让他放心离去,也就是了。”

  伍云召道:“叔父有所不知,我那伍天锡哥哥乃是一个粗鲁的武夫。两军对阵,他如何能懂得您暗中保护我的道理,必定认为您夺了南阳关,将我杀死或解往京城,反而用花言巧语诓哄于他。为了与我报仇雪恨,准会率领人马同您决一死战。到那时,无论伤了叔父,还是伤了哥哥,都是侄儿我的罪过。您想,我怎么能现在就弃关而走呢?”

  韩擒虎听了这话,心里想道:我这侄儿真是个通情达理之人,遂口道:“如此说来,我问你,这陀螺寨离这里多远?要多少日子救兵才能来?”伍云召道:“陀螺寨离这里二百多里地,伍保已然走了十几天,他早就该回来了。”

  韩擒虎寻思了一会儿道:“云召,我给你十天限,等伍天锡、伍保来了,那时你弃关逃走,后事你就不必管了。谁让我和你父亲是八拜之交,是一个头磕在地上的把兄弟呢?我就担待一切吧!”伍云召道:“多谢叔父大人了!”说到这里,伍云召的眼泪下来了。韩擒虎道:“云召,咱们已然把话说开了,你我假打三合,遮一遮众人的耳目,然后各自收兵去吧!”伍云召道:“谨遵叔父之命。”说罢,二人各举兵刃就打上了。双方各自呐喊道:“杀呀,拿呀!”打了几合,平平而已,韩擒虎道:“老夫年迈,今天我的气力不佳,明天再来战你。”说罢,二人各自收兵去了。

  伍云召进了南阳关,回到总兵府,见着李氏夫人就把阵前的情形对她说了一遍,夫妻二人都万分感激韩擒虎叔父的恩待。伍云召又命守城的人,往正西、正南和西南方向留神注目,如果有人马到来,速速禀报。可是一天一天的老没消息,急得伍云召起火冒油,吃不下饭,睡不好觉。

  十天很快过去了,韩擒虎因为听不到南阳关里有什么动静,只好带兵出营挑战。伍云召也只好带兵出城。两军对阵,韩擒虎、伍云召都催马来到当场。韩擒虎道:“云召,我已然等你十天了,怎么样啦?救兵也没来,你走不走?”伍云召道:“叔父大人,伍天锡、伍保他们不来,我如何走呀!”

  韩擒虎道:“云召,你哪里知道,此次我兵发南阳府,宇文化及怕我此行有诡,派了他义子麻叔谋做耳目,监视于我。麻叔谋被你扎伤回营,我又把他打伤,不能随大军前来,可是他的伤也快好了,那时候咱们爷儿俩可就不能在阵前说贴心话啦!”伍云召道:“韩叔父,您对我的恩情,我永志不忘,不过我哥哥伍天锡不到,我怎么能离开南阳呢?”韩擒虎道:“云召,那我只好再递上奏折请朝廷发来援兵,这样再给你容几天时间,这几天你再不走,可就不好办了!”话罢,爷俩假打数合各自收兵。

  又过了两天,韩擒虎正在帐营中发愁,麻叔谋进了帐营。麻叔谋说道:“启禀元帅,末将麻叔谋给您磕头!”韩擒虎道:“你起来,坐下讲话。”麻叔谋道:“谢元帅。”韩擒虎问道:“你的伤全好了?”麻叔谋回答道:“伤全好了,我是一边走,一边养伤,这回真打着我了。”

  韩擒虎道:“我做为元帅,要不执法如山,如何统率全军。”麻叔谋道:“是,末将也是罪有应得。您到这里仗打得怎么样?”韩擒虎道:“伍云召的枪法实在厉害,交了两次手,不过打了个平平而己,加上老夫年迈,我不是二十年前的韩擒虎啦!”

  麻叔谋道:“您下一步打算怎么办?”韩擒虎道:“我是难以取胜,实在没办法,正想要写奏折,求派援兵。唉,我知道求援兵脸上不好看,这也是没有办法呀!如今先锋官的伤已然好了,你能不能上阵去活捉伍云召呀?你要是能办到,我求援兵的折子可就不写了!”麻叔谋一听,心里一激灵,连忙道:“不行,您还是写奏折吧,伍云召我怕苦了他啦!不瞒您说,我还想多活两天呢!”

  韩擒虎这才提笔写好奏折。奏折上无非是道:南阳关人马甚多,势力太大,又加上叛将伍云召杀法厉害,先锋官麻叔谋与他交锋,身负重伤险些丧命,本帅亲自出阵也不能取胜。请陛下速派援军到南阳,捉拿反贼伍云召。奏折写好之后,命人进京递送,过了几日,奏本送到了长安。不知隋帝杨广如何发落?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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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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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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