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魏风带着八分酒走出大堂,呼吸变重,脸色苍白,步子带点晃,全然不顾开门的服务员询问要不要帮忙叫车,置若罔闻地走了出去。
这是他自受了枪伤以来第一次喝酒,而且喝得快且痛苦,再加上掺在里面的隐怒和悲伤,这酒已经实打实地满格,好在他知道自己是几分醉,感受得到眼前已不辨前路,分不清南北。
而这时辅路上的车辆多得挤在一起,很宽的三车道像个临时的停车场。
沈魏风仅剩的一点清醒告诉自己应该先去搭地铁,而地铁口在马路对面,他拧着眉头看了看眼前的车流,就有些摇晃地走了进去。
他走过一辆车,两辆车,可他到底是醉了,走着走着就错了方向,原本就在眼前的人行道被他绕着绕着就又远了。
前路不清,他扶着一辆车的车头站住看向对面,还没弄清楚该往哪边走,车流突然动了起来,他身边的车马上长按起喇叭不耐烦地催促,他扭头看了一眼,摆了摆手表示抱歉,却脚下一绊往前摔去。
旁边的那条道刚走过两辆车,短暂地空出一截路来,沈魏风一个趔趄扑倒在地,刹那间脑子清醒过来,刚想支撑着起来,三步远的左后方走神的一辆车猛地发现自己没跟上前车,一脚油就往前冲,压根儿没注意地上还倒着一个人。
滚滚的车轮就在眼前,碾过来便是从沈魏风的肩膀处过去,他挣扎着想起来,但醉酒让他突然两条胳膊失了力气,腹部的枪伤也在隐隐作痛让他使不上力气,他在那百分之几秒之间稍稍恍惚了一下,然后迅速放弃了躲避,闭上眼睛等待着车轮碾过。
咬牙活下去和忍受死前的痛苦是差不多的,被酒精麻痹了部分神经的沈魏风有着疯子般的理智,内心却和一湖静泊似的无波也无澜。
但这时东子也从酒店门口冲了出来,眼看着他倒下,疯了一般边喊边冲了上去。
“停车!!”
车流虽动了起来,可都开得很慢,平静的路上突然前后冒出两个人来,许多司机紧急踩下了刹车。
不过那个莽撞的就要碾过沈魏风的司机是最后一个猛踩住了刹车的,以至于那刺耳的摩擦声简直要把人的耳膜穿透,而车轮就停在沈魏风的手边,死死压住了他外套的衣袖。
东子冲到跟前,冲着慌张中下车过来的司机大喊:“看不见人吗?!倒车!”
被吓得手脚都快不听使唤的司机又赶忙回车里倒了一把,东子这才俯身把沈魏风扶了起来。
“你真是喝多了!路都不看!”这样冷的天东子这时被吓得额上渗出一层汗,拉着沈魏风快步走到人行道上。….“你怎么出来了?”沈魏风还是那醉了的腔调,挣脱东子开始如没事人一般拍打身上刚落的灰土。んτΤΡS://Www.sndswx.com/
“我幸好这个时候出来了!”东子没好气道,一看一辆出租车过来,赶忙抬手招呼停车。
“去哪儿?”东子坐在副驾上,转头问人在后排的沈魏风。
沈魏风似在思索,沉默了一下开口道:“墓园。”
“哪儿?”东子以为自己听错了,又扭头问道。
“城郊墓园,我要去看苏长风。”
“……”
出租车风驰电掣般开到了墓园,离下班关门还有两三个小时,沈魏风一路过来稍稍清醒了点,在门口买了一把黄白菊花,缓慢走上了那条通往墓地的长台阶。
这里没车也没人,东子没了什么可担心的,就只跟着沈魏风到了一片墓碑外围,找了个花坛坐等。
苏长风的墓和苏长庸的墓相隔一排,但今天沈魏风只想过来看望苏长风。
前两天刚下了大雪,整个墓地如今还是大半被雪盖着,沈魏风先是用手把墓碑上的雪扫净,然后又把墓穴上的积雪清掉,最后才把那束花放在了碑前,无声地站那里,定定地望着碑上的字。
东子距离沈魏风不算远,隔着几排墓碑,看得十分清楚,可他在心里琢磨了一番,还是起身走了过去。
他觉得沈魏风应该就是过来放束花,看一眼也就算了,毕竟他喝多了,酒都没有全醒,再说,他到底没和苏筱晚成为夫妻,苏长风顶多就是他的前辈,立碑的时候他清楚地记得墓园问过他字怎么刻,他也只是说:女儿苏筱晚敬立,没敢把自己的名字也写在旁边。
当然,东子这么以为也没错,但沈魏风心里却全不是这么回事。
东子慢慢走了过来,来到苏长风墓前,站在沈魏风旁边。
沉默中的沈魏风看着墓碑突然对东子道:“你知道吗?就在你们警方来冯村拉走苏长风尸体的前一晚,我曾陪着苏筱晚去石棺前祭奠。她那时流着泪跟她父亲说了很多很多,我就像你这样一直在旁边陪着,看着她伤心,看着她落泪,那时我以为这就是我能给她的全部,可我万万没想到,她突然对我说,让我也来拜一拜她父亲,我当时愣住了,然后,我没跪下去,只是向石棺鞠了一躬。”
东子听得出沈魏风话里的悔意,安慰道:“我理解,你没错。”
“是,我没错,在苏筱晚坠崖之前我似乎从没有错过,也从不感情用事,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我此生从未跪过什么人,即便小时候过年也就是给家里的老人鞠个躬,弯腰、低头、认错,一直和我无关,沈家忱就是再强权也从没折损过我的自尊,可,那天,我不应该拒绝小晚,她是把我当做仅次于她父母的亲人才会拉着我提出那样的恳求,异国他乡啊,她孤苦伶仃一个人,过得那么苦,工作那么难,她只求了我那么一点,我都拒绝了,而我仅仅是为了自己那可怜的自尊和骄傲,而且她当时还……”
东子猜不出沈魏风无法言说的痛,只见他先是缓慢地屈膝一条腿,然后就双膝都陷在了雪里,跪在了苏长风的墓前。
这一跪不过晚了数月,可结果却是死生相隔,相见无期,那些所有窝在沈魏风心里的爱与悔都混在他此时的眼中,和着泪一些奔涌了出来。
所以,这天伤心欲绝的男人又何止蒋宇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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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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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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