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子的一口气还是噎在腔子里上不去下不来,把不回答当解药怎么都是不可能的。
酒已过半的沈魏风回避了一个问题,却又生出另一个问题。
“怎么老说我的这点儿事,你呢?东子,你也不小了,以后什么打算?你爸就能一直这么对你放任不管?”
东子苦笑了一下:“你也知道我家的情况,我老小,上面的哥和姐都挺让我爹满意的,工作、结婚都给老严家长足了脸,我呢,就随意,怎么过都行。”
“就没有一个中意的?”沈魏风才不理会东子的话术,直奔主题。
这问题绕过去有点困难,东子沉默了一下才开口:“有,不过……”说着东子给自己倒了一杯,咬牙喝干。
“怎么了?”沈魏风问是问,但似乎早已看穿东子心里最原始的纠结。
“也没什么,就是那姑娘心思还不在我这儿,我正剃头挑子一头热呢。”
沈魏风长舒了一口气,又问:“没跟她提过?”
“没,不急。”
沈魏风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意味深长道:“不打算争取一下?万一跟了别人,不怕后悔?”
东子这话猛地接不住了,拿过酒来也喝了一口,想了想然后挤出一丝不太自然的笑:“说得对,是该争取一下,万一呢!”
说到这儿,东子见沈魏风没接话,转而也问了个他觉得绕不过去的问题:“你说你婚后有可能会两地分居,这怎么回事?你们在冯村的项目不是结束了吗?”
“那是Ⅰ期,后续还有发掘工作,目前Ⅱ期还在筹备,等今年我的结项报告出版,相关的文物研究工作启动,再等新的发掘审批下来,就可以开始了。”
“还是你带头吗?”
“如果我同意去B市考古研究所工作的话,这项目还是我来做。”
“什么?去那边!得多久?”
“前年冯村这个项目是攻坚阶段,所以取得关键性成果就可以了,时间长短不是问题,但现在这个课题已经报审国家,一旦批下来一般一期五年,通常这样的大型项目总得两期,或者更长时间,看情况吧。”
“那这么说你一走就是十年!”东子感到异常震惊。
“你这次办案也跟着我们考古队前后忙了几个月,应该看出来了,我们的考古季一年也就是四五个月的时间,特别是大西北,冬天来得早,春天来得晚,所以一般也就最多五个月在外面,其他时间还是可以在所里正常搞科研,当然,这样的生活对于个人来说,或者对于男人来说没什么问题,主要是这种日子对家庭生活没有半点好处,考古这行里好多都是半年夫妻,有的甚至半年都没有,有了孩子也只能交给老人,就算不跑田野也在忙着写书开研讨会,家庭生活基本是顾不上的。”….“我原以为我们干警察的就够没日没夜的了,看来你们干考古的比我们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也有夫妻一起干一个项目的,两个学者一块儿在外工作,可能那种会好点,不过像这样常年在外的日子不是周楚凝能忍得了的。”
“她书读到这份儿上应该参加过田野考古吧?”
沈魏风无奈地笑了笑:“她的实习报告是怎么来的只有她自己知道。”
东子一听这话一阵无语,但却想通了一个问题:
“你是因为这个原因才特别舍不得苏筱晚的吧?”
“没错,这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我记得前年刚找到她的时候,去冯村的路上我很是后悔,觉得这么一个女博士去了那种艰苦的地方,估计最多也就是一个月的事,搞不好一个月不到她就要嚷嚷着走人,结果,她真的没有,不管条件多差,工作环境多恶劣,吃的用的多不习惯,她从不抱怨,每天情绪都很稳定,哦,对了,除了和老吴开会时拌嘴,当然了,那也是因为工作理念向左,后来就连下那种四五米深的探方这样的工作她也不挑,但其实她很恐高。至于那些刮风下雨落雪霜冻,或者天冷天热,都不能难住她,该出现场她一定不落下,可那是户外啊,队里多少年轻男人都忍不住要骂娘,但她从来在这样的问题上是平静的,除了中国的人事环境她一个外国人实在适应不过来,很是痛苦,就工作和生活本身而言,她真是无可取代的合作者。”
东子听着叹了口气道:“没想到,看起来那么白净又文弱安静的女孩子竟能长期忍受这样的工作,和我想象的真的不太一样。”东子忍不住发出一声感叹。
“她在冯村的那间宿舍你也看到了,砖墙泥地,那老房子窗户四边漏风,后来还是我找来塑料布从外面给钉上才好些,那个破木门要用力推才能关严,房间里除了窗子下面能落点阳光,屋子里有一半是见不到光的,别看大西北那么干燥,可她那间屋永远返潮,晒干的衣服收回去没两天就又湿又凉,她那助理小雯好几次开玩笑说晒干的毛巾拿回房间一天就能拧出水来,那环境周楚凝去了恐怕连一个星期都坚持不下来,所以我怎么可能指望她陪我去大西北工作?”
东子一下陷入了沉默,然后他压了压脾气,试探性地问沈魏风道:“你考虑过不干考古这行吗?你本来在文化厅干得挺好的,以你的学识和能力往上走是一定的,也许有一天你会比你爸升得还高,这样的前途难道不值得你放弃你的专业吗?”
“花二十年跑步去政治局?我没那兴趣。”
“可升官发财你总得图一样吧,就算这两样你都无所谓,难道你不该让自己有个正常且稳定的生活吗?也许周楚凝吃不了苦,不能陪你去大西北受罪,但她也没什么错,我觉得那种日子一般女孩儿去了都忍不了,所以你要是坚持一辈子干这行,就不怕孤独终老?”….“我想不了那么远,眼下我只想坚持我能坚持的,如果最后真的是孤独终老,那也是我应得的报应!”
沈魏风这话瞬间触发了东子的神经,他忍无可忍道:“可周楚凝不应该遭这样的报应,她和你与苏筱晚的事无关,她是无辜的!你不能把她当做棋子,她可能糊涂不明白,你不明白吗?魏风,你的良心呢?被狗吃了吗!”东子终于再也忍受不了了,把一腔怒火全发泄了出来,猛地站起来带倒了身后的椅子,咣当一声响得十分刺耳。
沈魏风也缓缓站了起来,他还是很慢地一字一顿道:“东子,你听清楚了,不是我沈魏风跪地求周楚凝嫁给我的,是她哭着喊着要嫁到沈家来!这么多年我从没给过她任何幻想的机会,可有什么用!她始终不肯放弃。这场婚姻是我妥协在先,不是她!但即便这样,我仍然还在为她考虑,请她慎重,我能做的已经仁至义尽!至于结果,不要问我,我不是上帝,不可能预知未来,假如我这辈子真能改写什么的话,那就是回到当初答应小晚和她一起离开这里!”
东子刚刚还握紧了的拳头终于松开来,可他眼中的焦灼和怒火并没有完全下去,但抽动的嘴角表明那已经呼之欲出的辩解就在嘴边。
沈魏风看着他这个样子,摇了摇头叹气道:“算了,不必解释了,东子,你我何必呢!”
说完,沈魏风把自己杯中剩的一口酒喝干,然后有点踉跄地出去了,要不是他重重带上的房间门发出了一声巨响,东子可能还要沉浸在刚才的激动中久久无法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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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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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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