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已被气得拂袖而去的他,听闻盛澈因下厨被烫伤了手,还是转个弯去了趟御医属。
那汤不是为他做的还能是为谁,午膳不欢而散,春满又盯了大半日,但凡静下心细想,也不该为着东偏殿那一幕撇下她。んτΤΡS://Www.sndswx.com/
看着手心里摇摆不定的瓷瓶,倒像前两日她喝醉了摇摇晃晃往浴房去,还非要扯着他洗鸳鸯浴时的样子。
赵倾城正盯着瓷瓶发呆,元星疾步从内殿出来,跪在了他的脚下。
“娘娘沐浴更衣完了?”
赵倾城嘴角的笑意都没来得及收回来。
元星伏在地上,像一个受了惊的鹌鹑,肩膀打着颤回道:“……娘娘已梳洗妥当。”
“那朕去看看她。”
赵倾城起身正要抬步,却被元星一把拖住了衣角。
“娘娘睡下了,陛下……陛下还是回乾清殿歇着吧。”
元星胆子就这么大,现下已近吓得快要五体投地了。
“娘娘还在生气?原话为何?”
赵倾城太了解盛澈了,依着她的脾气绝不会说些不痛不痒的话来打发他。
原话为何?若是元星把盛澈的话照搬给赵倾城,大概够灭九族了。
让陛下滚,有多远滚多远。
元星再傻,也晓得娘娘气头上的话做不得真,娘娘只不过是吃醋了,这个元星还是瞧得出来的。
那她提点一下陛下好了。
于是,她便把盛澈后半段的话给赵倾城学了三两句。
“娘娘说若是陛下实在想住交泰殿,那便去东偏殿好了。”
“胡闹!”
赵倾城一时郁结,把手上的瓷瓶拍在桌上,转头走了。
从东偏殿探视回来的正尘打巧看到陛下那队一等随护离去的身影,却也不知大半夜的御前侍卫们为何来这交泰殿。
“小正尘,郡主伤的如何?”元星刚刚送走陛下,正尘便踏入殿内。
“被烛火灼了手背,还挺严重的,我就纳了闷了,东偏殿配了这么多奴才,她堂堂一个郡主自己跑去剪烛心做什么,吃饱了撑的。”
正尘瞧那郡主不顺眼,抢了他的东偏殿不说,她的近身侍女一个比一个的目中无人,左一个说东偏殿的风水不好,右一个说她们家主子伤成这样贵妃娘娘也不亲自来看,打发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奴才来探望,连个伤药都不晓得给。
“春满公公送烫伤膏了没,省的我这大半夜的还要跑半个皇宫去御医属拿药。”
正尘说完,搭眼便瞧见了风兮寒专用的玉瓷瓶。
“春满公公的人手脚还挺麻利,这么快就送来了,咱们娘娘哪?”
元星道:“睡下了。”
正尘想着盛澈手上的伤也不重,睡下了明日再上药也不晚。
“那我把这药给东偏殿那位送去。”
正尘揣着烫伤膏走了,元星杵在原地半晌,忽然也有些气愤。
“原来那药真的是给桑燃郡主的,我们娘娘哪里比郡主差了,陛下果真喜新厌旧,哼!”
一盅汤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却硬生生让两个人闹了好些天的别扭。
盛澈倒是不急,可东偏殿那位却坐不住了。
刚入上京之时便早早的打听好,贵妃娘娘盛宠正浓,风光无两,只要住在交泰殿,便不愁见不到东元小皇帝。
可桑燃左等右等,既不得陛下召见,又不曾在贵妃处偶遇,若是再这么下去,大概到离京之时,也未必能俘获圣心。
她此次为前来,是得西昭王高渐云密令,一定要成为东元新帝的宠妃。
桑燃只是西昭异姓远族皇亲中不受宠的庶女,偏她生的貌美,十三岁便被选入宫中□□,不然以她一外族人的身份,怎么可能入住西昭皇宫,得皇后亲授礼仪,最后得封郡主之位。
她也晓得高渐云选中她只是为了自己唯一的妹妹不至远嫁,棋子就是棋子,命中注定了的。
知道自己使命为何,便也从小习得些狐媚功夫,即便再可蛊惑人心,那也得有人出现才行哪。
听闻贴身婢女在她受被烧伤那晚前去告知之时,盛贵妃刚刚拿一株扶桑撒了气,花枝拦腰砍断,没得半分怜惜。
宫里的争宠伎俩桑燃没少在西昭皇宫里见过,这天底下哪有什么大度容忍的妃嫔,明里一套暗里一套的,只是为了得到君王宠爱。
那盛贵妃不也如此吗,嘴上说着让她入住交泰殿,几日下来不但阻止她见陛下,还当着她婢女的面斩了扶桑,摆明了是要给她下马威。
而且在换殿之事上也不傻,高低不松口让她住进主殿,不就是怕陛下移情,怕自己失宠吗,不过事在人为,她盛贵妃也不能无时不刻的拦着不是。
桑燃唤来身旁婢女,耳语几句,那婢女便匆匆出了殿门。
……
这边盛澈和赵倾城闹了别扭,在宫里呆着看哪都不顺眼,换了便服就带着正尘又溜出了皇宫。
正尘则是背了竹篓,里面装着小宝,想着打哪找条河让它换换口味,自从小宝没了尾巴,便郁郁寡欢的,虽然也恢复了进食,却不似从前活泼,只有九爷敲它壳子的时候,它才赏脸动弹两下。
“你背着个竹篓子出宫,是不是太过招眼了?”
盛澈最近胃口差,腰间的鞶带又往里收了半寸,只好翻出来赵倾城最初送她的双龙玉扣给固了固腰身,远远看去小公子弱柳扶风病病殃殃的。
正尘晃了晃肩上的篓子,查看小宝了一番:“咱们近旁至少十个暗卫,招不招眼的有什么关系,反正陛下是知道九爷带着我又溜出来了。”
盛澈瞧了眼顶头的烈日,叹了口气:“大白天的千仙阁也不开门,咱们连个找乐子的地方都没有。”
“去找觞爷呀,不然去敬王殿下那也行的。”
正尘对赵景湛的印象极好,但凡出来一趟必定提一提去敬王府逛逛的事,大概心里还惦记着帮敬王改园子的事哪。
“你家觞爷这个时辰大概在外面帮我查东西,你也说了咱们身边全是暗卫,你觉得咱俩这么大摇大摆的去敬王府合适吗?不出一炷香的功夫赵倾城就得知道。”
“知道又怎样,难道陛下不让九爷去他哥哥府上?”
听了这话,盛澈咯噔一下。
是呀,她如今竟如此在意赵倾城的感受,连他说过不要单独去见敬王的事,她也潜移默化的照做不误,她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难道自己被下蛊了?
盛澈晃了晃脑袋:“走,先去找条河给小宝改善伙食。”
心情不好的人大概周身气场都与平常不同,喂个乌龟的功夫盛澈都能碰上俩不长眼的小混混来向他们索要钱财。
看盛澈和正尘穿的光鲜,又白净瘦弱,一口一个病秧子的要他俩交出钱袋。
真是赶上好时候了,盛澈虽然没带归期刀,但抵不住她这几日憋火,便一人断了一根小指又猛揍了一顿,最后累的她胳膊都酸了。
正尘则是坐在河岸边看九爷收拾不长眼的,顺便摘了几株草药。
这上京的郊外草药少得可怜,比不上他们送青山,遍地是稀罕物件。
两个人一顿折腾总算把太阳给熬下了山,想着杨觞该回了,便打道去了枫林晚。
杨觞近几日多在建承王府附近走动,调查赵胤封到底有些什么阴谋,大量的购进草药又囚禁乞丐和工匠,这一桩桩一件件的怪事,绝对有猫腻。
“最近消瘦了不少。”杨觞回来的时候刚好给盛澈买了些苏州的糕点,默默的放在了桌上,像是料准了盛澈今日会来一样。
“九爷,是淮南鱼糕,你以前不是最喜欢吃了吗。”
鱼糕正热乎,正尘赶紧挑出一块递到了盛澈嘴边。
杨觞把佩剑卸下来放在手旁:“倒是比不上苏州的那一家,你先将就着吃些。”
盛澈现下瞧见鱼就想起那个人,一把推开:“没胃口,换酒。”
正尘只好把手上的鱼糕塞进自己嘴里,看了杨觞一眼,麻溜的起身去楼下端酒了。
“有何不悦?”杨觞不疾不徐的问。
盛澈晓得瞒不过他的眼睛,便一顿抱怨:“你说从前花楼里的姑娘哪个不是一哄就眉开眼笑,现下倒好,这么难伺候。”
“你又看上千仙阁的哪位了?故事讲的好的那个之桃姑娘?”
杨觞面前摆上两个茶盏,抬手去拿碳炉上的茶壶。
“什么之桃,是赵倾城那王八蛋,阴晴不定的。”
搭眼,杯盏里的茶水便溢了出来。
“小心,”盛澈抵住杨觞的手腕:“你怎么也心不在焉的。”
杨觞敛了敛眸色,抬头问道:“你喜欢他?”
“前些日子是挺喜欢的,如今倒是觉得他讨人厌了,净惹我生气。”盛澈抬手帮杨觞擦着袖口的水渍。
杨觞皱着眉头沉默片刻,才道:“你自小没个定性,若是不喜欢这个了,换一个便是。”
盛澈笑道:“对了,最近我在宫里又遇见一个顺眼的姑娘,你还记得苏州知府刘执吗,是他的女儿,那小姑娘琵琶弹得极好,人又温柔可人,我甚是喜欢……”
盛澈说起来美人又心情愉悦了一番,杨觞眉宇渐展,也跟着勾起了嘴角:“若是喜欢,多与她来往便是。”
兰鸢又酿了新酒,名为醉无垠,是野玫瑰外加酒曲所造,味道甚好,盛澈在杨觞房里喝了大半壶,其间又互通了一下宫里宫外的消息,大抵都是关于建承王的。
临走之时,她又带了两壶醉无垠,说是要送小美人。
杨觞笑笑,看着她和正尘趁着夜色离开了枫林晚。
兰鸢此时正好收拾房间的碗碟出来,手上端着剩了半盘的鱼糕,瞧了一眼门庭处伫立的人,感觉那样子很是熟悉,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公子近几日不用再每天都买鱼糕回来了,枫林晚的伙计们也快吃腻了。”她浅笑道。
杨觞垂垂眸子,看着消失在永安街尽头的身影,感慨道:“我感觉小九长大了。”
兰鸢道:“不好吗?”
杨觞无甚感情的眼睛里忽的有了些波动:“其实一直不长大也挺好的。”
兰鸢一时感慨,不再多言。
盛澈带着正尘一路从西华门往交泰殿走,手上则是提着那,两壶醉无垠。
正尘背着吃饱喝足的小宝,并肩走在青石板路上。
“九爷,你这两壶酒要送哪个小美人呀,樱宁姐姐和刘才人都不饮酒的。”
盛澈手边的两个酒壶因着走路颠簸相互碰撞,发出一声脆响,淡淡的蔓延出玫瑰酒香。
“给桑燃郡主送一壶,她不是客人嘛。”
“那另一壶哪?”
盛澈抿着嘴唇,半晌才说话:“就给赵倾城吧,他应该会喜欢这酒的。”
听了这话,正尘哼哼唧唧的:“九爷倒是对陛下怪好的,搁在平常粉黛苑的姑娘们,一次哄不好便让她们滚了。”
盛澈抱住酒壶纠正:“那姑娘们不也就只让我哄一次,哪个敢耍两遍小性子。”
正尘啧啧道:“也对,姑娘们甚少耍性子,给点金银便喜笑颜开的,可九爷这次喜欢的可不一样了,不是给点金银珠宝就能打发的了的。”
盛澈叹了一口气:“谁说不是哪。”
正尘道:“不过九爷确实该对陛下好一些,陛下可比那些花楼姑娘好上太多了,前几天听说九爷手烫伤了,陛下亲自送来的烫伤药,不过那晚九爷睡下了,大概不晓得。”
“那烫伤膏是给我的?”盛澈猛的一停步。
正尘一个收不住脚,差点摔个趔趄,他赶紧扶了扶背上的竹篓:“当然是给九爷送的了,难不成是桑燃郡主吗,我亲耳听春满公公说的。”
盛澈眨眨眼,提步便走。
“九爷去哪?”
“乾清殿!”
……
盛澈带着正尘出现在乾清殿外,却被凌与枫告知陛下刚刚去了交泰殿。
盛澈点头,又脚下生风的回了自己宫里。
乾清殿廊下的侍卫看着一身男装的贵妃娘娘风驰电掣的模样,窃窃私语。
“你觉不觉得娘娘这装扮有些像咱们侍卫所的一个小侍卫?”
“你说是和冯大人比武的那个豆芽菜?”
“对对对,我记得他也姓盛,那小子别是贵妃娘娘的亲戚吧。”
“话说那小侍卫好久不出现了,去哪了?”
……
凌与枫手执佩剑敲了敲廊柱:“若是闲来无事可以围着乾清殿巡逻个十圈。”
交头接耳的侍卫立刻收了声。
这时冯和槿走来,问道:“大人,陛下不是应娘娘的邀约去交泰殿看歌舞了吗?娘娘怎么一身便装出现在了乾清殿,像是从宫外刚回来的。”
凌与枫皱了皱眉心:“”刚才交泰殿来人怎么传的话?”
冯和槿道:“就来了一个婢女,说是交泰殿设了歌舞,想请陛下前去观看。”
凌与枫怔了一瞬,忽道:“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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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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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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