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台上。

  李蝶确实看到了超出自身认知的恐怖之物,方才忍不住惊呼出声。

  此时,只见戏台对面的半空中突然闪过一道浓绿色的鬼火。

  那道鬼火仿佛凭空诞生,起初仅有拳头大小,刹那之后,便已有脸盆一般大,疯狂燃烧,火势极旺,火光冲天,照得整个阴山村一片灯火通明。

  诡异的是,鬼火燃烧期间极为安静,竟未发出一丝半点儿的声响。

  如此场景,怎么看都不对劲!!!

  这才仅仅是刚开始而已。

  随着鬼火越烧越旺,其火焰不停乱窜,竟窜出一栋熊熊燃烧的诡异建筑。

  那建筑坐南朝北,与临时戏台面对面而立,间隔十数米,看其模样,竟也是座戏台。

  没错!

  鬼火竟然烧出了一座阴间滤镜风格的戏台,其大小,款式,尺寸等都跟周易他们搭建的临时戏台一模一样。

  这……

  山村,鬼火,阴间戏台!

  不可名状的事情正在悄无声息的发生着。

  下一刹那,那阴间戏台中央竟然突兀的冒出一座新坟,坟头正立着一道神秘身影,悲声哭唱,其所唱之戏竟然也是《哭坟》。

  “才~~~几日~~~竟~~~与兄~界~隔阴阳~死别~~~生分~~~。”

  “思~~~往~事~~~,渺~~~茫~茫~~~。”

  “不~~~堪~~烟~~~梦。”

  “多少~~悔~~,无边恨,苦涩~酸~~~辛~。”

  ……

  其咬字吐音十分到位,气口节奏不偏不倚,刚刚好,味儿挂得贼漂亮,唱腔中蕴含的哀伤,悲戚丝毫不亚于李蝶方才所唱,同样将祝英台哭坟这场戏的精髓淋漓尽致的展现出来。

  这是个角儿啊!!!

  李侯在心头暗自感慨。

  角儿,戏曲行话,是对行内那些唱念做打有绝活演员的尊称,一种极高的评价。

  “小蝶!继续唱!对方这是跟咱唱对台戏,打擂来了!别让人看扁!甭管他是人是鬼,咱李家班不能输。”

  唱对台戏,戏曲行话,意指旗鼓相当的两个戏班对台表演,或两个戏班同时同地演出,俗称“唱对臺戏”,又叫“打对台”,蕴含着争锋相对的意思。

  李侯闯荡江湖多年,见多识广,也曾听闻世间有“戏鬼”,它们多是戏曲行当的前辈高人死后所化,机缘巧合之下,会跟后生们唱一唱对台戏,极讲规矩。

  跟“戏鬼”唱对台戏,危机四伏,危险中有机遇,机遇中蕴含危险。

  唱戏之人赢则生,兴许还会收获一份不错的机缘,输则死,丢掉性命,不输不赢就一直唱下去,直到最终分出胜负。

  如此唱对台戏,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以前,他一直以为这只是江湖传说,直到今晚亲自遇到,才不得不信。

  好在,李侯是心志坚定之人,本领高强,连阴山鬼王都敢斗上一斗,自然不会畏惧对面那来历不明的“戏鬼”,他要借此机会练一练徒弟们的胆量。

  如此一来,“戏鬼”在李侯眼中反倒成了磨砺徒弟们本领的工具鬼。

  “是!师父!”李蝶见师父如此镇定,对“戏鬼”的畏惧竟消散大半,平复一番心绪后,再次吟唱出声。

  “原~~指~~望,芸窗谊~转~~作~莲~并,却叫~兄~~对~关雎~好~~逑~~~空~~~吟~~~。”

  咦?

  居然真的稳住了!

  周易双眼透过后台门帘缝隙,发现前台的师妹李蝶不仅声音稳住了,连身段、步伐这些方面也同样十分到位,浑身上下少有破绽,堪称完美。

  这表现,哪里像是在唱戏呀,分明就是一位死了丈夫的寡妇在伤心哭坟。

  便宜师妹的戏曲实力当真是雄厚,若一直唱下去,恐怕绝不下于任何一位当世名角儿。

  旋即,周易又把目光看向对面的阴间戏台,发现那唱戏者表现同样堪称完美,甚至比师妹李蝶更为惊艳。

  转念一想,周易便弄清楚其中道理,恐怕是阴间戏台那独有的阴间滤镜为对方的表现加了分。

  毕竟,《哭坟》是一场丧葬戏,有阴间滤镜加持,展现出的舞台效果自然比一般戏台更胜一筹。

  莫非,便宜师妹就要这么输了?

  这也太扯了吧!

  难道师父都没打算管一管?

  想到这里,周易不由得转身,把目光看向正在对镜勾画脸谱的便宜师父李侯:“师父!我看那阴间戏台的唱戏者功力不亚于师妹,但因为有鬼火环绕,展现出来的舞台效果似乎更佳,难不成我们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师妹输掉这场戏?”

  李侯听自家六徒弟如此询问,皱眉沉声告诫:

  “六子!你须时刻谨记!打对台的胜负输赢不由我们这些唱戏之人决定,而是由台下听戏的观众们最终定夺。”

  随后,他用色笔在脸上勾画一下,又继续解释:

  “戏鬼十分讲规矩,在跟人唱完对台戏后,会让观众自由站队投票,定下胜利一方。”

  “而为了保证投票的公平性,观众既不能全是人,也不能只有鬼,最好人鬼各半,在戏曲落幕之时,开始投票。关于这一点,戏鬼应该有所考虑,它恐怕已经自动将阴山村这些村民和附近的野鬼当成观众了。”

  “别看对面戏台阴间氛围十足,舞台效果真实,却未必能得到村民们的喜爱。”

  “如此一来,小蝶未必会输,那戏鬼也不一定赢,你静候结果便是。”

  李侯的这番解释看似有理,但周易却从其中听出了破绽:“师父!按照您所讲,观众里一半是村民,一半是鬼。如此一来,最终的投票结果很可能是村民把戏票都投给我们。而那些鬼观众多半又会把戏票全投给对面的戏鬼。这完全就是不胜不败的平局呀!”

  李侯连连摇头:“六子!你低估了人性,也错估了鬼物!村民不一定把票投给我们,鬼也不一定把票投给戏鬼。”

  “师父!莫非您的意思是人心善变,村民里有部分人恐怕会因为畏惧戏鬼而将戏票投给它?而那些鬼物怀旧,或许会对人唱的戏曲更感兴趣,把票投给我们?”周易被李侯一句话点醒,略一思忖,便脱口而出。

  “正是此理!人心没那么简单,鬼心也没那么复杂!世人皆言鬼最可怕,其实人才最可怕。过往那江湖里发生的一件又一件惨事无不在述说着这个道理。”李侯长叹一声,显然是想起了某些昔日往事,不再多言。

  见便宜师父沉默,周易也不再多问,坐在一旁开始继续对镜勾画脸谱,并不断默念《霸王别姬》中的唱段,他可不想输给戏鬼。

  周易的直觉告诉他,若是罢唱或者唱输,将会发生极端可怕的事情。

  至于到底会发生什么?

  他也吃不准,只是在心中暗自提防。

  此时,后台陷入一片安静中,前台却更加热闹。

  只因为双方戏台下开始出现观众的身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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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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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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