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渡掠至一名丫鬟身后,捂住她的嘴,将人挟持至角落盘问。
两指屈起,指节抵着她脆弱的咽喉,“我问你,柳夫人呢?”hΤTpS://WWω.sndswx.com/
“夫人……夫人她……”丫鬟犹豫了一下,“夫人被歹徒劫走了。”这是韩家对外的说辞。
“你撒谎。”周小渡指节用力一压,那名丫鬟顿时瞪大了双眼,张口干呕。
“我……我说……松手……”
周小渡手指略微松开,阴狠威胁道:“若再说谎话,我当场就杀了你。”
那名丫鬟瑟缩了一下,抖着嘴唇说:“别杀我,我都说……夫人,夫人她……死了……”
“死了?”周小渡眼皮一跳。
“我不太清楚,只是隐约听说的,霍颜小姐那天晚上到家主院里去闹,似乎是起了争执,大家听到一些叫喊声,然后,有人看见,护卫从里面抬了个大麻袋出来,袋里好像装了具尸体,随后,还命人去打扫院里的血迹,霍颜小姐走出来时也是很高兴的模样……
“第二天,家主就派人去报官,说夫人被劫,不见下落,我们也再没有见过夫人。所以我们猜测,夫人可能是在那晚,被霍颜小姐失手错杀了……”丫鬟泪流满面,“我只是个粗使婢女,并非家主院里的,我真的只知道这么多了……”
周小渡面色一沉,“所以,韩家假意说那日被劫走的是柳祎祎,还闹得沸沸扬扬,目的是为了掩盖杀人的事实,将锅甩给那歹徒?”
“许是如此吧……毕竟,柳夫人娘家似乎挺不好惹的,人刚嫁过来两个月,便突然没了。”丫鬟道,“家主和霍颜小姐一直警告我们守好嘴巴,所以也没人敢质疑。”
周小渡又问了霍颜的住处,而后抬手将丫鬟砍昏,将她藏到草丛里,“辛苦你喂一晚上蚊子了。”
霍颜所住院落的中央,是一座三层小楼,二楼有一个房间的窗口正透出淡淡的光来,很明显,她就睡在那间屋子里。
从雕合欢花的窗子悄然潜入,只见屋内采饰纤縟、富丽华美,绣牡丹屏风前,是挂着了好几身青色衣裙的衣架子,绕过屏风,又见一盏彩绘花鸟琉璃灯正在床头发出暖黄微光,绣蝶罗帷后,是盖着翠被、好梦正酣的少女。
周小渡打量了一下这间房间,只觉这华丽张扬的装修风格,和霍颜那一身青衣十分不搭。
她眼珠子转了转,望了一眼屏风处,忽然有了个好主意……
“霍颜……霍颜……霍颜……”
霍颜皱了皱眉,感觉不对。
“唔……”霍颜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却见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听到有人呼唤,遂嘟囔着,“真是见了鬼了……”
她挠了挠头,正打算继续睡觉,却忽觉不对,手里抓着什么东西,移到眼前,“啊啊啊……我的头发……我的头发!!!”
霍颜那头乌黑秀发,竟然一缕缕地掉落了满床,整个人此刻宛如一个癞头女鬼。
她目眦尽裂,捂着斑秃似的脑袋,尖叫起来,“来人啊啊啊!我的头发!!!有没有人啊!!!”
没人应答。
躲在暗处的周小渡摸了摸空瘪的口袋:这附近的下人都被她迷晕了,把她的迷药耗了个七七八八……下药嘛,谁不会呢?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霍颜愤怒到发疯,她从床上爬下来,鞋都没穿就跑门外跑,口中叫喊着:“人呢!!!这群没用的贱人!我要让表哥杀了你们!!!”
“扑通!”“啊!”
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霍颜整个人面朝下,摔了个狗吃屎。
霍颜捂着磕痛的下巴,抬起头,却猛然撞见近在咫尺的一个人。
那女子一身天缥青衣,长长的黑发垂落下来,将头脸盖得严严实实,就好像,没有脸。
“霍颜……”青衣女子轻声道,“我来报仇了……”
霍颜惨叫一声,“鬼啊啊——”
“如果不是你,我就不会死……”青衣女子步步逼近,口中幽怨道。
霍颜在地上疯狂往后退,怒骂道:“谁让你不自量力勾引我表哥!你这个下贱坯子,你活该!活该被我划花脸,活该去死!”
“呵呵,这就是你将我杀死的理由吗?”青衣女子怒极反笑,冲上前去,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这霍颜也是个奇人,这种关头竟然丝毫不惧,翻着白眼也要努力嘲讽,激怒对方,“咳咳,像你这样的下九流,不就和畜生一样吗?主人家要你死……你就该死,因为你下贱……”
假扮女鬼的周小渡闻言,眼中闪过杀意,手掌缓缓用力。
霍颜脸色涨到发紫,窒息感让她意识渐渐模糊,但她还是挣扎着说:“何况……不是我动的手,是表哥,亲手送你,上黄泉路的……哈哈,你算个,什么东西!贱婢!”
周小渡杀意更甚,那霍颜却是嚣张气焰不减,扬言:“你敢杀我,等我,化作厉鬼,必要你,灰飞,烟灭……”
就在周小渡要一把掐死她的前一瞬,屋外忽地闯入一人来,踢腿将周小渡逼得退开,暂时留了霍颜一命。
周小渡抬眸望去,只见那人一身夜行衣,是个高大健壮的青年,容貌英气刚硬,皮肤黝黑,右眉上有一道伤疤。
她警惕道:“你是什么人?”
“在下柳泱泱,敢问阁下大名?”青年抱拳道。
周小渡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道:“你是柳祎祎的兄弟?”这两人的名字是一个画风的。
柳泱泱颔首道:“柳祎祎是舍妹。”
周小渡这下就恼了,“那你还阻着我杀这疯婆娘!就是她害死你妹妹的!”
“什么?!”柳泱泱本只是出于好心,才赶来相救霍颜,却不曾料到周小渡这番话。
“她刚刚自己都招了啊。”周小渡摊手道。看来这哥们来得比较晚,没听全。
柳泱泱“铮”地抽出一把大刀来,刀尖对准了霍颜。
霍颜缓过神来,尖声反驳道:“我没有!你胡说!”
周小渡指尖也对准了霍颜,“你刚刚自己说的!你和你表哥联手害死了柳祎祎。”
霍颜辨认出周小渡的面容,“是你!早知道,当初就一刀捅死你……也不至于现在……”
“别扯开话头,”柳泱泱不耐地将刀前伸,语气阴沉,“快说我家祎祎到底如何了,不然我现在就一刀捅死你。”
霍颜不忿地瞪了他一眼,“你妹没死,我说我弄死的,是一个勾引我表哥的娼妓,是这个蠢货自己想歪了,以为我说的是柳祎祎……呵,柳祎祎她不守妇道,早就跟人跑了,你们家教出这么个不要脸的东西,还好意思对我喊打喊杀的?”
周小渡的思绪不禁有些混乱起来:柳祎祎跟人跑了,霍颜和韩文则弄死的是一个娼妓……那柳祎祎为什么要跑?这个娼妓又是什么人?
柳泱泱则是大怒,“你这是血口喷人!我家祎祎最是乖巧懂事,她怎么可能做出不守妇道的事?何况她体弱多病,多走两步路就要喘一喘,怎么可能跟人跑了?”
“我血口喷人?”霍颜亦是不落下风,与他争吵起来,“你若不信便去问问,是谁进门没两天便开始忤逆夫君?是谁整日里不理家事,还总与夫君起口角?进门半个月,她便大逆不道地扬言要和离,这些韩家上下都是知道的。我表哥苦心挽留了几回,最后还是让她给跑了,差人打听,也没见人回娘家去,那不就是跟野男人私奔了嘛?”
“我家祎祎性子柔顺,打小便最和善,从不和人起龃龉。定是你们韩家欺凌于她,她忍受不住才想离开的!”柳泱泱恨声道,“我家好好的姑娘,珍而重之地嫁到你家,不过一两月,便不见了踪影,你们还要倒打一耙,给我家妹子泼污水!当真是蛇鼠一窝的害人窟,阿娘当初不愿将妹妹远嫁你家,如今看来才是先见之明!可恨已是为时晚矣,你们还我妹妹来!”
霍颜反唇相讥,“你们柳家门风败坏,教出个不识体统的女儿,还要怨我们正经人家苛待于她?她进了我家门,全府上下尊为当家主母,锦衣玉食地供着,仆婢成群地伺候着,何曾苛待她一分一毫?想来是天生贱种,享受不了滔天富贵。”
柳泱泱受不了她屡次辱骂柳家和亲妹,愤恨之下,举刀便要杀了她。
这次反倒是周小渡来将他拦下,“慢着,事情还没问清楚,先别取她性命。”
柳泱泱略微冷静下来。
周小渡问道:“柳祎祎是什么时候离开韩家的?你说她和人私奔了,其实没有证据,对不对?”
“一月前离开的。”霍颜回答,“证据?我家表哥举世无双、用情至深,她却敢辜负他,不是被野男人哄骗了,还能是因为什么?”
柳祎祎一月前便离开韩家了……那她和芝麻那日在韩文则院子里遇见的“柳祎祎”,又是怎么回事?
周小渡又问:“那你弄死的娼妓又是怎么回事?”
“这是我家家事,我凭什么对你有问必答啊?”霍颜却不肯配合。
周小渡捋了捋披散的头发,冷笑道:“那你说你表哥举世无双、用情至深,又说他院子里有个娼妓,你不觉得矛盾吗?正经男人,会和娼妓有牵扯吗?想来是柳夫人嫌弃他太脏,才坚决要和离吧!”
霍颜尖叫一声“你胡说!”,冲上来便想要去撕周小渡的脸,周小渡不慌不忙地抬起脚,对着她的心窝便是一踹,将她踹翻在地、口中溢出鲜血来。
霍颜见打不过她,只好倔强地辩驳道:“都是那柳祎祎的错!都怪那个小贱人!若不是她弃我表哥而去,我表哥怎么会为情所伤,甚至还寻了一个娼妓做替身,放在院子里慰藉相思之苦……表哥那么高贵骄傲的男子,都是因为她,因为她的不识好歹,才沦落到这般可怜的田地!她这般随便,当初便不该轻定终生,误我表哥……”
周小渡却不买账,又是冷笑,“正经男人,会找替身?不过是想上床的借口罢了,也就你这蠢货会相信,还巴巴地可怜他,他背地里一定笑话你二百五呢!”
霍颜恼羞成怒,一边呕血,一边捶打地板,“你胡说!我表哥不是那种人!表哥至纯至性,都是那柳祎祎和娼妓的错,是那些坏女人害得我表哥如此……”
周小渡被逗笑了,“那你表哥真可怜,成亲几日便夫妻离心,妻子竟甘愿冒险,拖着病弱之躯孤身逃走,也不愿和他过那锦衣玉食的好日子,害得他,都只能睡别的女人了,真的、好可怜啊……”
照霍颜这个说法,那日搭救她二人的“柳祎祎”,其实应该是韩文则找的一个替身。或许,是韩文则给她改了姓名,她才会自称为柳祎祎。
难怪周小渡当时觉得她怯懦柔弱、畏畏缩缩,气质不像武林家族出来的女儿,若说她是娼妓出身,那便说得通了。沦落风尘的女子,身份低下,仰人鼻息,骨子里的畏惧是无法在短时间内消除的。
周小渡推测道:“后来,你发现了那个替身的存在,便大闹了一场。你忽然发现,原来没有了柳祎祎,韩文则也会有别人,只是,那个人不会是你罢了……你嫉恨于那个替身,不能接受自己连一个下九流都比不过,所以,你就逼迫韩文则将她处理掉。
“韩文则虽不愿,却也拗不过你。想着,不过是一个娼妓罢了,猫狗一样的玩意儿,死了就再另寻一个,当务之急是先安抚住表妹才对,他就顺从了你的意思,将那名替身亲手杀死,并令人将尸首抬了出去。我说的,对不对?”
霍颜忽地嚎啕大哭起来。周小渡推测的,和当时发生的一模一样,甚至于还精准地分析出她当时的心情,她羞愤之下,便当场崩溃了。
周小渡便当她默认了,接着,看了柳泱泱一眼,又道:“柳祎祎作为新嫁娘,失踪了整整一个月,作为娘家人,肯定察觉到不对劲,担忧之下,难免追问试探。韩家这边找不到柳祎祎,又怕柳家发难,自然会想办法找一个借口作交待……
“所以,韩文则便将‘歹徒劫走霍颜’这件事,移花接木到‘柳祎祎失踪’这件事上,对外宣称柳祎祎被歹徒劫走,下落不明。而那歹徒,估计早已死在霍颜的毒簪下,甚至于有可能,尸首都被韩家找到并处理掉了,可谓是死无对证……柳家平白丢了女儿,却会在他们的误导下,追寻一个不在世的凶手。”
柳泱泱面沉似水,拳头梆硬。
周小渡微微一笑,“但很明显,柳家人对这个说法持怀疑态度,所以,我在韩家见到了你,柳泱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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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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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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