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败露图穷匕,暗围驿站杀钦差。
“哪你就从牢里拿几个死囚顶案了。”
徐凌风厉声质问道。
陈卫忠支支吾吾道:“回禀…大人,下官……也不想…如此…草草…结案,可是…刺史…大人…发话,下官…不敢…不听啊,还请钦差…大人…体谅…下官……苦衷。”
徐凌风气得起身从桌案后走出,用手点指陈卫忠,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指了几下,袍袖一甩,怒气冲冲道。
“陈大人,尔身为朝廷命官,如此草率行事,可对得起皇上,对得起黎民百姓,你不配做司法参军……”
“钦差大人,请体谅下官,下官也想尽忠职守,可是冀州官场浑浊不清,哪位刺史大人都想捞一笔再走,这让我等官员有心无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历任刺史想方设法搜刮一笔再走。”
徐凌风闻言拍案一怒。
“你在冀州当官多久了。”
“回大人,下官在此已有十年光景。”
徐凌风闻言又道:“本官也不为难于你,不过你先回答本官之问。”
“大人请问,下官洗耳供听,知无不尽。”
“我且问你,冀州官场是否一直如此公私不分,葫芦断案。”
“回禀大人,并非入此,有的官员不听刺史大人之命,非要秉公办案,案子一结,便被刺史大人寻个由头,贬职或是调任其它州府做个小吏。”
“而留下官吏基本都是听从其吩咐的见风使舵官员,或像本官一样,唯唯诺诺苟且为官。”
徐凌风闻言低头沉思片刻,忽而抬头看着陈卫忠,轻声道:“今日暂且问道这里,你回去将这些年在冀州官场的所遇所闻之事,都给我写成书信,明日或后日送到驿站来,你可记下了。”
“下官遵命。”
陈卫忠急忙磕头答应一声,随后徐凌风一摆手,陈卫忠起身谢过徐凌风不杀之恩,转身带着一脸冷汗回屋而去。
司户参军陈卫忠一走,徐凌风又派刘福去请司法参军于培江,于培江跟随刘福,带着满怀心事进了驿站。
见到徐凌风便要下跪,徐凌风一摆手,不用行此大礼,让其坐下回话。
徐凌风越是客气,于培江越是紧张,心里像踹了一只兔子,“砰砰”一劲直蹦,脸上也是十分不自然,略带不安之色偷眼看着徐凌风。
徐凌风面带微笑看着于培江,微一拱手。
“于大人,听说你主管刑狱一面,不知冀州地面治安情形如何,牢狱之内管理如何。”
“这个……这个…回禀钦差大人,本州治安情形尚可,牢狱内犯人多是杀人重犯,其余犯人并不多见,大体上来说还是比较不错的。”
“真的吗,于大人。”
“下官句句属实,还请钦差大人明鉴。”
徐凌风看着于培江急躁不安脸色,就知其在撒谎,不过徐凌风并不急着发怒吓唬于他,而是给于培江来个抽丝剥茧,慢慢攻破其心里屏障,让其把实话讲出。
“可有无头公案。”
“这个……没有。”
“可有积压已久案子,拿几个死囚充数的个案。”
“这个……好像……没有。”
“当真没有。”
“下官句句属实,绝对没有。”
徐凌风闻言冷笑一声。
“哪司户参军陈卫忠都说有此个案,你却说没有,看来你是故意隐瞒真相,本官只好公事公办,奏上一本,将你不尽忠职守之事禀报给皇上了。”
闻听此言,于培江激灵灵打个冷战,起身跪地冲着徐凌风磕头如捣蒜。
“钦差大人容禀,下官并非是故意隐瞒案件真相,而是有些案子看似简单,其实却跟冀州官场有着千丝万缕联系,所以即便下官有意破案,也得看上面的意思,故此有的案子草草拿死囚充数了结,请钦差大人明察。”
“哦,如此说来这冀州官场还有人与江湖绿林道之人有所勾结不成,于大人,是你自己说出来,还是让我带你到皇上面前说清。”
徐凌风淡淡之言恍如一把利剑直刺于培江心脏,将其刺得痛不欲生,浑身难受。
于培江跪在地上思前想后,觉得徐凌风定是已然知晓不少冀州官场内幕,不然其不可能一针见血,说中要害之处。
自己虽然是墙头草,可也得见风使舵,不能站错队,不然一旦东窗事发,全都赖到自己头上,到时候不仅说不清楚,反而揽了一身罪责。
自己何苦给别人担责,该说的都说了,反正自己这些年在冀州不过是个沾边的贪官,首贪又不是我。
于培江想到这里,心中豁然明朗,抬头冲着徐凌风作揖道。
“钦差大人,容下官将冀州官场内幕一一道来,还请大人看在我揭发贪官污吏份上,减轻对我的罪责。”
“这个可以,只要于大人讲得透彻一点,本官绝不会是非不分,将你视作同罪之官。”
“多谢钦差大人。”
“冀州官场其实要从五年前说起……”
于培江一五一十将这些年冀州官场暗开钱庄与赌场,并且借着开赌场之机,无形中与绿林道上之人有了勾结。
而太行山凌风寨大当家的王振宏在渤海县外开黑店足足五年,杀人无数还能依然逍遥法外,于冀州刺史潘向涛的暗中包庇有着紧密关系。
于培江不仅讲出这些官黑勾结之事,还讲出一个惊天秘密,那就是潘向涛与蛟龙帮帮主唐强,合伙做起海路劫财生意,其暗中纵容蛟龙帮称霸渤海湾。
商人出海被劫,唐强与其二一添作五,苦了商人肥了冀州刺史腰包。
徐凌风忍着怒气听完于培江之言,真是越听越气,没想到这繁华街市背后,有着如此多的惊人秘密,真是不挖不知道,一挖根刨底吓了一跳,真是无法无天,官黑勾结,国法难容。
看着跪在地上的于培江,徐凌风微微一笑道:“于大人,你能迷途知返如实举报潘向涛的罪行,本官决不会将你重罚,不过捎带责罚哪是免不了的。”
话锋一转:“于大人,既然你已招认潘向涛罪行,不如就在此处将其各项罪名一一详细写出来,并签字画押,也好为日后给你开恩留下实据,意下如何呀于大人。”
于培江一听,既然竹筒倒豆子都说了,写出来又有何妨,不如按钦差大人之意写出来,给钦差大人留个好印象,将来按律治罪之时,还能高抬贵手,减轻我的罪责。
想到这出声道:“下官愿意写出。”
“好,难得于大人深明大义,我这早已备好笔墨纸砚文房四宝,于大人请吧。”
徐凌风起身离桌,将桌案让给于培江,于培江起身谢过,随后坐定桌案,拿起毛笔刷刷点点,一连写了三张宣纸,将徐如坤这几年的所有罪行及不义之举全部写出来。
有了于培江的口供,潘向涛就是想翻供都翻不了,况且不止一人口供,还有司户陈卫忠的口供,这些人的口供加在一起,任尔潘向涛有天大本事也休想逃脱罪责。
于培江写完签字画押,将口供交给徐凌风,徐凌风仔细看了看,并无遗漏颇为满意。
随后勉励了于培江几句,并叮嘱他出了驿站守口如瓶,不要对外人讲起今日在驿站所谈之事。
于培江点头记下,随后徐凌风端茶送客,送走于培江。
看着于培江远去背影,徐凌风回过头来与刘福相视一笑。
随后几日,冀州府除了刺史大人潘向涛,所有官员都被刘福请到驿站,徐凌风也是软硬兼施,令大部分的官员写下口供,将来好给潘向涛定罪。
本来徐凌风就想等着尉迟宝林的队伍到了冀州,再找潘向涛的麻烦,可是接下来几日,驿站外小摊明显多了不少,而且不算闹市繁华街面的驿站门前突然人流如潮。
刘福站在驿站门口看着人来人往,观察片刻发觉来往人群及摆摊商贩大都是肩宽背厚的车轴汉子,怎么看怎么觉得像是当兵之人。
而且这些人看似逛街,但是目光有意无意都偷偷扫视驿站,刘福久走江湖经验丰富,突然觉得这驿站门前街面的突然变化,明显有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返身回屋,冲着徐凌风一抱拳。
“徐大人,刚才我去驿站门口,观察片刻,发觉有点形势不妙啊。”
徐凌风闻言微微皱眉。
“刘福,有话但说无妨。”
“门前突然人流如潮,而且个个肩宽背厚,看外表像是平民百姓,其实更像兵卒,我怀疑冀州刺史潘向涛是不是得着消息了,欲对大人不利啊。”
徐凌风听罢收捋须髯,闭目沉思片刻,忽而睁眼道:“我有尚方宝剑,潘向涛就是有天大胆小也不敢冲进驿站杀我,但我若出了驿站,此人狗急跳墙,说不定会派人暗杀于我。”
“如今形势严峻,看来只能等尉迟宝林队伍早日来到冀州,或许可解兵围驿站之危。”
刘福冲着徐凌风一拱手。
“大人,你不觉得这个在驿站带兵保护你的杜校尉也有疑点吗。”
徐凌风闻言不解的微微摇头。
“杜校尉有疑点吗,我怎么没看出来。”
“哪晚刺客行刺之时,院里一个守卫官兵都没有这是其一。”
“其二是,我等与刺客苦战多时,兵刃相碰发出金铁交鸣之声,这些官兵耳聋一般,居然没听到。”
“其三是,我等杀了一名刺客,刺客大吼一声,声震四野,人都上房跑了,这些官兵才姗姗来迟。”
“大人,你不觉得可疑吗。”
刘福话音一落,徐凌风闭目凝神思索刘福之言,思来想去,将这些疑点串联在一起,才感觉确实疑点重重,徐如坤派杜校尉保护自己是假,恐怕监视自己才是真。
而自己所召见的冀州六司参军及长史,司马,录事参军等等官员,估计早已被潘向涛知晓,幸亏自己让这些人留下口供,不然潘向涛定然会使阴谋诡计暗中逼迫这些官员反供。
想通了疑点,徐凌风睁开双眼,看着刘福蔚然一笑道:“刘福,还是你想得比我周全一些,不过,你说驿站门口这些可疑之人守在门口,咱们就是不出去,他们又能如何对付我等。”
刘福闻言眼珠微微一转,忽道:“在我看来,这是冀州刺史潘向涛眼看底细被揭露,心急如焚之下图穷匕见,派人暗围驿站,想趁乱暗杀大人,只要大人不出驿站,我等六人足矣守住。”
徐凌风闻言微微点头,微微叹了口气。
“看来只能如此了。”
就在徐凌风与刘福谈论当下形势严峻之际,潘向涛则在刺史府内,如坐针毡,其几名心腹臣下及六名校尉都在厅中急得团团转。
一名校尉抱拳拱手道:“刺史大人,不如让我率领精兵一千杀进驿站直接杀了钦差大臣,随后我自担罪责如何。”
潘向涛闻言一摆手。
“不可如此莽撞,若是杀进驿站,不光是你难逃一死,皇上也会降旨定我的罪,公然杀害钦差大臣万万不可。”
师爷苏策双手作揖。
“大人,在下觉得,不如继续暗中围着驿站,等待时机再杀死钦差大人,只要钦差大人一出来,就让人动手,回过头来找几个替罪羊一杀,即可平息圣怒,又能摆脱罪责,岂不是两全其美。”
苏策话音一落,厅内众人纷纷出声赞同,潘向涛也觉得暗杀比明杀更容易摆脱嫌疑,当下点头同意。
随后加派人手,并命人暗中联络杜校尉,钦差大人的一举一动都随时禀报。
安排完毕,潘向涛冷笑一声。
“等我杀了钦差大臣,司户陈卫忠,司法于培江……尔等都给我等着,我回一一收拾,让尔等敢出卖于我,定让尔等在冀州活不长久,哼……”
潘向涛等人在刺史府密谋之时,驿站外盯梢的关外七鹰可是急坏了,心说话:“这个钦差大人不是喜欢微服私访吗,怎么一连几日不出来了,真是急死我了,等其出来,我等好与其它绿林朋友一起出手,看哪六人如何抵挡。”
汤鹏等人算计的挺好,可是徐凌风不出来,他们也无计可施,两波人马围着驿站,准备暗杀徐凌风。
而徐凌风此刻反倒悠哉悠哉,与刘福等人下起了围棋。
立二拆三,当头飞罩,小飞出头,紧贴挡住,六路板头,连板压住,横出一手,连压挡头……。
徐凌风与刘福下得难分难解,林海霞与王红袖五人在周围观战,徐凌风等人是静下心来下棋。
而等着杀他的两波人马可是急得够呛,关外七鹰等一帮绿林好汉在外面急,而杜校尉则是在驿站内着急。
一连来了五次徐凌风房间,看见不是徐凌风在下棋,就是在读书,丝毫没有出门的意思,杜校尉也不好出言鼓动,只能看完一圈转身离去。
徐凌风与刘福等人看着心里好笑。
心道:“尔等布好天罗地网等着我等往里钻,可惜我等就不上当,尔等就在外面等着吧,驿站有吃有喝,跟你耗得起,哼哼,撒网捕鱼,鱼不入网,你这网也是白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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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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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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