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统领。”
叶老夫人高声却冷静地喊住了刀胁丈夫的人。
在那人逼人的目光中,叶老夫人面不改色地抬起头。
“大统领一来便要杀了外子,可是笃定宝物不会回来了?”
这位大统领,是血滴子的大统领。
血滴子实则为皇家禁卫军,和其他明面上的皇家禁卫军一样,所使用的军械也有内造局打造,所有人员也是册入军中。
但和其他皇家卫率及朝中大臣不一样的是,他们直属于皇帝,只是皇帝一人负责。
朝中诸君,哪怕是大相公,都管不到他们的头上。
血滴子的存在,在历朝都是颇受争议的。
但事实就是历朝历代都有。
原本血滴子是只是皇帝负责的,奈何这一任的皇帝实在病弱,于是分权一部分给了太后。
握在他手中的这一部分,便交给了心腹高公公。
也就是安插在太后身边的那个眼线。
皇帝昏迷,高公公试探太后,太后对于接公主回来这个提议并不热衷,她手上的那部分血滴子又几乎全军覆灭。
高公公再三权衡之后,暂时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于是瞒着太后,下令自己手中的血滴子奔赴西南边境,寻找丢失的小公主。
叶老夫人明目清亮,坦荡平和地望着大统领,仿佛对方只是个普通的中年男人。
大统领并不收回剑,如刀的眼神落在叶老夫人身上。“至宝定会回归,即便回归,二位也难逃责罚。”
“我夫妇自知罪责深重,不敢辩解。但请您明白,想找回至宝的心,我们夫妇和大统领是一样的。请大统领看在事情未结的份上,容我夫妇戴罪立功。”
管家被压在仆从的队伍中,听着他们的对话满脸迷茫。
家中不曾丢过什么古董宝物啊。
不见的是他们家唯一的小姐,老爷太太的掌上明珠。蜀南文学
难道……所谓的至宝,指的是他们家小姐?
管家年轻时候就跟着叶老员外,也是有些见识的。
当下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那位大统领收起了剑,迈开大步率先往屋子里去。
叶家老夫妻静静地松了口气,互相搀扶着站了起来。
这一夜,且过不去呢。
孩子丢了这么久,他们知道京里早晚会来的。
却不料竟来得这么快。
他们家软软虽然被养在宫外,却依旧是牵动着这个国家最高掌权者的心。
软软……
那个孩子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
是不是还平安。
叶老夫人为人一生沉稳冷静,只有想起女儿的时候才会眼眶湿润。
管家被压械着,却突然发现的不对劲。
除了他们这几个跟着老爷夫人的惶恐不安,其余所有的仆从,包括跟在小姐身边伺候的四大丫鬟,每一个都跪得视死如归,后背笔直。
仿佛是失职后,心甘情愿受罚的。
叶老夫人进屋之时回头望了一眼惶恐的老仆们。
整个叶家,只有他们几个不知道软软的真实身份。
剩余所有的仆从,皆是从宫中调派下来的,几乎人人会武,能读书写字。
尤其是跟在软软身边的四位姑娘,更是血滴子中一路杀上来的人物。
能跟到这里来伺候的,即便是个扫地的,也无一不是经过精心挑选的。
安排的如此周全,皇帝依旧不放心,每年要调回一些军士,再换新的过来。
就是怕时间久了奴大欺主。
整个叶家的存在,都是为了这位被掩盖起来的小殿下。
如此兵力下,不仅是重重保护,也是重重枷锁,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贵女,想要瞒过这么多人,悄无声息地离开,根本是不可能的。
这就是最让叶家夫妻和皇室担忧的地方。
只怕是敌对势力得知了叶家小姐的真实身份,机关算尽劫走了她。
目前看来,只有这种可能是最合理的。
而皇室的敌对势力,多的是。
远的不说,血滴子一个多月前刺杀姑苏顾氏少主失败,姑苏顾氏很可能以牙还牙,劫走他们公主。
大辰皇室不容双生子。
只要将小公主的身份公之于众,如今在位的皇帝陛下的地位都要受到质疑。
皇室本就势弱,再丢失双生子之一的小殿下,更是雪上加霜。
一想到这里,大统领看着叶家老夫妻的眼神就更加不善。
他是皇帝的心腹,皇帝如今每日醒来的时间很少,他的打算自然要告知心腹。
所以大统领和高公公一样,他是知道陛下的心思的。
如今表面上看来是丢了个公主。
可实际上很有可能把陛下心中唯一认可的下一任君主给弄丢了。
血滴子只臣服于皇帝一个人,若皇位当真落到了某个宗室子弟身上,他还不如直接挂印辞官上前线去!
大统领在桌面上展开了一张极为详细的地图。
大掌重重地拍在桌子上。
“你们知道的,所有。”
门关上,里头是直至天亮的讨论。
每隔半个时辰,就有一道命令从里头出来,紧接着会有一队人往不同的方向飞奔上马而去。
管家看得暗暗心惊。
这些人不是匪,是军中之人。
而他们家老爷,见了那为首的,是要下拜的。
管家想到了一个可能。
吓得更是低下了头。
这件事情,说到底是系统不做个人。
当初顾宴清遇险,它急急忙忙把刚刚进入身体还晕着的叶软色给带了出来。
也不说给人家留个条子。
现在闹得血滴子快把曲州周边区域都给掀过来了。
*
叶软色这两日日子不是很好过。
但这几日又是除夕和大年初一初二。
叶软色自己是无所谓的,可顾宴清拒绝了青丞山门那四人一起守岁的提议。
叶软色原本想躲着他的,但又不忍让他一个人孤零零地过这个年。
好在顾宴清没有再提起。
真如他说的那样,不会逼她,给她时间好好考虑。
那天的事情好像没有发生过。
只可惜小汤圆心中的愧疚在一天天发酵。
她想来想去,还是可以跟勾月两清的。
对的,她虽然骗了他,但她救了他的命,这就扯平了。
算起来还是勾月占便宜的。
她没有欠人的。
叶软色心里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已经提前预演好了未来老死不相往来的和谐场面。
顾宴清最善洞察人心。
叶软色心中的算盘,他大概清楚。
原本想着先安安稳稳地过完了年再说,他不去报仇了,有的是时间和这个未开窍的小东西慢慢磨。
他们之间已然有了这么深的羁绊,他是绝对不会轻易放手的。
大年初一,拂月城银装素裹。
席希带着师弟师妹们来拜年。
如今子和的腿恢复得越爱越好,已经能丢掉拐杖在地上蹦两步了。
当初非要留下来的理由,如今似乎都不存在了。
天底下也没有不散的宴席。
停顿了一个多月,也该各自前进了。
可席希他们很不愿意离开顾宴清。
容玥也还想跟叶软色呆着。
席希积极游说顾宴清跟他们去青丞山门本宗。
不出意料,公子温和地婉拒。
席希心中有些低落,却更加暗自庆幸门内长辈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到时候再跟公子一番倾心恳谈,公子必然会被他们青丞山门的诚意所感动的。
陈纤韵在心中认定了顾宴清的身份,便在心中暗自嘲讽席希愚蠢。
公子早晚有一天是要归位的,到时候大师兄若有机会跟着掌门师尊面见公子,只怕是下巴都要惊掉了。
却不料,公子说不日会离开拂月城。
青丞山门四人皆望着公子。
唯独叶软色低下头,不敢说话。
“公子要去何处?若是同路的话,不若我们路上做个伴?”
顾宴清单手握着白瓷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大约是不同路的。”
叶软色挠了挠头。
身上为什么那么难受……感觉快坐不下去了……
公子不说,席希也不敢多问,只低落地道,“真是不巧,过完年,子和师弟要归家去一段时间,也不跟我们同路了。”
公子照顾着席希的心情,不便显得太冷漠,便开口问道,“子和的家乡在拂月城附近?”
子和少年音清脆,“离拂月城还是很远的。但也在西南这片地区。
曲州,我家是曲州的,不知公子可否听说过这个地方。哦对了,曲州有一座灵越山,还算有名。”
顾宴清对大辰每一个地方的地理都了如指掌,一大半都亲自去过。
此时冒出来一个陌生的地名,可那山川样貌却能脱口而出。
“灵越山峰高秀美,是西南名山。”
听见自己家乡的名胜被夸,子和还是有些高兴的。
“也就是在我们西南出名些,比不上北域南境的那些名山。”
叶软色正在想曲州灵越这几个字好熟悉。
忽然想起来这是她这个世界的家乡。
叶软色惊喜地看向子和。
这么说来,子和是她在这个世界的老乡?
子和注意到叶软色的目光,脸微微有些红,“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你是曲州灵越镇的吗?我也……”
叶软色话讲到一半,心头一凛,忽觉不好。
糟糕。
“你也什么?”
这话却不是子和问的,是公子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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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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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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